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幾乎是下意識的,何不歡避開顧景航,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的避開。
只是現在她沒法想到顧景航這個人,她想要仰天長嘆一聲,可是卻沒有時間給她仰天,一路小跑地下了樓梯。
心裡懊惱自己居然、竟然、不能原諒的看錯時間了,而且還是在每月一次的例會上,老天啊,她不想當出頭鳥啊!這個月的公司老總本來就在抓典型,雖然何不歡並不介意那點獎金,可是,可是……她的名譽啊!!
來到路口,便往前跑便四處張望,奈何一輛出租車的影子也沒瞅見。
她不時地看往腕上的手錶。慘了,這下遲到定了。爲什麼車子要拿去檢修呢?
車子!
“叭、叭……”汽車喇叭聲在千呼萬喚裡飄過,何不歡心裡高呼一聲‘天不絕我’,一回頭便透過車窗看到那張避開了一個星期的臉。潔白整齊的牙齒透過笑容,,閃着耀眼的光亮。
“上車吧,我想你快遲到了!”顧景航式的問話。
那笑容有些不像是年近而立的顧景航身上的,不能否認何不歡有一瞬間被那笑容迷惑了,一如當年,近乎魅惑。
何不歡垂下眼,不想理睬,似乎連遲到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轉回頭,看着公路上來來往往的不多的車輛。
“這個時候等不到出租的。”顧景航看了下手錶的指針八點四十五分,上班族該走的都走了,出租自然也能載的都載人走了。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何不歡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實在不想面對他,至少現在不想面對,報復的心似乎隨着我是何不歡的信念加強而減退。
“還有十五分鐘!”比北京時間還要精準的報時。
可惡,何不歡懊惱的咬牙切齒:“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不等顧景航再吐出一句“十四”的提醒,何不歡深吸一口氣,抱着遲早要面對的早死早超生心態,高舉‘誰怕誰’‘走着瞧’的信念,心有不甘地拉開車門,兀自坐在了後排,打開錢包,公事公辦的微笑道:“師傅,麻煩,十分鐘趕到寰宇大樓,謝謝!”
因爲何不歡上車而勝利結束戰役的顧景航還沒笑着發動引擎,差點被那一句師傅氣的一口血噴在喉嚨口。
“何不歡!”標準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帶着顧景航式的溫柔道:“不歡。”
“顧大總裁,請看前路,我不想和你同歸於盡!”
“?”誰能告訴他,爲什麼現在的何不歡變得這麼毒舌?
“不歡,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忽然發現引擎似乎有些問題。”顧景航很快反應過來,他被何不歡牽着鼻子走做什麼,顧景航自嘲的笑笑。
“噢……啊!!?”何不歡咬牙切齒,顧景航光明正大的威脅,你有種!
“嗯哼。”顧景航看着何不歡僵硬的臉色,心情很愉快的笑笑,車速又降下十里。
“顧大總裁可知道奧迪淪落爲龜速後,開車的人會被稱爲什麼?還有我想咱們不熟,請叫我何小姐,謝謝!”橫豎已經遲到了,何不歡也就懶得心急,心裡發誓她要是再坐一次顧景航的車子,她就是笨蛋的N次方!
“何小姐!”顧景航覺得怒火上面被澆了一把滾油。
“顧大總裁猜不到我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同類相斥。”變相的告訴你你就是烏龜。
“何小姐又算什麼呢?”
“顧大總裁如此井底之蛙真是讓我不忍心。”何不歡優雅的笑笑:“裁判總是聽過的吧!”
顧景航第一次被人,被女人嗆成這樣,臉色黑的足以媲美鍋底,何不歡看不見他的臉色,望着他的背,垂下了眼,遮去了眼底一抹憂傷。
……
“顧景航,我不是人,你也不是。你連禽獸都不如。”沈言歡氣急了,怒罵道。
但從來溫和知禮的她,卻是罵不出什麼難聽的話,所以對於顧景航,她能用的也只是“禽獸,人渣”這些字眼。
……
何不歡努力的彎了彎嘴角,露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如今的何不歡不再是當年那個愚蠢拙舌的沈言歡了!
……
“我是禽獸,你是什麼?沈言歡,你是我老婆,你記住了,你瘋了顛了死了也是我顧景航的老婆。”
……
何不歡閉了閉眼,如今的是何不歡,不再和你顧景航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車子平穩的停在大樓門口,顧景航按下車門:“何小姐的伶牙俐齒,在下終身難忘!”
“多謝誇獎!”下意識的嗆一句。
“不歡……”
“顧大總裁是聽不懂人話嗎!”何不歡從從往事裡拔出思緒。
“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們到了。”顧景航無辜的攤攤手。
到了?
何不歡從車窗看過去,果然已經停在她們公司樓下。
……這才用了幾分鐘啊!
“還有五分鐘。”顧景航紳士般優雅的笑了一下,看着何不歡連白眼也懶得給,連形象也不維持的衝進大樓。
何不歡,你究竟還有多少面孔是我知道的!
顧景航趴在方向盤上,之前被氣炸的怒火轉化成嘴角有意思的笑意,不得不說,這個遊戲真是有趣極了啊!
只是還沒有人敢這麼當着面的明嘲笑暗譏諷的!今天的帳,早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何不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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