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啊?”何不歡睜開眼睛,從半透明的海灘眼睛後面看向他。
顧景航坐起身來,望着藍天道:“要不下次我們去遠一些的地方旅遊吧。”
“啊!”敷衍的回答他,何不歡心裡卻是有些悸動的,工作的顧景航給人一種認真而嚴謹的吸引,而就這樣坐在自己身邊,望着天空的顧景航卻給了她一種未來……何不歡趕緊搖搖頭,“未來”天知道這幾乎是瘋了想法,讓她心底冒出一股子與炙熱海灘完全相反的陰冷來。
“不好嗎?”顧景航摘下眼鏡,挑了挑眉,像是在說:爲什麼?
“你這個大忙人,哪裡有空啊!”何不歡打馬虎眼的笑笑。
而顧景航卻勾起了一抹有些邪氣的笑,略帶曖昧的說:“再忙也要抽出時間來陪女朋友啊。”
接下來的時間何不歡就有些開始走神了,滿腦子的都是男人剛剛那個邪魅誘惑的笑容,再第n次答非所問後,何不歡很沒新意的藉口去洗手間。
洗了把臉後,看着鏡子裡倒影出來的有些傻氣的笑,何不歡狠狠抹了一把臉,眼睫毛上的水珠似乎落盡了眼睛裡,眼前有些朦朧,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還沒有騙到顧景航卻反而先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何不歡,你要在同一棵樹上死兩次嗎?
過往的記憶打散了腦子裡的那個邪魅笑容,對着鏡子笑了一下,似乎連彎起的弧度也與過去一般才走出了洗手間。
看到那個愜意躺着的男子,何不歡閉了閉眼,若無其事的坐了回去。
“這麼快啊!”
何不歡把玩着椰子,調侃:“真是難得啊!竟然一個人躺在這,沒去和美女搭訕嗎?”
“好濃的醋味啊?”顧景航笑着坐起。
“該不會是被美女拒絕了吧!”
“……”顧景航囧囧有神的看着何不歡:“你這是煽動小三行業的快速發展嗎?可惜,我是新一代的好男人,不受誘惑。”
何不歡想了想這個話題在討論下去似乎有點和海灘不搭調,只能把手上的椰子往前一伸:“去,不受誘惑的新一代好男人,再買一個椰子去。”
“我說你這是找的男友呢還是跑腿呢?”
何不歡一臉嚴肅地盯着男人剛毅的臉龐,認真道:“要四項全方面的發展知道嗎?我這是在打造你。”
“……”顧景航深深的感受到不能和何不歡理論,沒理的怕有理的,有理的怕歪理的,他這個有理面對何不歡這個歪理就只剩下順從的份。
乖乖的顧大總裁化成顧大跑腿,向着椰子的目的地奔去,何不歡不明白心裡的這種感覺是什麼,酸酸澀澀不容她忽視的強硬佔據着心扉。
霸道又固執的出現在腦海裡的是一句:喜歡他嗎?
這是一個荒謬的問題。
轉過臉不再看顧景航的背影,轉而看向藍光盈盈的海面,無邊無際的海天一色,卻只是一個錯覺。
何不歡苦笑着低下頭,自己與顧景航之間除了欺騙和隱瞞,利用與報復外,還能剩下什麼?
不管是什麼樣的悸動,也不過是過眼的雲煙,隨風就飄逝,直到臉上冰涼了一下,何不歡纔回過神來,看到的是顧景航燦爛到灼傷人眼的笑容:“想什麼呢,叫你也沒聽見。”
看着他遞過來的冰檸檬水和椰子拼盤,何不歡眼前一亮,將檸檬水倒在椰子拼盤上,用一旁的竹籤插起一塊椰子肉,眯眼陶醉的吃着,半響吐出一句:“故意不搭理你的。”
本來要坐下的顧景航聽到她有些挑釁的話,默默轉過臉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要拆橋也要先過了河再說。”
何不歡插起一塊椰子肉,笑着送進顧景航嘴裡:“賄賂你的。”
水到渠成、順其自然的動作讓兩人同時一愣,顧景航先反應過來,笑眯眯的一口咬掉竹籤上的水果,點頭:“嗯,不錯,我接受你的賄賂了。”
目光在空中對上,兩人都是一笑便錯開了眼神。
空氣裡的曖昧隨着四點的大本鐘敲響,無數的氣球飄揚在遊樂場上方,顧景航拉着何不歡就往前面跑,邊跑邊解釋道:“去童話王國,那裡會有驚喜哦。”
何不歡被動的隨着他跑,兩人緊牽在一起的手留在了膠捲裡,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後拿着高倍清晰相機的蛤蟆鏡男子。
兩人才跑起來,遊樂園播音室拉響起提示聲:“四點四十分將會在兒童王國舉行遊行活動,請各位遊客朋友們注意……”
“什麼,遊行,活動啊……”被顧景航拉着跑的何不歡有些氣喘的問着,顧景航只是轉頭回了她一個微笑,兩人跑了十分鐘左右,直到走到兒童樂園的中心廣場,顧景航才鬆開何不歡的手,沒有一點氣喘的說:“哎,不歡,你有沒有打過水仗。”
“……什麼……水仗?”與顧景航的氣定神閒形成極大的對比的何不歡,氣喘吁吁的支着兩腿,用眼白看這個臉不紅氣不喘的男子。
“就知道你沒有!”顧景航露出狡猾的笑容伸出右手,看着手上的鐘表,一步一步的後退,口裡還大聲計時的喊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喂……”何不歡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站起身想要問什麼。
“一……”隨着顧景航的話音落下,何不歡身周圍忽然衝起水花,先是幾個點,然後以她爲中心,整圈都泛起了水花,噴泉隨着優雅的《致愛麗絲》旋律或高或低的噴動,圍着何不歡的最中心的一圈低下去時,便能看到第二第三道階梯式的起落,顧景航優雅的笑容就站在幾道噴泉之外。
身上被噴泉濺起的水霧沾染,似乎連羽睫上也沾上水汽。
四點四十分,兩人選好位置站在廣場有利的地形處,主要是顧景航拉着何不歡,用一種劇透的口吻說着:“等會不管那個主持的人將東西拋向什麼方向,記得哦,都要朝左邊紅髮美女的地方跑過去。”
“要比賽嗎?”何不歡一臉懵懂的朝着顧景航說的那個紅髮美女的地方看過去,顧景航神秘一笑。
分針走向四十的位置,兩個大男人帶着自信的笑容登上廣場,麥克風的聲音席捲了人頭涌動的遊客,大人小孩都在猜測着主持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顧景航已經拉着何不歡跑了起來,在兩個帥哥主持人一唱一和之下,除了逃跑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濺起的浪花,等大夥反應過來時,浪花已經在腳下成形,觸過身體的微涼感,五彩的柔光打下海面,金色淋漓,瞬間廣場已經成了充滿活力的水仗範圍。
有穿着企鵝服飾的工作人員送來水槍水泡之類的,涌起的浪潮毫不留情地打向人羣,被潑了一臉水的男人女人孩子有的全身冒火地大吼“瘋了嗎!”“發什麼神經!”之類的,也有人知道內幕,特意等着,笑着回:“來這裡就是要發瘋呀!”
順利跑到紅髮美女處的除了何不歡和顧景航外還有兩對情侶,兩位帥哥主持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指着紅髮美女的雕塑笑着說:“當着這位美麗的愛情女神,請今天聽懂了謎題的三對戀人給我們一個愛的鼓舞吧!”
聲控的掌聲高清晰的模仿了真人鼓掌般響起,打水仗的人們也停了下來。
“今天在這裡接受愛的祝福的情侶們可以免費獲得由夢幻樂園推出的全家通行證,有了它便可以和全家人一起前來遊玩所有項目,包括人數限定的天涯海角也是可以不用預約的,如果這還不夠驚喜的話,在離開時憑着手上的通行證還能去門票兌換處兌換一份超值大禮包……”
“哦哦……”
水位並不高,也就只是到成人的膝蓋而已,周圍還有散步在廣場之外的遊客也都陸續過來,何不歡已經另外兩對情侶被無數陌生的遊客用一種善意的笑容打趣,最後抵不過短暫的親吻了一下額頭或者臉頰,顧景航也紳士般的拉過何不歡的手,落下一吻。
這場喧鬧是怎麼結束的何不歡不知道,直到廣場的流水自動退去,人潮散開,何不歡都還處於一種遊離狀態。
看着何不歡清冷的眸子染上氤氳的霧氣,不但臉頰緋紅,連耳朵和脖子也都是緋紅一片,顧景航就覺得今天這個利用了職務之便的決定真是做得太英明瞭。
旁邊有兩個女學生走過,一個大概來了好多次了,對着同伴詫異:“奇怪了,這不是每年年底纔會舉行的halo派對嗎?這麼這次在夏天舉行了啊?”
“驚喜吧……”
女學生搖頭:“我看不像……”
明顯神遊的何不歡錯過了這一段對話,直到顧景航拉着她兌換了兩張燭光晚餐的高檔餐廳晚餐劵,何不歡才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句:“你故意的?”
餐廳時頂層可露天旋轉餐廳,頂樓的控制玻璃打開,流瀉下天空的星光,明亮的星星與泫然一點的燭光相映襯,顧景航的手指穿過何不歡微微帶着水汽溼透的長髮,將她額前的碎髮稍稍理了一下,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道:“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麼有理由邀請你來燭光晚餐呢?”
片片從天際流下的星光在顧景航的眼底眉梢的笑意裡化爲映襯,這個男子用整個夜空來作爲陪襯的告白,讓何不歡忘記了躲開他的手,燭光映照她白皙無暇的肌膚上,也照在顧景航俊逸的臉龐。
這一刻的顧景航給了何不歡一種太陽神阿波羅的美麗誘惑,那是一種沾染了致命迷幻的美麗光芒。
讓何不歡移不開視線,就這樣追隨着他的輕柔動作溫柔話語而無力的陷進這個華麗的泥沼之中。
這一晚上何不歡牽動的眉宇,顧景航勾動的脣角,兩人閃動在眼底的笑意化爲一張張的照片,定格成永恆。
親自爲何不歡打開車門,送她到家門口的顧景航溫柔的叮囑:“早點休息,晚安。”
何不歡低垂下的睫毛掩蓋住眼眸中的情緒,只是點點頭。
只是一點點的手段,就讓何不歡產生一種毫無抗拒之力的悸動,血液聚集的地方,緩緩的流淌出三個字:顧景航。
“怎麼了?”顧景航正要離開,卻突然一步步走向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女子。
正要靠近時,何不歡突然轉過身,留下一句:“顧大總裁慢走。”
“喂,好歹道一聲晚安吧。”
“還沒睡覺呢,怎麼就開始做夢了啊?”何不歡笑着揮揮手,頭也不回的加快了腳步。
總不能告訴你,我差點被這樣的你迷住了吧!
顧景航看着何不歡進入家門,方纔轉身進入車內,想着今天的一整天的遊玩,嘴角不自覺的彎起。
其實仔細想想,今天的何不歡像只笑面虎,不動聲色的就讓自己汗如雨下的疲於奔命,雖不至於讓人灰飛煙滅的地步,可是這種有點小性子的使喚也讓顧景航倍感新鮮。
與心情愉悅開車回家的顧景航完全相反的是何不歡的無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滿身的鋒芒就被磨礪的幾乎看不見了,似乎自從蘇安遠打擾了她的生活後,就一直出於被動的位置,直到今天顧景航的一吻落在手上,何不歡才幡然醒悟。
是的,即使自己是被逼的不得不接近顧景航,可是她是何不歡,不再是沈言歡了,何不歡有着何不歡的脾氣,別說蘇安遠,縱然顧景航也不能影響什麼!
調整了心情的何不歡在第二天接到顧景航邀請吃飯時,到嘴的拒絕變成了:“好啊!”
何不歡按約定的時間到了炭火燒烤店,這次是在包間裡面,打開包間門,發現顧景航已經點好菜等在那裡了。
直覺性的道歉:“抱歉,我來晚了。”
“約會遲到是沒有約束力的表現,你說應該接受什麼樣的懲罰呢?”顧景航將酸奶給她倒上,開玩笑的斜瞅着她。
何不歡拉開椅子坐下,看到酸奶時眼睛一亮,就是喜歡這個飲料呢,對顧景航也有了幾分笑意,愉悅道:“下次我請客。”
“好啊。”顧景航的嘴角挑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這就意味着兩人的關係會越來越近。
顧景航沒有倒酸奶,反而開了一瓶啤酒,何不歡有些詫異的盯着他瞧,瞧得顧景航有些不自在,才問:“你居然也喝啤酒?”
顧景航無語的看了她一會,自個滿上一杯,舉起:“先乾爲敬。”說罷一飲而盡,亮了個杯底的笑笑:“男人有不愛啤酒的嗎?”
“不知道。”何不歡喝了一口酸奶,很自然的回答:“我不是男人,你問錯人了。”
顧景航別過臉,誰能告訴他何不歡爲什麼會這麼毒舌?
菜是何不歡愛吃的,偏於素,口味清淡,於是一個喝着酸奶,一個喝着啤酒,等酒過三巡,氣氛也漸入佳境,顧景航語重心長的諄諄善誘,希望能引導毒舌的何不歡重迎正途,放棄毒舌、立地成佛。
何不歡表面上的笑容很優雅、很和藹、很好欺負,可是說出的話卻讓顧景航警戒地擡眼看了一下她。
“哎,顧景航,我發現你不做總裁也能有一份很好的職業。”
“……”顧景航別過臉,這讓他怎麼回答?
“別怪我問你啊!”何不歡替他續上啤酒,笑得不懷好意的問。
“在你開口之前,還是讓我先說吧,待會一起去看電影?”顧景航有種很不好的錯覺,還是先下手爲強吧。
“看電影?”這人公司不是有麻煩的嗎,怎麼還有心情去看電影啊?
“最近有個很不錯的大片,有兩張首映的票,一起去看吧!”顧景航想起蘇睿勤聽到自己和何不歡約會後,給自己票時露出的那那種曖昧笑容,說什麼這是一部恐怖片子,當然也是拉近身體距離的好片子……
看電影是情侶必備。
兩人的電影到底沒能看成,因爲顧景航接到了母親萬美玲的一個電話,皺着眉頭說:“改天吧。”
“莫然好不容易回國了,你怎麼能不回來呢!”萬美玲的聲音有些生氣:“你究竟在做什麼啊?今天又不要上班,不要只顧着工作,也要注意身體,今天媽親自下廚給你好好補補……”
“好,我知道了,晚上回去吃飯。”無奈與萬美玲的轟炸,顧景航只得答應回家。
“早點回來啊,不,現在要沒事就回來吧,難得休息,還不回家看看。”
顧景航頭疼的掛了電話,抱歉的看向何不歡。
“沒事,下回再看就是了。”何不歡心裡有些失落,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與他的杯子相碰:“來,喝。”
將整杯啤酒一飲而盡後,顧景航說了一句連自己也很詫異的話:“你和我一起吧!”顧景航有過無數情人,卻從來沒有帶回家過,與何不歡的開始只是試試,如今說到去顧家,那麼便有一點認真的意思在裡面了。
“什麼?”差點被酸奶噎到,何不歡以爲剛纔聽錯了。
既然說都說了,顧景航也不屑再反悔,重複了一遍:“我說去我爸媽那吃飯,反正遲早也要去的,醜媳婦也得見公婆吧,況且你可不醜,還很美呢!”
何不歡壓根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原本的排斥被他最後一句弄得又好氣又好笑,瞥過眼:“不好意思,咱就是醜,所以不見了。”那些如同上輩子的事情,何不歡雖然已經很夠心平氣和的面對了,可是對於給了沈言歡無數冷臉尷尬的萬美玲,還是能不見就不見吧,她不想影響自己的心情。
“你……”顧景航有些生氣,卻笑了,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何不歡:“該不是害怕了吧?”
“……激將法對我沒用。”冷冷的回了一句,何不歡就要起身。
顧景航拿起電話,鈴聲響了幾下就被接通了,按下揚聲器,顧景航道:“伯母你好,我是顧景航。”
“哦,景航啊。”何母的聲音聽來很高興,似乎對於顧景航看中的女婿很滿意。
“是這樣的,不歡今天要去我家吃晚飯,給伯母打個電話,怕您擔心。”
“沒事沒事,你們年輕人的事,就是晚上早點回來,晚了不安全。”
“您放心,我會親自送她回家的。”
“那就好,你們玩的開心點啊。”何母笑眯眯的掛了電話。
顧景航挑眉看着要奪電話的何不歡,見他乾脆利落的掛斷電話,何不歡眯着眼看了他一會,腳下猛地一踩。
“嘶——”顧景航沒防備她來這麼一出,腳下上被實打實的踩了一下,看着她拉開包間的門,連忙問:“你去哪?”
何不歡露出個清冷的笑,嘭的關上了包間的門。
“何不歡!”顧景航追了上去,卻被服務員攔了下來,摔下一打人民幣,就追着何不歡出了大門,拉住她,皺眉道:“你發什麼脾氣?”
“發脾氣?”何不歡很無辜的看着他。
“……你爲什麼走?”顧景航壓抑着怒氣。
何不歡要笑不笑的看着他:“顧大總裁能夠先斬後奏的斷了我的退路,總的允許我去買份拜訪的禮物,增加影響分吧,還是說,顧大總裁希望我被你家拒之門外?”
“……”
何不歡笑着轉身,眼底陰雲翻卷。
四年後再見,就不知道是誰佔上風了呢!顧家!萬美玲,曾經名義上的婆婆。何不歡只要一想到今晚去顧家,四年後的首次交鋒,就覺得血液在沸騰,在哪裡跌倒的就要在哪裡爬起來。
晚上,顧家。
顧景航替何不歡拎了重的水果禮盒,只將輕的美容養顏膠囊禮盒讓何不歡拎着,打開門,對着身後的人說:“進來吧!”
提着禮物的何不歡一踏進顧家的家門,那種時隔了四年的記憶像是潮水般涌來。
屋內的豪華裝修依然震憾人,超大面積的客廳和餐廳相連着,只比四年前多了一道水晶珠簾,偶爾能夠聽到水晶相互碰撞發出的清脆聲。外牆還是和當年一樣,全部採用落地玻璃,一進屋就可以看見窗外蔚藍色的天空上漂浮着的白雲。
完美的採光,不露任何死角。淺色系列的木地板搭配上米白色的內牆壁。
記憶裡紅色的半圓形沙發換成了奶白色的方正長沙發,配上幾個金色的靠枕,刻畫出一抹溫馨的屬於家的線條色彩。
63寸等離子電視鑲嵌在牆上,四周是擺放一些裝飾品的長形光格。
一如記憶裡的地方,隔了四年,卻像是前世一般的久遠。
“少爺。”林嫂依舊還是在顧家工作,見到顧景航回來,微笑着招呼。
顧景航扔下鑰匙,還沒答話,便見一身旗袍的萬美玲和白色連衣裙的莫然一起走出來。
“媽,這是我朋友,何不歡,何彥平何市長的千金。”之所以加上後面一句,是怕母親說出些不好聽的話來,到底是市長的女兒,總是要給幾分面子的。
“伯母好,第一次來,也不知道伯母喜歡什麼,就聽景航的,給您買了些保養品,不過見到伯母才發現伯母的皮膚好的根本用不上,不過也算是景航的一點心意了,還請您收下。”顧景航的話給何不歡的感覺卻不好,尤其是最後一句何市長的女兒,不過依舊壓抑住了心裡的不滿,優雅大方的談吐,加上最後一句,只是怕向來不給面子的萬美玲挑刺罷了,你兒子選的,總不能說什麼吧。
見到何不歡,雖然顧景航沒有明着說是女朋友,可是萬美玲當着莫然的面也是不好給好臉色的,正想給這個女人一個下馬威,卻不想這個叫何不歡的人還挺會說話,心裡雖然有些不滿也不能發作。
“阿姨,景航,還是請何小姐進來坐吧。”莫然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何不歡。
何不歡穿着一套簡潔的套衣,頭髮利落地盤在腦後,只化着了一個淡淡的妝,微笑着的她,身上流轉着的是一種類似百合花一般柔雅的氣息,卻不知道爲什麼在何不歡看向自己時,莫然覺得那雙明亮的眼睛裡帶了幾分的清冷氣息。。
顧景航自顧自的坐上沙發,對着何不歡解釋:“這是我媽的乾女兒,莫然。”
這是她以何不歡何市長的女兒身份第一次上顧家,碰到萬美玲與莫然是之前就知道,顧父還在祖宅,晚餐就四個人吃。
除去顧景航不說,萬美玲對何不歡並不怎麼歡迎,而莫然卻是一直乖巧的笑着,一頓晚飯吃的何不歡消化不良,面上還要保持優雅得宜的良好笑容。
心裡卻是苦笑連連,懊惱自己究竟是做什麼來自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