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朋等人回頭一看,正是何不歡睜開了眼睛。
其實,何不歡早就已經醒了,可是現在的她不想見到任何人,於是就一個人默默的窩在了被子裡面,只是聽到蘇朋他們不斷的提起蘇景航的名字的時候,忍不住悲從中來,這才慢慢的發出了抽泣聲,從而讓巧克力給聽到了。
高然一看到人醒了,立刻走到病牀的邊上,彎腰摸了摸何不歡的額頭說道,“你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何不歡虛弱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好多了,讓你們擔心了。”
“是啊。不歡。”夙夜立刻跟着竄了上來說道,“你可把我們嚇壞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的,你也太不會照顧你自己了,幸好我反應快,把你給抱過來來了,要不然的話,你恐怕就要一直暈迷下去了。”
何不歡勉強的牽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謝謝你了,夙夜。”
“你以後千萬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夙夜不放心的叮囑道,在看到何不歡蒼白的臉色之後,柔聲的安慰道,“不歡,我們已經想好了,一會我們就去找顧景航,那個王八蛋你爲了他做了這麼多事情,結果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忘就忘了,你放心我們不會就這麼便宜他的,所以我跟高然都商量好了,等一下就去找顧景航把事情給說清楚,讓他知道你爲他做的這些事情。”
高然聞言,皺了皺眉,自己什麼時候跟夙夜這個傢伙說好了,可是看到何不歡的神色,高然只是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
夙夜以爲何不歡聽到自己的話之後一定會欣喜若狂的稱讚自己聰明的,但是沒有想到,何不歡竟然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
“什麼?”夙夜有些驚訝的掏了掏耳朵,“你剛剛說什麼?不歡,我是不是聽錯了?”
要不是何不歡的聲音實在是太虛弱的話,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何不歡剛剛好像說的是不要。
“你是說的好吧,而不是不用了吧。我差點聽錯了呢。”夙夜說道。
何不歡虛弱的笑了笑說道,“我說的的確是不用了,你沒有聽錯。”
如果不是何不歡現在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太虛弱的話,夙夜都想要撬開對方的腦袋看看何不歡到底在想什麼了,是不是腦殼壞掉了,竟然說不要了?
“你腦子摔壞了?”夙夜毫不留情的說道,“竟然說不用了,不用告訴顧景航你是誰了?難道你不想讓顧景航想起你來了。”
何不歡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希望他可以把我想起來,不過他現在也太累了,醫生給他做身體檢查的時候也已經說過了,他現在的身體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說如果一次性告訴他太多的是事情的話,我怕他會承受不住,所以我說不用了,等他的身體在健康一點之後再說吧。”
蘇朋聞言,有些難過的皺了皺眉頭,直到現在,何不歡還是在爲顧景航的身體着想,生怕對方會身體有什麼不適,而承受不住壓力導致再度昏迷。
顧景航啊顧景航,這樣對你深情不移的何不歡,你究竟是爲什麼想要放棄的呢。
“那你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着顧景航把你給忘了?”夙夜大聲的說道,“你真的甘心就這樣被那個男人給忘了?你難道忘了你是多麼辛苦的纔等到他甦醒過來的嗎?你忘了你們有多麼辛苦才走到一起的嗎?你忘了顧景航是怎麼對你的嗎?”
聽到夙夜的質問之後,何不歡的眼淚終於承受不住重量再度掉了下來,她哽咽的說道,“我沒有忘。我當然沒有忘,我什麼都沒有忘,我們有多麼辛苦纔在一起的,我記得比誰都清楚,可是現在忘記這一切的人不是我!不是我!是景航忘記了!你要我怎麼辦?難道爲了讓他想起來在逼他一次嘛?在讓他昏迷過去一次嘛?我承受不了的,我寧願他就這樣忘了我,只要他能活着,記不記得我不是那麼重要!我沒有忘,可是景航他已經不能再受刺激了啊!你要我怎麼辦啊。”
何不歡僞裝的堅強再次支離破碎,重新變的脆弱起來,她猛然用手背蓋住自己的眼睛,不讓所有的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這樣的景航,你要我怎麼辦。”
夙夜沒有想到何不歡竟然如此的爲顧景航着想,原來顧景航在何不歡的心目中是那麼的重要,這讓他的心裡有是羨慕又是心酸,只能訥訥的說道,“對不起,不歡,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在你的心裡是那麼的重要,重要到你寧願他忘記了你,只要他或者你就覺得開心的地步,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是如此的深愛着那個男人。
聽到夙夜的道歉之後,何不歡擦了擦眼淚說道,“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夙夜,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就當你是爲了我好,可以嗎?不要再去刺激景航了,等他的身體好一點之後我們再說,好嗎。”
“好。”
何不歡都已經這麼鄭重其事的拜託自己了,夙夜當然只能答應。
看到夙夜答應之後,何不歡又看向了高然還有葉軍他們,“你們也一樣,尤其是你,葉軍,暫時先不要拿這十年來的記憶去刺激景航可以嗎,讓他慢慢的接受這個事實,我怕他一下子接受太多身體會受不了的,你剛剛也看到了,他真的很虛弱,很容易就會再度昏迷的。”
而顧景航再度昏迷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她何不歡真的承受不起。
高然還有葉軍都點了點頭,蘇朋本來還想說什麼,可是在看到何不歡哀求的神色之後也只是嘴巴動了動,什麼都沒有,默默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們。”何不歡鬆了一口氣,接着又說道,“今天你們也太累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沒事的。休息一晚上就會好了。”
“我留下來陪你吧。”蘇朋說道,“你這樣子我不太放心。”
夙夜也跟着點點頭說道:“還是我們留下來陪你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
何不歡固執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你們都回去吧。”
看到夙夜他們還想說什麼 ,何不歡忍不住低聲的說道,“我求你們了,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好不好。”
聲音裡面已經再次帶上了哭腔,讓蘇朋他們都忍不住心裡一疼。
“這樣吧。”巧克力站起來說道,“你們都不要擔心不歡姐,我留下來陪她,今天正好是我值班,不歡姐就在這間病房裡面休息,我有空的話就會過來看看,你們覺得這樣怎麼樣?”
接着又向何不歡保證道,“我不會打擾你的,不歡姐,我只是偶爾的過來看看你而已,不會進來的。”
何不歡想了想,估計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蘇朋他們也不會放心,於是就點了點頭。
蘇朋等人看了看,心裡都以爲何不歡是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於是雖然在關心何不歡,可是在最後還是無奈的妥協了。
“那不歡,我們先走了。”
蘇朋和葉軍率先離開了,夙夜和高然在叮囑了何不歡要好好的休息之後,也跟着離開了。
巧克力因爲要去換班,所以也跟着走了,空蕩蕩的病房裡面再次只剩下了何不歡一個人。
“景航……”
當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何不歡的淚水就像是絕了堤一樣,撲簌撲簌的打溼了被單,想到顧景航醒來的時候看着自己陌生的眼神,何不歡覺得自己真是生不如死。
爲什麼顧景航會忘記自己呢?爲什麼偏偏顧景航會丟失了屬於他和她之間的回憶呢?這是不是意味着在顧景航的心中,這一段記憶並不是那麼重要,所以他纔會輕易的忘記的。
想到這裡,何不歡就忍不住心中一痛,再也受不了的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在自己蒼白的臉上肆虐。
哭着哭着,何不歡漸漸地哭累了,在加上她剛剛做完手術還沒有好好的休息一下,就受到了那麼多大的刺激,所以整個人都變的疲憊不堪,很快就在哭泣中進入了夢想。
“景航……”
何不歡在睡夢中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看起來是如此的熟悉,標準的倒三角身材,結實的腰身和有力的大腿,看到這個熟悉的背影,何不歡忍不住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那個人寬厚的胸膛,深情的呼喚道,“景航。”
那個人聽到聲音之後回過頭來,飛揚的濃眉,鼻若懸膽,相貌堂堂英俊瀟灑,不是顧景航又是誰。
“不歡。”顧景航深情的看着何不歡,然後愛戀的撫摸着何不歡蒼白的臉蛋,有些心疼的說道,“你瘦了好多,不歡,爲什麼沒有好好的照顧你自己呢。”
何不歡驚訝的瞪大眼睛,“你記得我了?景航,你真的想起我是誰了嗎?”
顧景航聞言有些輕佻的笑了,正是自己以前最熟悉的模樣,他笑着颳了刮何不歡的鼻頭說道,“你在說什麼傻話呢,你是何不歡啊,我愛的何不歡啊,我怎麼會忘記你呢。”
“太好了,”何不歡高興的跳進了顧景航的懷裡說道,“你記得我,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景航,你以後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會永遠跟我在一起的對不對。”
“是的。”顧景航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緊緊的抱住何不歡深情的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也不會忘記你,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
何不歡在顧景航的懷裡幸福的閉上了眼睛,可是下一秒,自己就被一股蠻力給推開了。
顧景航冷冷的看着何不歡,皺着眉頭問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景航……”何不歡有些呆住了,難以置信的看着上一秒還很溫柔的顧景航說道,“你怎麼了?景航,我是不歡啊,你最愛的女人何不歡啊。”
“最愛的女人?”顧景航皺了皺眉頭,“我最愛的女人是莫然,她纔是我的未婚妻,你又是誰?爲什麼會認識我,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認識你。”
“不是的,不是的。”何不歡猛烈的搖頭,“你認識我的,你記得我的,你剛剛還叫我的名字,你叫我不歡,說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你說過的。”
“我不認識你。”
顧景航冷冷的說完,然後莫然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出現了,接着顧景航就像是對待自己一樣,溫柔的樓主了莫然,然後對何不歡冷漠的說道,“這纔是我的未婚妻,莫然,你這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要冒充我的未婚妻,我不認識你。”
說完這句話之後,顧景航就抱着莫然轉身離開了,何不歡想要追上去,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腳底下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擡起腳步。
“景航……景航……”
何不歡發放佛被人點住了穴道一般,站在原地痛苦的喊道,“景航,你回來啊。”
但是顧景航的身影卻越走越遠,直到他和莫然的身影消失在一團白霧這種,顧景航都沒有回頭。
“景航……景航……”
何不歡猛然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的四周一片漆黑,她急促的呼吸,猛然一抹自己的額頭,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呼呼……呼呼……”
何不歡重重的呼吸,擦掉了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原來自己剛剛是在做夢。
可是夢中的情景卻是那樣的真實,何不歡不禁有些難過的蜷縮起身子,默默的念着那個在夢中消失的身影,“景航……”
就這樣在黑暗中沉默了幾分鐘,何不歡突然覺得自己非常想要見到顧景航,她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好像已經是深夜了,也許這個時候顧景航已經睡了。
可是內心強烈的yu望卻讓何不歡有些蠢蠢欲動,她非常想要見到顧景航,很迫切的想要見到對方,即使知道這樣會給顧景航帶來困擾,但是她也想要這麼做。
想到這裡,何不歡終於忍不住了,翻身找到了自己的鞋子,摸黑走出了病房。
穿過了兩條走廊走到顧景航的房間的時候,何不歡纔有機會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原來已經快要到凌晨了,也許是自己太累的關係吧,竟然覺得自己這一覺睡了好久才醒來,結果也只是只有幾個小時而已。
何不歡走到病房的時候,卻受到了阻攔。
“小姐。”門口的保鏢面無表情的看着嬌小的何不歡說道,“你不能進去。我們家少爺已經休息了。”
“保鏢大哥,”何不歡苦苦的哀求道,“你就讓我進去看他一眼吧,就一眼也好,求求你了,讓我進去吧。”
保鏢鐵面無私的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小姐,沒有我們家夫人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去,你還是回去吧。”
“大哥。”何不歡現在強烈的yu望促使她想要見到顧景航,“你就讓我進去看看他吧,求求你了,我不會打擾到他的休息的,我只是想遠遠的看他一眼,我向你保證,我會馬上離開的。”
兩個保鏢還是像是機器人一樣,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請你現住馬上離開,否則的話我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病房外面的動靜終於驚動了正要脫衣服睡覺的顧景航,直覺告訴他,外面站着的女人是那個充滿謎團的何不歡,本來他都已經很累了,可是想到白天的時候何不歡看着自己的模樣,顧景航心裡一動,打開了病房的門,出現在了何不歡還有保鏢們的面前。
“少爺。”保鏢看到顧景航之後立刻點頭哈腰的說道,“對不起,打擾到你休息了,我現在立刻趕走這個女人。”
說完,就要拖着何不歡的胳膊離開,何不歡只能對着顧景航說道,“我只是想見見你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讓他進來。”顧景航說道。
保鏢聽到顧景航的話之後,有些遲疑的住手,然後爲難的看着顧景航說道,“可是夫人她交代說……”
顧景航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媽咪那裡自然我會去說,這裡我是少爺你是少爺?趕緊的把這個女人給放進來。”
保鏢無奈,只能放何不歡進去了顧景航的病房。
“坐。”
關了門之後,顧景航像個真正的主人一樣指了指沙發對何不歡說道,“地方簡陋了一點,你還是不要介意了。”
何不歡搖了搖頭,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總覺得這樣的顧景航有些陌生。
這樣子的顧景航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囂張的盛氣凌人的顧景航,原來冷漠穩重的氣息不見了,現在的顧景航看起來更加的玩世不恭一點,也比以前的顧景航看起來更加的有活力,甚至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是萬年一張撲克臉,而是變的鮮活起來,也似乎更加的容易靠近一些。
可是,就是這樣容易靠近的顧景航卻讓何不歡覺得陌生,兩人之間像是隔了一條萬丈深淵橫亙在面前,讓何不歡沒有勇氣跨越過去。“我就知道今晚你會來找我。”顧景航盤腿坐在沙發上說道,這個動作顯得他越發的瀟灑不羈,可是卻讓何不歡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顧景航察覺到何不歡的皺眉的動作,似乎是針對自己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病號服還好好的穿在身上,爲什麼這個女人看起來確實有些生氣的樣子。
“你怎麼可以這樣坐在牀上。”何不歡說道,“你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坐的。”
顧景航聞言有些好笑的輕笑出聲,“小姐,你又記錯了嗎?你認識以前的我嗎?你怎麼知道我以前是怎麼坐的?實際上我以前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盤腿坐在牀上,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坐?”
何不歡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這樣坐的,你以前總是腰背挺的直直的,好像坐在一根尺子面前一樣,坐的非常的威嚴甚至是一絲不苟,而且你不會這樣吊兒郎當的跟我說話,你也不喜歡蹺二郎腿,你以前嚴格的好像一個士兵。”
何不歡一邊說一邊模仿着顧景航的動作,在察覺到顧景航的調笑的目光之後,有些訕訕的停止了動作,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好像太得意忘形了。”
顧景航大方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關係,我理解你,你又把我當成了你認識的那個顧景航了吧。”
“你真的忘記我了嗎?”何不歡這個時候情緒已經沒有那麼激動了,只是平靜的看着顧景航問道,好像在問顧景航你有沒有吃飯一樣簡單。
顧景航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說道,“很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你了,而且一點也想不起來,我想如果不是你認錯人的話,估計就是我跟你之前也不太熟,所以我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所以何不歡看起來非常的平靜,可是就是這種平靜讓顧景航覺得有一種傷心難過的氛圍在圍繞着何不歡緩緩的流動。
兩個人之前沉默了許久,誰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何不歡是不知道如何告訴顧景航所有的事情真相,而顧景航是不知道要如何找到自己和何不歡之間的話題。
“你的名字是何不歡?”良久之後,顧景航纔打破沉默問道,“什麼意思?不歡,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吉利的樣子。”
哪有人會選擇不歡樂做名字的,而且還姓何,好像在問自己爲什麼不開心一樣。
何不歡歪了歪頭,沒有想到顧景航竟然問這個問題。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顧景航有些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好奇罷了。”
何不歡點了點頭說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寓意,我之前的名字不是很好聽,再加上有一段時間經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變的鬱鬱寡歡,但是後來在重新碰到了那個人之後,我突然就醒悟了,爲什麼要讓自己不快樂呢?起這個名字,只是希望我自己能夠快樂一點罷了,讓我自己記得,爲什麼要不開心呢?人生明明有很多值得開心的事情啊。”
“那個人。”顧景航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就是那個跟我名字一樣的顧景航嗎?”
“跟你名字一樣?”何不歡有些苦澀的笑了,你們豈止是名字一樣,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可是你忘記了這一切,並且像個陌生人一樣以爲我只是把你錯認成了別人。
“他的名字不是也叫顧景航嗎。”顧景航說道,“你今天跟我說的,你說你認錯人了。”
雖然顧景航也覺得何不歡有些奇怪,但是萬美玲也說自己根本不認識一個叫何不歡的人,所以顧景航就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媽咪。
“是啊。”何不歡點了點頭,目光癡迷的看着顧景航說道,“你們不光是名字一樣,甚至還就連長相也很一樣,所以我纔會認錯的。”
“真的嗎?”顧景航吃驚的說道,“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巧合嗎?可能真的是巧合吧。
“我跟他真的長的很像嗎?”顧景航有些好奇的問道,“所以你纔會認錯人?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發生?不會吧。”
何不歡仔細的看着顧景航熟悉的五官,這個人就在昏迷之前還在抱着自己在自己的耳邊說愛自己永遠都不會變,這個男人就在前幾天還要爲了自己跟蘇安遠拼命,爲了能夠保護自己甚至可以連性命都不一樣,可是同樣也是這個男人,卻在他醒來之後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吊兒郎當的坐在自己的面前,然後興致勃勃的看着自己,詢問着那些他已經遺忘的但是自己熟悉的過往。
“你怎麼了?”看到何不歡深情的望着自己的樣子,顧景航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尷尬的問道,“我看起來很奇怪嗎?爲什麼要這怎麼看着我?”
這個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可能隨時會在下一秒哭出來一樣,爲什麼自己也會覺得心裡這麼難受呢。
何不歡這才發現自己又看着顧景航看到發呆的地步了,她眨了眨眼睛,努力的眨回去險些要落下來的淚水,搖了搖頭。
“沒有,你看起來很好,雖然說……額……看起來有些蒼白但是精神還不錯,我覺得你恢復得很好,可能很快就會出院吧。”
顧景航有些得意的做了一個大力水手的動作說道:“我的身體可是很好呢,不過之前出車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出車禍嗎?怎麼我醒來之後就變成了十年之後呢?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忘記一切的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我的媽咪告訴我,我因爲疲勞駕駛而出現了嚴重的車禍?這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之前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你知道嗎?你以前認識我?”
“顧伯母……她是這樣告訴你的,你疲勞駕駛纔會出的車禍?”何不歡小心翼翼的問道,“她還對你說了什麼?”
顧景航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也沒有說什麼了,他只是希望我可以早日康復多休息一下,至於那些我忘記的事情既然忘了就說明不重要,所以說我能不能想起來,她也並不是很在意,所以媽咪告訴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所以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我自己很好奇罷了,尤其是你,你真的是認錯人了嗎?還是說你以前真的認識我呢?我們之間是否有關係?”
何不歡心裡一驚,沒有想到顧景航就算是變成了十八歲的樣子也會這麼敏銳,竟然能夠察覺到自己在說謊話,看來就算是萬美玲的謊言也沒有讓顧景航相信,他在心裡自然有自己的判斷,當然這一切也不像是何不歡說的那樣,是顧景航太聰明太敏感,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而已,最大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爲何不歡之前對自己的態度太奇怪了,所以他印象非常的深刻。
何不歡看着自己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一個認錯了人的對象,而更像是再看一個深愛的情人,尤其是知道自己失憶之後的何不歡的表現,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充滿深情的呼喚,讓顧景航覺得,何不歡嘴裡說的顧景航就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認人。可是爲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如果說何不歡說的人真的是自己的話,爲什麼自己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就這麼輕易的忘掉了呢?難道說,真的就像是萬美玲說的,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何不歡,這一切不過是何不歡爲了能夠勾引自己設計的謊言罷了,顧景航皺了皺眉頭,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發現,如果何不歡真的爲了能夠利用自己編造出這樣的謊言,那真的是太可惡了,自己不管是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最討厭的就是欺騙以及背叛,而何不歡如果真的是那樣的人,那就真的太可悲了。
可惜,自己無論是怎麼回想,除了想的自己頭疼之外,還是什麼也想不到,一片空白。顧景航真的覺得這樣的感覺糟糕透了。
“你在想什麼,”就在顧景航一個人皺着眉頭死命的回想自己那段丟失的過往的時候,何不歡突然開口了,“你臉色怎麼變的這麼難看?是不是又頭疼了?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還是說你需要躺下休息一下,要不要緊,會不會很頭疼?需要叫醫生嗎?”
顧景航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我現在還要一用力回想以前,就會頭疼,已經習慣了。”
“怎麼會這樣。”何不歡有些心疼的看着顧景航,“頭疼的會不會很頻繁,要不要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你的臉色很難看。”
顧景航無所謂的摔了甩頭,確定那陣折磨人的頭疼終於消失了之後才說道:“沒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可能是因爲我太想回想起以前的緣故吧,所以就未免太操之過急了,看來還是我媽咪說的對啊,凡事都要慢慢來不能太着急,要不然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