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二人正在談論馮弘喝酒的事,馮弘一陣風似地闖了進來。
“兒臣拜見母后!母后貴體金安。”
“起來吧!”鄭皇后淡淡道,“與歡兒一同嚐嚐玫瑰糕”
“玫瑰糕?”馮弘笑了笑,“怪膩的!”
“怎麼?不喜歡?你原來是愛吃的呀!”鄭皇后詫異地問。
“原來愛吃,不等於現在還愛吃!”
“我看你是故意找彆扭,啥時候不愛吃啦?”
母子倆鬥來鬥去的時候,宮女前來稟報:“桑妃娘娘到!”
宮女的話音剛落,桑妃瀟灑飄逸的來到鄭皇后的面前:“桑妃給皇后娘娘請安了,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妹妹請起!”鄭皇后客氣地說,“妹妹也來嚐嚐玫瑰糕吧!”
桑妃面如滿月,脣若紅蓮,眸含春水。上穿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體態修長十分妖豔。
“娘娘早安!”秦歡向桑妃恭了一禮。
桑妃聲音柔媚:“太子與太子妃都在啊!”
“啊,都在。”秦歡答道,“桑妃娘娘請坐!”
桑妃坐在了秦歡的身邊,秦歡遞給她一塊玫瑰糕:“娘娘,很好吃的,吃一塊吧!”
“謝了!”桑妃接過秦歡給她的那塊玫瑰糕,看了看,然後送入口中。細細地品味了一下,然後說,“口味還不錯!”
看到桑妃很快吃完,秦歡又遞給她一塊:“娘娘再吃一塊!”
“不要了!不要了!”桑妃搖了搖頭,“一塊就可以了。”
“桑妃娘娘喝點茶吧!”秦歡客氣地端過一碗茶水,“這茶很好喝!”
桑妃沒有接過秦歡遞來的茶碗隨即笑了笑:“太子妃真夠熱情,我謝了!太子妃若有空閒請到雲霞宮坐坐。我現在還有事要做,不多陪了。”說完,她起身離開了。
桑妃有個兒子,名叫馮強,比馮弘大1歲。此時正在駐守邊關。馮距篡位後馬上立馮弘爲太子,桑妃心情十分不快。只因嫡庶有別,先出生的馮強與馮弘天壤之別。雖說這是沿襲祖制,但對於妒心極強的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看到馮弘娶到如花似玉的秦歡,想想在邊關飽受風寒的兒子心情十分低落。她因此不想多說一句話,不願看到毓秀宮內的溫馨場面。
“吾兒在邊關風來雨去辛辛苦苦,婚事一拖再拖沒有日期,皇帝老子心中還有沒有這個兒子?”
不一會兒,她看到太子馮弘與太子妃喜氣洋洋地從毓秀宮出來她鬱悶的心頓時怒火升騰。在柳枝的遮掩下,她彎腰拾起湖邊的三塊卵石,迅速埋在路面的浮土中。埋好後,她馬上躲得遠遠的。
當秦歡走到三塊卵石上,“哎喲”一聲,摔倒在地。
“娘娘,怎麼啦?”紅菱急忙去扶臥地的秦歡。
馮弘不覺一愣,好好的,人怎麼摔了?他急忙伏下身去問道:“怎麼回事?”
“腳崴了!”秦歡一邊說着一邊甩了一下右腳,“好痛!”
馮弘疑惑地看了看路面,發現土中露出三個小尖包,他踩了一下不禁勃然大怒:“哪個妖孽乾的?把卵石埋在路中央?”
秦歡忙勸道:“不要罵了!一定是哪個淘氣的孩子玩湖邊的卵石順手埋到裡面的。”
等我抓住這死孩子,看我怎麼收拾他!”馮弘一臉怒色,氣憤地說,“咋淘不行,偏偏往地上埋卵石,坑死人了!”
“你和小孩子生氣?犯不上。”秦歡一邊勸馮弘,一邊用手扒出那三塊卵石,順手扔在湖中。
這時,馮距從毓秀宮出來,看到馮弘與秦歡在說什麼,便急走了幾步。
“怎麼回事?”馮距見秦歡呲牙咧嘴的樣子很是奇怪。
“不知哪個小妖孽將卵石埋在土中,歡兒一不小心踩到腳崴了。”
“啊,有這事!”你快扶她回去吧。別耽誤了上朝。”
這日早晨,徐貴妃奏請馮距,說母親有病要出宮探視。想到徐貴妃很長時間沒有省親,馮距滿口答應。
一個四人擡的轎子將徐貴妃擡出宮中,這一次徐貴妃身邊未帶一名侍女,她是隻身一人前往徐府的。
昨晚,徐貴妃的侄子徐光耀來到紫香宮。自徐洪被抓後,爲了避嫌,徐貴妃不讓徐光耀來紫香宮。這一次,是徐貴妃傳信讓他來的。
“你傳魏恆、韓叢生的兒子韓承讓、曹可儉的兒子曹斌明日巳時到醉香樓。”
“我也去嗎?”
“你也去。”
此時,徐貴妃因昨日的約會正趕往醉香樓。她可不是探視母親的,因爲她的母親根本就沒有生病,她不過是找一個藉口而已。
在醉香樓的後院一個僻靜的小客房徐貴妃見到了她想見的人。只是,她不再是穿得金光閃爍,綢緞滿身,貴氣十足的皇妃,而是一個文雅的書生。
“找你們來是因爲有要事相商,”徐貴妃見人員已經到齊,她馬上開板就唱,“你們的親人及摯友都在監牢裡受苦,我們在外面的親屬也不能袖手旁觀。我們應該有力出力有錢出錢,將他們救出來。”
“娘娘說得對!”
幾名在押犯的親屬就等着徐貴妃牽頭管這件事呢,如今她可下子出山了,怎麼不讓這幾位親屬高興呢?
“我們一定按娘娘說的辦!”
想想看,在獄中押着的三名罪犯哪一個不是位高權重?一個是戶部尚書,一個是刑部尚書,一個是禮部尚書,他們幾乎就是金錢的代名詞。他們會爲家庭帶來多少財富與榮耀?哪一個家屬不會算這筆賬?
“刑部去匯銀錢莊查證,沒有查到任何證據。所以,此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徐貴妃說到此處,故意頓了頓,然後接着說,“我們在坐的家屬一定要抓住這個時機,報信給在押的親人,莫讓他們認罪。要讓他們死死地頂住,決不能鬆口。”
“我們找誰報信呢?”曹斌疑惑地問。
“還用問嘛,找獄頭或獄卒呀!”徐貴妃答道。
“就是啊!這還用問,拿點小錢,打點打點不就結了?”徐光耀顯得很成熟很老道的樣子。
“我不知道哪一個獄卒肯收禮。”曹斌很氣短,這個沒有官場經驗的年青人辦事是真的沒有魄力。
“看你!”徐光耀嗔怪道,“這點事都搞不明白?哪一個獄卒不缺錢?”
“這樣吧,幾位出點錢,讓韓承讓代表我們去打點獄卒。反正我們這三家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徐貴妃馬上接過話去,她急着呢,她可不想在這個地方磨蹭時間。
“行!行!行!”曹斌第一個表態,非常支持這個辦法,“太好了!這比分頭去送好得多,不會驚動太多的人。”
“現在就收吧!不能再等啦!”徐貴妃更是神速,她馬上命令幾個人拿錢。
“拿多少啊?”徐光耀問。
“每人五十兩。”
“這麼多?”
“這還多?再少,能辦事嗎?”徐貴妃有些生氣,“什麼時候了,還心痛錢?”
“我身上的錢也不夠,我們都回家取去吧!”徐光耀命那兩位家屬,“越快越好!”
三個人馬上離開座位,向酒樓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