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我有愛人的信念



“爺,黑霖要與木家聯姻了。”

“當真?”

“而且,還是在這個月月底,據說這是宗主主的媒。”

黑煜臉色極是難看,父親主的媒,他竟然做到這一步了。木家的黑國除黑家以外的第一貴族,族裡有很多人手握着黑國的政權與財權,原本,黑煜的老師,先百官長源將玉就是希望他能娶到木家的女兒爲妻的。

但黑煜一向不喜歡木家,所以就一拖再拖。沒想到,這次卻是父親親自出來指婚。

“他竟然還有心思來做這些,不是早就已經沉迷酒色了嗎?”

“依我看,怕是二夫人耍的手段吧。”

“除了她以外,還有誰會這麼做呢?”黑煜臉色更顯戾氣,殺意閃出了眼中。黑虎知道,黑煜最恨的人,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就屬這個女人了。當年如果不是她用計的話,宗主夫人還不至於做出了那種傷風敗俗的事。

“爺,那我們要怎麼辦?”黑虎擔心,再這樣拖下去,就是回到了黑家,黑煜的位置也是及及可危了。

黑煜沉思了一下,“我們先趕往老師那裡吧,聽聽他的意見。”

“爺?”黑虎知道黑煜的真正用意,有些急了,雖然源將玉的確能幫到黑煜,但就是沒有娶他家女兒,他也是一定站在黑煜這一邊的。

“不要多說,黑虎,你去通知各地的錢來也,讓他們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儘可能收集多一點的情報與錢財。有些事,得做最壞的打算。”

男人們的事,白冰冰知道得很少,她現在除了思念老父親外,就是想念擔心紫嫣然她們。

沒想到紫衣一路追來,竟然是爲了嫣然與花及雨,這樣看來,他到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怪不得上一次他明明認出了花及雨,還故意不說出來的。

也許,他一直逗留在紅國,也是在等花及雨的到來吧。

白冰冰現在是極爲孤單的,沒有了紫嫣然與小青的陪伴,她剩下的只有黑煜了。其實,一個女人如果只剩下愛情,對她來說,本身也是件很悲傷的事情。

她獨自在院中發呆,想起了媽媽與白秀嬤嬤。

一年當中,媽媽經常有一半時間不在她的身邊,守護她的,就只有白秀嬤嬤了。前年,白秀嬤嬤突然回家,就再也沒有回來了。白冰冰那時想,她也許是累了吧。不過,現在倒是覺得白秀嬤嬤會不會也是白家的人,她只是回到了這個世界而已。

她想不通,爲什麼父親不早點接她回來,那樣,媽媽也許就沒有走得那麼的快。媽媽走的真的很快,之前連一點徵兆都沒有,從發病到死亡,竟然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

父親連媽媽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他是不是很傷心呢?這些天,她有意地揹着黑煜打聽的父親的事,雖然得到的不多,但多少是瞭解了一些。據說他是個極溫和的人,很長情,除了妻子以外,沒有聽過他有什麼妾室之類的。這在七國的宗主中算得上是個異類。黃國的宗主雖然與妻子感情很好,但他也是有幾房的妾室的。但他就真的沒有,這也是爲什麼他只有白冰冰一

個女兒的原因。

白冰冰聽後,心情更是難受了,也是更加打定了主意,她一定要找到兩全的方法。可是,現有的她可以說得上是毫無頭緒,根本就無從下手。

“可惡,如果黑燁能說得再清楚一些就好了。”

白冰冰無力地趴在了石桌上,嘆着氣,看着前面,蝴蝶雙舞,飛入花叢之中,她更是嘆氣了。她如果與黑煜私奔,會不會也要造到黑家人的咒詛呢?

想到紫嫣然與花及雨未知和未來,她心情又是一沉。

爲什麼總會有這麼多的煩心事,沒來這個世界之前,她可是很單純的一個人,現在卻要爲了這個那個的想方設法去謀求。

白冰冰,振作一點,你現在得是爲了將來美好的生活而努力的。

在小黑山沒有停留多久,她便跟隨着黑煜趕往了更高的高原而去,一路上風霜很大,氣溫也是一降再降,到了目的地源家的封地,野海時,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原了。

野海非海,不過,舉目眺望,一片白雪茫茫,倒真的有在雪海之上的錯感。

“我不反對將她收爲女兒,但你不能娶她爲妻。”意外的,一直都支持黑煜的源將玉堅決反對黑煜與白冰冰的婚事。並非他知道白冰冰的真實身份,而是爲黑煜的將來設想。

“老師,我已經決定,非她不娶。”黑煜回頭與白冰冰正好對眼相凝視,眼光深情堅決,不容反駁。

白冰冰心裡涌起了陣陣的曖流,她明白,黑煜定然是爲她做了很大的犧牲了。眼前這個精瘦,好看的長者,用着最爲嚴厲的眼神看着白冰冰,指望着她能膽怯,退也爭奪。

如果是以前的白冰冰,她或許真會因害怕而選擇最安全的方式生存,但如今的她已非昔日那個膽小怯弱的小女人了。

她也有擔當,她也有想保護的人,她也有自己的目標。

“源大人,就算黑煜願意,我都不會願意, 我不會讓任何女人來分享我的男人的。”

白冰冰挺直的腰板,雙目炯炯有神地與他互瞪,氣勢絲毫不落下方。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在知道自己的白家小姐之前,就算有黑煜的恩寵,白冰冰始終因爲出身的問題而自卑,但這會,她不樣,她有高貴的出身與血統,原本的貴氣也隨着增長,她不再是遇事怯弱的小女奴了。

當然,她的話激怒了源將玉,他拒絕了認領白冰冰,而且還說,“少主,如果你非要娶她的話,那麼老臣是沒法幫上你任何忙的。”

黑煜左右爲難。

“冰,你何苦非要惹他發怒呢?”回到房間後,黑煜很是不滿,如今源將玉不肯認白冰冰爲女,那她嫁與他的可能就降到了極點了,根本就很難很難。

“我不想以源家的女兒的身份嫁與你。”白冰冰走到了窗邊,擡頭看着寶藍的天空。真的好近,星星也比其他的地方要亮,要大得多。

媽媽,這樣你是不是也與我拉得更近了。

“難不成,你想以白家小姐的身份嫁給我?”黑煜很窩火。

“不行嗎?”

“不可能。”

“黑煜,凡事沒有不可能之說、”

黑煜定定地看着白冰冰,好像第一天認識她一樣。“你變了。”

“不,我沒有變,我還是我。”白冰冰走回了他的跟前,仰望着他。

“也許是變了,可我愛你,不想愛得那麼的自卑。黑煜,爲什麼我們不能找出黑白兩家不聯姻的冰點在那裡呢?爲什麼我不能堂堂正正在成爲你的妻子,而要藉助他人之名呢?我不要那樣,我只想做我自己。”

“做你自己?”黑煜苦笑,陰森林的,“根本就不可能。”他否定。

“不努力過,怎麼就知道不可能呢?黑煜,世間事,誰都無法下定論。”

“你真的變了。”黑煜轉身,很痛苦。

“是吧,”這一次白冰冰無神地呢喃。“我只想更好地愛你。黑煜,難道你就無法體諒我的這一份心意嗎?你想過沒有,如果我以源家小姐的身份嫁與你,會不會有一天,我會恨你呢?”

黑煜頓住,久久回了不話。白冰冰說得不錯,情意濃時,她可以不顧一切,但若那一天,情淡了,她會不會恨他入骨呢?

母親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這一夜,黑煜沒有與白冰冰在一起,這是自兩人在白國相遇後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白冰冰獨坐在窗前,看着天空,一夜無法入眠。

如果她的堅持會使得她失去的愛情的話,她該不該如此堅持呢?

不過,白冰冰也明白,自己激怒了源將玉,讓他因此對黑煜有意見,這對黑煜是個不小的打擊,所以隔天一大早,她就獨自一個人前去求見源將玉。

源將玉不肯見她,直接將她擋在了院門外。白冰冰並沒有氣餒,她站在院門外,足足站了一整天。

黑煜來了,勸了她好一會。白冰冰幽幽地擡頭看他,“黑煜,我不想成爲你的綁腳石。”

“你別這樣,老師他最疼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看她這樣,黑煜很心痛。

“……”白冰冰沉默,卻依然不肯動。

“你就是見了老師,那也沒有用。”黑煜只得這麼說。

“……”白冰冰也知道,源將玉定然不會買她的賬,可她就是想博一下。就算源將玉對她沒有好感,那也不能讓黑煜失去他的力量。

黑煜見說不動她,只得陪着她站在門外,苦苦等待源將玉的接見。

終於,到了晚上八九點的時候,源將玉軟下心來。他又一次接見的白冰冰。

“你很倔強。”

“並非是我倔強,而是我有愛人的信念。”

“……”源將玉冷冷地打量着她。有個性的女子他見過不少,而黑家一向以來,宗主的女兒都是些脾氣怪誕的人。但像白冰冰這種性子堅毅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或許,她真是黑煜的有緣人吧。

源將玉無奈地嘆氣。

“這也許真是天意吧。”

源將玉鬆了口了,他認下白冰冰爲自己的養女,並且決定跟他們一起動身,出發前往麒麟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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