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被逐出師門,現在的我應該不是龍虎山弟子了吧,雖然我們這麼多人都是因爲逆天而出現的,可是葉楓從來不知道你們的選擇,你們因爲自己的信念堅持了這個選擇,與天鬥、與地鬥,那你們鬥好了,葉楓沒錯,他一直都在努力,既然你說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現在和葉楓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的我想,要不還是不要是他了吧,他不光是陳大哥的兄弟,他也是我的兄弟。”
張天寶伸手把陳輝推到了一邊去,說話時候眼神中沒有對師父的敬畏,沒有對長輩的尊重,他只是站在同樣的角度上去考慮一個問題,只是這個所謂同樣的角度,他在爲我考慮,張天師在爲他們考慮,如此而已。
“逆徒,你給我跪下!”張天師被氣壞了,指着張天寶顫抖的說着,陳輝侮辱了道門老祖在前,張天寶不尊師重道在後,張天師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我已經不是龍虎山弟子了,所以你也不是我師父,我又爲什麼要跪你,當初你讓我輔佐葉楓,我現在已經承認他了,他是我大哥,我兄弟,我的朋友我不可能看着你們這麼欺負他,讓他一個人揹負一切,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和他一起離開,你們去選擇你們認爲更有資格的人吧!”
張天寶沉默着,似乎是在想跪還是不跪,實話說我是感動的,怎麼可能不感動呢,這樣的情況有人站出來爲我說話,太不容易了,更何況張天寶給我的感情一直都是膽小懦弱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的人,所以我幾乎不敢相信他會爲我說話,可他最後雙手緊握,對張天師怒吼,彷彿被人觸及到了心底最軟弱的地方。
說完這話,張天寶和陳輝兩人把我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生怕傷到我,我心中動容,卻一言不發。
“把他給我放下。”司天從外面進來,看裡面的情況彷彿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總覺得他真的很厲害,他似乎只是一眼就能看透所有的人和事,讓我佩服的很,這樣的人真的很厲害不是嗎?
“你們這麼欺負我兄弟,我爲什麼不能帶他走?”陳輝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開,但是面對司天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怯弱,這個時候開口問了一句,眼神中滿是不服氣,覺得他們都在欺負我。
“葉楓是逆天中必不可少的人,他從來都不是可有可無的,但是你們和一個尊師重道的人說那樣的話就對嗎,年輕氣盛不是壞事,但是口無遮攔就是毛病。”
醉仙人打圓場的說了一句,拍了拍陳輝的肩膀安慰的說了一句,大概意思就是想表達都有錯,沒有必要追究到底。
“醉仙人。”我張了張嘴,身上疼的顫抖,可還是開口了。
“怎麼了?”醉仙人回過頭,皺了皺眉頭以爲這個時候我也要來摻和一下,有些擔心我說出來什麼話,讓他們難辦,也是怕我給陳輝撐腰。
“我葉楓,這輩子可以對不起任何人,只有跟在我身邊的這羣人不行,逆天,如果不能沒有我的話,那也不能沒有他們,如果只因爲憤怒口不擇言就什麼都說的出來的話,龍虎山也不必參加這次的行動了。”
我抓住了醉仙人的衣袖,我確實要爲我兄弟撐腰,他們陪我出生入死,如果我不給他們撐腰,誰還會管他們的死活,我不可能當做沒有看到,更不可能站出來裝老好人,告訴他們不用擔心,張天師不是那個意思,這對於我來說,很難。
“哼——”
張天師聽到我的話,越發的生氣了,鼻息間傳出了一聲冷哼,彷彿是在指責我們的意氣用事。
“在你們看來,我還很弱,他們也太過年輕,不諳世事,可這沒有關係,你們都會考慮利益,考慮自己的得失,也只有我們不會,所以張天師,你應該也無話可說吧,你爲什麼會把張天寶逐出師門,這需要我來解答嗎?”
我看向了張天師,有些心結還是要早點解開的好,雖然知道必然經過一個漫長的掙扎的過程,可是至少全都知道了,心裡也有個心裡準備,總比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說出來要好多了。
“什麼意思?”張天寶似乎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這個時候開口問道,眼神中滿是懷疑,說話的口氣更是疑惑,狐疑的看了張天師一眼又看向了我,顯然這個時候的張天寶更相信我。
“你不要胡說!”張天師警告了我一句,不讓我繼續說下去,顯得有些急切的模樣,他好像很怕被張天寶知道其中實情。
“因爲龍虎山天師派本身沒準備參加這一次的戰鬥,他們做到不參與不站隊,那就能保證就算是失敗了也絕對不會牽連到他們自己身上,讓你來到我身邊只是放了一個如果我勝了的話,至少我會顧忌你的面子,這是給我的多一個選擇,所以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你是被放棄掉的,也是龍虎山最後的選擇。”
我解釋着說道,之前這件事陳輝我也沒有告訴,只有我自己知道,原本我對張天師非常感激,至少他在最後時刻還知道爲我,爲張天寶着想,只是在剛剛的話說出來的時候,我明白了,我們所有人加出來,天下蒼生的性命加起來,還不如他的一個老祖來的實在,所以我纔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
“是這樣嗎?”張天寶震驚,彷彿有人在他恩變重重的敲下了一個警鐘,巨大的聲音似乎震破了耳膜,他沉默着恍惚着,不知道過了多久纔回過神來,看着張天師問了一句,他不相信張天師真的是這樣想的。
“你聽爲師告訴你。”可見張天師還是想要維護這一段脆弱的師徒之情的,朝着張天寶的方向走了過來說道。
“我問你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張天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後退了一步,站在了陳輝身邊,憤怒的問道,現
在的他什麼都看不到了,能看到的只是眼前這個爲達目的連自己徒弟都能放棄的人,爲了他的信仰可以隨意詆譭他人的人。
“……”張天師再無話可說,也說不出來了,只能閉上了嘴巴,說的沒錯,他就是這樣想的所以這個時候他無話可說只能沉默,或許這樣能減少心理的愧疚吧,又或者這樣他能安慰自己,至少我們還沒有完全強大起來。
“你給我記住了,從今往後,我張天寶與龍虎山再無關係,不管逆天是否能成功,龍虎山如何選擇與我無關,若有人敢傷葉楓一分,我必然百倍討伐,若有人敢在我免去奶奶詆譭逆天成員,拼死一命,我也要他付出代價!”
張天寶散落了自己的頭髮,他是山上的倒道士從小留着一頭長髮,原本在下山的時候我讓他剪掉,他捨不得,可這一次被他親手給剪下來了,對張天師警告了這麼一句之後,轉身離開了聖教大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再也沒看到他的身影。
醉仙人帶張天師離開,擔心他再留在這裡,陳輝也要怒了,軒轅老太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也離開了,一時之間只剩下了我和司天,如今司天看着我眼神中似乎有些詫異。
“怎麼了?”我看着他問了一句說道。
“好像你們這些年輕人把兄弟情義看到很重,爲什麼?”他看着我問了一句,這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問題,覺得他是在說廢話。
“如果有個人,和你無緣無故的去出生入死,爲了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奮戰,你不會感動嗎?”我看着他問了一句,總覺得這個人該不會腦子有問題吧,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我會,只是這種無所謂的感動有什麼意義,難道能讓他們放棄不做嗎?”司天也有心,他當然會感動,只是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感動是沒有意義的,因爲我們不能做什麼,不能因爲我們知道這樣的付出是令人感動的,就不用對方去做什麼事。
“或許是這樣的,但是不要忘了,有時候你知道他的辛苦和付出,對於他來說很重要,你要知道,你的信仰不是他們的新塘,所以他們又爲什麼要和你想法一樣呢,就像現在我隨時都可以說退出,你們可以讓我死,可以讓我消失,但是當我不在意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的時候,那死亦何懼?”
我笑着,自始至終都是笑着的,對於我來說這本沒有什麼好怕的,人生原本需要很多的瞬間思考,思考每一件事情該怎麼做。
“你說的對。”他沉默了許久之後說了這麼一句,似乎是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這讓我 很感動,至少此時此刻。
“其實你們這種人,是沒有感情的。”我看着他,許久之後才說了這麼一句,眼神中滿是無所謂的說着,他們如果真的有感情的話,又怎麼會覺得兄弟情義是那樣的一文不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