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宋成義將從邢彬那裡探來的消息告訴了父親,父親聽後心中大喜:“我兒有救了!”
“我去打探打探?”宋成義將路上就已想好的事說給父親,徵求他的意見。
“還用問嗎?你必須得去。”
第二日,宋成義夜值,他藉此機會去了一趟東郊。
非常順利,一個賣燒餅的老翁告訴他,此地有一個村子叫喬家寨。
“姓喬的都集中在那個村子裡,整個村子有一半人姓喬。”
“是嗎?”宋成義萬分驚喜,他從衣袋裡掏出一枚銅幣給賣燒餅的老翁,“謝謝老伯,買幾個燒餅吧!”
老爹高高興興地將燒餅遞給宋成義,關心地問,“不知公子要找的是哪家姓喬的?”
“我……”宋成義有些猶豫,想說又不想說。
老翁着急地說:“你找的是何人,喬家寨的人我幾乎都認識。”
“你都認識?”宋成義很驚喜,“我找的是一個十九歲的胖胖的男子。名叫喬……我忘了。”
“你忘了叫啥名了?這可不好辦。二十幾戶姓喬的呢!好幾家有年青小夥子。”
“那怎麼辦?”宋成義顯出爲難之色,是別人託我找的,他告訴我叫什麼名字了,可我偏偏給忘了。”
賣饒餅的老翁見宋成義陷入困境中,很替他着急。他略一思索,然後道:“你認識好個人嗎?如果你認識他本人,我領你到有大小夥子的人家走走,看他是哪一家的。”
“好啊!老伯,我真得謝謝你!你的燒餅不用賣了,我都包了。”
“不用!不用!”老翁客氣的搖了搖頭,“這點小忙,還是可以的!”
老翁領着宋成義在喬家寨走了幾戶有年青男子的喬姓人家,但他們都不像徐光耀。稍稍休息後,他們又接着走。
這時宋成義沒有了信心,因爲走過的人家中有幾名青年沒在家,不是鋤草就是到山上採藥去了,沒有鋤草採藥的也逛街去了。
“年青人哪能老老實實在家呆着?要不,等後天我晚上來。”宋成義覺得白天來不一定碰上徐光耀。還是等後天晚上不當值時再來一趟。
“馬上就到午時了,跑累了的年青人都得回來吃飯,不一定等到後天晚上。”賣燒餅的老翁是個熱心腸的人,一定要將好事做到底。他勸宋成義先不要走,過一會兒這些年青人就都回來了。
宋成義一想也對,這麼一來他就沒有白白地跑一趟腿。他與老翁坐在路邊的一棵柳樹下,一邊閒聊一邊等午時的到來。
“你找這個人有什麼事啊?”老翁好奇地問。
“送一封信。”
“打開看看,看那上面有沒有此人的名字。”
老翁腦瓜子還挺靈活,馬上想到信上的名字。
“信封上並無名字。”宋成義不過是撒了個謊,哪來的信呢?他臉上有點紅,“名字在裡面的,信封是封口的。”
“這就不好辦了。”
“看樣子,你好像當差的。不會是給你的上司跑腿吧?”
“我確是當差的,給上司跑腿。”
“那你可得認真。不然,飯碗子就沒了。”
“是的,我必須得認真。”看到老翁真誠的樣子,宋成義很受感動,“我不認真就會打碎飯碗。”
“你老爸身體還好嗎?”
“不好,剛剛得了中風。”
“那得好好治,不然,就癱瘓了。”
“是的,我們一直在治呢!”
正在說話間,從山路上走下來一個年青的男人,這個男人雙手拎着兩隻鳥籠子,鳥籠子裡面有兩隻黃鸝鳥,黃鸝鳥啾啾地在不停地鳴叫。
宋成義只顧看那兩隻鳥籠子了忘了看拎籠子的人。
“喬福軍家的老大,最近學壞了,成天地拎着鳥籠子上山耍,什麼活都不幹。那老爺子天天罵呢!”
老翁的這一席話提醒了宋成義,他覺得這個遊手好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徐光耀。只有他纔有這份閒情,既不鋤草也不採藥。他仔細地瞧着正在向他們走來的年青男子,發現這個男子怎麼看都像徐光耀。他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他怕徐光耀認出他來。他馬上拿起老翁頭上的斗笠戴在自己的頭上。
“老伯,讓我戴一會兒,日頭咋這麼曬我有點暈。”
宋成義將斗笠擋住了前額,又仔細向那人望去,最終他確定此人就是徐光耀。他既驚又喜,心臟狂跳了幾下。
等到徐光耀從他身邊走過,他已經用斗笠遮住了整個臉,躺在了柳樹下的大石頭上。
“他是喬福軍家的老大?”等到徐光耀走出他們的視線,宋成義從石頭上爬起,問,“他叫喬什麼?”
“喬良。”
“喬良?挺好聽啊!”
“快到午時了,我們先去那幾家沒去過的人家問一問。”老翁覺得快到午時了,沒去過的那幾家可以看一看了。就提議道,“也許我們在那幾家能找到此人。”
“老伯,不用了!我改日再來。再來時我讓我的上司將此人的名頭寫在信封上。”
“再走幾家吧!”反正也是來了,我就不信找不到。”
“老伯,不用了。我後天還有時間,到時候我有我名字就好找了。”
“也罷!”老翁見宋成義執意不肯也不強求,“你後天再來吧!我賣我的燒餅去了。”
“老伯,不用賣了!我不是說了嘛,你剩下的燒餅我全包下了。”
“這可不行!太多了,怎麼吃得了?”
“我家人多,能吃了。”宋成義一邊說着一邊從老翁手中拿過那個燒餅提箱。他在提箱裡發現有一個白色的小布袋,他用這個白色的小布袋子將燒餅全部包走。
“我得謝謝你啦!”
“老伯,不是你謝我,是我應該謝你。是你幫我找到了這個地方。”
“哎呀,這算什麼幫忙,也沒找到人呢!”老翁遺憾地說。
“只要知道了地方,一定會找到的。”
宋成義向老翁擺了擺手,又深鞠了一躬,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