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颶風將實現她苦苦思索了一個月,苦心經營了三日的引蛇出洞的計劃。
她手下的密探探到張博就是被司空焰收買的那個人,收買的原因就是因他擅長詩詞歌賦懂音律。被收買後,他按司空焰的要求編制了一首兒歌在京城傳唱,以此離間馮距與秦江月的關係。如今,司空焰的目的已經達到,張博也收到昧心錢,只有可憐的秦江月爲此四下流亡。
颶風心中那個恨啊!在憤恨的同時,她萌生了一個計劃:打敗張博!
颶風以黃鶯鶯的名字在秀音坊吟歌獻舞,張博在秀音坊金字大招牌的感召下,聽了黃鶯鶯的歌。這一聽不要緊,一發不可收。他迷上了黃鶯鶯,並且迷得一塌糊塗。當他聽說黃鶯鶯要歇場十日的消息後,他失落得像找不到家的狗。他下定決心金屋藏嬌,將黃鶯鶯永遠留在身邊。
他自信,憑他的官位,憑他的財氣,黃鶯鶯不上鉤纔是怪事。
他書信一封與錢掌櫃聯繫,請黃鶯鶯到張府獻唱。這是一個很正當的要求,在當時是很時尚的事。別人能時尚,禮部侍郎爲何不能時尚?錢掌櫃見慣了此事,樂此不疲,因爲他能從中獲得一筆可觀的賞銀。
他將此信轉給了颶風,颶風欣然答應。答應是答應,條件很苛刻:她不到張府,張博只能到她的住所聽歌看舞。
張博聽到這樣的回話很生氣,無疑,這是挑戰侍郎這個職務,是拂他的面子。可生氣歸生氣,你不這麼做,就沒有下一步。只有纏綿上了黃鶯鶯纔有金屋藏嬌的可能。
他自己安慰自己:“但凡有造諧的歌伎都是這樣擺架子的。”
他給錢掌櫃一封信,讓他晚上派人將他領到史宅。
書信送走後,他心情愉快的吟起小調:“金錢、地位、美女,人生三大寶……”
終於盼到了晚上,身着便裝的張博在夜色掩護下隨秀音坊的領班來到了史宅。
黃鶯鶯讓他先辭退侍從與領班,方肯與他見面。
張博以爲這是黃鶯鶯遞給他的一個暗號:私會,他不由得心花怒放,馬上給兩名侍從放了假,讓領班回去休息。
黃鶯鶯粉面含春,情意綿綿地將張博引到她散發着薰香氣味的臥房。坐在臥牀邊上,張博早已情難自抑。
“張大人且慢,賤女給張大人舞上一曲。”
“好!”張博喜不自勝,沒想到黃鶯鶯如此主動,想到他後面的好事,他樂得嘴都合不上了,“黃小姐快獻舞給本官。”
黃鶯鶯一臉嫵媚,翩翩起舞,由徐而疾,如行雲流水。張博看呆了,口水流了一下巴子。
不多時,在黃鶯鶯優美的舞姿,迷人的風韻中張博打起了呼嚕。
真是怪事!喜好詩詞歌賦喜愛聽音樂的張博爲何在黃鶯鶯舞到**時打起了呼嚕?
原來,在張博未到之時,颶風特意將夜來香放到香爐內燃燒。這種花草不但香氣十足,還能促進睡眠。
張博進來時,臥房內已滿是夜來香的香氣,過不多久張博打起了呼嚕是很正常的。
“張大人請安枕……”
朦朦朧朧中,張博見到黃鶯鶯美倩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撲到她的身上,口中唸叨:“我的好鶯鶯,我的好鶯鶯……”
後來的事,張博什麼都不知道了,任憑黃鶯鶯的擺佈。
黃鶯鶯喊出許長虹,讓他將張博的衣服全部脫光,讓他赤身裸體地躺在臥牀上,身了只蓋一隻被單。許長虹將張博脫掉的衣服拿到客廳的暗處收好。
不多久,張翰祥、朱顏赤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吏部尚書齊越先後登場,壓軸的是一名中年貴婦。
顯然,這是一次特殊的出行,張翰祥、朱顏赤、齊越身邊均無侍從,中年貴婦也只帶了一名丫環。
當貴婦走進臥房時,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張博正在黃鶯鶯的牀榻上酣睡不已,黃鶯鶯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神情慌亂地坐在牀邊……
氣極敗壞的中年貴妃向酣睡中的張博撲過去,幸虧黃鶯鶯躲閃及時,沒有撞到。中年貴婦先是扇了張博一個大耳光,然後就使勁扭扯張博的耳朵。張博被疼痛驚醒,迷茫中喃喃喊道,鶯鶯,不要開玩笑……
“我讓你叫!”中年貴妃“叭”地一聲一個大耳光又掄了過去。
這時,張博被疼痛驚醒,他特意睜大了眼睛看看四圍,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魂飛魄散,眼冒金星。眼前哪還有黃鶯鶯,是自家的大瘟神正在調理自己。他攸地起身想找自己的衣服,可四下望了望,哪還有他的衣服?他自知不好,重新鑽入被單下。
“張博,你太無恥了!你欺騙我說公衙有事,結果你卻到暗窯嫖娼!看我打不死你!”說完,又一個大耳光子打過去。
張博使勁地抻被單捂着自己的身子,不讓自己的夫人看到他的裸體。
“夫人息怒!”這時,戶部侍郎張翰祥走進臥房,拉住張夫人的胳膊,道,“能饒人處且饒人!”
“我不是沒饒過他,結果呢,他撂下爪子就忘!”說着,她氣憤地抽出胳膊,厲聲道,“這次,我非得打折他的腿不可,看他還敢不敢尋花問柳?
張夫人一個猛熊,又撲向張博,這時的張博不知是怕累壞了自己的夫人還是怕打壞了自己的腿,將被單裹在身上在榻上跪了下來:“夫人息怒!爲夫不敢了!”
“夫人息怒,”張翰祥見事已至此,火候已到,就勸止張夫人,“張大人不過鬼迷心竅才做出對不起夫人的事,張大人願跪可以讓他回家去跪。現在我有一件事想問張大人,希望張夫人賞光。”
張夫人知這樣鬧下去,也鬧不出什麼裡表,既然張翰祥給了臺階,就讓丈夫順這個臺階溜下去,她答應了:“就按張大人的意思去辦吧!”
這時,張夫人隨身的丫環走進來,攙扶着張夫人離開了臥房,張翰祥隨着她們來到客廳。
許長虹則將偷偷藏起的衣服送給了張博,張博一邊穿着衣服一邊犯嘀咕:“咋這麼倒黴?恐黃鶯鶯是碰不得的,就連戶部尚書張翰祥都來了。
穿好衣服正要去客廳,他忽然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他爲什麼剛進來就感覺到困?後來發生的事什麼都記不得了?不是被人下了蒙汗藥?也沒有呀!紅粉之地他一直非常之戒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在這樣的鬼地方他從來不喝水。
“騙局!騙局!”他突然猛醒,他知道一定是被黃鶯鶯算計了。“就連戶部尚書這麼大的人物都驚動了,可見這裡的水可不淺!”
張博知自己掉進陷阱裡了,但他不知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陷阱?自己該怎樣做?
這時,他只想哭,他恨自己一時疏忽掉進人別人設計好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