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在芯側過頭瞪了她一眼,一語不發,用力轉身時碰到了什麼,郭芬芬已經快速的撲上去扶被穆在芯撞上的人,但是郭芬芬卻改變了主意,伸出一條腿絆住了那個人。舒榒駑襻
這人正是馮媽媽,她整個人倒了下去,一聲“咔嚓”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接着便是馮媽媽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她雙手捂着大腿上段,痛苦的申銀着,面色煞白。
穆在芯嚇壞了,那一聲“咔嚓”明明白白就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穆在芯眨了兩下眼睛,是然看到馮媽媽右股骨上段骨折了!
郭芬芬捂着嘴巴尖叫一聲,表情誇張,撲到馮媽媽的身邊,緊張的問,“阿姨,您怎麼樣了?”
“我大腿好疼!”馮媽媽額上已冒出了冷汗,她眉頭緊皺,嘴脣哆嗦。
郭芬芬扭頭對穆在芯憤怒的說,“穆在芯,你真惡毒!竟然把阿姨推倒在地。這個情形看業,阿姨估計是股骨骨折了,這下你開心了!”
馮一航在包廂裡聽到慘叫聲就衝出來了,他雙目圓睜,“怎麼回事?——媽,您怎麼了?”
郭芬芬馬上搶先說話,“穆在芯故意推倒阿姨,我剛纔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航,她好惡毒啊!她一定是在報復我們,因爲我們剛在在裡面幹那什麼,所以她把恨撒在了阿姨身上……”
馮一航痛苦的看着穆在芯,眼裡流露出的神情讓人心疼,“芯,是不是真的?”
穆在芯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想不到自己的撞擊力會這般大,能把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壯實得多的馮媽媽給撞倒在地,並撞斷了股骨。她猜測,一定是貝星生靈在她身上而使她擁有了神力。她根本沒想到,其實馮媽媽的骨折來自於郭芬芬有意的一絆,而郭芬芬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她!
馮一航曾經溫柔的眸光漸漸暗了下去,漸漸變得寒冷,他掏出手機撥打中心醫院的急診電話。然後安慰着馮媽媽。
“航,以後我們都要離穆在芯這個惡毒的女人遠一點,阿姨說得沒錯,她是個晦氣女人……”郭芬芬又在馮一航的耳邊噼哩啪啦的說着。
馮一航像沒聽到郭芬芬的話一樣,看都沒看她一眼,也沒有搭理她的話。
馮媽媽緊緊握着馮一航的手,哆哆嗦嗦的說,“兒子,答應媽媽,跟她分手!自從你遇見她之後,什麼倒黴的事全涌過來了!媽媽說過,她就是晦氣的人,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黴運。答應媽媽,跟他分手!”
馮一航心裡如刀割般的疼痛,他說,“媽,兒子聽您的!”10njl。
馮一航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刺在穆在芯的心上,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臟流血的聲音。多年來,她以爲這一次他們真的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了,沒想到,她還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馮一航開口答應馮媽媽不再跟她一起的話。
郭芬芬一臉得意的將視線掃落在穆在芯的身上,她心裡樂開了花,穆在芯,這是你自找的,誰叫你跟我搶男人!聽到了嗎,馮一航答應他老母要跟你分手了!
醫護人員把馮媽媽擡上救護車的時候,穆在芯想要跟上去,卻被郭芬芬使勁推下了車,她嘲諷的說,“穆在芯,你識趣點吧,別自討沒趣!”
穆在芯杵在原地,臉上寫滿了痛苦,她看着馮一航,而馮一航卻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他神色黯然,臉色凝重,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穆在芯是那樣的人,他不相信她爲了報復而讓他最心愛的媽媽受傷了。更何況,他和郭芬芬之間什麼都沒有,只是郭芬芬毫不知羞恥坐在了他大腿上,而這一幕恰恰就讓穆在芯碰見了,而還沒來得及解釋就發生了這樣的慘事!
馮媽媽自然而然住進了馮一航和穆在芯所在的骨外科,馮一航是主治醫生,巧的是,馮媽媽年住的病房正是穆在芯的分管牀號,也就是說,穆在芯是馮媽媽的責任護士。
最初,馮媽媽並不知曉穆在芯是她的責任護士,是郭芬芬指着牀頭卡片說,“阿姨,您的主管護士是不是要換個人呀?又是穆在芯,阿姨,怎麼能讓她做您的責任護士呢?萬一她又把什麼晦氣帶來就不好辦了!”
說這話的時候,穿着護士服、戴了護士帽和口罩的穆在芯走進來了,這些話,恰巧被她聽到,她什麼都沒有說,她想,既然她還是這個病房的責任護士,那麼她就要做好本職工作。此刻,她手拿了兩張印着密密麻麻的紙張,她是打算給馮媽媽做健康宣教。
穆在芯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一個憤怒的字眼直生生的刺激着自己的耳膜,“滾!”
這個字從馮媽媽的嘴裡吼出來,足以看出她對穆在芯的仇恨,這個仇恨在穆在芯看來是理所當然的,誰叫她把好好的一個人給撞斷了大腿骨呢?
“聽到沒有,阿姨叫你滾,還愣什麼?”郭芬芬附和道,她的眸子裡同樣是憤怒的光芒。然後她又溫柔的對馮媽媽說,“阿姨,您別動氣,我叫她走就是了!”
郭芬芬的言行,彷彿她已經是馮家的媳婦似的。
穆在芯心裡陣陣難過,她感到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使她難以呼吸。她沒想到,?在郭芬芬的心目中,愛情比親情重要,爲了一個男人,爲了她所謂的自己的幸福,她可以對自己的親生妹妹置之不顧,甚至惡語相加,這在穆在芯看來,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穆在芯拖着沉重的腿走出病房,又聽馮媽媽憤憤的命令道,“把你們護士長叫過來!”
穆在芯沒有回頭,亦沒有答應,回到護士辦公室,正碰上馮一航在跟文護士長在說什麼話。當穆在芯走進來的時候,馮一航的臉色變得十分的沉重,他沒看她一眼,跟文護士長說完話之後就走出了護士辦公室。
“護士長,18號牀病人找您。”穆在芯垂頭喪氣的說。
文護士長應聲而去。
陳護士盯着穆在芯的臉看了半天,問,“阿芯,幹嘛失魂落魄的樣子?馮醫生也是沒精打采的樣子,失戀了?”
“是的。”穆在芯脫口而出,眼神癡癡呆呆的。
“吵架了吧?小兩口吵吵鬧鬧是常有的事,牀頭打架牀尾和,你就別一副死相的樣子了!”陳護士嘲笑道。
“我也想吵架,可我們連吵架的機會都沒有!”
穆在芯坐在電腦桌前過電腦醫囑的時候,文護士長進來了,她黑着臉說,“阿芯,馮醫生的媽媽指名不要你做責任護士,我換成了其他護士。”
“噢。”穆在芯淡淡的應了一句,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文護士長看着她說道,“阿芯,馮媽媽身邊的女孩,我怎麼覺得你倆長得特別像?要不是她後來跟我說的一番話,我肯定以爲你們是親生姐妹。”
陳護士忙問,“她說了什麼?”
文護士長嘆了口氣道,“這女孩聽她說話的語氣,好像跟阿芯有很大的仇恨一樣。她說是阿芯把馮媽媽推倒才導致馮媽媽股骨骨折的。她還說,是因爲馮一航喜歡她,所以阿芯看不慣他們親熱就把氣發在馮媽媽身上……”
骨外科的護士包括文護士長全都是愛八卦的女人,只要心裡有話就會迫不及待的放出來跟大家一起分享,而且還會激烈的討論着。
陳護士看着穆在芯說,“難怪阿芯跟馮醫生……阿芯,是不是啊?”
穆在芯哭喪着臉說,“我怎麼知道馮媽媽這麼不堪一擊,我只不過是轉了個身就把她撞倒了……”
文護士長和陳護士異口同聲道,“原來如此!馮醫生真花心,見一個愛一個!”
她們的臉上是興奮與激動的,因爲她們又找到了特大新、聞,完全沒有人去關心穆在芯的痛苦。
“你們慢聊,我去查房。”穆在芯說着也上溜出護士辦公室,以免這兩個八婆一樣的老護士刨根問底要她說出事情的詳細經過。
走到25號病房的時候,只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憤怒的甩了一巴掌牀上的男病人,男病人五十多歲,長得很乾瘦,右脛腓骨骨折術後。他被兒子扇了一巴掌後像個小孩子似的哇哇大哭了起來。男子指着他的鼻子壓制着內心的怒氣說,“你再哭!”
穆在芯皺着眉頭走進去,問,“怎麼了?”
“護士,真是不好意思,我爸又把針頭拔、出來了,麻煩你給他重新打上。”男子緩了一口氣禮貌的對穆在芯說。
看到護士,男病人嗯嗯哼哼的說着什麼話,把一串香蕉塞到了褲子裡面。他左手手背上粘着血跡,看樣子是因爲輸液針頭掉出來之後沒來得及按鍼口,所以血液就流出來了。
“拿出來!”男子指着他命令道。
男病人像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一樣搖着頭,身旁同樣是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一語不發,這是男病人的妻子。
男子雙目圓睜,揚起手就打下去,但是他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穆在芯的一隻手緊緊掐住了男子的手腕,男子疼得直皺眉頭,“護士,放手。”
穆在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別再打他了,他只是一個病人!”
穆在芯在精神病院呆過幾年的時間,對精神病人自然能夠了解。根據男病人的言行看來,他是一個精神病人,看樣子病得很重,因爲他的人格已經退化,社會功能嚴重受損。
男病人看到有人護着他,睜着無辜的眼睛看着穆在芯,啊啊的哭着。
穆在芯心裡一陣難過,安慰道,“叔叔,別哭。一會給你打針,打了針病就好了,病好後就不用一直躺在牀上了。你要聽話。”
男病人聽罷點點頭。當他的目光接觸到兒子的目光的時候,顯得緊張不安及恐懼,看樣子,他經常被兒子揍。
穆在芯問男子,“叔叔有沒有去看過精神科?”
男子搖搖頭。
“帶他去精神科看、看吧,他可能需要吃抗精神病藥,要不然他的社會功能再也無法恢復,到時候苦的是你們。”
男子和男子的媽媽睜着眼睛愣愣的看着穆在芯。
“你的意思是他有有神病?”他們瞪大了眼睛。
穆在芯點點頭,“我想是的,因爲我在精神病院做了三年的護士,多少有些瞭解。你以後別動不動就打他,他的人格已經退化,現在就像一個小孩子。”
穆在芯覺得很奇怪,主治醫生蘇醫生難道沒有跟他們提起這方面的病嗎?
男子哽咽道,“謝謝護士。”他和媽媽從來沒有往精神病這方面想過,只是覺得爸爸忽然間變得讓人越來越可恨了。主治醫生蘇醫生也沒有跟他們提起精神疾病。
穆在芯離開25號病房的時候覺得心情特別的沉重,她想到了歐碧碧,不知道現在的她怎麼樣了。她閉上眼睛,看到了歐碧碧,歐碧碧此刻正穿着白大褂給人看牙,她現在是牙科大夫。如此看來,歐碧碧的精神分裂症已經得到了控制,她的社會功能並沒有受到損害,仍可以照常參加學習、工作。
穆在芯睜開眼睛舒了一口氣,歐碧碧沒事就好。就是不知道她和鄧術怎麼樣了。
下班的時候,她忍不住給歐碧碧去了電話,歐碧碧在電話裡很驚喜的樣子,一再要求穆在芯出來跟她吃個飯。
穆在芯按時赴約。不知道爲什麼,她對歐碧碧和鄧術卻恨不起來。
歐碧碧跟從前一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身邊坐着鄧術,如此看來,他們仍在一起。
看到穆在芯的那一刻,鄧術雙眼大發光彩,他不記得到底有多久沒有見穆在芯了,現在的她比過去更加漂亮有味道了。
歐碧碧狂呼,“女人,你怎麼越活越滋潤啊?你的皮膚比過去好上一百倍,告訴我,你用了什麼護膚品?”
穆在芯搖搖頭,“我什麼護膚品都沒有用。”
“那你吃什麼保養?”
“一日三餐或者兩餐飯,沒吃什麼保養品。”
歐碧碧斜着眼珠子表示懷疑,“怎麼可能,那麼爲什麼你的皮膚變得這麼好了?就好像初生嬰兒一樣白嫩。”
“什麼都沒有。”
“戀愛了吧?”鄧術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後才吐出幾個字,語氣有股酸酸的味道。
“對哇!”歐碧碧驚叫,“我聽說馮一航回來了,難怪,一定是他滋潤得你。你知道,馮一航在牀上可厲害了……”
歐碧碧馬上住了嘴,因爲鄧術的臉色陡然變色。歐碧碧立即摟住他的脖子說,“親愛的,你也一樣厲害。今晚給你不一樣的驚喜,怎麼樣?”14965891
在穆住碰什。穆在芯聽得全身起雞皮疙瘩,歐碧碧還是曾經的歐碧碧,並沒有變。
穆在芯只裝作沒看見,隨口問,“什麼時候辦喜事,記得給我發請貼。”
“放心,少不了你的!”歐碧碧笑嘻嘻的說,“到時候你做我伴娘,親愛的,我們請馮一航做伴郎,怎麼樣?”
鄧術動了動嘴巴,“隨你,只要你喜歡。”
穆在芯眉頭緊蹙,她,馮一航,鄧術,歐碧碧,四個人之間有着複雜的過去,如今卻要她和馮航去給他們做伴娘伴朗,想來真是諷刺。只是,馮一航對於過去的一切早就沒有了任何記憶。
吃過飯後,歐碧碧和鄧術相擁而去,穆在芯看着他倆遠去的背影,心裡有些安慰,但願曾經的朋友一切安好。
穆在芯一個人慢慢的走在燈光下,暗黃的光線把她的身影拉得很模糊,同時更加映襯出她的孤寂。
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一家花店前,擡頭一看,竟是“天使在身邊”花店,她心裡一陣激動,擡腳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一個女孩子清脆的聲音響起,同時一個美女婀娜多姿的出現在她的眼前,“你好,請問要買什麼花。——穆美美!”
花店店主驚叫了起來,“真的是你嗎?”
穆在芯一陣激動,貝星生靈給的信息並沒有錯,眼前的女孩子正是年少時的好友,雷鈴鈺!
好友多年未見,自然有許多話,直到現在穆在芯才知道,雷鈴鈺剛從國外回來不久,然後開了這家花店,目前仍是單身。
“有好男人你可要給我介紹。”雷鈴鈺笑道。
穆在芯,“介紹給你沒問題,不過是好男人的我就自己先留着,嘿嘿。”
“好吧,我不跟你搶。”
兩人直聊到深夜,穆在芯這時纔想起,該走了,明日還要上班呢!
雷鈴鈺執意要開車送穆在芯回去,穆在芯拒絕了,她說,“我打的回去就行了,你早點休息。”
“芯,我送你回去!”鄧術冷不丁冒了出來,當看到雷鈴鈺的時候,雙眼又放出了不一樣的光彩。兩個美女站在面前,他內心的欲、火蠢蠢欲、動,頓覺口乾舌燥,他舔了舔嘴脣。
“唉,你還說自己單身,這帥哥怎麼回事?”雷鈴鈺碰了碰穆在芯的手,然後衝鄧術擺擺手,媚笑道,“帥哥,你好。”
“我們只是校友。”穆在芯淡淡的說。當看到鄧術貪婪的眼光的時候,她便說,“好吧。”
穆在芯坐上了鄧術的車子,可是沒多久,鄧術就把車停靠在了路邊,臉湊近了穆在芯,色、迷、迷的說,“芯,我想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