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皇后站在宮殿外面,遠遠的就看見龍攆往這邊來,確在也沒有以上次皇上壽辰時那樣激動的心情了,甚至連僞裝一下她也懶得做了,一隻帕子卻是仍舊被緊緊的握在手裡。
皇上突然間上朝,又卸了自己兄長的兵權,直接封了慕容剛爲將軍,那可是老九的大舅子,想着皇上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幫着老九,心裡就忍不住的恨,難不道皇上仍舊沒有忘記那個女人嗎?
不想過了幾天就又聽到皇上下旨讓老九休妻,自己一直憤怒的心竟然慢慢的平靜下來,原來皇上並不是向着老九的,這樣一來,慕家一定會把老九恨上了。
可是也不在相信皇上這樣做是爲了自己的兒子,自打那個女人進宮之後,皇上的眼裡就從來沒有過自己和兒子,自己也不會巴巴的去撿着往自己的臉上貼。
其他人皆不敢擡頭,除了皇后,衆人皆跪在地上,一旁站着睿王鳳谷然,在縱命婦的前面,傲然挺立。
呂皇后已迎上前去,神情恭敬,不過畢竟還是忍住了臉上閃過失落,恭敬的問安,“臣妾見過皇上。”
這就是皇家的威嚴,哪怕是夫妻,也要行君臣之禮,皇上出來過問朝事也有些日子了,可是卻從來沒有踏過自己這裡。
呂皇后早就對這些不報有任何希望了,可是在觸到那雙冷漠的眸子時,還是忍不住心裡一陣失落。
“兒臣見過父皇。”
皇上躍過衆人,直接走了進去,鳳谷然一臉淡然的從地上站起來,慢步的跟上去,對於皇父的冷漠直接無視掉。
回到了殿內,皇上坐在上首,“老二今兒也在啊,朕今日在朝堂上說北方難民處理的事情可想好怎麼處理了?”
皇后笑着對站在下面的兒子招手,“還不到前面來,你父皇問話呢。”
鳳谷然笑着上前來,行不說話,而是知禮數的行過禮,然後纔開口道,“兒臣已與大臣商議過了,三日後兒臣親自押送物資過去。”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只是南邊治水你還留下一些沒有處理好,還要管着北方的事到是勞累了些,去北方的事情就交給老九吧,不過是壓着些糧食和過冬衣物。”
皇上這是打算讓老九過問朝事?呂皇后忍不住擡起頭看過去,正巧對上皇上那雙深而讓人看不透的眸子,慌亂的低着頭,又忍不住嘲笑起來,皇上早就對自己和兒子不滿了,此時一副試探和看穿的眼神,自己又何必在慌亂呢。
以前她總覺得皇上整年不出皇中,對所有事情都不過問,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呢,可是現在才明白,所有的一切皇上都看着呢,自己和兒子就像戲子一樣,在那裡自己編自己演罷了。
“兒臣尊旨”鳳谷秋恭敬的領下命。
微低的脣角邊涌着一抹讓人看不透的笑,什麼去北方只是小事,可是整個西晉國的一半的兵都在北方,父皇這是讓老九去收買將士的心啊。
自己忙乎了一圈,這個便宜竟讓老九佔去了,他的命還真是好啊。
自打父皇上朝之後,直接就來了一翻大動作,讓人措手不急,好在自己早就有過這樣的準備,如今沒有了舅舅家的兵權對自己影響也不大。
至於父皇讓老九休妻,是不是苦肉計,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會露出真面目來。
“賜坐吧”見他恭敬的謝過恩,上面皇上才淡淡開口。
呂皇后臉上強扯出一抹笑來,着命身旁的宮女上茶,就知道不可能是來看自己,不過知道兒子在這裡,而直接搶了兒子的好事罷了,殿內除了皇上,她這個當皇后的都沒有坐,自己的兒子被賜了坐,皇上這樣做是打了一個巴掌又賞了一顆紅棗罷了。
可是在自己的面前就這樣去對待然兒,豈不是也在打她的臉。
心下暗恨,呂皇后眼裡閃過一抹恨意,把皇上對自己和兒子的一切全推到了鳳谷秋的身上。
呂皇后一笑,已有了計策,“皇上,老九如今也沒有了媳婦,不如今兒個皇上正好在這裡,看看給老九在定一門親事?臣妾到是知道幾家大臣女兒的人品,都是不錯的,朝中大臣的品性皇上也是最瞭解的,其女兒也定不會錯了。”
皇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只噢了一聲,看着皇上根本沒上心,呂皇后微蹙起眉頭來,儘自的又道,“劉尚書有個女兒,臣妾也是見過的,到不如哪天宣進宮來讓皇上看看,人品沒得說,樣貌才學更是咱們西晉也出了名的,如今剛剛成年,年歲也好。”
“如此就定給老二吧,老二是兄長,還沒有娶妻,老九的事也不能在趕到他前頭去。”
心裡明白的都聽出來不對味來了,先前皇上不知聲全當沒有聽到,皇后在這麼說是誰,皇上馬上就開了口,其實只要是西晉京城裡的人,都知道劉尚書府有個千金,樣貌才學都沒得說,偏偏是個潑辣的性子,所以縱然劉尚書的官值高仍舊沒有人上門提親。
皇后在皇上面前說人品好,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敢反駁,如今皇上竟然把皇后選好的人指給了睿王,這可是皇后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無形中皇上狠狠的警告了皇后,皇后又被掃了面子,心下卻慌亂不已,剛剛看皇上的樣子還以爲皇上不在意,竟不想是給自己下了個套等着自己跳呢。
鳳谷然心裡不滿起母后又在眼前弄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回好了,直接弄了個麻煩到自己的府裡,而且劉尚書那個小人最是勢力的,跟本就是一貪財的財主罷了。
可是卻還是規矩的上前跪在地上,“兒臣謝過父皇”。
他是真的怕母皇在開口了,這事跟本不該在提起,之前爲了他們的目地,給老九娶了個名聲不好的慕凌雪,說是聯姻,自己卻把要聯姻的女人又送到老九府裡去,皇上沒有多說什麼,過問朝政之事之後,第一件事主是下旨幫老九休了妻,這代表着什麼就知道了。
皇上這些年來也越發的摸不清眼前這個兒子的心思,眸子動了動,纔開口,“起來吧。”
呂皇后咬着脣,也恨起自己太着急了,竟讓兒子娶了個那樣的女人,又在衆人面前落了面子,臉乍青乍紅,熟悉的人都知道皇后這是正在氣頭上。
這麼多人都在,皇上直接落了睿王和皇后的面子,衆人都看的出來,瞬間的氣氛就不對起來了,明眼就看出來了,皇上這樣一來,到似有意爲難皇后和睿王的,今日在宮人面前落了皇后和睿王的面子,想來是打壓皇后一族的氣焰的。
暗下衆宮人大氣也不敢喘,哪裡還敢去理會神色不好的皇后,皇上坐在上面卻是很滿意,“起來吧,朕看後天是個好日子,不如就後天大婚吧,皇后覺得如何?”
“確實是個好日子,只是怕太沖忙了些。”呂皇后規規矩矩的站在那,眼睛盯着鼻子鼻子盯着胸口,可心下卻暗恨不已,皇上真是好狠的心啊,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如今這皇后做的卻是被他一點情面也不留。
難不成都是因爲那個女人?可是當年爲何皇上不做什麼,偏偏大現在弄?自己沒有那麼傻,更不會蠢到那個程度,皇上要幫着出頭的已不是那個死掉的女人,而是老九吧?
皇上坐在上面,看着半低着頭恭敬的呂氏,一擺手,“都退下吧,朕要與皇后單獨說幾句話。”
鳳谷然微微側頭看了母后一眼,才恭敬的帶着衆宮人退下去。
衆宮人這才退了下去,到殿外面房歇着,看着睿王去偏殿了,才鬆了口氣,卻也不敢造次,規矩的立在門外。
“那皇后覺得多久的時間夠用?當初朕身子不妥,皇后下旨東西晉兩邊聯親,那時想來就該準備好了老二大婚的東西了吧?老九的婚事辦了,老二的沒辦,東西該還在那吧?”殿內只剩下兩個人了,皇上纔開口。
呂氏心裡一沉,果然來了,暗恨自己剛剛怎麼偏偏就安份不住自己的心,但是一想到是那個女人的孩子,看着他好過,心裡又怎麼會舒服了。
當初聯親的事情,跟本就是有目地的,所以只准備了老九的東西,自己兒子的跟本沒有準備,最重要的是老九的大婚也不過是走了個擺場,也沒有準備什麼。
皇上坐在上面看着一臉焦急的呂氏,冷冷一笑,“二日後大婚,皇后覺得時間該夠了吧?”
原本這件事情過去了,跟本不想在追究了,可是看看這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了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前些年自己不管不問,那時是心死了,而且暗下也幫着老九培養起自己的勢力來,可是在看到老九犯起混終是放心不下,特別是這對母子做的那些事情,甚於還派人暗殺自己,連血肉之情都不念,自己這個當皇上的還有什麼在顧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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