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沒有吃到,因爲衛天到達兵營時已經是下午。晚餐吃到了,好像和聽到的情況不大相符。每個人得到一塊餅和一碗粥,當衛天把小的不足一口的餅和稀的足以照見人影的粥一口吞下時,產生了用白水吞了一片藥片的錯覺,被欺騙的肚子咕嚕咕嚕表示強烈不滿,導致衛天非常難過,好在睡覺的時間到了。
兵營裡有帳篷,衛天幸福的設想,今晚不用在外面露宿了。他不知道這個兵營僅可供三百人住宿,燕族作爲統治者民族優先入住,同樣屬於平地人和重要種族的牛頭族排在第二位,牛頭族人數衆多,已經無法完全住進帳篷。在這個歷史悠久國力強盛的帝國,自詡文明智慧的平地人地位比山蠻族是高出很多的。被平地人認爲愚昧粗魯的山野蠻族身份還不如平民,僅僅比奴隸高一點。帳篷裡怎麼會有屬於山蠻人衛天的位置呢?
肌膚接觸到下過雨的土地時感覺冰涼刺骨,“我忍,我忍。”衛天對自己說。“可是我要忍道什麼時候呢?”
揹負復興部落的希望,他離開深山,歷盡辛苦來到遙遠的平地,但他沒發現過任何秘密,平地上沒有獵物,他連生存下去都很困難,在這個以繁華富庶聞名的秋克帝國,充滿力量的山蠻族衛天完全成了一個無知的人,一個迷茫的人。
“我能拯救種族?巫不會搞錯了吧!”
雖然巫在衛天的眼裡差不多等於神,但他還是忍不住懷疑巫預言的可靠性。
訓練開始了。
第一天。
衛天發現許多種族都有擅長的作戰方式,盆地部落的人不是追蹤高手,就是毒藥專家,他們作爲特殊兵種將得到優厚的待遇;綠族人是天生的弓箭手;燕族更不用說了,他們的騎術和馬上格鬥技術在整個大陸都是赫赫有名的,他們理所當然地成爲神氣的騎兵。
牛頭族和崎渾族大多成爲步兵。光茨訓練官的副手大西問衛天是否有擅長的方面,他想了想,自己除了會打獵,沒有其他技能,所以告訴大西自己擅長打獵。
大西當然不知道衛天打獵用的是拋石,習慣地以爲衛天也是個獵手,當然精通弓箭。
於是,衛天開始和一羣綠族人進行射箭訓練。
“預備!”
綠族人雙腿前後分開,長弓與地面垂直,把箭支搭在弓脊上,拉開弓弦,姿勢非常標準,負責訓練的光茨和大西很高興,看來這些綠族人不許要訓練即可以直接參與戰鬥。
衛天也分到一把長弓,他在山林裡打獵時,都是向獵物拋擲石頭,從沒有接觸過弓箭,更無射箭的經驗,他學着綠族人的姿勢拉開長弓,搭好箭支。
“射!”光茨命令。
“嗖,嗖。”數支箭羽飛向了一百米遠的草靶,同時伴隨着“咔吧!”一聲。
大家驚奇的轉過頭,衛天把弓拉斷了。由於發射的瞬間轉移注意力,其他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射中草靶。
“哼。”光茨很不滿意,普通的弓可以承受的最大拉力在一百公斤以上,光茨並不認爲衛天僅憑力量拉斷了長弓,他認爲可能是那張弓用過的時間太久,有些老化。
“給他換一張新弓。”
“預備。”
“射!”
“咔吧。”又一張弓斷了,大家又一次全部脫靶,誘因又是衛天。
“哼!”光茨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再給他一張弓。”這一次給衛天的是強力弓,可以承受兩百公斤的拉力。
發射的命令發出後,沒有人射箭,其他人都側過頭看着衛天。
衛天也感到奇怪,這些弓爲什麼會這樣脆弱,他不敢再用全力拉弓,光茨看到大家猶猶豫豫,吼道:“射呀!”
“咔吧!”
“我靠!”光茨忽然有一種想打人的感覺,“這傢伙的力氣爲什麼這麼大!?”他不知道,衛神族人的臂力極強,即使在以力大著稱的山蠻諸族中,衛神族人的力量也是首屈一指,更何況衛天是族中力量最大的人。
“給他一隻弩弓。”光茨想,這個傢伙既然說會打獵,那麼可能射術高明,儘量讓他發揮出自己的優勢。
弩弓不需要自己控制力量,把弓弦拉到固定位置,然後在把箭安放在弩筒裡,一扣扳機就可以了。
現在,大家全部看着衛天。衛天單手舉弩,對準靶心。
“噶嘰。”
衛天一臉無辜的把弩弓交回光茨手裡,當他過分粗大的手指鬆開弩弓時,光茨發現,弩弓的扳機斷了。
“哇!”弩弓可不比長弓,弩弓製作工序複雜,造價很高,這個簡陋的低等訓練營裡只有三隻弩弓,若有損耗,訓練官必須自行解決。光茨揮舞報廢的弩弓撲向衛天......
第二天。
訓練場中,五隻大盾立在空地上,每一隻盾的右上部伸出一隻極長的巨矛,每隻盾後蹲跪着一個士兵,緊張的等待着。
面對盾牌的,是五名全副武裝的騎士,他們在一百米外開始飛速衝來。不過不必擔心,騎士們手裡握的不是長矛而是木棍,盾牌上架射的巨矛伸出的是矛柄,矛尖倒叉進地面。
這不是一場戰鬥,而是一堂檢驗巨矛手能否經受住騎兵衝擊的訓練課。
巨矛手是步兵的一種,每個巨矛手擁有一隻一百多公分高的大盾和三百多公分的巨矛,大盾的右上部有一個凹槽,恰好把巨矛放在裡邊,把大盾仰立在自己的正前方,這樣,矛和盾形成一個三形支架,戰鬥時,巨矛手用身體倚住盾牌,右手抓緊巨矛,使這個三角結構更加穩定。
巨矛手在戰鬥中的主要任務是穩固自己的陣地,對於騎兵,尤其是衝擊力極強的重騎兵,巨矛手的防禦作用尤其明顯。
左側第一隻盾牌後面躲着一個身體巨大的肌肉男,當然,他就是衛天。不能勝任弓箭手的衛天在光茨的命令下,參加了巨矛手的訓練。巨矛和大盾都很沉重,似乎很適合力大無比的衛天。
“嘭!衛天頭部一痛,原來衛天身高兩百公分,站立時比其他人高許多,蹲下去當然也比其他人蹲下的高度高許多,大盾牌雖然有一米多高,卻不能完全遮檔住衛天,他的頭頂全露出來了,被衝過來的騎兵用木棍擊中。
衛天第一次進行這種訓練,心理非常緊張,頭部左側被擊中,本能的向右側躲避,他忘記了自己右側橫着一隻巨矛,他一步還沒邁出去就被拌倒了,身體象小山一樣壓向了蹲在旁邊的戰友。
“撲通通。”兩個人滾倒在一起。衛天擡起頭,大吃一驚,戰友的身體撞到了他的巨矛,巨矛脫開了盾牌上的凹槽,巨大的盾牌失去支撐砸下來,衛天伸出左手,抓住了盾牌的邊緣,可是更糟的事情發生了,被撞而脫出凹槽的巨矛直矛柄對着右邊第三位騎士的臉部撞去。 雖然矛柄不是尖的,但沉重的巨矛與騎士急馳而來的衝擊力匯合,打在臉上還是有生命危險。衛天急中生智,把手裡的盾牌拋擲出去,他驚人的臂力使巨型盾牌飛旋出去,盾牌撞飛了巨矛。
衛天鬆了一口氣,卻看見自己扔出去的盾牌繼續向前盤旋飛舞,“呯”的一聲,打中了那名“死裡逃生”的騎士,騎士落下馬去,盾牌也改變方向,再次飛起,“哎呀!”盾牌又準確的打中了右邊第四名騎士,難以置信的是盾牌不依不饒的接着再次飛起,毫不留情的飛向了第五名騎士。
衛天驚奇的看着自己拋出的盾牌象飛旋的石子在水上跳動一樣連續三個起落,打倒了三名騎士。”啊!“慘叫響起,卻不是落馬的三名騎士發出的,衛天轉頭一看,被盾牌撞飛的巨矛變爲橫飛,右邊數第一、第二兩名騎士正好被同時掃中。
五名騎士無一倖免的倒在地上**,衛天趕忙爬起來想查看一下騎士們的傷重不重,發現光茨正站在面前,他咬着牙道:“幹得漂亮!”
第三天,衛天參加鉤刀兵的訓練,鉤刀兵是專門對付騎兵的,他們靈活的再地上翻滾,用鉤刀斬斷馬腳。不過衛天只翻了半天便結束了訓練,經過訓練官精確計算,他超大的體型使他在地上翻滾一次的時間足夠一匹快馬從他身上來回踩過三次,同時超大的體積使他每次翻滾都會把旁邊的一個戰友壓在身下。
第四天,他差點成爲一名騎兵,體重一百多公斤的衛天第一次騎馬,很怕摔下馬背,於是雙腿用力夾住馬腹,很快他學會騎馬奔馳了,但是,不到半個小時,他的馬開始毫無顧忌的排泄,然後賴在地上不肯起來,最後,獸醫宣告了它終身癱瘓的命運。
第五天,他當一個重步兵的努力也告失敗,雖然他可以輕易地揮舞刺錘和連枷之類的重武器,他巨大的身體沒有合適的重盔甲,重步兵必須排成緊密的陣形,依靠重甲,構成移動的堡壘,他的體形放在那裡都嚴重影響陣形的嚴密性。更糟糕的是他從未參加過這種紀律性很強的集體行動,他很難及時執行命令,“左轉!”“右轉”“後轉”“左移一步”“右移兩步”衛天昏頭昏腦,經常把方向搞錯,後果是他的錘子敲腫了三名戰友的腦袋,盾牌撞倒了五名戰友。
......
第十天,光茨沒有安排衛天參加任何訓練,他成了一個巨大的——難題。
衛天聽從了訓練官的勸告,他努力訓練,通過十幾天的努力,他終於光榮的成爲了帝國軍隊中一名——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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