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優雅哪裡清純啊?如果鄭皇后相中了我,說明我很會裝,我裝出一副優雅的樣子,一副假清純。”秦歡笑道,“如果她們將我娶到家,她們會後悔的。”
“看你!”秦夫人被秦歡的一席話逗樂了,“你沒有看到自己的長處啊!她們矮,你高,她們黑你白……好啦!我不說了,你哪點都比別人強。”
這時,半天沒言語的秦浩接過話頭:“夫人說得對,歡兒面帶慈善,長得既文雅又笑面,這纔是鄭皇后喜歡的原因。”
“我是笑面嗎?真的不知道。我以爲我兇得像中山狼,沒有一點善良之態。多虧父母如此誇我,讓我還算有了一分自信。我倒希望馮弘找一個辣婆,整治整治他們馮家,整治整治那個貪玩的懶皇帝!。”
“放肆!”秦浩急忙制止女兒沒有底線沒有防衛的話語,“話不是隨便說的,別看桌上沒有別人,但也不能說!要是說習慣了,不定什麼時候就冒出來,冒出來就不好辦。因爲你是中書令的女兒,你說出來的話就代表了中書令的意志。你想想,吃五穀雜糧,什麼人沒有?不定哪一個陰險小人正愁着抓不住向上爬的資金本呢,可有人說皇帝的壞話了,他不給你秘奏纔怪!”
“歡兒隨意慣了,如今成了準太子妃,千萬不可放肆。宮中可不是好玩的地方,玩不好會自找苦吃。”秦夫人也覺秦歡嘴無遮攔是一個很不好的毛病,她也意識到秦歡這個毛病若不改,會吃害的。“從今日起,你就要改掉這麼壞毛病。”
“我改了便是。”聽了父母這一番話,秦歡意識到她確實應該注意說話的分寸了。從詔令下達始,她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了。如此的身份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的“請父母放心,孩兒從現在起,什麼亂言都不講,做一個規規距距、說話穩當的人。”
看秦歡不太好意思,秦夫人有些不忍,“她故意笑着說,“孩兒言重了,不用那麼謹慎,嚇得連話也不敢講,只是不要講與政權有關的事就行。”
“好了,我知道啦!”秦歡故作輕鬆地說,“吃甜餅吧!”
秦江月在南郊的軍營加緊訓練新徵的士兵,他知道,西涼的皇帝司空焰不會就此罷休,他們很快就會殺回來的。果不出所料,吳健逃回晉陽後,不多日,司空焰親自率領二十萬大軍再攻永城。
西涼如此神速,秦江月着實吃了一驚。這個司空焰雖登基不久,但政績卓著,是西涼最有心機最有謀略的一個皇帝。他的到來,無疑是對北燕最大的挑戰也是最大的威脅。秦江月感到心頭有大山壓下來,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還是有些惶然。
聽到此消息,馮距剛剛穩下來的心又如火澆油,坐不下吃不下,他知道司空焰就像一頭勇猛的獅子正張着大嘴一口要吞下後燕。
這天清早,等待上朝的羣臣聽到司空焰出兵伐後燕,也很慌恐。 “司空焰準備了三年,蓄積而發,他不獲全勝是不會收兵的。”
“司空焰鼓勵農民開荒,搞府兵制,現在兵強馬壯,我們是很難對付他的!”
衆大臣議論紛紛,說的都是實話。可是,這強大的侵略軍如何能打退呢?
議論來議論去,羣臣們個個眉頭緊鎖,好像西涼的大軍馬上要殺過來一樣,惶惶不安。他們真的沒有底氣,因爲那個頂天立地的沈世雄已經不在他們的行列中了。
這時有一個臣工實在憋不住憤懣,大聲罵道:“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殺沈世雄。你也不知道沈世雄是殺得了的嗎?他是後燕的擎天大柱啊!”說着說着,他竟然哭了起來,“沈將軍,你死的好冤啊!”
“是啊!西涼的士兵一聽‘沈世雄’三個字嚇得往回跑。現在,你再看,他們還怕誰?誰都不怕!他們佔了晉陽,又要佔永城,活該!這是作死呢!”
國難當頭,這些大臣們都恨徐洪設計陷害了沈世雄。憋了很久的鬱悶終於在這一天爆發出來。
“禍國殃民!不得好死!”
“姑娘死了,兒子也快!”
這些大臣們真是氣壞了,什麼解恨罵什麼,罵得昏天黑地。
罵歸罵,總得有人去退兵吧?
“秦江月,朕命你率北燕主力去解永城之圍,即刻出發!”
馮距坐穩上龍椅,馬上命秦江月奔赴永城。
“啓稟陛下,微臣以爲兵部尚書林海,深謀遠慮,熟諳兵法,經驗豐富,鎮國大將軍一職非他莫屬。臣甘願作其下屬輔助林尚書作戰。”秦江月沒有聽命於馮距,他說出了自己的主張,“此戰風險極大,微臣難擔此任。微臣不過乳臭小兒沒有經過風雨,遇事慌亂恐耽誤了軍國大事。”
“這……”馮距聽此奏議,一時語訥,他不知如何回答秦江月的奏請。
林海自知此戰非同小可,不是小打小鬧,但作爲一個兵部尚書,戰爭到來時你不上陣誰上陣?可是,強大的司空焰讓他畏懼,讓他膽戰。如果他一旦上了戰場,性命不保。想到此,他覺得能退縮就退縮,不能退也要給自己找一個不能取勝的理由。
“林尚書,意下如何?”馮距對林海沒有太大的把握,他這個兵部尚書在任職期間正是北燕與西涼兩國處停戰狀態,林海沒有帶兵打仗的經歷。所以,他拿不準是讓他上還是不讓他上?
“微臣以爲秦江月年青有爲,有上一次與西涼交戰的成功經驗,這一次他應繼續掛帥,有望再次取得勝利。”
林海更是有理有據,你秦江月都打過勝仗了,你還推什麼呀?
正在馮距拿不準由誰領兵之際,秦浩出來說話:“啓稟陛下,秦江月上次雖取勝,實屬僥倖,不代表他這次也能取勝。司空焰非吳健也,他是很難對付的。望陛下另選高明,不要讓秦江月壞了大事。”
秦浩說的不對嗎?上次是上次不代表這次。上次是吳健,這次呢,這次是誰?西涼的皇帝司空焰!西涼百年不遇的皇帝!司空焰古今奇才,精明強幹,胸有韜略,誰人能抵得上?
怎麼辦?偌大的國家,在用人之際卻出現了人荒。這真是不會過日子啊!這人才都到哪去了?嗨!甭提了!一個一人頂二十萬的沈世雄若在,哪有今日之煩憂?
秦浩爺倆都提出強有力的理由拒絕擔任那個權利極大風險也極大的鎮國大將軍,你馮距還要強加嗎?
司空焰的二十萬大軍圍攻永城,此危難之時,北燕卻無人主動承擔領兵大任。可見,這次北燕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再這麼拉鋸,司空焰的大兵不殺到龍城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