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還有一關我要過,那就是拖延時間。否則的話,就算瓜哥坐飛機過來也只能來給我收屍了。
果不其然,女人見此,鬆開了毒蝴蝶又朝我過來了,目中復仇的火焰再度燃起,手中的剔骨刀還滴着血。
我頭皮發炸,急忙道:“停,打住!有事好商量!”
“商量?”女人無動於衷,冷道:“商量怎麼下刀比較解恨?”
“別動手!別動手!”我心裡拔涼拔涼的,沒話找話能拖一分是一分,道:“你如果殺了我,你就找不到真正的兇手了,我不是真正的兇手!”
“你不是誰是?”女人大怒,一刀又朝我另外一條腿戳了下去。
我悶哼一聲,急忙道:“是你們趕屍門有人要殺施長安,故意透出消息,說施長安是假叛變。”
這話完全是我胡謅的,爲的就是拖延時間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但我沒想到的是,女人臉色頓時一變,不光她,他身後的刀疤男也是驚疑不定,看着女人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撒謊!”女人猛的抽出尖刀,怒喝一聲。
“我騙你做什麼,如果沒有人通報消息,我們不會貿然殺施長安,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施長庚也一樣被人算計了,他進得了苗家的地盤,但絕對逃不出去!”我見有戲,立刻加猛料,張口就來。門派之中最不缺的就是互相傾軋和明爭暗鬥,誰要沒幾個敵人和對手,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果不其然,女人渾身一震,臉上努力壓抑着表情,卻沒忍住眼皮一跳。
刀疤男更是臉色大變,吃了一驚:“施爺?”
“小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挑撥離間,少來這套,受死吧!”女人臉上一寒,再次一刀朝我刺來。
“那你以爲我怎麼知道施長庚會在宜昌過境?”我大喝一聲。
這消息是我在懸崖邊恰好聽見了施長庚和苗緯堂的對話才知道的,這時拋出來,算是一枚重磅“鐵證”。
女人終於愣住了,臉上變幻不定,死死盯着我,企圖從我臉上找到撒謊的痕跡;可我的臉疼的都快抽筋了,她什麼也沒看出來。
“放下刀,我可以和你們聊聊!”我趁熱打鐵,道:“再說,我現在也動彈不得,你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
女人眉頭深皺,緩緩起身,扭頭對身後的刀疤男道:“你上。”
刀疤男點點頭,走到我面前,盯着我。
我大鬆一口氣,總算是騙開那個女閻王了,可這念頭纔剛剛一起,刀疤男就一拳砸在我臉上,喝問:“說,誰要害施爺?”
我嘴巴一甜,被打出了牙血,頓時氣的要死,道:“如果你想讓我說話,就別用這一套!”
我嘴上說着,心裡卻鬆了一口氣,只要吊住了,就不至於讓他們下死手,最多吃點苦頭,性命短時間內無憂了。
“說不說!”刀疤男見我頓了一下,惡狠狠的盯着我。
“呸!”我一口牙血噴在他臉上,怒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蠢到用拳打腳踢這種方式來逼供。”
“你找死!”刀疤男一抹臉上的血,暴吼一聲,站起來就對着我拳打腳踢,不打要害,轉踢疼的位置。我疼的額頭直冒汗,身子都弓起來了。
毒蝴蝶驚
叫連連,讓刀疤男住手,但無濟於事。
發泄一陣,刀疤男停下,道:“快點說!不說你得死!”
我岔了氣,渾身都在抽搐,一方面是真的疼,一方面也有些表演成分,現在是能多拖一秒是一秒。
刀疤男見此,一臉的無奈,女人眉頭也微微一蹙。
足足等了六七分鐘,我才猛的一鬆舒緩過來,目光掃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鐘,發現時間從開始到現在,纔過去了十一分鐘。
遠遠不夠,瓜哥趕過來,最快也得半個小時,甚至需要一個小時!
我心念急轉,在想怎麼拖延時間。
還沒等我想好,刀疤男又湊了過來,冷道:“爽了吧?爽了就趕緊說,否則的話剛纔那點只是開胃小菜。”
“行,我說!”
我開口,現在要一點點讓她們看到希望,否則她們一旦改變主意就完蛋了,“通知我的是一個男的。”
我話只說一截。
“還有呢?”刀疤男瞪我一眼。
“聽聲音大概四五十歲。”他問一句,我擠一句。
刀疤男有些不耐煩,怒喝:“一氣說完!”
“說完我就得死!”我心中罵了一句,嘴上卻說:“說話的時候挺有威嚴,肯定不是一般人,在你們趕屍門一定是有地位。”
我從頭到尾都是胡謅,反正那種人一抓一大把,讓她們猜去,如果能離間趕屍門內部關係,那就算無心插柳了。
“他通過什麼方法告訴你?”這時候,女人插了一句。
“短信!”我立刻說道,這個方法最不容易說漏嘴,而且最關鍵的是我的手機已經被毀掉了,也不怕露餡。
果不其然,刀疤男一聽立刻就搜我的口袋,將我的手機拿了出來,擺弄了幾下,道:“怎麼是壞的?”
“你們都用上了電磁脈衝炸彈,能不壞嗎?”我懟了他一句。
“可記得號碼?”女人又問。
“嘶……”我裝模作樣的沉吟起來,道:“記不太清楚了,但大概的一些數字應該能記起來,組合排列一下,數量應該不會太多。”
這時我突然發現,號碼一個很好的拖延時間的辦法,數字麼,四個數字的排列組合就有二十四個,五個數字的排列組合就是一百二十個。
“哪些數字?”女人再次追問。
我報了一個湖南地區的號碼過去,故意說最後面五個數記不太清了。
如同預想的那樣,刀疤男聽完便在手機裡面查找起來,似乎沒什麼結果,便又出門開始打電話,好像在找人追查。
而他這個電話,一打就是十多分鐘。
等他掛掉電話,便我道:“小子,五分鐘後就會有結果,如果你敢騙我們,你會慘死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我急忙點頭,前前後後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二十五分鐘了,五分鐘之後就是半個小時,等下再拼死扛一陣,應該差不多了。
刀疤男說完便和女人走到不遠處的角落裡嘀嘀咕咕的商量起來,時不時看我一眼。
“瓜哥你可一定要來啊,再不來我就死定了!”我心裡瘋狂的祈禱,如來佛祖真主安拉上帝耶穌默唸了一個遍,順帶連着諸天神佛,太上三清也念叨過了。
“馬
春你沒事吧?”這時候,毒蝴蝶關切的看着我。
我笑笑,道:“沒事,放心吧。”說完我對她快速眨了一下眼,遞了一個眼色。
毒蝴蝶接受到信號,微微一愣,而後很快的遮掩過去。
……
五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刀疤男的手機響了,他拿起電話貼在耳邊,聽着聽着,盯着我的目光便漸漸殺機畢露。
我心裡咯噔一聲,按說不應該啊,就算沒查出來什麼,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沒必要嚇死手吧?
刀疤男很快掛掉電話,在女人耳邊又嘀咕了兩句,女人衝我眯了眯眼,將剔骨刀遞給刀疤男,道:“剮了他!”
我心臟狠狠一抽,急忙道:“別別別!是不是搞錯了,我可以再好好回憶回憶,一定幫你們找到人!”
刀疤男接過剔骨刀,朝我走來,道:“不用了,我們已經查到是誰了,你現在已經沒有價值!”
“什麼?”
我聽的目瞪口呆,自己明明胡說一個假號碼,他們就查到了?查到什麼?
該不會湊巧了吧?
“你大爺的,這特麼什麼運氣!”
刀疤男獰笑,抓着滴血的剔骨刀,湊了過來。
我寒魂大冒!
千鈞一髮。
“轟!”
一聲巨響,屋子的房頂突然破開一個大洞,“咚”的一聲,一個人落了進來。
我一看,頓時狂喜!
瓜哥!
刀疤男和女人臉色大變。
刀疤男反應特別快,一刀就朝我頭上刺來,要趕在瓜哥來不及出手的瞬間殺我。
只是可惜,瓜哥實力高出他太多,閃電般一腳,將他踹得吐血橫飛。
他和女人最多小目的實力,否則也用不着下藥來抓我和毒蝴蝶,如果面對面開幹,她們恐怕還打不過我們。
女人在瓜哥落地的一瞬間便轉身而逃,連刀疤男都不顧了,一閃就消失在門角。
瓜哥沒追,扭頭對我們道:“你們沒事吧?”
我和毒蝴蝶都搖頭都說沒事。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瓜哥竟然穿着滑翔服,看樣子是從天上滑翔下來的,難怪穿破屋頂從天而降。
接着瓜哥從衣服裡面掏出來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兩粒小紅丸,給我和毒蝴蝶喂進嘴裡,道:“這是軟骨散的解藥。”
藥丸一入口,我立刻感覺力氣飛快的恢復了,很快站了起來,又將毒蝴蝶也扶了起來。
“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我有些吃驚,半個小時是預估的最快的時間了,這效率真的沒話說。
瓜哥一擺身上的滑翔服,摸了一把腦門上的虛汗,笑道:“接到你的座機電話我立刻就鎖定了你的位置,如你所見,坐飛機過來的,第一次滑這玩意開傘開晚了,差點沒摔死!”
我嘴角一抽,擡頭看去,發現房頂的洞的橫着的,瓜哥肯定沒掌握好降落姿態,最後應該是在房樑上借了一下力,纔沒橫的摔到地上。
也幸好,否則的話刀疤男就有時間對我下毒手了。
想到這,我轉過身,看着斜躺在牆根下進氣少出氣多的刀疤男,緩緩撿起了地上的重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