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又慌又懼,蘇墨風便伸手將她的小手裹住。
似乎很湊巧,正好有大批的禁衛在附近巡視,所以,片刻功夫就都趕了過來,拿着兵器團團將兩人圍住。
蘇墨風突然笑了起來。
所有人一震,包括西陵雪,也包括千城媲。
“我再說一遍,我與宸妃娘娘只是至交好友,所以,我奉勸皇后娘娘還是慎行的好,不然皇上與宸妃娘娘恩愛情深,見皇后娘娘如此對她,怕是會對皇后娘娘不利啊!”
“恩愛情深?”
西陵雪冷笑,似乎很不以爲然。
那是曾經!
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吧?
越情深越受不了,蘇墨沉也一樣。
就憑他這幾日對那個女人的態度,登基大典上的態度、除夕夜宴上的態度,那個女人的好日子早已到頭了。
如今兩人私會,衆目睽睽,鐵證如山,也只會讓蘇墨沉更加忌恨兩人,直接將那個女人置於死地。
這麼長時間以來,這個女人就是她的肉中釘、眼中刺啊!
她盼星星盼月亮,盼來如今這麼好的拔刺除釘的機會,她爲何要慎行?
“多謝三爺的提醒,本宮自認爲坐得直、行得正,今日這般也是爲了後宮乾淨,皇上知道了,也定是會站在本宮這邊,所以,請三爺不要替本宮擔心,還是自求多福的好。來人,將二人給本宮抓起來!”
數個禁衛手拿兵器,七手八腳上前。
“等等!”
蘇墨風再次厲聲制止,禁衛們一頓,徵詢的目光看向西陵雪。
“還想說什麼?”西陵雪蹙眉,語氣中明顯透着不耐和迫不及待。
蘇墨風彎脣一笑,興味的黑眸落在她的臉上,“皇后娘娘要仔細考慮清楚,當真要將我,以及宸妃娘娘兩人一起抓過去交給皇上處置嗎?”
在“一起”兩個字的時候,蘇墨風故意加重了語氣,眸底一抹幽光掠過。
“廢話!”西陵雪冷嗤,“所謂捉賊要捉贓、捉姦要捉雙,難不成你想本宮放了你不成?”
“好了,休得再羅嗦了,有什麼話你自己跟皇上說去。”西陵雪狠戾眼神一掃邊上禁衛,“還不快將二人抓起來!”
禁衛得令,再次上前。
“西陵雪,你好大的膽子!”
男人沉聲厲喝。
是誰?
所有人一驚。
西陵雪更是大駭。
是誰在說話?
怎麼那麼像那個男人?
可是,他在哪裡?
西陵雪驚懼四顧,一顆心幾乎就要跳出胸腔。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西陵雪又是一顫,哦,聲音來自旁邊,她循聲望過去,心口一鬆,原來是蘇墨風,可是,很快又是大驚,哪裡是蘇墨風?分明就是蘇墨沉!
他……
所有人震驚,包括西陵雪,包括千城,都驚愕地看着那個原本是蘇墨風,如今是蘇墨沉的男人。
男人手上一枚人皮面具,薄如蟬翼。
原來是當今聖上假扮的。
不是蘇墨風。
“噹啷~”的聲音四起,是禁衛們手中兵器掉地的聲音。
西陵雪身子一晃,手中暖爐脫手而落,砸在雪地上,濺起一地雪花,也濺起一地火星,邊上的婢女一駭,連忙上前將她的身子扶住。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着蘇墨沉,文帝依舊眸色深深,雲蔻微微抿着脣。
千城側首怔怔看着身邊的男人,說不出心中的感覺,輕輕搖了搖頭,幽幽道:“怎麼是你?”
難怪,難怪他身上有清檀的氣息?
那,方纔她說的那些話……
他好像還說到孩子……
千城一驚,滿手心的汗。
蘇墨沉轉過頭,朝她彎脣一笑,“等會兒再跟你解釋!”
說着,溫熱乾燥的大掌更緊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參見皇上!”
好一會兒,所有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驚覺要行禮。
偌大的梅園,齊刷刷跪了一地。
“起來吧!”
蘇墨沉深邃凌厲的目光掃過全場,在雲蔻的身上微頓,快速掠開,最後落在西陵雪的身上。
西陵雪搖搖欲墜,許久,才強自鎮定過來,“皇上,所謂不知者無罪,臣妾並不知道是皇上,臣妾和衆人一樣,看到的是三王爺和宸妃娘娘抱在一起,臣妾作爲皇后,六宮之首,難道這樣處理也有錯嗎?”
字字句句端的都是理。
衆人想想,似乎也是。
蘇墨沉卻低低笑了起來,黑眸在雪夜裡炯炯發亮,“好一個不知者無罪!皇后敢說,你約大家前來梅園,不就是爲了看一場好戲,讓衆人做個見證嗎?”
所有人一怔,西陵雪更是臉色一白,“皇……皇上如何知道?”
蘇墨沉冷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
“所以……宸妃收到的那封三王爺的信,是皇上寫的……”西陵雪難以置信地搖頭,一張蒼白如紙,“目的是,爲了引我今夜前來……”
今晨,她接到消息,蘇墨風寫了封信給宸妃,約那個女人戌時在梅園見面。
她想,正好蘇墨沉與那個女人爲了腹中孩子的事情心生嫌隙,她再添上一把火,就可以置那個女人於死地,所以,她來了。
她知道,一人說話沒分量,還有可能被人說成栽贓誣陷,所以,她借踏雪尋梅之名,將衆人都帶來了。
順山順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切都按着她期待的方向走,誰知最後……
這個男人!
這個可怕的男人!
她看着那個華貴俊美的男人,蒼白着臉搖頭,怎麼會?怎麼會?
明明他剛封她做的皇后,明明昨夜除夕家宴他還對她如此深情體貼,怎麼會?
“皇上爲何要這樣做?”
蘇墨沉冷冷一笑,一字一頓,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如皇后所言,將心懷不軌的人引出來!”
心懷不軌?
西陵雪震了震,須臾,又輕輕苦笑,“即使臣妾得知了信上的內容,故意約大家前來,臣妾也是爲了皇上好,爲了皇上的顏面考慮,何來心懷不軌?”
“爲了朕的顏面?”蘇墨沉低低笑出聲來,驟然,笑容一斂,冷冽的目光全場一掃,“爲了朕的顏面,就帶了這麼多人前來?能來的都來了吧?你怕是恨不得世人皆知吧?”
西陵雪腳下一軟,幸虧有婢女在旁攙着。
她緊緊攥着手心,長長的指甲深深嵌在肉裡,也渾然不知,閉了閉眸,強自鎮定。
“好!就算臣妾錯了,臣妾甘願受罰,可是,她——”
西陵雪伸手一指,直直指向千城。
“她難道就沒錯嗎?與臣妾以及衆人一樣,她也不知道今夜的蘇墨風是皇上假扮的吧?身爲皇上的女人,那她爲何會前來私會另一個男人?又爲何不知廉恥與人家抱在一起?”
千城臉色一白。
“住口!”蘇墨沉沉聲打斷她的話,眉宇微凝,黑眸中陰霾寒氣昭然。
“宸妃與三王爺的關係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朕方纔也說過,他們是至交好友,朕信他們!”
所有人一震,包括千城,她再次看向身邊的男人,微微抿起了脣。
“至交好友?”西陵雪驟然哈哈大笑起來,就像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笑得肆意娟狂,半天止不住,“皇上幾時也會自欺欺人了?至交好友會讓皇上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啊!
她的話如平地驚雷,在靜謐的雪夜炸響。
所有人大駭。
千城更是腳下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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