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講到姜豐剛剛乾掉兩隻黑狗,正休息着,突然西側的樓房內出現異響,於是姜豐起身去看,結果他看到西南和西北這兩側的樓房,從一樓到四樓,各有二個單元,有十幾戶的人在瘋狂地砸着防盜窗,從這些人的瘋狂嘶吼和不要要命的砸防盜窗的動作,可以看出都屬於怪物級別的,而且從它們的眼神中看到了飢餓與貪婪,姜豐的心猛地一抽,但也算冷靜,他分析了一下,立馬放下手中的傢伙什兒,脫掉外套,用外套把右手臂包起來,防止血流在地上,然後彎腰拾起傢伙什兒,快步回到樓上屋裡,過程中非常小心自己的血跡,爲此還往前跑出一小段,然後才折回到樓梯口,上了樓,進屋的。做這一切,其實是姜豐的算計,他認爲那些突然發了狂的怪物發狂的原因和自己的血有關,是自己的血在微風中被送到西側這兩棟樓的位置,送進了這些窗戶沒有關閉的人家,引發了那些怪物的瘋狂。
自己的血有問題!這是姜豐意識到的,因爲這十幾個發狂的傢伙一定不是無原無故地發狂,一定是得到某種信息,這個信息是怎麼傳播過去的,當時那一時刻,姜豐做了幾個假設,信息傳播的媒介是光?是聲音?是氣味?他判斷最大可能是氣味,通過空氣傳播的,從他流血,到十幾個發狂的怪物異動,間隔超過三十秒,但是不到一分鐘,因此是氣味被吹過去的可能性最大,而且還有一個佐證,那就是姜豐住的這棟樓是一個小樓層,四層樓,一個單元,只住了四戶人家,一家二層的複式樓,而這個時,他的鄰居都很安靜,如果他的推論正確,也就是血的氣味引發了怪物燥動,那麼他站的位置在樓的西側,而初夏的風是東南風,正好會把這氣味向西側吹。當然目前這也只是個推論,還需要證實,這也是姜豐爲什麼要先把右手臂包好才返回,他要觀察那些一旦突破防盜網後出來的怪物,會如何找來,就如第一個怪物是如何上樓梯的。
姜豐回屋後,快速將三部手機拿過來,與三個手機自拍柄連接好,打開手機中的某投屏軟件,然後到陽臺去,分別把其中兩部手機放到西側和東側的位置,又到北邊的窗口放了一個,然後就坐到電腦邊,把三個手機通過局域網連接到了電腦上進行反相控制,在電腦上,姜豐打開了手機的攝像頭,選擇了廣角,這樣可以看到更多的信息。看着電腦上的手機屏幕,然後又去把手機的角度微調了一下,姜豐這才安靜地坐在電腦邊觀察着。
西側的畫面上,看上去感覺動靜小了許多,晃防盜網的節奏慢下來了,也許是氣味沒有了的原故吧。姜豐正在想着,突然發現有一處防盜網不太正常,他稍稍放大了一下,纔看到在西北側的樓房角這個單元,二樓的防盜網上有一個大洞,鋼筋的下端明顯是被板彎掉了二根,向外翻着,足夠一個人鑽出來了。應該至少有一隻怪物已經出來了。姜豐心裡嘀咕着,看了看另外兩個畫面,沒看到有呀?姜豐這時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迅速來的陽臺西側的手機,慢慢地把手機鏡頭向下方對去,然後固定好,才又回到電腦前。這時畫面上,有一個光着腳丫子,穿着短褲和背心的年輕人正伏在地上,嗅着一隻黑狗頭,還時不時地舔着狗頭的某個部位。姜豐看着這一幕,不禁地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來。他目光緊盯着這個年輕人,繼續觀察着。
只見這年輕人舔了一會兒,就放棄了狗頭,又在狗身上聞了一會兒,然後逆時針開始繞樓而行,怪異的是,他是伏着地上爬行的,就象是隻大蜥蜴的樣子,手臂和腿的姿勢異常怪異。當它爬過捌角,消失在畫面時,東邊手機的畫面上就出現了,它還是慢悠悠地向前,時不時地擡頭聞一聞。就這樣,它繞着樓房轉了一圈,就看到之前被黑狗啃食的怪物身體,這時他居然停下來,象之前黑狗一樣,啃食起來了。
看到這裡,姜豐直了直身子,心中稍微放寬心了一點,頭腦中開始思考起來。約莫有個五分鐘,姜豐象是下了一個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起身進了置物間,當他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些紗塊、繃帶、針頭、酒精之類的東西。由於洗手間在西頭,那個小窗口外面就是那隻正在享受食物的怪物,所以姜豐關了洗手間的門,進了廚房,並且也關上了門,才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案板上,雖然姜豐判斷這些怪物對聲音的敏感度不是很高,但是爲防萬一,因爲第一隻怪物會找上門,八成就是豆豆這個憨貨給引來的吧。
姜豐鬆開緾在右手臂上的衣服,長袖T恤是脫不下來了,傷口有些凝固把衣服都粘住了,姜豐只能用剪刀把右邊的衣袖給剪開,然後忍着痛先把衣袖給從傷口上分離開,只見右手臂上有一個明顯的狗牙牀的印,有四個深洞應該是四個大犬牙留下的傷,在側面還有一個紙七釐米長的口子,傷口不太深,但是有點撕裂,應該是用兵工鏟撬狗嘴的時候給豁了個口子,不過這會兒都已經不再流血了,姜豐打開酒精瓶蓋,然後左手拿着酒精瓶子,右臂伸進洗碗池裡,然後就順着手臂慢慢地把酒精給往下倒,痛的是姜豐直齜牙,但是一聲也沒有發出來。足足倒了一分多鐘,一瓶酒精倒完了,姜豐這才住手,又拿過雲南白藥,仔細倒在了傷口處,特別是血洞裡,然後右手臂端平,左手拿紗塊放在傷口上,足足放了七塊,放穩端平後,左手拿過繃帶,把繃帶頭交在右手捏緊,左手就開始纏繃帶。
姜豐花了十分鐘,處理好自己的傷勢,亦然沒有停下,他又繼續拿起一個醫用的輸液針,一端放進了一個玻璃杯中,針頭這一端他扎進了自己左手背,血液很快就流了出來,流進了杯子中,直到裝的有半杯的時候,姜豐才拔了針頭,用棉籤摁着出血點摁了半分鐘纔將棉籤丟進垃圾桶。
拿着杯子出了廚房,姜豐將杯子中的血液倒了一半倒進了豆豆平常喝水的盆子中,然後又走進臥室,將剩下的血餵給了老婆,然後又將豆豆布拉醒了,讓它將帶血的水喝了。做完這些,他才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姜豐太累了,從十點到現在,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而在這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姜豐傷了三次心,拼了兩次命,撿回了二次希望和一次未來的希望,這會兒他只想休息一下,等待他的猜測是否是對的,這會兒想什麼也沒有用,只有等待,於是他給手機定了個時間,一個小時,他要睡一個小時,一切等醒來再說。
姜豐到底在等待什麼?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