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時,牛尾後營的隊伍來到了一個小山谷,一座崖壁的腳下,有一座小山村,西北部邊陲因爲爆發戰爭,敵人搶走糧食、牲畜,也劫掠人口作爲奴隸,經過戰爭的破壞和人民的逃逸,這片土地很是荒涼,行軍十幾天也不過遇到四五個村落。
山村的人們看到有軍隊經過,女人和孩子都躲進房子裡,村長和一些輕壯男子出來慰勞軍隊。村長長眉細眼,白髮蒼蒼,滿臉堆笑的叫道:“歡迎到來,尊貴的將軍和勇敢的士兵們。”
他旁邊人趕緊捧出了糧食、剛剛宰殺的牲畜、和錢。這是必須的,否則經過的軍隊就會自己“勞動”,徵集軍用物質,當然,還可能發生一些讓女性村民不愉快而士兵們生理很需要的事情。
隊伍停了下來,看來要在這個地方吃中飯了,衛天沒吃早飯,已經餓得頭暈。
三隻羊,一小袋銀幣,這就是經過侵略軍洗劫的小村唯一能奉獻出的東西,宋佶看着這些東西,彷彿牙痛一般的抽氣,再無力的把氣吐出。
宋佶看來很高興,一面吩咐雜兵們燒飯,一面問問村長村子裡的生活情況,村長當然大吐苦水,說因爲戰爭使村民生活艱難,經過了敵人的搶掠,現在的村子已經一貧如洗,否則一定會多拿出些東西孝敬將軍。於是,宋佶邀請村民們一起來吃飯。
村長很高興,難得遇到如此和藹的軍官,村民們已經很長時間不能吃飽肚子,現在慰勞軍隊又用掉了村子僅有的財物,現在讓村民們大吃一頓也算夠本。
聽到軍隊請客的消息,村民們不再躲藏,扶老攜幼走出屋子,來到了村子旁邊的一塊空地上,人們還是有一點畏懼,沒有離軍隊太近。一個膽大的孩子跑到了軍鍋旁邊,作爲雜兵的衛天正在往鍋裡添柴,看到這個小孩白白的皮膚,棕色的捲髮,機靈可愛,忍不住伸手去揪他的頭髮,那個小孩非常靈活,一閃身不見了。
“大叔,你好強壯?”衛天回頭一看,那小孩到了自己背後。
“小傢伙,你長大了也會像我一樣強壯。”
“那我也和大叔一樣來當兵。”
衛天頓住,一個月的士兵生涯已經讓他備嘗心酸,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孩子。
飯還沒有燒好,宋佶笑嘻嘻的問村長:“不要客氣,我軍隊的軍糧是很充足的,村子裡的人都來了嗎?”
“都來了,都來了。有飯吃怎麼會不來?尊貴的將軍,您太仁慈,太高尚了,我會讓我的村民們永遠感謝您。”
“那倒不必。最好你讓村裡的人完全忘記我。”
“這怎麼可以?”老村長奇怪地說。
“啊!”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慘叫,他回過頭去,看見發生的事讓他的眼球幾乎瞪出眼眶。
村裡的人急切的等着開飯,忽然發現幾十名士兵騎着馬向他們走來,他們本能的想躲開這些拿着武器的人,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周圍佈滿了重步兵,騎兵忽然加速,向人羣衝去,剎那間十幾個村民失去了生命,鮮血離開身體時他們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村民們忽然遭到進攻,都呼號哭叫起來。
老人、女人和孩子都沒有抵抗甚至逃走的能力,幾乎是站在原地等待着自己卑微的生命宣告終結,只是他們致死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被屠戮。一些勇敢的年輕人試圖反抗,但是他們手無寸鐵,出於絕對劣勢,但被欺騙和失去親人的怒火是他們不顧一切的撲向屠殺者。
“村長,村長!你說軍隊請我們吃東西的。。。。。。。”一個聲音悲憤的質問,開始聲音震耳,但說到後來聲音卻漸漸的微弱了。被慘烈的情境嚇呆的村長聽到這個聲音才醒悟過來,那是一個自己多年的老朋友,自己平時聊天下棋的夥伴被騎兵切開了小腹,他捂着腹部發出了最後的質問。
“尊,將軍,爲什麼?”村長渾身顫抖,眼睛瞪視宋佶。
宋佶站起身,來到他身邊,輕輕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哈!哈!哈!”村長狂笑起來,臉部的表情猙獰有悲哀,兩行淚水沿着雙頰流下。笑過之後,他癱軟的跪倒在地,對宋佶說:“仁慈的將軍,我們願意接受命運的安排,您是否可以放過我們的女人和孩子。”
“可以,不過,你要保證你的村民自願接受命運安排。”宋佶輕鬆地說。
這時候,騎兵們的屠殺還在繼續,不過也遇到一點小麻煩,牛頭族的騎兵人和馬都很矮小,當一個青年的村民犧牲自己猛撲上來,在被武器擊中的同時,也把一個騎兵撲倒地上,其他人涌上去打死那個騎兵,奪取他的武器,這樣,已經有兩三個騎兵送掉了生命和武器。宋佶顯然不願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
“好吧,可是,你保證。。。。。。。”村長慘然嘶喊。
“我當然保證,以我的榮譽和尊嚴。”宋佶極快的回答。“我只是提一個大家免受痛苦的方案,你認爲他們即使反抗,能夠逃脫嗎?”
“好,好哦啊!”村長語調失常。騎兵暫停進攻,他走到村民們旁邊,“孩子們,我們落入了魔鬼的手裡,我們的命運受到了詛咒,我們只能離開這個世界,孩子們,我知道你們很年輕,很有力量,但這是命運的安排,這裡有一千個魔鬼,你們的反抗沒有意義,如果我們順從,他們會放了我們的女人和小孩,因爲女人和小孩對他們沒有用。放棄吧。”
“放棄吧!”有村民同意村長的話。
“不,我們要反抗到底!”有人不肯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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