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大臣彙集朝陽殿,見馮距焦躁得來回行走,頭冒冷汗,知西涼大軍又開始進攻了。
“剛剛探馬來報,說西涼大軍已向永城進發。一旦永城失守,龍城就成了西涼的囊中之物。”馮距心急火燎,語速極快,個別臣子都沒有聽清楚他在講什麼。“衆愛卿若知民間賢能之士可舉薦之,若有良策可速獻於朝。”
聽到馮距的宣告所有的大臣都知道前景不妙,知北燕的政權已處在風雨飄搖之中。爲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保住自己的榮華,他們覺得無論如何也該說話了。
“微臣奏議,”戶部侍郎張翰祥上前奏道,“中書令秦浩之子秦江月,聰明睿智,人品極隹。憑藉智謀戰勝了許多挑戰者,成爲暫時的霸主。微臣以爲,秦江月是北燕不可多得的人才,望陛下在國難當頭之際,委以重任。”
“微臣附議,張侍郎所言極是,”張翰祥的話音剛落,又有一大臣站了出來,他就是刑部侍郎朱顏赤。他以評審官的身份力挺秦江月,“微臣親見擂臺霸主秦江月的風彩,親見他善良忠誠的品性。他視對手爲友,對戰敗的挑戰者手下留情,展現了一個英雄的寬大胸懷。此乃北燕危急之時,陛下可委秦江月重任,讓他率後燕大軍馳奔前線奮勇殺敵,收復西涼所佔之城。”
“微臣附議,”這時,又站出來一位大臣,這位大臣是兵部侍郎季永茂,他也是擂臺賽評審團的一員。他曾目睹了秦江月的颯爽英姿,十分讚賞他的武功及高亮的品德,“秦江月不但武藝高強人品還好,當今之時,北燕就缺少這樣的賢能之士。陛下若委之以重任,掃平西涼大軍指日可待。”
後來又有許多人同意張翰神的提議,他們都認爲秦江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不加以重用,恐白白浪費了他的能力。
衆人一致推薦秦江月,馮距很是興奮,他馬上命令:“傳秦江月!”
這時秦浩出列:“陛下且慢!小兒秦江月學藝不到一年,年青氣盛,無謀無略,委他重任恐誤國家大計。請陛下以安全穩妥爲原則另請他人。”
“愛卿何出此言?”如此危難之時,有三個侍郎一致推薦秦江月馮距很爲此高興,萬沒料秦浩竟公然反對。他心下覈計秦浩爲什麼竭力反對?難道他怕自己的兒子領兵打仗有危險嗎?“國難當頭,愛卿應竭力支持纔對,哪有扯後腿之理?”
“陛下恕臣之不恭,”秦浩爲表明自己的忠誠馬上跪伏於地,向馮距訴說原委,“微臣非常瞭解自己的兒子,他無實戰經驗,不過紙上談兵而已。若將軍隊交到他手上,有可能成全了西涼。不但與事無補,還有可能壞了軍國大事。”
“愛卿不必多慮,既然衆大臣都力推秦江月,你就不要擋橫了。大丈夫習武練劍,飽讀兵書,不就是爲效力於國家嗎?如此良機白白放過,建功立業更待何時?”
馮距客氣地將話說到份上,鑿鑿有理,堵住了秦浩的回絕之語,容不得秦浩願意不願意。
秦浩覺得再堅持恐傷了龍顏,再說,北燕政權也確實岌岌可危,若全軍將士與全國的老百姓不協同起來,西涼的鐵蹄就會踏平北燕。國之亡矣,家又何存?
“陛下所言極是,微臣眼光狹小,只考慮秦江月的弱處沒有考慮大局。微臣同意陛下傳秦江月。”
“甚好!”馮距展顏一笑,“秦尚書果然胸懷大局,以國家利益爲重,難得難得!”
這時,秦浩向馮距謝恩:“微臣替秦江月謝陛下知遇之恩。”
“免禮!免禮!通知秦江月上朝!”
秦江月被傳喚至朝堂上,叩拜之後,馮距對秦江月讚賞有加:“朕知你武藝高強,品行高尚。值永城危急之時,朕免去林海鎮國大將軍之職,命你爲鎮國大將軍,官至一品,率北燕兵馬即日趕赴永城解燃眉之急。”
“謝陛下隆恩!”秦江月慷慨接任,“卑職即日點兵擇將,整肅軍紀,疾馳永城。”
真是到了危亡時刻,馮距將鎮國大將軍的重任賞給了年紀青青且無征戰經驗的秦江月。國難當頭,再愚昧的皇帝也知亡國之害,若不放權他性命都難保了。
接受詔命的秦江月面對的是被西涼大軍打得落花流水的殘兵敗將,徐真轉交的花名冊上有五萬人在晉陽保衛戰中陣亡,剩下的十五萬也因受傷飢餓而羸弱不堪。
秦江月深知單憑這病弱的十五萬人根本無法與強大的西涼大軍對抗。他奏請皇上招兵買馬,以充實軍隊的戰鬥力。
“啓稟陛下,”在昭陽殿後面的寢宮秦江月見謹見了馮距,他向馮距如實稟報,“單憑現有的十五萬兵力根本無法抵抗西涼大軍,若招兵買馬軍餉必須供應及時,不然,既無錢買馬,也無錢養活士兵。”
“傳徐洪!”馮距毫不遲疑,馬上向侍衛傳令。
很快徐洪被傳到馮距的面前,叩拜之後,馮距問他軍餉的事:“擴充兵力急需軍餉,愛卿馬上調拔銀餉與軍營。”
“啓稟陛下,庫中已無存銀,無力支付。”
“什麼?已無存銀?”馮距臉色大變,“庫銀都到哪去了?”
“庫中所存均用於工部修河道、建琉璃宮,戶部賑濟災民……”
“一切都停止!不要再給他們銀子啦!”
“銀子早已拔出,現在庫內所剩寥寥。年關將至,新稅未徵,舊稅已用完。”
“好個徐洪!你要壞朕的大計!西涼大軍已進攻永城,我們再不救援恐西涼不日就會攻進龍城。你無論花費多大的代都要籌到軍餉。否則拿你的人頭是問!”
徐洪以爲他是皇帝的大舅子,皇帝看在徐貴妃的面子無論如何不能與他怎樣。萬沒料到馮距情急之下竟發出如此狠話,並且臉色陰沉得要吃人。
“我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早該如此!”
“如果將庫內僅有的銀子付與軍營,臣工們的月俸就要停發。”
“停發就停發!國難當頭性命不保,還談什麼俸祿?”
“微臣尊旨。”
形勢所逼,皇帝又動了怒,徐洪不敢有絲毫怠慢。很快他就將庫內僅存的四十萬兩銀子拔到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