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商丘這邊有着最高權限,能夠看見南國的檔案,恐怕我是絕對不相信,那個看起來血液裡都流淌着叛逆因子的南國,竟然差一點就成爲最優秀的警察。
商丘看着面前的電腦,將南國的資料一項一項地報給我,臉上露出佩服的表情。
正所謂軍警一家親,所以就算是在軍旅中混的商丘,也知道一些警察系統的事情。看着南國獲得過得一連串榮譽,其中還有好幾項是國際上的賽事榮譽,商丘就覺得南國要是沒有出現那個意外,而是順利從警校畢業的話,對於警察系統來說,會是多大的一劑強心劑。
因此商丘這邊的資料都還沒有唸完,就認真地看向我,“安小姐,南國強、奸案的事情,應該是有貓膩的。”
這件事情不用商丘提醒我,我都知道有貓膩。這麼優秀的人才,不要說只是將犯罪分子給打殘了,就算是打死了,警察系統內部運作一下,壞事也能夠變成好事,是絕對不會將南國給開除的。
不用問也知道,南國與黑子打殘的這個人,身後應該有足以影響警察系統的力量,這樣纔會讓南國被迫離開警察學校,走上自己曾經最討厭的道路。
沒有心思和商丘討論這些事情,我現在關心的只是高勝天究竟想到了什麼,他又要到哪裡去。我示意商丘將電腦給關上,“現在人都死了,這些事情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你現在帶着人和我出門,我們去找黑子,高勝天他們應該也在黑子那邊。”
商丘的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安小姐,之前你可是答應了高先生留在這個別墅中的。”
我的眉頭一挑,“怎麼,你的意思是,在你們整個特種小隊的保護下,我還會遇到危險?”
要是普通人,被我這樣一激說不定就上當了,但是商丘沒有。商丘很是淡定地搖了搖頭,“安小姐,我們是軍人,一切都是按照計劃和命令行事的。既然之前我們就已經計劃好了,你留在別墅中絕對安全,那麼我們就沒有任何的理由去增加你遇到危險的係數。”
我咬了咬牙,不知道究竟應該說些什麼好。商丘這樣刻板的軍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十分好操控的,但是從另外的一個角度來看,又是十分不好控制的。就好像現在,商丘就像是一塊石頭,無論我怎麼說他都沒有改變的意思。
商丘看我這個樣子也是於心不忍,“安小姐,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高先生那邊的話,不妨現在就給黑子打電話。這樣你就能夠知道他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聽到商丘這樣建議,我也只有捏着鼻子認了。現在商丘說的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將手機從懷裡掏出來,撥通了黑子的電話。
電話一直都是忙碌的聲音,讓我覺得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就在這一通電話都要自動掛斷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只不過從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我熟悉男人的聲音。
“喂。”
聽到高勝天有些沙啞的聲音,我整顆心都往下沉了下去。
“勝天……爲什麼黑子的手機會在你的手裡……”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高勝天略帶疲憊的聲音才從那邊傳來,“黑子死了,就在我們來之前的十幾分鍾。”
聽到黑子死掉的消息,我整個人都懵住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
也不知道是我這邊愣住的時間太長,還是高勝天那邊本來就沒有心情和我多說。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被高勝天給掛斷了。
商丘坐在我的對面,臉上露出了沉痛的表情。他現在已經大概弄清楚了黑子他們的計劃,也明白了他們爲什麼會幫助高勝天東山再起。
軍人總是十分有血性的,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都十分敬佩有情有義的人。
我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楚楚坐在我的旁邊,雖然知道我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小孩子的好勝心還是讓她忍不住問出來,“媽媽,我是不是猜對了?”
我對楚楚點點頭,鼻子有些酸,“是啊,你猜對了。”
我們現在就像是在和刑天玩一場有些,這一場有些要是我們猜對了,就能夠將整個有些的節奏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但是相反的,要是我們沒有猜對或者說去玩了,整個有些就是被刑天操控着的。
高勝天和我都醒悟的太晚了,所以在四眼死了之後,南國與黑子都相繼死去。
整個計劃都像是陷入了一個僵局之中,作爲計劃的兩大支柱,南國與黑子的死,意味着黑白兩道徹底失控。高勝天手上最大的兩個籌碼沒有了。
沒有了籌碼的賭徒,只會被清出賭場,喪失賭博的資格。也就是說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刑天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就將黑子他們籌備了十幾年的計劃,而且是已經快要成功只是沒有成熟的計劃給摧毀了。
商丘將一個餐盤遞給了我。因爲要在別墅中長久的過下去,所以商丘他們都會自己在別墅的廚房中開開伙。
這些特種兵在野外都能夠生存下來,更不要說在有柴米油鹽的廚房裡了。
我對商丘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胃口。
商丘沒有將餐盤給放回去,而是放在了我身前的桌子上,“你現在這樣不吃東西也是於事無補。要是我們這邊遇到了什麼事情,你需要體力來應對。”
聽到商丘這麼說,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遇到什麼事情?要是刑天來殺我的話,你們如果不能夠幫我擋着,我帶着楚楚難道還能夠成功逃脫嗎?”
商丘的眉頭皺了皺,像是不滿意我這種消極的情緒。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端起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餐盤,開始認真地咀嚼。
楚楚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餐盤,好像有些猶豫。
我伸手拍了拍楚楚的頭,“想吃就吃吧,媽媽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沒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