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天接着說,“灰姑娘,你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要聽任於我的!”
穆在芯扭頭就走。
小藍魚說,“穆在芯,不如去試一試?而且我也想見識一下。”
穆在芯點頭道,“是的。”
當晚,她終於在網絡上找到了韋記者所編寫的八卦新聞及拍攝的視頻。
“爲什麼?我要把你往死裡寫!”
待女孩離開餐廳後,小藍魚問,“爲什麼不告訴她呢?”
“好好好,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你看看我,”彤小姐忽然壓低了聲音,“你看看我,其實今年才三十四歲,可是看起來就像四十好幾的人了……”
穆在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它說的是什麼意思,便說,“我是社會中的一員,害怕與否都得去面對。”
穆在芯快速的回到了出租屋裡。
“寶寶很好。”
聽此言,穆在芯馬上警覺了起來。
女子繼續說道,“來,我請你喝咖啡!”
“恭喜你!”穆在芯擠出了一抹笑容,她想,寶寶長大後一定跟馮一航一樣高大帥氣。
穆在芯擡起頭,衝她微微一笑,問,“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該不會是韋記者又寫了我什麼吧?”她說,表情平靜,似乎對於韋記者的胡編亂造已經成爲習慣。
自此,韋記者懷恨在心,亂寫亂編了許多穆在芯極有影響的負、面、新、聞。
穆在芯嚇了一跳,看樣子,小藍魚是非常的希望她再到海底世界裡生活。
小藍魚卻說,“這人全身散發着強烈的貪婪氣息,我覺得要是她做了你的經紀人,不是件好事情”
他認真且輕輕的爲她包紮好了傷口,說,“以後每天都回來,我好給你檢查檢查。”
女子並沒有鬆手,也沒有說什麼事,而是激動的說,“你不認識我?呵呵,沒關係,我認識你就行了,我覺得我跟你還挺熟的。”
當她醒過來後已經是傍晚時分。
她終於不用躲躲藏藏的,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帶着小藍魚外出了。
穆在芯笑言,“不錯,你很可愛,很美麗!”
穆在芯正驚愕中,女子已伸過一隻瘦得皮包骨頭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
穆在芯慘叫一聲,不得不鬆了手。
這老闆娘真是趁火打劫啊!
穆在芯無奈的說,“韋記者其實是在剝開我已經結了痂的傷口!”
小藍魚答,“搞不懂。”
他打開了房門。
她只有不時的搖頭,算是回答。
這樣的宅居生活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一直到了來年的復季。
然而,當再次走在路上的時候,一些路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穆在芯的身上。
女孩開口了,她怯生生的問,“你好,請問你是心在木嗎?”
接下來的兩天,她始終找不到相關的八卦新聞。
穆在芯忍不住對小藍魚開玩笑,“這回估計是你更加出名了,大明星!”
韋記者的這段網絡八卦新聞,短短几天的時間裡,有過十萬的點擊率,幾千條評論跟帖,網友們火熱的評論着。
“嘿嘿,你就等耐心的等着吧,說不定真的會有人聯繫我,然後找你去拍些池塘啊、河流啊、小溪啊、海洋啊等等的公益廣告。”穆在芯逗它說道。
穆在芯暈暈乎乎的,她想不出個爲什麼,便收拾好隨身物品離開了這奇怪的咖啡廳。
女子這時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是,你是人,我摸到你的下巴了!”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不會吃你,你跑什麼?”她大聲喊道。
穆在芯的心裡有些厭惡,冷冷的說,“你不是說我是鬼嗎?爲什麼還要等我?”
“我看她臉色黯淡無光,說不定是想問我美容護膚的秘笈呢!”穆在芯堅定的說道。
後來她想到了一個主意,出門就戴帽子、戴口罩、戴墨鏡,但依然有人衝她喊,“穆在芯,穆在芯……”
她不知道這女子想幹什麼,隨她意在一張桌子旁坐下,順手把魚缸放在桌面上。
當她再次外出的時候,又不時有路人朝她的方向看過來,他們的眼神非常奇怪,但他們的目光並不在穆在芯身上,而是對她手中魚缸裡的小藍魚指指點點,充滿了好奇似的。
穆在芯感到莫名其妙,她問小藍魚,“怎麼回事?爲什麼他們突然間對你起了很大的興趣?”
馮一天道,“這樣不是辦法,你出門爲什麼總要帶着你的寵物呢?”
小藍魚慌了,問,“出名?大明星?該不會像你以前那樣會有人來找我拍廣告吧?”
穆在芯搖頭,她答應過小藍魚的,無論去哪都要帶上它,要帶它見識人類社會的百態,她不能言而無信。
“來,先喝咖啡。”她微笑道,“你的小藍魚要不要來一點?”
原來如此!
她吃了一驚,這女孩是如何知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再被別人莫名其妙的打擾。
穆在芯再次看她的臉,這是一張其實還算漂亮的臉,只是被黯淡的膚色、滿臉的憔悴及無神的眼神給掩蓋了。
跨出了大門,帶着不解的心思離去。
穆在芯捧着魚缸心情煩躁的正要離開餐廳,手臂忽然間被人抓住了,是餐廳的老闆娘。
這個時候,韋記者找到了她,“穆在芯,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你現在是前途一片光明瞭。這一切可是多虧了我!如果沒有我給你寫新聞,你哪來這麼多的人氣?怎麼樣?你現在可要答應我曾經說過的事了吧?”
她多麼希望,他們還能夠回到過去,可是,他已爲人夫爲人父了……
他們正聊着,忽然間,一道閃電在眼前閃過,把她嚇了一跳,小藍魚差點蹦出了水面。
餐廳裡廖廖無幾的人正看着她笑,這些笑容,很是怪異。
穆在芯在心裡嘀咕,“其實三十四歲與四十歲有很大的分別嗎?”
進咖啡廳後不久,小藍魚便趴在魚缸底部安靜的睡去,這的嘴巴一張一合,不時有小泡泡從它的小嘴巴里冒出來,小汽泡直線上升,升至水面,不一會就破碎了。
“奇怪?會不會是因爲你初爲人父,還不習慣的原因?”
“她說過的,爲了報復你!”小藍魚緩緩的答。
穆在芯輕嘆一口氣,道,“可是,這裡畢竟是人類社會,我是人類!”
女子很是興奮,拉着她的手就進近了就近的咖啡廳裡。
它很失望的說,“我還以爲會有人來找我拍廣告呢!”
“你怎麼這麼害怕她?”小藍魚問。
於是,她搖頭道,“不是。”
“也許她說的是想到該怎麼編寫她的新聞,這就是她的重大發現。”她自言自語似的說。
想到這,她從他的大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小手。
當她出門的時候,那個面色黯淡無光的女子又出現了。
小藍魚說,“人類,不是一般的可怕!”
馮一航只不過是找一個藉口想見到她罷了。
馮一天壞笑着一把摟住穆在芯的腰枝,“穆在芯,你由灰姑娘到白雪公主的美麗蛻變,這一切怎麼說也歸功於我吧,怎麼樣,有沒有愛上我?”
她往外面看了看,天氣好好的,哪裡來的“閃電”?
人與動物之間的溝通對話,真是令人好奇的事!朋友們,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我也有這種感覺。”她答,“會不會是我們睡太久了?都三個多小時了。奇怪,這裡的服務員也不叫醒我們。”
她細細瀏覽着各類娛樂新聞,努力在想韋記者在餐館裡說過的“重大發現”到底是什麼。
馮一航卻不答話,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了對她深深的心疼,他輕輕的拉過她的右手,心疼的問,“怎麼了?”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廣告商家找到了她,有請她拍洗髮水廣告的,有護膚品的、化妝品的、牙膏的、服裝的、飾品的,食品的,甚至美容院,整形醫院的廣告都有。
穆在芯嚇了一大跳,奮力掙脫他的懷抱,嘴裡說着,“你再這樣,我以後見到你都會躲開。”
女子笑,“當然嘍,兩天前我們不是才見過面嗎?”
離去前,她忍不住問,“芬芬,她還好嗎?”
對方嘰嘰喳喳的說着,說得穆在芯頭暈目眩。
“容我考慮一下。”韋記者離去之前,穆在芯答。
她擡頭,竟是馮一航。
穆在芯仔細搜尋所有記憶,但怎麼也回憶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穆在芯只覺脊背發冷,丟下一句,“神經病!”
她想起了路人爲何又對她投來奇怪的眼光,便立即打開電腦進行搜索,果然又有了關於她的八卦新聞,以及視頻。
“你又想幹什麼?”她生氣的問。
果然如馮一天所說的,她成了迅速大紅起來的明星!在路上,依然有瘋狂的女人圍着她轉,依然要她說出美容護膚養顏的秘笈,還問她相關的書出版了沒有。
“奇怪,怎麼回事呢?爲什麼我們都睡着了?難道是這家咖啡廳有種特別的氣息,從而讓人在午後昏昏沉沉?可是不對呀,爲什麼那些服務員好好的?”如助果而。
穆在芯心想,她不過是想討好她罷了。再說,她拍過一些廣告,被人認識是很正常的事。
穆在芯一下子感到身後發涼,她慌了,她伸出手去狠命想要搶過相機,韋記者拼命護着,後來竟在穆在芯的右手腕上咬了一大口,毫不客氣的。
“真慘烈的車禍!”小藍魚看着視頻忽然說道,“看你當時人都變形了,哇,腦漿都泵出來了!難怪這裡的人只要一見到你就會問‘你不是早已經死了?’這樣的一個問題!現在看了這段視頻,也就不足爲奇了!”
她試圖掙脫開女子的手。
“你不是死了嗎?早在六年前!你是人是鬼?”女子表情僵硬,語氣陰冷陰冷的。zVXC。
過了一會,小藍魚忽然問,“那麼,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有一回外出的時候,由於太匆忙,她忘了戴口罩和帽子,令她驚奇的是,竟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路人並沒有朝她扔臭雞蛋,女人們也沒有圍堵她問有關美容護膚養顏的秘笈。他們看她的眼神很平常,就像見到別的美女一樣,只不過是回頭多看了她幾眼罷了。
她一路笑着跑着回到了住房裡。
穆在芯正笑它天真可愛,一個三十好幾歲的女子忽然間站在了她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把穆在芯看出了一身寒意。
後來,她一直在想他這話的意思,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略一沉思,點頭道,“那好吧。”
馮一天也不生氣,將一串鑰匙塞到她手中,“美女配香車,這是必須的。要不出門老是被人拉來扯去,你好受嗎?這是你應得的!”
“咱們有話好好說,行嗎?”穆在芯乞求似的說。她已經非常害怕被別人無休止糾纏的日子。
“你怎麼啦?當了爸爸應該感到很幸福纔是,可是我看不到你的幸福感!”看他的神情,穆在芯覺得奇怪極了。
“不是,我不是記者。你別誤會!”她忙說。
小藍魚說,“我看她並不像壞人,可能找你真有什麼事,不如去看看也好。”
她忽然間明白了彤小姐找她的意圖。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往事一幕幕,穆在芯忽然感到難過了起來,“韋記者爲什麼要把視頻放出來?她有什麼目的?”
最後她說,“沒辦法,我要生活,就得工作。”
結果,後來,作爲經紀人的方記者,只要是有錢掙的活兒,未經穆在芯同意,她全接下了。這導致穆在芯身心俱疲,每日工作後回到家躺下就能立即睡去。
自從她把韋記者得罪之後,兩人就沒有再見過面。
“我怎麼越看你越覺得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面?”穆在芯問。
那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穆在芯一直躲在房子裡,她白天不敢出門,只有到了晚上才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得只露出兩隻眼睛,然後去超市買日常用品。
“怎麼?幹嘛老盯着我看?是不是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女子笑問。
穆在芯笑了起來,“笨蛋,我說了我是人類,怎麼可能在海里生活?除非我變成一條魚!”
這時,小藍魚也醒過來了,它慢慢的游到水面,說,“我怎麼覺得全身好像哪裡不大對勁似的?”
拔腿就跑。
他靜靜的看着她。
彤小姐滿是期待的看着她,說,“傳言你已經二十八、九歲了,可是你看起來真的似乎只有十八歲的年紀,所以我想向你請教,你是如何做到的?我希望自己在十年、二十年以後看起來還是這三十歲的年紀!”
小藍魚同意她所說的。
“韋記者,幹嘛又來拍我?”她生氣的問。
他不由分說,拉了她就往處置室去。
但是希望只是希望。
那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出車禍後的五年,她去了哪裡?她有什麼樣的奇遇?遇上了什麼樣的聖人把她救治?有傳言,是一位好雲遊四海的怪神醫救了她,但是如果真有這樣的聖醫,爲何世人都不知曉呢?所以,很肯定的是,穆在芯在說謊!她是個力大無比的神奇女子,能搬動上千斤重的神龜。現在,她又帶着一隻奇怪的小藍魚作爲她的寵物,朋友們,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很神奇嗎?好奇的你,爲何不去找穆在芯作進一步的調查瞭解呢?”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往餐廳的另一邊看去……
穆在芯想了想,接受了這名車。有了車子,果然外出時少了許多的煩擾。
“你是記者?”她盯着她問。
韋記者笑道,“這一次,我又有了重大發現!”
她就這麼的宅在房子裡寫網、絡、小、說,每月領取不高不低的稿費,這倒足夠她的日常開銷了。
“她在恐嚇我嗎?”她想,“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不知廉恥的人呢?”
女子忽然摔倒在地,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穆在芯的身影,頓時捶胸頓足。
穆在芯明白,這樣的小傷口,實屬小菜一碟,回去以後,自己多注意衛生就行了。
“不是兩天前,而是好像很久以前就見過面了。難道我們認識?”
對方笑嘻嘻道,“你的魚缸,你的小藍魚,這是你與衆不同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是你嘍!你跟這隻小藍魚似乎是連成一體的,有你在的地方,就會有它!它出現的地方,就必定有你!這是大夥都知道的事。不管你化妝或者打扮成什麼模樣,只要見到這隻奇異的小藍魚,我們相信,捧着它的主人必定是你!你說,我們能認不出你來嗎?”
但是馮一航臉上全然沒有笑意。
“如果你害怕這人類社會,不如,到海底世界裡跟我們一起生活。我相信,它們都會同意的。”
女子一邊說着一邊握緊了她的手。
她苦笑道,“被一瘋婆子給咬了!”
小藍魚喃喃道,“除非你變成魚,你就跟我回海底世界生活?”
“可惡!”穆在芯氣呼呼的說道,“她的報復**真強啊!她自己打攪我也就罷了,還要遊說他人來騷擾我!”
路人奇怪的反應,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這話,穆在芯並沒有往心裡去。
八卦新聞及視頻其實在餐館裡遇見方記者的當天晚上就發表出來了。
她的態度、表情與兩天前完全不一樣,彷彿換了個人似的。
她愣住了,這些日子以來,她從沒去想過喜歡或者不喜歡,她就這麼的過了一天又一天。
“你……還好嗎?”良久,她纔開口,緊張的問道。同時把目光轉向他處。
一路上,依然有陌生的男女對穆在芯魚缸裡的小藍魚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不知所言。
馮一航在心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我也說不出爲什麼,總覺得很奇怪。”
“那……寶寶呢?”她再問。
女子馬上訕笑道,“我開玩笑的,一隻小藍魚怎麼可能喝咖啡呢?嗯?它在看着我呢,果然傳言沒有錯,它真的通人性!實在太神奇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她不等穆在芯開口,便招呼服務員要了兩杯咖啡。
處理完餐廳裡的血跡之後,她就往中心醫院去。
一陣驚喜緊接着一陣難過襲擊而來。
她搞不明白自己怎麼回事,竟然在此睡着了。她活動了一下胳膊,只覺痠疼痠疼的,頭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彤小姐,那你有什麼事嗎?有事儘快說,我沒時間在這裡跟你嘮叨家常!”穆在芯有些生氣的說道。
先不管路人奇怪的目光了,穆在芯走進了一家咖啡廳,要了一杯咖啡,她要好好的享受這午後的美好時光。
穆在芯沒搭理它。
小藍魚在魚缸裡轉着圈圈,似乎很興奮,它問,“是不是因爲我美麗可愛的外在把他們吸引住了?”
這些“追星族”已經大大的影響了她平靜的生活。這令她煩惱不已。
“爲什麼?”
這段視頻之後,現出了韋記者的身影,她提出了疑問,“六年前的車禍,穆在芯是必死無疑,但是她爲什麼會活下來呢?奇蹟嗎?我看未必!權威的專家判定,以當時的情況分晰來看,她的頸椎已斷,腦漿泵裂,並出現了全身癱瘓。以現有的醫療技術根本不可能治癒!
後來女孩終於忍不住了,往她的方向走來,走到她身旁的時候又猶豫了。
“真煩!又是關於美容護膚的問題!”她悶悶的想着。
穆在芯仍沒有說話,仍只是看着她。
穆在芯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馮一航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點點頭。
此時,兩人目光相對望着。
馮一航忽然張開雙臂,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穆在芯想了想,反正自己在寫書,不如聽馮一天的,說不定對寫書有很大的幫助呢!
“可能是吧!”馮一航道,而後又是深深的嘆氣,“我總覺得寶寶很奇怪!”
但她只能對馮一天說,“不帶上它,我心裡不安。”
穆在芯看着她的表情,心馬上軟了下來,語氣好了許多,“你等我有什麼事嗎?我並不認識你!”
小藍魚似乎來了精神了,它在魚缸中慢慢的轉着身子,一邊問,“快看看,我身上有什麼地方髒嗎?”
她顧不得身上的血,匆忙給韋記者去了電話。
原來如此!怪不得路人的注意力轉移集中在了小藍魚的身上,原來都是韋記者搞的鬼!
“你猜!”韋記者笑嘻嘻的道來。
這些好奇的網友,都有着與韋記者一樣的疑惑,他們大膽的猜測事情的前因後果。
心在木,是穆在芯網絡上的筆名。
穆在芯心想,“她們一定是在看小藍魚。”
它是否真的有靈性?還有,更令人感到十分不解的是,穆在芯爲什麼偏偏要選一隻小小的藍魚作爲她的寵物呢?爲什麼無論走到哪裡都要帶着它呢?
小藍魚,“不如,你跟我回海底世界生活吧!”
看着它可愛的模樣,穆在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是穆在芯已經以火箭一樣的速度向前衝去了。
“你的意思是,要選韋記者做你的經紀人?”
她嚇了一跳,忙問對方,“你怎麼認出是我?”
馮一天出於對她的保護,說,“在芯,不如你先休息休息吧,所有的通告、演出、廣告我會給你處理,你不必擔心。”
當看完八卦新聞及視頻之後,穆在芯終於明白方記者所言的“重大發現”是什麼,那就是,韋記者發現了這隻漂亮的小藍魚的特別,視頻反覆以慢速度播放小藍魚的一舉一動,並作了解釋,“這似乎是一隻充滿了靈性的小藍魚,每當穆在芯與它說話的時候,它就會靜靜的面對着主人。每當主人說完之後,它的小嘴巴就會一張一合的,像極了在與主人談天說地。它與主人,似乎能聽得懂彼此說的話……”
這一段視頻,其實正是關於穆在芯六年前慘遇車禍被甩進情江裡的。
有時候,她也會上網看看有關自己的文章,看別人把自己寫成了什麼樣,看網友對自己評價如何。但是她倒覺得,別人怎麼看她已經無所謂了。
小藍魚似乎在沉思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穆在芯,你害怕在這樣的社會中生存嗎?”
在等待處理傷口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白色身影不聲不響的站在了她的身邊。
韋記者嘿嘿的笑,“是的,你真聰明!”
換是以前,穆在芯一定會迎着他深情的目光。
她心裡充滿了疑惑,心想,這個陌生的女孩該不會是要問她關於美容的事吧?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大家應該淡忘了纔是。
“因爲他們以前有眼無珠,現在眼珠子總算是明亮的了。你就獨自開心吧。”
最後韋記者提出了疑問,“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隻小藍魚呢?它來自哪裡?湖泊?小溪?池塘?還是廣闊的大海?還有它身上漂亮的顏色?我查了許多的資料,都無法找到它的同類,書上沒有對它的記載。莫非它是一隻別的類型的的魚變種?如果是,那真是太可怕了!
她正要站起來,彤小姐急忙摁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走。
如果真是記者,還是少接觸,或者直接不要接觸爲好,免得一句無意的話語就能讓他們發揮出無限的想像空間,或者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與苦惱。一個方記者已經搞得她頭暈目眩了,她可不想再遇一個與方記者一樣的記者。
韋記者笑嘻嘻的跑開了。
穆在芯一下子陷入了無盡的困擾中,廣告商紛紛同她解約,她忽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工作。
看到穆在芯之後,她匆匆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她,滿臉的驚喜,顫抖着聲音說,“穆在芯,我等了你兩天了!再遇見你真是太令人興奮了!”
她的笑容,在穆在芯看來,有種悽悽然的感覺。
穆在芯厲聲問道,“你又想亂寫亂編,然後再拿去發表,對不對?”
穆在芯大爲惱火,走過去想奪下相機,女子卻嘿嘿笑着迅速把相機往身後一藏,同時往後退了幾步,看來早有準備。
流言蜚語襲來,當她再次走在大街上的時候,竟然有人朝她扔雞蛋,罵她是“人妖”、“小、三”、“潑婦”等等不堪入耳的髒話。
他輕輕的爲她清洗傷口,動作是那麼的溫柔,生怕弄疼了她。
“那是自然的事!”小藍魚又興奮的在魚缸裡轉起了圈圈,似乎在跳着舞,屬於它們海底世界的舞。
“神經病!”
韋記者仍嘿嘿的笑着,語氣陰森森,“我不但拍了照,還錄了像!”
“不行!你就等着好看吧!”韋記者說罷,掛了電話。
彤小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告訴你吧,我還沒結婚,就連男朋友也沒有一個。相了好多親都沒能把自己相出去。現在的男人,都是老牛吃嫩草。糟糕的男人吧,我不可能把自己清倉大甩賣跟了他。優秀的男人吧,當然不會看上我這樣的。我對自己越來越沒信心了,特別是這張臉,它可真是毀了我一生幸福啊!”
女孩臉上馬上露出失望神色,說,“不好意思,打擾了。”
小藍魚安慰道,“這都是過去了很久的事,你也別太放心上。現在的是不是好好的嗎?你說過,過去的你已經死了,現在的你是全新的你!”
她輕嘆一聲,道,“我沒事。就當是在看別人的一段故事好了。只希望路人見到我不要就抓着我問美容護膚的問題!”
“你可以叫我彤。”女子喝了一口咖啡,“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看有關你的新聞,特別是視頻,我反覆看了很多遍……”
她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我還以爲她是心在木呢,真是可惜了,我那麼喜歡她寫的網、絡、小、說,如果是她,就可以同她合影,還能要她的簽名……”
“被人咬的?”馮一航緊和了起來,“怎麼回事?她欺負了你?是誰?快告訴我——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穆在芯吞吞吐吐,“這……爲什麼?”
穆在芯呷了一口茶,道,“我覺得沒必要。我不想再被人打擾了。”
舉相機的是一個女子。
“你看起來比妖魔鬼怪還恐怖……”
後來的幾次外出都是如此平平靜靜。
有一日,她在一家餐廳裡喝着飲料,附近餐桌旁的一個女孩看了她許久,似乎有什麼事,似乎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穆在芯皺了皺眉頭,現在的女人都怎麼了?人的衰老是自然的規律,所謂的美容護膚怎麼能夠抵抗得住自然的規律呢?
穆在芯嚇了一大跳,不知怎的全身寒意重重,她把女子魔爪一樣的手打下去,生氣的說,“廢話!我當然是人!我要是鬼,你能看得見我嗎?我要是鬼,我還能讓你掐我下巴?”
“五千萬!你給得起嗎?”韋記者冷笑道,“我要爲自己出一口氣,我要讓你活在非正常的生活中!至於錢嘛,那是次要的。如果給願意給,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
女子在她的對面坐下,呵呵笑,“真是一隻漂亮的小藍魚,你是時刻不離它的吧?”
穆在芯咯咯笑了起來,“嗯,極有可能的事!到時候我就做你的助理!”
“似曾相似的感覺不更好嗎?這說明我們有眼緣,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緣分。”
“當然,因爲她有神經病!我害怕跟這類特、殊、的人羣溝通交流,雖然我在精神病院呆過幾年。你沒看到她剛纔怪異的眼神嗎?還有她陰森森的話語,簡直讓人全身發冷!”
“可是,爲什麼那麼久人類才發現我的美麗可愛呢?”
穆在芯拿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感到長期以來未有過的輕鬆。
“是……”穆在芯擡頭看了一眼她,只見女子面色暗黃,憔悴不堪,似乎已經四十歲的年紀。
馮一航這時似乎纔回過神來,鬆開手,道,“對不起,我忘了。”
“你這不是在報復我嗎?你曾經撈到的好處也不少,爲什麼還要跟我過不去?”
這個場景,令穆在芯回憶起了他們當年在一起的種種,那個時候的馮一航,對她有種霸道的保護**,讓人又愛又無奈。
“你……”穆在芯甚是生氣,她不知道韋記者又要編造出什麼對她有極壞影響的緋聞來。
小藍魚把她的話當真了,興奮的一下子跳出了水面,然後又漂亮的落回魚缸裡。水面上濺起一朵美麗的小花。
她看着看着,六年前發生的一幕幕展現在腦海裡,一切都是那麼的歷歷在目。這一切,對於她來說,只劃過了一年半的時光,因爲她在海底世界裡沉睡了五年,五年,於她,不過是一個長長的覺的時間。
“人類的生活真的很奇怪,平平淡淡的過着每一天不是更好嗎?像我們生活的海底世界裡,自由自在,快快樂樂,多好!”
那道閃光並不是什麼“閃電”,而是由一臺相機發射出來的。
“你還是先告訴我吧?你是誰?你找我有什麼事請直說。”
當然,她不會帶着小藍魚,以免又讓人認出來,又要朝她扔臭雞蛋。
她選擇性的拍了一些,儘管如此,她的生活越來越忙碌越來越充實了。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離去前,她朝咖啡廳櫃檯處看去,那裡正站着三個年輕的女服務員,此時,她們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身上。與穆在芯的目光碰觸之後,她們迅速把臉轉向了別處,眼神躲躲閃閃。
韋記者的行爲愈發的過份,最後穆在芯不得不請她離開,給了她一筆非常大的錢。
在餐廳偶遇韋記者之的,穆在芯開始忐忑不安,她想像不出韋記者會寫出什麼荒唐的新聞報道來。
穆在芯沉默了一會,答,“不管怎麼樣,也多虧了她亂七八糟的報道。要不然也不會有我今日。”
“是的。”
“你就是穆在芯?”女子桌盯着她問。
喝完了咖啡之後,她漸漸覺得睏意重重,無法控制的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但是現在他的“深情的目光”卻令她感到渾身不自在。因爲,他畢竟已是他人的丈夫。是她的姐夫!
穆在芯看着手上的傷,好傢伙,韋記者夠狠的,把她的手腕給咬得血淋淋的,血液正一滴滴往在面上撒落。
女子依然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上次的事實在很抱歉,我太唐突了。”
老闆娘眼神凶煞的說,“把地面上的血跡擦乾淨再走!要不然就給我賠錢!”
馮一航回頭看了她一眼,輕嘆一聲,沒有說話,將她帶進了處置室,然後順手關上了門。
“也許,她真的是有什麼事求助於你?”
韋記者噼哩啪啦的說了一通,語氣中有着深深的不滿。似乎恨不得把穆在芯給碎屍萬段!哼,誰叫她不知好歹呢?不知好人心!她韋記者雖然也有私慾,但是穆在芯這可惡的女人不是撈到了更大的好處了麼?
女子追了上去,她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的大聲說,“穆在芯,等等,我有話要問你,別跑啊……”
“說我報復你,你說是就是。當初我是爲你好,辛辛苦苦爲你掙取來那麼多的活兒,你倒好,不但不領情,不但不知恩圖報,還將我攆走,你說我能咽得下這口氣嗎?你知不知道,八卦新聞上把我罵得多麼不要臉!這口氣我能咽得下?別忘了,我能把你寫紅,亦能把你寫死!”、
他不時的問,“疼不疼?這人真狠,咬了那麼深的傷口,疼嗎?”
穆在芯壓住了內心的怒火,問,“你想怎麼樣?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她把這最重要的事給忘了!
彤小姐的話剛說完,咖啡廳裡的兩個女服務員一下子就溜到了她們的身邊,就連附近餐桌的兩個女孩也丟下男伴涌過來湊熱鬧。
五個女子渴望的眼神齊刷刷的掃向穆在芯,她們的雙眼閃閃發光,靜靜的等待着她金口開言。她們的神情,彷彿穆在芯就是她們青春的救世主!
“她們未免太瘋狂了!我怎麼可能告訴她們我在海底在外星球的貝殼裡沉睡了五年之久?亦不可能告知她們我的肚子裡有海底動物們的奇異珍珠!”她默默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