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是姜豐目前碰到的最離奇的事件,見證一個超級生命的延生。呆在太空望向那顆星球時,姜豐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讓我想起了柯穆。”豆豆咬着根骨頭在一旁發呆,看來這貨也是想家了。
“柯穆?那個鳥!”姜豐笑笑。
“瘋子,你說這大個長什麼樣子?”科馬望向窗外問道,她知道姜豐有種可以探查星球內部的能力。
“長的和人差不多,想不通他要四肢幹嘛用?難不成有很大的地表讓他去踩?”
就在衆人七嘴八舌地討論時,系統開始發出警報,姜豐則是興奮地說:“要出來啦!咦!”
衆人目光轉向ZN25-01時,也發出咦的聲音,因爲大家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ZN25-01並沒有突然崩裂,然後從裡面衝出一隻手或者別的什麼,而是往內塌陷下去,就好像裡面是空的一樣。
所有人都望向了姜豐,因爲是他最先咦的。而姜豐則是眉頭緊鎖地盯着恆星的方向,然後突然喊道:“歌特,快,回收星球物質,啓動回填計劃。”
歌特聞言,趕緊下達啓動命令,然後纔回頭問道:“主人,發生了什麼事?”
姜豐指着前面的恆星說:“那個生命體去太陽裡面去了,看樣子是要吸收太陽的能量,快計算一下它吸收完成需要多長時間?夠不夠我們完成回填計劃。”
一旦那生命體完成吸收,就可能會離開這裡,這會影響整個回填計劃的順利進行,一些方案就得調整。
很快,好消息傳來,那生命體吸收速度,至少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吸收,所以不用擔心回填計劃,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與之聯繫,這麼個大傢伙在宇宙中亂晃,是很容易出現危險的。
“這種可以空間瞬移,又可以吸收恆星的傢伙,他想幹嘛?”歌特面帶恐懼,聲音有些發顫,彷彿是想到不好的情況。
姜豐沉聲說道:“先別下結論,先讓智腦幫忙分析一下這傢伙的極限。”
現在的事態超出了姜豐的想象,如果這傢伙一直這樣吸下去,很有可能毀滅這片宇宙。
ZN25-01的殘骸正在被空間轉移到回填中轉站,正在朔形中,轉過去的碎塊一進入指點空間,就被高溫融化,這個工序穩定地進行着。
卡卡背上,姜豐的房間中,姜豐正席地而坐,此時他正試圖與超級生命取得精神層面的聯絡,之前用電磁波和引力波向對方發出許多信號,結果是石沉大海。
“這大傢伙的腦區在什麼位置?”姜豐用上帝視角遍歷了超級生命體的全身,尋找着類似神經網絡樣的結構,經過七八個小時的尋找,最終在軀幹內的某一處發現一個類似人腦神經網絡的結構。
“靠,這麼大了的身體,就只有這麼小的一個神經中樞嗎?”姜豐很驚奇。
其實這顆大腦並不小,有六米的直徑,不多和他那龐大的身軀比,確實小了許多。
神經中樞找到了,下一步就是構建聯繫,簡單講就是在大腦邊側建立一個能和該大腦交換信息的一個結構,這一點對姜豐來說不難,因爲他自己就有一個。
就在姜豐要開始構建時,一團白色光團進入了姜豐的精神世界,那明亮的光將姜豐的精神世界整個都照亮了。
“你是?”姜豐詢問道。
“你是?”同樣的精神波動迴應着。
“我是姜豐,你是?”
“我是姜豐,你是?”
姜豐這才意識到這團光球中在模仿自己,也許它是那超級生命體的主意識,只是還沒有形成自我意識,現在正在觀察這個世界,正在形成自我意識。
也許這是一個機會,給超級生命體構建一個人格。不過姜豐很快又反應過來,對方爲什麼能直接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交流,而不是進入自己大腦的神經活動區交流。
“這說明對方是和我一樣的精神體狀態,和大腦神經網絡是脫離狀態,那具身體現在是本能行動,如果是這樣,我得幫助它與大腦構建聯繫。”想到這裡,姜豐加快了在對方大腦中樞旁邊構建信息交換站的速度,同時在精神世界中繼續和對方交流。
姜豐先從“我”開始交流,不斷和對方確定“我”和“你”,直到對方明白“我”是我,“你”是你後,又開始交流“我的”和“你的”,終於在三天後,那光球能夠清晰分辨“我”的邊界,然後姜豐又加入了“他”和“他的”。
一開始,姜豐幻化出第三個人形結構,表示“他”,光球很迷惑,他說:“他?這裡只有我和你,這個他,是我還是你?”
“這個他不是我,也不是你,是另一個你,也是另一個我,是獨立於我們之外的一個個體。”姜豐解釋道。
“另一個你?另一個我?你的意思是說,有許多你,有許多我?”
“是的,這個世界有許多像你一樣的存在,也有許多像我一樣的存在。”姜豐覺得對方應該是明白了。
“有許多?爲什麼我沒看到?”光球繼續疑惑。
“有呀!”姜豐想起面前這個是自己幻化的,他忙指指不遠處的幾個人形結構,那裡應該是科馬的房間,就在姜豐房間的隔壁。
“這些就是他嗎?”光球沒有前後,因爲也不需要,他只是需要將注意放過去就可以了。
“是他們,他們中每一個個體都是一個他。”姜豐說道。
“我現在懂了,他,他們,你,你們,我,我們,這很有趣。”光球流露出開心的情緒。
姜豐則是擦了一下並不存在的汗,確實教這些最原始的原概念非常費力,因爲沒有任何其它概念來解釋原概念,它只能從根本上去理解才行。
“那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幹嘛?”
就在姜豐鬆了口氣的時候,光球提出了三個讓姜豐抓狂的問題,靈魂三拷問。
“這個…,這樣,咱們先把這三個問題放下,我先給你起個名字吧!你看叫你叮噹如何?”姜豐想還是先繞開哲學問題,聊點實際的。
“叮噹?我的名字?什麼是名字?我爲什麼要有名字?”沒想到光球又是一連串問題。
姜豐沒辦法只好耐心給解釋:“你的名字就是你的代號,比如我說叮噹,意思就是說你,我說叮噹的,就是你的。叮噹,我們叫你叮噹可以嗎?”
叮噹想了半天,就在姜豐快以爲對方睡着的時候才說:“我是叮噹,叮噹是我,嗯,可以。那我從哪裡來呢?”
“你從哪裡來呀?想知道這個問題很簡單,來,將這個鏈接到你的內部。”姜豐引來腦波交換站的電磁波讓叮噹作鏈接,這又將是一次漫長的教學過程。
原來這貨是在思考我是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