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來不是讓她糾結的人,而是一個熱烈的擁抱。
那個人的懷抱溫暖,身上的味道也熟悉極了,那人笑着說,surprise!我今天就到了,快不快?是不是沒有想到?
詹墨。黎景緻輕聲叫出他的名字,鬆了一口氣,卻又莫名有一丁點的失落。
沒錯,是我。鬆開黎景緻,他輕鬆的把自己的行李箱給拎進了房間,隨手放在一邊。
黎景緻的表情如釋重負,詹墨擰了擰眉頭,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反而像是擠着眉毛故意逗她笑,看你的表情,似乎沒想到是我,你以爲是誰?
說以爲是陵懿找來了?
即便詹墨脾氣再好,她也不能這麼傷害他。
她只能隨意找了個藉口,我以爲這麼晚了,還有客房服務過來打擾。
詹墨說,這樣啊,等會下打內線告訴她們,以後不要隨意過來打擾就好了。
黎景緻看他一路風塵僕僕,忍不住給他把襯衫的袖口理好,你怎麼忽然就跑來中國了?
我說了要陪你一起的,可你沒等我。應該是我問你,爲什麼不等我一起回來纔對。
我知道你有事,我回國事情也不大,如果找不到我會放棄,不想耽誤你的時間。
詹墨握着她的肩頭,幽海般的眼睛一片真摯,我知道你要找父母,對於我來說也是大事。更何況,你明明知道ZO也要進中國市場,我怎麼都是要過來的。
他的眼睛很好看,卻隱隱藏着疲憊。
黎景緻有些心疼,拽着他在沙發上坐下,又給他倒了杯溫水遞了過去,你是不是昨天熬夜通宵看完文件就趕過來了?我就是不想讓你這麼急,纔會先回來。
詹墨接過水杯,卻沒有放開她的手。
四目相對,有些情誼早就明朗,根本不需要掩飾。
她想抽回手,沒抽出,反而讓水杯裡的溫水溢出來不少,濺落在兩人的手上。
詹墨。她剛叫出他的名字,就被她用力拉入懷中,玻璃杯杯裡的水終於不受控制的灑落出來,一半灑落在她胸口,一半灑落在他的襯衫上。
他埋首在她肩胛,聲音無比倦怠,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她提前回國,他心裡不安到了極點。
這三年她從最初的噩夢連連,到現在的表面平靜他都看在眼裡,他知道陵懿在黎景緻心裡留下了多深刻的烙印。
回國後,她註定要跟陵懿重逢的。
所以他也會害怕,害怕重逢的喜悅沖刷掉一切傷痕累累的過往,就這麼原諒對方。
即便說着不圖回報,她好就好,可是,心裡總歸是有那麼一點期盼的。
他也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機會。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個執念,只是一時意氣不想放開她,那麼這三年的陪伴就深深的將當年的意氣烙印在心裡,變成了一件篤定的事。
不想失去黎景緻,一點兒都不想。
詹墨抱得又緊又急,急促的喘息聲都落在她的耳畔。
黎景緻本想掙扎,看他脆弱的樣子心卻一下子軟了下來。
緩緩擡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我知道,你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