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敏感的人,更知道冷凌峰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我疑惑地皺起眉頭,“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剛纔,野狼會的人還和其他飛鷹會的場子起了衝突。同樣的,我們東陵市警察局早就準備好的特警們破門而入,成功阻止了兩邊黑幫的火併,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很有正能量?”
冷凌峰有些自嘲地笑笑。我知道他現在心裡難受。身爲國家警務系統的人,沒有什麼看見自己的同事被黑道的人利用更痛心的了。但是現在的冷凌峰沒有任何辦法,畢竟東陵市的黑道存在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想要解決這樣的困境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令我比較關心的事幕武的這種做法。這種做法是真正的兩敗俱傷的招數。如果說東陵市只有飛鷹會與野狼會,那麼這種招數不得不說有奇效。畢竟在警察系統這方面野狼會的關係要比飛鷹會硬太多了。
但現實的情況是,除了這兩個大幫派,還有一個冬青會在旁邊虎視眈眈。看我臉上這種怪異的神色,冷凌峰倒是露出了欣賞的表情。他一直都覺得我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有時候看不清楚自己所身處的位置和局勢,僅僅是因爲我得到的有用情報和信息太少了而已。
冷凌峰將手槍放回自己的腰間,“剛剛從我們那邊得到的消息。在確認野狼會的人和飛鷹會同歸於盡之後,冬青會那邊好像有些坐不住了。應該就這兩三天他們就會有動作。”
我看了冷凌峰一眼,知道這個局面不是冷凌峰想看到的。他一直以來的願望都是能夠和平解決東陵市的黑道問題。最好的情況就是在三巨頭碰面的時候他帶着特警突進去將一干頭頭腦腦給來個一網打盡。但這種想法是不現實的。
冬青會如果蠢蠢欲動,這就說明東陵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能就要亂了。爲了爭奪地盤,這些黑道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這纔是冷凌峰最擔心的場面。
見我還是一言不發,冷凌峰也算是佩服我的耐心,將車門拉開給我做出一個上車的手勢想要送我回家。
坐在副駕駛上我終於忍不住了,“你把幕武給抓了,但是把我給放了,這不是明擺着偏袒我嗎?”
冷凌峰卻是笑了起來,“你只不過是冰火玫瑰的店長而已,我這個不知情的特警難道還會懷疑你剛纔是你開槍殺人的嗎?所以按照正常流程你本來就沒有什麼嫌疑,只不過是做份口供就可以離開了。”
聽到冷凌峰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畢竟我對幕武雖然沒有什麼好感,但對於冰姐的好感卻是真的。我不想讓幕武覺得我是警察的臥底。
一路上冷凌峰也和我說了經過今晚這件事後東陵市可能會發生的變化。按照幕武之前的想法,他這裡將李浩給扣進去之後,自己回家應該就會帶領野狼會的人對天鷹會發起全面的進攻。也只有用這樣的辦法,他才能夠將天鷹會的老大給逼出來。
但冷凌峰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幕武將會被冷凌峰扣押滿48小時,也就是說在這四十八小時裡,野狼會都處於羣龍無首的狀態。
如果冬青會想要動手的話,就只有在這個時候動手是最好的。
後來冷凌峰又和我分析了很多他們可能的動作,比如飛鷹會與冬青會聯手吞掉野狼會,比如飛鷹會的人怎麼都不肯出手,就在旁邊坐山觀虎鬥。
每說出一個可能性冷凌峰不等我反應就自己將其否定了,他好像是在自說自話。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東陵市黑道的動盪給冷凌峰帶來了多大的刺激。以至於他現在只不過是想找個人聽聽他心中的猜想,給他一點底氣,給他一點能夠維護好東陵市社會治安的底氣。
第二天我一起牀就往冰火玫瑰跑。昨晚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睡着的,但是在睡着之前我倒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不管那些黑社會的幫派怎麼鬥爭,這些事情都和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冬青會的人也好,飛鷹會的人也好,他們現在的目光都在地盤的爭奪上。我這種無足輕重的小女人應該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中。
有了這個想法,我現在唯一需要掛在心上的就是將冰火玫瑰給打理好。
雖然幕武已經進去了,但是他明顯是準備了後手的。昨天承諾給我的一批新人今天還是到了,一個個無論是本錢還是氣質都是上品。我也不管這些人是幕武從哪個地方挖過來的,讓她們所有人先到咪、咪那裡報道,等我收拾好了以後再來一個一個的看她們。
和以前的冰火玫瑰不一樣,我在當上店長之後就沒有設置總經理這個職位了。要是有些什麼不重要的事情我都是扔給咪、咪還有云雀兒她們去做。她們雖然行駛着總經理的職務,但沒有總經理這個頭銜。
這樣的管理智慧也是我從紅姐那裡學來的。紅姐曾經和我說過,你要用人,不僅僅要欣賞那個人的才能,你還要欣賞那個人的慾望。
咪、咪和雲雀兒都是不渴望權力的人,她們想要的只是金錢而已。因此我能夠放心地將總經理的權力下放給她們的同時,在錢財方面從來就沒有虧待過她們。
最重要的是我這種管理方法讓那些經理們都熄了競爭總經理這個位置的心思。畢竟這個位置我就沒打算讓某個人來做,我自己一把抓了。這樣的情況下,她們唯一能夠盼的就是好好地將自己手下的小姐給帶出來,爲自己也爲冰火玫瑰多做出一點業績。只有這樣她們才能夠吃香的喝辣的。
剛剛將自己給收拾好從化妝間裡出來,就看見咪、咪手中拿着一份名單焦急地站在門外。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咪、咪?”
“田姐,這些小姐有些性子還算不錯,但是有幾個就不是那麼好管了。我和雲雀兒按照你說的一邊檢查她們的各個條件,一邊和她們說我們冰火玫瑰的規矩。但是她們不聽。”
聽到咪、咪這麼說我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挑了挑。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竟然還會有不聽話的刺頭?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揮揮手示意咪、咪前面帶路,兩人徑直朝着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