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月從社會各個層面瞭解到沈世雄的死與軍餉被劫案有關,劫軍餉的始作俑者不是別人乃是當朝最受寵的大臣徐洪。
由於朝中盤根錯節的關係,許多被徐洪拉下水的人都在袒護徐洪,其中最大的保護傘是刑部尚書曹可儉。因他的庇護軍餉被劫案一直石沉大海。
軍餉一案遲遲不破,軍餉又不能及時補發,士兵們無糧可吃只得用戰馬充飢。正是備戰緊張之際,沈世雄火了,來找徐洪算賬。
這其間,沈世雄發現了軍餉案的蛛絲馬跡,徐洪怕沈世雄端了他的老底,他惡人先告狀誣陷沈世雄謀反。
如今,要想抓住徐洪的小辮子,比登天還難。可是,這麼大的冤情,不洗清又不足以平民恨。秦江月還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突破口。不知從哪個渠道傳出來的消息說,軍餉被劫是馭虎山莊的人乾的。秦江月覺得無風不起浪,他決定到表弟史長風處瞭解一番。
秦江月將劫軍餉案說得很嚴重,史長風聽後非常害怕,他急問道:“我怎麼辦?”
“你先回答我的……”秦江月頓了頓,問,“你們將那一百萬兩的銀子怎麼送出去的?”
“我們將運銀車進行了包裝,上面裝了一層糧食。”
“送到哪兒?”
“慧心客棧。”
“誰送的?”
“我送的!”
“你送的?”秦江月心中竊喜,“誰接的?是店主嗎?”
“客棧掌櫃的。”
“你還記得那個地方嗎?”
“記得,永川街。”
“謝小弟!”說完秦江月起身就要走。
“我的事怎麼辦?”史長風拉住他的胳膊問。
“我們先去辦一件事,回來再談。”
“什麼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
秦江月、許長虹與史長風三人快馬來到城南的永川街,在這條街上他們見到了慧心客棧的店主。
店主名叫高峻,是永川街很圓滑很老道的業主。他經營慧心客棧已十年之久。 wωω ◆тt kan ◆¢○
見重量級人物再次光臨他滿面春風地說:“史大俠哪陣風給您吹來了?”
“本大俠深感高掌櫃情深義重,特帶兩位表哥前來拜訪。”
高峻在那次接運中得了不少的好處,深知這位史大俠是他的恩人。所以,高峻見到史長風畢恭畢敬:“史大俠與兩位表哥光臨小店此乃爲兄的榮幸。謝哉謝哉!”
高峻將史長風三人引到院中一處僻靜的客房以禮相待,喊來小二爲他們斟上上等的好茶。
芬芳濃釅的茶香育潤了三人的情感,他們很暢快地品茗起茶道來。
“好茶!好茶!”秦江月飲滿一口馬上讚道,“此乃黃山毛尖,味沁香氣,深入肺腑。”
“官家好口味!”高峻馬上逢迎道,“想必官家也是品茶高手,不知官家常喝什麼茶?”
“小弟對茶道沒有什麼研究,不過是湊湊熱鬧而已。小弟願意與人交往,所以在茶桌上喝茶是常有的事。”
“啊,原來如此,那好羅!爲兄願意與官人結秦晉之好,望官人常來小店光顧。哈哈哈!”說完高峻不禁開懷大笑,“我這個小店有你們三位光臨蓬蓽生輝,爲兄一定常備名茶名酒款待三位爺。”
秦江月見高峻如此熱情心中大快,他要將此熱度再上升一點,將他們的關係再拉近一步。
“未見高掌櫃之前,小弟也是聞聽了高掌櫃的大名。高掌櫃乃永川街上的仁義之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所以,小弟今日慕名而來,瞻仰高掌櫃的儀容。”
高峻哪聽過這等讚譽之辭,不勝榮寵,萬分激動地說,“爲兄肝膽相照,以助人爲樂。所以,朋友衆多。但沒有像小弟說的那樣……”
“高掌櫃過謙,高掌櫃高風亮節,名聲久傳。今天下俠義之士都願結交高掌櫃這樣的仁兄。我們今日來帶有此願,願與高掌櫃結爲生死兄弟!”
“哎呀,我們不謀而合,此乃天意。來!來!來!”
高峻馬上吩咐小二取一罐酒來,之後四人朝南跪拜。
“歃血爲盟!”高峻顯得很興奮,他知道與他打過一次交道的史長風非等閒之輩,是幹大事的人。他帶來的這兩位朋友風度翩翩十分文雅,很像官宦子弟,所以他熱情洋溢。他率先拿起一把水果刀挑破食指將滴落的血灑在四個酒碗中。史長風與秦江月、許長虹依樣將食指劃破讓血滴落在四個大酒碗中。
四個大酒碗斟滿酒後,每人拿起一個大碗,一飲而盡。
“願此生相助相攜,同舟共濟。”秦江月在酒力的催動下有點激昂。
史長風也興奮異常,他信誓旦旦地說:“不能同生,但願同死!”
“爲朋友兩脅插刀!”高峻一時想不出什麼妙語,隨口說出一句俗語,然後他又激情勃發地說,“結義兄弟不分你我,有難同當有福共享!
大碗酒下肚,各個興奮異常,高峻似見到光明的未來,錦繡的前程。不斷地勸酒“我與你們相識相知乃上蒼之意,我等不要負上蒼的恩典。今日我們四兄弟不醉不休。”說完,高峻又在四個酒碗中斟滿了酒,喊道,“小二!上菜!”
“好的!”小二聽到命令馬上到膳房打點菜品。
不一會兒,四盤香氣四溢的隹餚擺在桌上,高峻大聲道:“喝!不喝不快!”
“爲兄的一片誠意盡在酒中,小弟哪有不喝之禮?”秦江月端起酒碗一飲而盡,“謝高兄的盛情款待。”
“高兄如此盛意,我當仁不讓!”史長風也將一大碗酒倒進口中。
賓主與賓客醉意醺然,酒力漸漸不支,史長風有意無意地問:“高兄,上次我送來的那幾掛車誰接走的?韓公子嗎?”
“啊……是,是韓公子。”高峻頭喝得有些大,但神志尚清。
“他走時有沒有說什麼啊?”史長風再問。
“啊,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拍了拍腦袋,“他說你將車裝得很好。”
“就說這些?沒有留下什麼話嗎?”
“沒有。”高峻木然的回答史長風的問話,酒力似在作弄他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