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塵在追擊戰的最初,是用過黑狙和提線木偶的。
這種可以提升戰鬥力的禁忌物,是所有人都會垂涎的,所以他剛剛確認慶塵失去了戰鬥能力,便讓下屬搜尋慶塵身上的禁忌物。
只不過,神代雲合很疑惑,後來戰鬥的時候,慶塵好像就沒有再用過禁忌物了。
此時,六名下屬提着一隻黑色手提箱來到慶塵旁邊,裡面一套赫然是一 支搖晃着紅色液體的注射器, 兩副黑色特製枷鎖,-套指鎖,-套腕鎖。
他們先是搜索了慶塵的全身,卻沒有發現任何多餘的物品,乾乾淨淨的。
下屬擡頭說道:“長官,沒有發現什麼禁忌物,身上也沒有任何紋身。
中年人皺起眉頭,他看向慶塵的手掌說道:“按照我得到的信息,他小指上明明應該還有一枚尾戒, 但現在連尾戒也不見了。
下屬低聲說道:“可能是沒戴,放在了10號城市裡?,
中年人搖搖頭:“我知道了,他是自知不可能逃走,所以在逃亡路上將禁忌物都藏起來了。真是個狠辣且縝密的心思啊,死到臨頭了竟然還不想便宜對手。
尋常人在危機關頭,不管有什麼助力,都會抓在手裡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但這少年不同,對方很冷靜,冷靜到知道自己已經是死局之後,先把禁忌物藏在了雪林之中。
對於慶塵來說,如果死去,那麼他身上、體內的所有禁忌物都會自動析出,落到敵人手中,如果被奪舍,那麼對方也會白撿好幾件禁忌物,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中年人平靜道:“先給他注射藥劑吊住命,他如果死了,老祖宗那裡沒法交差。
“明白,“下屬將針劑注射進慶塵的脖頸,又小心謹慎的給慶塵帶上了指鎖與腕鎖。
他們做這一切的時候非常謹慎, 生怕那地上的少年又突然暴起,把他們當場擊斃。
剛剛那一-戰之慘烈,讓他們所有人都備受震撼。
以至於,哪怕面對着昏厥的慶塵時,心中也有莫名的忌憚。
神代雲合說道:“去搜禁忌物,我的狼羣會帶你們走他經過的路線...
話還沒說完,樹林外傳來吶喊聲,喊着慶塵的名字。
神代雲合皺起眉頭,他不知道現在來的人是誰,但他必須走了。
即便他是A級,即便禁忌物的誘惑極大,但他也不能拿命開玩笑。
聯邦裡,還沒誰敢在中原承受慶氏影子的怒火。
走的慢了,他們可能就回不到北方了。
半小時之前的山坳外。
慶立等人被留下來的狼羣團團圍住,饒是狼羣的主力已經離去,剩下的野狼仍然足以將他們全部留下。
慶立嘴中有些發苦,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久。
一名隨從用已經沒了 彈藥的槍支當做武器,擋下了一頭野狼的撲咬。
他一邊喘息-邊對慶立說道: “長官,咱們怕是活不下去了吧。”
慶立嗯了一聲。
“那如果少爺那邊也被追擊,咱們的遺書是不是也帶不回去了?“隨從問道。
慶立被氣笑了,這笑便牽動了胸口的傷口,齜牙咧嘴起來:“你小子 都特麼什麼時候了,竟然還在想這種事情? !”
“我喜歡了芬芬三年,好不容易臨死前鼓起勇氣給她寫封信,結果還送不出去,我命苦啊,“隨從感慨道。
話音剛落,隨從分神中竟被一頭野狼咬住小腿,扯倒在地。
然而就在此時,遠方忽然傳來一陣槍聲,似乎有人側面殺了過來。
狼羣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打出一條缺口來,慶立擡眼看去,赫然發現少爺慶-竟衝在最前面!
閆春米和宋嫋嫋已經不見了蹤影。
吵爺,不要過來!“慶立憤怒嘶吼着,他現在想把慶一身邊的隨從都給撕碎,這羣廢物竟然縱容少爺回來胡鬧!
“不行! "慶一-的語氣更加堅定了。
可就在眼看着慶一快要殺回戰場的時候,遠方有汽車引擎轟鳴聲傳來,只見遠方數十輛粗獷的越野車風馳電掣着。
巨大的輪轂捲動間,積雪被輪轂紛紛揚上了車後的半空中。
慶立眯眼一看便大驚失色:“火塘? !少爺快走,是火塘人!”
不對啊,西南大雪山距離這裡少說有幾千公里,對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中原腹地! ?
這可是火塘極少來的地方,就算是在荒野上,也樣要面對聯邦集團軍的圍剿啊。
火塘人瘋了嗎? !
慶立焦急中看向慶一,想看看慶一逃走了沒有。
彷彿見到了什麼老熟人。
剎那間,那車隊中跳下一名少女來, 她穿着皮襖在雪地中疾馳,右手還拖曳着一把黑色的長刀。
刀極黑,猶如能吸收光芒。
少女眉心還有一朵黑色的火苗, 那是火塘中尊貴無比的象徵。
少女速度極快,有狼羣分出野狼來迎向她。
野狼來到近處,可它突然感受到那黑刀上的莫名氣息,宛如血脈壓制般恐怖。
就像是豬遇到了宰戶手裡的殺豬刀。
雞遇到了殺雞戶手裡的放血刀。
那黑刀也不知殺過了多少荒野上的生靈,將野狼嚇傻在當場。
雪花飛揚間,少女拖刀轉身,黑色的刀芒乍現,那撲去的野狼在完全無法躲閃的僵直中,被硬生生一劈爲二。
英姿颯爽的馬尾辮在空中甩動着,小麥的膚色閃閃透亮。
少女腳步未停,似乎剛剛殺掉的野狼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還未等衆人思考,少女便一頭殺進了令人望而生畏的狼羣之中, 將頭頭野狼斬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