兔子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目光死死的盯着女護士。直到好幾根流線型的鏢深深刺入腦袋,破壞了它的大腦。
兔子應聲而倒,全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斷氣的時候,甚至連四肢應該有的神經反應,例如蹬腿等動作也完全沒有。一如文儀,打中的只是一隻提線木偶。
我們四人深吸以後涼氣,後背發麻。就連眼前的樹林也彷彿邪氣森森、陰霾恐怖了。林子裡一直小兔子都如此難搞,一旦遇到什麼大的動物,大家不被弄死纔怪。
我目光不偏不倚的一直在觀察兔子,越看越覺得有問題。沒人敢靠近,小紅帽吩咐二狗去將兔子屍體拿過來,二狗使勁兒搖頭。
他湊到二狗耳朵邊上說了幾句悄悄話,二狗這才猶猶豫豫的往前走。走到兔子跟前,小心翼翼的用腳踢了踢兔子的屍體,見它沒動,也沒突然跳起來攻擊自己的行爲,這才放了心,拽着兔子的耳朵將它給提了起來。
毛茸茸的兔子屍體在他手裡,顯得很普通。但是我分明感覺文儀在破壞了它的大腦後,有什麼東西從它的屍體裡逃走了。
“琴琴有吃的了,琴琴吃了東西就有救了。”二狗開心的說。我撇撇嘴,和這傢伙呆了二十多天,鬼才看不出他對琴琴有意思。估計剛剛男主播就是用這個來說動二狗去提兔子的。
“走吧,早點離開這鬼地方。”都說藝高人膽大,但現在一隻兔子就讓文儀有些慫了。以前師傅跟她吹牛逼,說練好了暴雨梨花掌法和暗器,就能打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類。搞半天她險些輸給一隻兔子。真沒搞頭!
衆人回到火堆前,檢查了琴琴無礙後,文儀爲給她吃了一些野菜湯墊肚子。她的呼吸終於順暢了許多。
可是在吃不吃那隻詭異兔子的問題是,我和小紅帽等人有了分歧,甚至差點吵起架來。剛剛自己也摸過兔子,雖然沒有腐敗的跡象,但是肉質硬邦邦的,說明已經嚴重屍僵了。會屍僵的如此厲害,兔子至少死掉了二十個小時以上。
現有的環境溫度下,二十多個小時本應該讓兔子開始腐壞的。不過它的體內似乎有什麼物質,在阻止腐敗菌的入侵。
“這隻兔子不能吃。”我斬釘截鐵的說:“最好挖一個洞把它給埋了。”
自己大概的說了我的判斷。男主播不以爲然:“半個小時前那隻兔子還後奔亂跳咧,你現在跟我說它死了至少二十多個小時以上了。夜不語,你在開什麼狗屁玩笑,當我們都是傻的嘛?該不會是哄我們把兔子埋了,自己趁我們離開後,挖出來烤了獨享吧!”
這人心理真陰暗。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撥開兔子的脖子位置:“但是該說的我還是要先說,這隻兔子不但行爲怪,連屍體也很怪。你提提它的體重,比實際上看起來輕得多。而且它的喉嚨處有兩個針刺的小孔似得傷口,我猜它大部分的血液,已經被什麼人用工具將兔子的血液給吸了出來。”
自己嚴重懷疑,附近可能有什麼科學實驗基地啥的,在做某種秘密見不得人的會遭受國際組織公約嚴厲懲罰的實驗。這隻兔子就是逃出來的試驗品之一。
做過實驗的動物可不能吃,誰知道它體內有什麼。
“既然你害怕,那你就不要吃,總之我餓死了,吃定這隻兔子了。”小紅帽哼唧唧的走到兔子跟前,從褲包裡掏出小刀,使勁兒的割兔子的皮。一刀劃下去,鋒利的刀尖不光刺破了皮,還將肉給割掉了不少。
兔子沒有流一滴血。他的臉皮抽了抽,開始有些不安了。但是手上的動作完全沒有停止,他在餐館裡看廚師宰兔子挺簡單的。一刀斃命,再一刀割開皮毛,手一劃拉,整張兔子皮就脫落了。
輪到他時,費了老大功夫,把兔子的外皮挖的坑坑窪窪,好不容易纔將皮給剝下來。
我和文儀喝着煮好的加了點方便麪裡的調味包的野菜湯,終於來了些精神,力氣也稍微恢復了些許。許多天沒有吃過熱食,腸胃久違的蠕動,發出舒服的呻吟。
我眯着眼睛看小紅帽主播用刀將兔子的肚子割開,取內臟。但他把兔子的內臟全都挖出來時,自始至終,兔子流的血都很少。果然,這隻兔子身體裡的血液,大部分都早被抽掉了。
屍體的味道很臭,不像兔子的氣味。
男主播用一根溼樹枝將去掉腦袋的兔子架在火上烤,烤了大約十多分鐘後,大家同時都捂住了鼻子。
烤熟的兔子屍體上,沒有烤肉香氣,反而散發着更驚人的惡臭味。不是腐臭,那種臭從來沒有聞過,更難以形容。比臭雞蛋的氣味濃烈多了。
“快,別烤了,臭不可聞。”一向顯得淡然的文儀連忙將烤兔從火上扔開,扔的遠遠地:“這玩意兒,絕對不是能吃的東西。”
二狗從希望到死亡,緊張的看着呼吸沉重的琴琴,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去那邊砍一點樹枝,做個簡易擔架。”既然沒有能讓琴琴恢復的食物,他只能做擔架揹着琴琴去西邊的山村了。幸好,村子離這裡應該沒剩多遠。
我和文儀捏着鼻子遠離火堆,火旁的惡臭味讓我們反胃,險些將剛吃進去一點的野菜湯都給吐出來。
所有人都不在火堆旁,也沒有人注意到男主播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做什麼。他將發臭的兔子拖遠,又回到了琴琴周圍,背對着我們。
自己和文儀一邊吃着剩下的野菜湯,一邊思忖着到了村子,回到衡小第三醫院後該幹什麼。我有些沒頭緒,自己的腳好些後,其實早就應該離開了。可是堅持留在那見鬼的醫院中,其實還是希望能見到神秘的朋友M的蹤跡。
事情變成了這樣,我還該不該繼續等下去,找她留下的線索,妄圖推斷出她的真實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