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hapter35（2）聖誕禮物。
葉清塵將毯子抱在沙發上,又返回到陽臺,去把另一條毯子也抱過來。他一邊走一邊說,“難不成你還要我驕傲一把？”
“……誒,這就不用了。”
疊着衣服的時候，洛翩想,到底是什麼都變了,還是什麼都沒有變？
那日,並非不傷心。
只是因爲結局都在想象之中。
想象之中,雨過一道彩虹，可惜擡起了頭，卻是瑟瑟灰色天空。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怪只怪她自己。
她回到ELLF工作了。卻不再是葉清塵的貼身助理。
她離開這麼久，公司已經安排了新的助理，葉清塵想把那位新助理辭退，或者換一個崗位，洛翩制止了。
於是她依然坐回了秘書室。
依然是熟悉的臉，刀子嘴的辛妲，優雅的鬱凌，還有其他的秘書們，一切宛如昨日。
“嗨，你們好。”
辛妲擡眼看了看洛翩，下意識挺了挺胸，“喲，總裁夫人好。”
洛翩微微一笑，“不必這麼叫我。還是喊我翩翩或者洛翩吧。”
多年前的她同樣挺起了胸膛與之針鋒相對，多年以後，她不再是那個莽撞的少女。
辛妲欲言又止。洛翩能和葉清塵結婚是一件讓所有人意外的事情。一直到現在她都不習慣眼前這個看上去依然是少女的女人，這個曾經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的後輩，成爲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的妻子。
“以後，還是讓大家多多提點我了。太久沒坐在這裡，都生疏了。”洛翩笑嫣嫣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收拾了一下桌子，將新的工作用品都擺放整齊。之前的那些東西她沒有從CT那裡拿回來。
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
“洛洛，中午一起吃飯。不要亂跑。”
聖誕夜。
洛翩把黑髮鬆鬆地編成一個左麥穗辮，閒閒地垂在胸前，穿着紅格子羊絨連衣裙步行在商業街，東張西望。璀璨的燈火幾乎照暈了她的眼。每一棵聖誕樹上都張燈結綵，五色的光閃啊閃的，幾乎讓她有些審美疲勞。
o(︶︿︶)o 唉，禮物買什麼好啊。
程曼曼的是一條項鍊，葉清藤的是一條圍巾，洛爸洛媽還有葉爸葉媽的禮物早就已經寄好了。近在眼前的人的禮物卻還沒有着落。
飾品吧，她又不喜歡葉清塵戴；圍巾吧，作爲ELLF的第一人，出行怎麼可能一直戴着；豐盛的晚餐吧，得，葉清塵說今晚有事情，得晚回來。
她所能想到的所有禮物都被自己pass了，簡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她漫無目的地走着，微微撅着嘴，逛了一天了，腿都酸了。再加上看着那些店就沒有興趣進去，她一直在室外。穿着黑色羊毛襪的腿有些涼涼的。她瑟縮了一下，加快了步伐。
又走過了一家店鋪，洛翩哀怨地掀了掀漆黑濃密的眼睫，忽的頓住了腳步。
一家很小的鋪子。窄窄深深的一條。隱在一排的品牌店中有些格格不入，卻固執地營業着。
暖黃的燈光打在店鋪盡頭的一套情侶毛衣外套上。
女的是長款，男的是短款。淺灰色的底色，毛衣下襬的底部繡了一排的雪花紋。
它們很厚。用極粗的毛線編織而成，內裡似乎還加了一層棉毛。看着很暖和。
洛翩不由自主地走進去，撫摸上去。厚實的質感，裡子的確很溫暖。她想起葉清塵一直穿着薄毛衣，由於已近年底，公司裡的事務很多，於是穿着並不休閒，一直是正裝。
她問他往年的衣服呢，他竟然愣了愣，說不知道。
他的表情真的很無辜，好像在努力地回想，又真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於是無奈而抱歉地微笑。
洛翩哭笑不得。
她已經看着他穿着正裝在她面前晃悠不爽很久了。
只是，它們爲什麼是情侶裝？
還有，給葉清塵買這個，他會穿嗎？會不會有些太幼稚了。再過兩年半他就三十而立了，穿這麼隨性的衣服？
翻了翻價格牌，洛翩又愣了愣。她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袋子，眨眨眼，她果然是被葉清塵養得奢侈了。買禮物看見五百以下的衣服都不習慣了。葉清塵家世顯赫，所以她平時送葉爸爸葉媽媽還有葉清藤禮物的時候，會有意無意地去選擇價格昂貴的。
她有些爲難了。雖說她並不在意衣服的價格，禮物也不看重價值，而在乎心意，但是……
他穿這樣的衣服出去，會丟臉嗎？
她戀戀地摸了摸衣服內裡綿軟的毛，下定決心，買了！
至於女款的那件……
壓箱底吧。
她很快刷卡買了單，走出店鋪。店鋪隔壁就是一家品牌店，黑色的大衣正招搖在模特的身上。彷彿是爲了掩飾什麼，洛翩又神經質地跑進去買下了那件瀟灑的大衣。價格自然是那套情侶裝不可比的，她卻沒留意。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葉清塵穿着那件灰色毛衣外套，鼓鼓囊囊溫暖的樣子。
縱然是臆想，也足以讓她微笑了罷。
坐上計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摸摸肚子，有些空落落的。手機鈴正好響了起來，是葉清塵。
他讓她回家。
“可是，你不是不回來嗎？”
“我只是晚點回來。”
“哦哦，”洛翩舒心地笑了，“好啊。我馬上回來。”
推開門，洛翩怔了怔。
一桌豐盛的聖誕晚宴。葉清塵側着頭坐在桌邊等着她。
“誒，真不好意思，還讓你等我。”洛翩跳着腳換拖鞋，笑哈哈地說。手裡卻抓緊了紙袋子，多此一舉地想把它們藏在自己身後。
“出去買禮物了？”葉清塵問，今天本就是週末，洛洛不上班。
“對啊，前些天忘記給曼曼她們去買了。晚上給她們送禮物去。”洛翩穿着軟軟的拖鞋走到桌邊，笑嘻嘻地說：“這一定不是你做的。”
葉清塵並不作答，只是微笑。
“給她們都買了什麼？”吃下洛翩放在他碗裡的蝦仁，葉清塵問。
“喔喔，曼曼的是一條項鍊，清藤是一條圍巾，還有xx，xxx的……”她埋頭一一陳列，葉清塵忽的打斷她，“我的呢？”
“呃？”
“我說，我有沒有禮物？”葉清塵神色平靜，他放下了筷子，認真地看着洛翩。
“……有。”
他沒有立即回答，停頓了一下，然後說，“是什麼？”
這幾秒的沉澱使他的情緒隱藏得很好。
洛翩沒有聽出他的迫切。
“哦，那個……是一件……黑色風衣。”
她還是沒把那件毛衣外套說出來。
“你好像有所保留。”葉清塵挑着脣角，好整以暇地偏頭，“還有什麼嗎？”
“呃，還有……一件毛衣外套。”
黑色風衣，毛衣外套。聽起來好像都是衣物，但是卻給葉清塵絲毫不同的感受。前者如此“官方”，後者那麼“私人”。
“謝謝。”葉清塵莞爾。
“你……一會要不要試一下？”
“嗯。吃好飯把毛衣給我。”他直接無視了那件風衣。
“好。”
兩人沉默地吃着飯。
“咳，那個，”葉清塵又開口了，似乎是有些躊躇，“你的禮物，在你房間裡。”
“嗯？”洛翩按耐不住好奇心，“我先去看看。”
“先吃飯。”
“我想去看看。”
“……已經很晚了，先吃飯。”
洛翩努了努嘴，匆匆吃完飯，就放下筷子，啪啪啪踩着拖鞋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留下葉清塵在餐桌前無奈地微笑。
半分鐘以後。
“嗷……黑色的吉他！你怎麼知道我會彈吉他！”洛翩興奮地抱着漆黑的吉他出來，一屁股坐回了座位上，“啊啊啊，這個漂亮啊！”
可不是，黑色拋光的表面，每一根弦都均勻光滑，銀白色被黑色襯着，透露出一絲優雅的氣息。
“曼曼說的。”葉清塵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邁着修長的腿朝着房間走去，“桌子就不用整理了，明天早上劉媽會過來做清潔。現在是時候給我試試你送的禮物了。”
“誒，行。”洛翩放下吉他，把鞋櫃上放着的紙袋取過來拿出衣物又拆了標籤，跟了上去，還沒進房間呢，就聽見葉清塵對着她喊，“洛洛，幫我取一條褲子來。”
他還穿着西褲，這樣的穿戴與休閒的毛衣也不匹配。於是洛翩又走到客廳，在沙發上一疊疊好的衣物中抽出一條寬鬆的深色牛仔褲，連帶着衣服一起送了進去。
她走進葉清塵住的房間，頓時呆住了。
眨了眨眼，似乎是難以置信。
五秒後，葉清塵的房間裡爆發出巨大的笑聲。
洛翩捧着肚子“哈哈哈哈”狂笑着，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還不能停下。她抹着淚，捂着肚子，笑得痛苦又歡愉。
她艱難地蹲着爬行着，撲到了葉清塵的牀上，一邊笑着一邊打着滾，不管不顧。
“洛洛？”
“哈哈哈哈哈……”
“怎麼了？”
“啊哈哈……啊啊，哈哈哈……”
“洛洛！”
“噗噗噗，不行了……誒呦……啊哈啊哈哈哈……”
葉清塵一頭霧水。他只不過脫掉了西褲，她又不是沒見過，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那邊還在痛並幸福着，“誒呦，笑得我肚子疼……哈哈哈哈……”
“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嗚，”笑得幾乎快哭出來，這廝嗷了一聲，顫抖着伸出手指，先是抹了抹淚花，再直指葉清塵的肚臍眼下三寸的反面——
“葉清塵……爲毛……爲毛……爲毛你的內褲上有個豬頭……”
作者有話要說：年末嘞。。忙瘋嘞。。考斯嘞。。
收到了在綠JJ的第一個負分。
不想多說什麼咯~
不過，真心感謝大家。有很多作者因爲JJ大抽，文章顯示“作者已經刪除了文件”而收到負分。感謝大家沒有因此甩給我負分~~_
雖然負分對我這種過了上榜時間沒機會上自然榜的孩紙沒什麼妨礙~但是尊的挺歡喜~麼麼吖~
下一章葉清塵彈《卡農》咯~ (^w^
誒。各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