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寵寵咧了咧呀,吐了吐舌頭,這才轉身離開。
何不歡看着蘇寵寵離開的背影,這才收起臉上的笑容。宴會,宴會,她纔剛剛回到H市,就要碰觸宴會。但願在寵寵的宴會上,不會碰到他。
“福伯,幫我準備一件禮服,另外準備一輛車,我晚上去參加寵寵的生日宴會。”
何不歡對着管家福伯說道,她還是在休息一會兒去,好爲晚上的宴會,養足精神。
天颯酒店。
何不歡在酒店門口下來,說了不讓蘇寵寵過來接,然而剛下車,就看到渾身一身火紅色彩,熱情耀眼的蘇寵寵。
“不歡,不歡,我來接你,怎樣,開心吧?我告訴你,我直接你一個人哦!”蘇寵寵高興的走到何不歡的身邊,挽着何不歡的手,一邊說,一邊向着就店裡面走去。
何不歡看着周圍人對自己的注目禮,優雅的笑着,眼神卻嗔怪的瞪了一眼蘇寵寵。“明明知道她不喜歡這樣被人注目,居然還這麼高調的對待她!”蘇寵寵嘿嘿一笑,要知道,她可是最不喜歡不歡這樣冷漠的態度,好像對所有人都疏離,不願意來往一般。這種態度,真心要不得。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何不歡只能微笑着面對。
三年的歷練,已經讓她可以冷靜的面對任何突發狀況!
隨着蘇寵寵的來到,整個宴會逐漸的開始。何不歡不着痕跡的退開,找了一個角落,將自己的身影藏起來。
熟悉的地點,她憶起當年他們初見的那一刻,當時因爲不懂收斂光芒,不斷被灌酒,迷迷糊糊趕去洗手間的時候卻撞上了顧景航,誤打誤撞迷迷糊糊間就倒在他懷裡,並酒後出事。
眼神四下游弋,何不歡打量着宴會之上的形形色色的人羣。時間在吵雜之中,一分一秒的流淌,很快也要走入了尾聲。看來,顧景航這位名人,對於蘇寵寵這樣角色的生日宴會,並不怎麼重視。
不過也好,沒有遇見最好。眼下這個時候,她不適合見他。
“月月,是你嗎,月月。”何不歡剛從洗手間裡走出來,就被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給攔住了,“月月,我好想你。”男人一把抓住何不歡的手,眼神迷離。
何不歡忍不住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裡升起一股不適感。“抱歉先生,請你放手好嗎?”何不歡開口道。她實在不喜歡跟陌生人拉拉扯扯,這會讓她想起當初跟顧景航相識的場景。
“月月,對不起,我真的錯了。”男人乞求地說,“你回來好不好?”男人臉上的哀求,讓何不歡看到了幾分自己的影子。
曾幾何時,她也是如此,向着顧景航苦苦哀求,而顧景航卻仍然冷漠相對。這種感覺,她懂。的確很不好受。正當何不歡思索的期間,男人忍不住了,嘔吐在何不歡的身上。
當何不歡聞到酸臭的味道,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衣服上已經沾滿了嘔吐物。頓時,何不歡感到一個頭兩個大。
“這位先生,我不是你口中的月月,請你把手放開好嗎?”說罷,何不歡不顧身上的骯髒,伸手推開男人。
男人沒有想到何不歡會推開他,再加上酒精上腦,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何不歡冷眼看着這個男人,嘴角露出幾分不屑。她看不起這樣的男人,就如同她看不起當初的自己一樣。傻傻愣愣的,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將自己放縱,頹廢不已。
“月月。”男人即使倒在地上,嘴裡仍然喃喃不休地喊着那兩個字,眼神迷離,似乎正透過何不歡看着另外一個人。
“現在才知道後悔,當初幹什麼去了?”何不歡出言諷刺着。男人頹廢的樣子,絲毫不能讓她的心,產生一絲絲的憐憫。對於這種人,何不歡不覺得值得可憐。
失去才知道後悔,管什麼用。何不歡對這樣的人嗤之以鼻。
“葉軍,你怎麼倒在地上了。”顧景航從遠處走近,見到躺在地上的葉軍,言語中滿是訝異。
聽到熟悉的聲音,何不歡瞬間愣住了。怎麼會在這裡見到顧景航,不是說顧景航不會出現在這裡嗎。頓時,心跳加速,掌心感覺到冒汗了。
時隔多年,何不歡想不到顧景航對她的影響力還是那麼大。或許,當初的顧景航,對她造成的傷害,真的太大了,大到足以影響她的一生。
隨着顧景航腳步慢慢地走近,何不歡不住地平復自己的心情。
何不歡,你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你了,不需要懼怕顧景航,他再也無法威脅到你什麼了。赤腳的人不怕穿鞋的人,你沒有什麼好怕的。何不歡自我催眠着。
待到顧景航走到何不歡面前時,何不歡已經可以很從容地去面對了。
“葉軍,先起來。”顧景航伸出手,拉了葉軍一把。葉軍醉醺醺的,靠在顧景航身邊,嘴裡不斷地喊着“月月”這兩個字。
何不歡蹺雙手,冷眼旁觀。
與顧景航有關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有相關聯。即便此刻,顧景航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唯一的感覺,就是想要離開。只是,她不能走,一旦走了,就會讓顧景航起疑心。
顧景航扶住葉軍,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何不歡,眼前的女人,即便身上早就骯髒了,渾身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息,但顧景航還是發問道:“爲什麼不扶他一把?”且不說葉軍的身份,即便是陌生的過路人,看到葉軍爛醉如泥都樣子,都會伸出援手。
“我扶得了他一時,扶不了他一世。”何不歡直視着顧景航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她並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即使此刻的她,在別人面前是這麼狼狽。但仍然要驕傲地做自己的女王。
三年裡,何不歡學會了一件事,就是要愛惜自己。即便所有人都置她於不顧,她都要好好地活着。這一切,都要感激顧景航,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顧景航,教會她成長。
顧景航忍不住皺着眉頭,理智上告訴他,何不歡說的話很對,但情感上他無法接受。葉軍是他的朋友,即使葉軍再不對,都不容許其他人說葉軍的一句不是,更何況是一個根本不知道葉軍過往的陌生人。“你什麼都不知道。”顧景航迴應着。
“呵呵。”何不歡冷笑,“我也不想知道。”與顧景航有關的人或事,她都不想再有關聯。這些都是她不應該觸碰的進去,顧景航,早就應該是過去式。
顧景航不再搭理何不歡,扶着葉軍往包間裡走。他感覺到何不歡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是針對他的。
奇怪的是,顧景航確定自己跟何不歡從來都不曾見過面,也不曾有過任何交集,爲什麼何不歡會如此咄咄逼人。
望着顧景航與葉軍離去的背影,何不歡霎時頭腦發熱,說了一句,“你不能夠扶他一輩子。”
聽到何不歡這句話,顧景航怔了怔腳步,回過頭來,看着何不歡,言語之中充滿了嚴肅,“他是我朋友,我要扶着他走。只要他需要我。”他所認定的朋友,對他來說,有着特別的意義。不是其他外人可以恣意評論的。
“我不需要外人去評價我朋友的對錯。”顧景航直直盯着何不歡,絲毫不客氣地說:“在評論別人之前,請先看看自己。”一個連別人有事的時候都不會出手扶一把的人,他不覺得對這種人需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