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了沉重的眼皮,下意識的看了看手錶,一點十五分,我閉了下眼,沒想到五分多鐘便瞬間流逝掉了。
周圍一片空寂,有種沉重的靜流淌在四周。
惡寒不斷的刺激着大腦,我全身的寒毛抖豎了起來。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着一個信息,危險。危險就在靠近中。
終於,朦朧的眼睛徹底睜開了,我隱約看到有個兩米多大小的不規則物體正浮在不遠處。
“該死!”我根本沒有多思考,原地一滾就遠離了那玩意兒。
視線也清晰了,果然是人臉瘤。它搖晃着大腦袋,頂部的皮膚如同沒有保護的大腦一般晃動着。它飄在碗的上方,正用可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它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現了心愛食物的小孩,想吃,但又不願意一口困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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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哼一聲,眼疾手快的丟了將手裡的打火機打燃,拋進了碗中。身旁的宋詩羽也熟睡着,她側倒在地上,嘴角還留着一絲晶瑩的唾液。
“快醒醒。”根本就來不及搖醒她,我粗魯的抓住她的手臂,用力的向着人臉瘤相反的方向拉。
打火機點燃了碗中的麻油和汽油,熊熊烈火霎間騰起一米多高的火焰,一邊出爆裂的響聲,一邊將人臉瘤給包容了進去。
摩擦的疼痛很快就驚醒了宋詩羽,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火燒人臉腫瘤的場景,不由得出一聲尖叫。
火中的人臉也嘶啞的尖叫起來,叫聲聽的人腦袋痛,連耳朵都開始耳鳴了。坐在硃砂圈中央的林曉薇,也睡着了。睡得很香,就連鬧出了極大地聲響也沒將她給吵醒。
我拉着宋詩羽跑到她附近,然後用力的將她搖醒。
“我什麼時候開始睡着的?”她迷糊的看了我一眼。
“快逃,你腦袋裡的東西又跑出來了。”我根本不抱希望周圍的硃砂或者鹽巴能夠擋住它。
事實上也如此,火沒有帶給它絲毫的傷害。它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一搖一擺的朝着我們三個游過來。越過蠟燭,越過鹽巴,越過硃砂,沒有一樣東西產生了任何效果。
我們三人都徹底清醒了,忙不失措的拔腿就逃。
自己選擇的場地很空曠,早就預料到了可能出現屁滾尿流逃命的情形,所以迴旋的餘地還算大。
可當人臉瘤加後,兩個女孩就連逃跑都慢吞吞的度嚴重拖了效率,有好幾次都險死還生的差點被那玩意兒尖銳的牙齒給咬住。
“逃到外邊去。”越是危急,我的腦袋越是清醒。上樓是找死,大堂的面積因爲人臉瘤的度而失去了優勢。只有到了外界,纔有可能甩開它。
大廳的門是打開的,可我們卻找不到任何機會出去。
“讓我來吧,說不定我碰到它,它就會回到我的額頭裡。上次都是那樣的。”林曉薇喘粗氣說,她的身體不好,做不了太多的劇烈運動。
“我不敢賭。如果上次只是個意外呢?萬一它將你也吞噬了,然後重新找宿主呢?沒人能夠確定。”我面如死灰的搖頭。
躲,只能繼續躲,不停的躲!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盡頭,也不知道哪個疏忽會喪掉自己的性命。
就在那個東西將我們逼到死角處,三個人眼看都沒辦法逃出生天時,一個敏捷的身影總算是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奇陽,你個死王八蛋,你以爲自己是政府部門啊。居然給我姍姍來遲!”我看清了來人,不由得破口大罵。堪堪的拉着兩個女孩又一次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人臉瘤的嘴巴,我又喊道:“把東西給我拋過來!”
奇陽微一猶豫,又覺得情況確實很危及,這才輕輕的一甩手。他手裡的東西立刻朝着我的方向穩穩的飛來,最後落到了我的手中。
我來不及擦掉額頭的冷汗,立刻將物品的包裝去掉,露出了一個通體翠綠的玉匣,這玉匣每一面都刻着一副地獄圖,模樣古樸,卻透着絲絲詭異。
“拼了!”我大吼一聲,將兩個女孩用力推開。自己不躲不避的將玉匣擋在自己的身前。
一定要起作用,否則自己的下場肯定會跟宋家明一樣,一輩子躺在病牀上被老男人唾罵,被老女人恥笑。還會有兩個女孩默默地爲我流淚。我會永遠也清醒不過來。
一定要起作用!
我緊閉着眼睛,渾身緊繃,腦袋中的那根筋緊張到幾乎要斷掉了。
就在人腦瘤碰到了玉匣的一霎拉,匣子猛地自然彈開,一股刺眼的白光亮徹了整個荒廢蕭索的大廳。
等我再次睜眼時,只見到身旁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兩個女孩滿臉癡呆的愣愣望着我手中的玉匣呆,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人腦瘤,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讓我費盡心力的事件,也徹底落下了帷幕。
我叫奇陽送來的玉匣,是自己在很久前得到的九竅玉。(詳見3《食人大廈》那個故事)
它是一件葬器,用來堵住死者屍身上的九個孔。這一套九竅玉,本是屬於陳老爺子,用來堵住他的屍體用的。從得到它開始,我跟老男人楊俊飛就對它做過多項研究。
畢竟剛得到它時,它還曾救了我一命。這一次,它又救了我。只要跟陳老爺子有關的東西就絕不普通。這套九竅玉也遵循了這個準則。它似乎能吸收負面能量,於是當人臉瘤遇到它時,就被收進了盒子裡。
事情結束後,我久久都不能緩過勁兒來。因爲最後的一幕太過於玄幻,完全顛覆了自己的常識。腦袋亂成一團糟,很不爽。
人臉腫瘤是負面能量,這已經被我認定了。可它究竟怎麼產生的,我至今沒有尋找到答案。爲此,我哄騙着林曉薇去權威的精神類檢查機構做了一次全面的腦部檢查。
報告出來後,果不其然,林曉薇恢復了正常,顱內也再也沒有出現過異物。報告中還顯示,她大腦中的甲狀腺激素比常人高了16倍。
這令我嚇了一跳。
查了查百科書,問了些權威的醫生,我才搞清楚。原來所謂的甲狀腺激素,是一種氨基酸衍生物,有促進新陳代謝和育,提高神經系統的興奮性的作用。
當人遭遇危險而情緒緊張時先會刺激下丘腦釋放促甲狀腺激素,血液中這一激素濃度的增高會作用於腺垂體促進其釋放促甲狀腺激素,即提高血液中促甲狀腺激素的含量,促甲狀腺激素進一步作用於甲狀腺,使其腺細胞分泌量增加,即分泌大量的甲狀腺激素。
於是我便有了一個猜測,一個完全無法證實的猜測。
或許整件事的起因,根本便是林曉薇自己的原因。她在試膽大會中受到了驚嚇,大腦中的甲狀腺激素過渡分泌,最後產生了不可測的後果。
人類的大腦最爲神奇,就算醫學達的現在,也沒辦法解釋其中的秘密。甲狀腺激素在她潛意識的影響下,開始形成人臉腫瘤。也因爲人臉腫瘤,林曉薇下意識的認爲自己被鬼附身了。她也下意識的覺得,既然自己是在鬼屋被鬼纏上的,那其餘的七個人應該也是如此。
於是其餘七個人也開始6續見到了所謂的鬼。
忍受不住恐懼的人一個接着一個死掉,只有林曉薇活了下來。因爲她原本就是詛咒的主體,當然會活着。
每一種能量在誕生後,都會有能量汲取的渴望。這是一種本能。人臉腫瘤也是如此,它爲了繼續存在下去,不斷的吞噬活人的生命以及營養,這些都成爲了它壯大的踏腳石。直到它壯大到失控爲止。
這也是爲什麼每次它出現,都是在林曉薇睡着的時候。所以當第一次驅魔時,林曉薇相信驅魔成功了,它腦中的人臉瘤就消失的原因。只是已經長到一定程度的負能量,肯定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壓抑住的。
於是人腦腫瘤再次出現了,瘋狂的汲取能量,導致32個植物人一同死亡。
好吧,我承認,這一切全都是猜測,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以及證據。我也會將其爛在肚子裡,不會說出去。
事件結束了,韓琴的屍體是在三天後現的,死在了一個橋的橋墩底下,全身被泡的稀爛,慘不忍睹。
至於,宋家明,他終究還是沒有醒過來。對此,林曉薇很有耐心,她自己買了一對戒指,替變成植物人的他戴上,別一直套在了自己的右手中指上。
訂婚了,直到他醒來後,向她親口求婚。
林曉薇在我離開時,笑笑的對我說。
上飛機前,雪再次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我望着天空呆。許久後才微微吐出嘴裡的濁氣。
考完試的宋詩羽匆匆趕來,她氣喘吁吁的在送機口衝我揮手送別。
我咧嘴一笑,轉身,走進了候機室。
天空陰沉沉的,雪亂舞的像是白色精靈。我摸了摸放在兜裡的九竅玉,心裡下了個決定。
這東西很好很強大,自己是不準備還回去了!
飛機起飛,朝着東方天際飛去,我抽出德文報紙看了一眼。只見第二版上有個大大的標題,這個標題吸引了我的注意。
‘據紐約時報報導,美國天主教會近來接獲的驅魔需求暴增,會驅魔的神父卻不多,難以應付。爲此教會12至13日在巴爾的摩開會,討論讓更多神父和主教學習驅魔。’
我將報道看完後,只露出了苦澀的笑。魔和鬼真的存在嗎,還是它們只存在於人類深層的內心以及意識層面?
鬼知道。
《驅魔》完,請繼續期待下一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