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去小鎮的對吧?“四月認真問道。
劉利羣點點頭,此時營地裡沒剩幾個人了,大部分人都已經走進了風雪之中。
四月問道:“好吧,我知道你們沒有車了,.....你們有吃的嗎?
慶塵有些哭笑不得,這禁忌裁判所也不是什麼貧窮的組織,他們手裡也是有基因藥劑源源不斷流入市場的,怎麼會看起來這麼可憐?
劉利羣似乎也是人生第一-次與禁忌裁判所打交道,他懵了半晌之後說道:“營地裡的物資都被影子候選者搜走了,我們身上也沒吃的。
慶塵好奇問道:“你們自己沒帶吃的嗎?
四月嘆息:“路上遇到了一些荒野人, 他們沒有儲存夠過冬的食物,人羣裡還有十多個小孩子,我們就把自己帶着的食物,送給他們了。”
“寧願自己餓着也要幫助別人?“劉利羣嘀咕道。
四月認真道:“不是幫助所有人,而是幫助小孩子,他們是人類的未來。
劉利羣這時候已經收拾完營地裡的殘骸,費勁吧啦的將一團帳篷捆紮起來, 用一根繩子系在腰上,然後拖曳着往外走去。
四月雖說從來不幫助成年人,但是在雪地跋涉的時候,烏鴉們還是依仗自己強大的體魄,走在了隊伍最前方,幫劉利羣、慶塵等人破風。
場工一個個都是幹苦力活的,因爲要時時刻刻戶外作業,所以穿的衣服也最實在、最保暖。
沒過一會兒,他們便追上了前面的隊伍,慶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李玉躺在助理們拖曳的帳篷上面,還裹着一-層厚厚的帳篷,整個人就像是-只巨大的蠶繭,只有小半張臉露在風雪裡。
那五個助理奮力的往前走着,但他們明顯低估了雪地跋涉的難度。
要知道這荒野上的雪越下越大,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就已經沒過腳踝,如果下一整夜,怕是會直接高過膝蓋。
人在這種環境裡行走,自己都需要使出渾身的力氣,而他們卻需要再拖着一個.物....
更誇張的是,竟然還有攝像扛着設備。
當劉利羣他們從人羣中經過時,一名攝像攔住劉利羣: “幫忙扛一下這臺攝像機,這玩意很值錢的,-臺就兩百多萬,千萬不能丟在荒野上。”
慶塵嘆息,這些人也太分不清輕重了,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扛着設備。
而且,自己扛不住了,還要場工來幫忙扛。
卻見劉利羣搖搖頭推開面前的攝像師:“這會兒就各安天命吧,你那設備得有四十多斤,我扛着這玩意走在雪地裡,怕是要累死。
攝像師急了:“那就讓你手下的場工扛啊。,
劉利羣樂了:“你們是人,我手下的場工就不是人了?我知道你想扛着劇組的設備回去賣錢,到時候你賣的錢會分給我們嗎?
“分!“攝像師咬牙道:“我跟你,一人一半。
“分錢也不行,“劉利羣招呼着場工們繼續向前走去。
這時,攝像師攔住了慶塵:“小夥子,你幫我扛到小鎮去,到時候賣設備的錢分你五十萬,你做場工一輩子 也未必能賺到這麼多錢。”
卻見劉利羣回過頭來一下子推開攝像師, 憤怒斥責道:“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拉上別人,走,不要理他!
烏鴉們從李玉等人身邊走過,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他們似乎原則性很強,說幫助小孩,就真的只幫助小孩。
雪越來越大了,慶等人也越走越遠,眼瞅着大雪要將腳印覆蓋住,到時候劉利羣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上了。
“大家加把勁跟上影子候選者,跟上他們纔能有活路,他們比咱們更有經驗,"劉利羣說完便快步朝前面走去。
這時,遠處傳來狼羣的嚎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李玉的一名助理猛然回頭,卻看見-頭雄壯的狼正虎視眈眈的靠近過來。
他低聲說道:“這錢我不賺了,機會留給你們吧。”
說着,他扔下了拖曳李玉的繩子,快步朝前面跑去。
其他幾名助理面面相戲,-言不發的跟着逃走,氣得李玉那位經紀人大聲謾罵起來。
但罵着罵着,她看了李玉一眼,回頭竟將包裹着李玉的帳篷繩子給繫緊,然後扯走李玉懷裡的個小皮包,也丟下這位藝人跑了....
那小皮包裡是李玉的證件與手機,而經紀人是知道李玉密碼的,只要有手機到有信號的地方,她就可以把李玉在電子銀行裡的錢,-批-批轉走。
李玉一-睜眼,眼瞅着只剩下自己躺在這冰天雪地裡,頓時驚了。
他想起身跟上,可經紀人怕他活着回到聯邦,竟專門繫緊了繩子。
以至於李玉如蠶繭一-般躺在帳篷包裹中, 根本掙脫不出來。
遼闊的雪地中,唯獨剩下李玉一個人奮力的掙扎着。
山坳裡。
慶一的護道者停下腳步:“少爺,已經走了20公里,昨天晚上大家都-夜沒睡, 先在這裡避避風雪吧。後面有狼羣跟着,冬季的狼羣不會放棄到嘴的食物。這裡適合防禦,如果狼羣數目不多,有熱武器
的話應該能抵擋一下。”
山坳狹窄,裡面是一處寬敞的避風所, 從外面想走進來,只有條三四人寬的小路,兩側則是十多米高的山體。
護道者繼續說道:“那個叫孫楚辭的我打聽清楚了,他們確實認識先生,據那位叫糰子的女孩說,他們跟先生的關係非常好..我打算把他們暫時編入隨從的隊伍裡,如果狼羣來了,讓他們一起跟着防守。這些人槍械用的不是很好,只能起到一些輔助作用。
“嗯,“慶點點頭,他看向護道者低聲說道:“給那個叫宋嫋嫋的女明星送點吃的,如果狼羣來了,保護她一一下。
令人意外的是,這一路上宋嫋嫋一聲都沒抱怨,愣是跟上了隊伍。
不僅如此,她還幫扶着自己的經紀人,那位胖胖的經紀人多次摔倒,都是她給扶起來的。
護道者愣了一下:“爲什麼幫她?”
慶思索了一下:“我現在想到,可能是先生邀請她來的,搞不好她跟先生有什麼關係.... ."
慶立: ..那其他人呢?”
“讓他們自生自滅,"慶說道:“我們也不是什麼大善人,自保就行了。
這時,風雪中又顯露出一些人影來,待到走近了,衆人才看到是禁忌裁判所的七名烏鴉,後面還跟着七名場工。
更遠處,還有些人氣喘吁吁的狂奔着, 身後的狼羣嚎叫聲也越來越近。
只不過,大家趕到這裡時,卻發現慶-的人早早便端着槍守在門口了,隱隱將槍口指向他們,禁止他們繼續靠近。
山坳裡已經升起篝火,山體被映成橙紅色的光。
山外是灰暗的天空與冰雪。
就像是一部黑白電影裡,只有少數人擁有色彩。
“放場工進山來,“慶一-說道。
劉利羣帶着場工起身往山坳裡走去,一名 直跟在李玉身邊的女助理突然扯住劉利羣:“帶我進去吧, 求求你了。
劉利羣苦笑:“你們得跟裡面那位說,我說了可不算。
這時,山坳裡。
慶一凝神聽了一 下:“準備戰鬥吧,兩側也有狼羣的聲音, 狠羣把這些人給驅逐到這裡,看樣子不打算放過所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