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樣?”白央表示迷茫,撲閃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表情特別純潔。
聶岑羞於啓齒,俊臉越發潮紅,他極力隱晦的暗示她,“就,就是做那種事。”
“哪種事啊?”
“嗯……男女之間的事。”
“不懂呢。”
“笨蛋,就是上……*。”
“噗哧!”
白央突然笑岔了氣,她身邊便是*,順勢倒下去,樂得手舞足蹈,聶岑即使再蠢,也恍然明白了什麼,他氣得扔下鼠標,轉身抓住白央雙手,窘迫的咬牙道,“又戲弄我?”
“哈哈哈……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純情啊,又不是沒經歷過,竟然還像沒開苞的純情處男似的,哈哈哈……”白央實在樂壞了,口無遮攔的一通鄙視,完全不顧聶岑的心理陰影面積,可勁兒的*他。
聶岑再強大的忍耐力,也被白央折磨的殘渣不剩了,他右手一鬆,欲打她屁股,誰知,她狡猾心眼兒多,得了自由的手順勢勾住他的脖頸,將他的腦袋拉下來,然後主動偷襲的吻上他的脣!
聶岑登時石化,別說揍她,整個人都呆怔住了,他不可思議的放大了瞳孔,而白央心虛,小手摸過來竟遮蓋住他的眼睛,免去兩人的對視,她的吻也從淺顯變爲深入,他心中悸動,渾身的血液都往一處涌,抓着她的另一隻手也漸漸失了力道,然後高大的身體,失去支撐,徹底覆下來,趴在了白央身上。
“聶岑……”
白央軟糯的聲音似羽毛刷過聶岑敏感的耳朵,他渾渾噩噩的憑着本能抱住了她,太久沒有過的親密,對於兩人都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體驗,思想放縱之時,他聽到白央說,“我們也啪啪啪吧。”
聞言,聶岑一個激靈清醒,所有的衝動激情,都隨着理智迅速褪卻,他匆忙翻身下地,羞窘不堪,氣息粗喘道,“你胡說什麼?起來,一邊兒呆着!”
白央用雙手揉了揉臉,嚶嚀了一聲“哦”,便也沒再說什麼,她爬起來,乖乖的坐在*上撲眨着眼睫毛,無辜端莊的表情,彷彿剛纔那個不知廉恥的白央根本不存在似的。
聶岑直覺又被她戲弄了,一口悶氣憋在胸腔裡,發不出來,只能黑着臉無視她。
十道採訪題目全部答完,聶岑大致瀏覽了一遍,道:“完成了,你不許亂加不實的文字,聽見沒?”
“噢,明白,我肯定不會說你的壞話的。”白央點頭,湊過去瞅了瞅,“那就這樣定稿嘍。”
聶岑起身,“我該走了。”
“我送你。”白央急忙下地穿鞋,雖然很捨不得讓他離開,但是她已經用這篇採訪拖延了他一整天了,沒有理由再留他,否則,他又該質問她原因了。
聶岑沒有言語,算是默認。
鎖門下樓,兩人一前一後,入夜的步行梯裡,傳來輕重不一的腳步聲,白央踩着聶岑的影子,一蹦一跳,自得其樂。
無需遠送,聶岑的車停在外面,出了樓門洞便可以直接上車走人,他遙控開鎖,沒有留戀的走向車子。
“聶岑!”
身後的白央,忽然失聲一喚,他步伐微頓,等待她的下文,她遲疑着說,“我……我想去趟超市,家裡沒有醋了,你,你能不能稍我一程?”
聶岑回頭,沉靜的雙眸,定定的凝視着白央,她這般拙劣的藉口,他沒有戳穿,審視片刻,看她沒有退縮的意思,他方纔應她,“可以。”
白央立刻歡喜,巴掌大的小臉上,綻放出無限開心的笑容,似乎擔心他會反悔,她速度快的像兔子似的,三兩步衝過來,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聶岑搖搖頭,特別無言以對。
他上了車,啓動引擎,叮囑她繫好安全帶,車子駛出小區後,他挑脣問她,”超市的位置在哪一塊?”
“呃……”白央犯了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拿哪個超市頂包,正心虛時,聽見聶岑說,“我好像看見你們樓下就有便利店,醋是最平常的調味品,應該有賣吧?”
“咳咳。”白央臉紅透頂,她扭過頭不敢看他,一邊掩飾性的咳嗽,一邊似是而非的亂扯,“便利店沒有醋啦,店主太愛喝醋了,剩下最後一瓶不賣了,要留着自己喝呢。”
“哦,是麼?”
“是!”
白央特別大聲,勢必要在嗓門上壓倒聶岑的懷疑,聶岑睇了她一眼,把車子靠路邊停了下來,白央頓時傻眼兒,“喂,送佛送到西,你停在半路是幾個意思?”
夜幕下的街頭,車水馬龍,燈火輝煌。
上海在展現它繁華魅力的同時,多少人身在其中,內心卻覺虛無呢?
聶岑很想抽支菸,排解心底的壓抑感,但身旁坐着一個特殊的人,他不能抽,她不喜歡的事情,他早已習慣了不去做。
“白央。”
他輕喃出聲,無奈之極的質問她,“你究竟想怎麼樣?明明不希望我走,卻非要找一大堆理由來拖延假裝,你累不累!白央,我們可以坦誠相待麼?你可以告訴我,你口是心非到底是因爲什麼?你對我……還有感情麼?”
白央怔忡,她呆呆的望着窗外滿世界的星光璀璨,心底涌上最痛的掙扎。
想愛而不能,井噴的情感,瘋狂的在胸腔中咆哮,只要她堅守的那道防線稍稍鬆一點,它們便會呼嘯而出。
可是,她終究不能邁出這一步。
聶岑恨極了她的消沉,他扳過她的臉,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狂怒的低吼,”你還是我認識的白央嗎?那個大氣勇敢的白央哪兒去了?當年你對我的拋棄,到底是逼不得已還是移情別戀?”
白央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承受不住的猛然推開他,解掉安全帶跳下車,拔腿狂奔!
“白央!”
聶岑追下車,朝着她的背影忿恨的喊道,“逃避能解決問題嗎?你不坦誠,就再也不要來找我!”
迎着夜風,白央滿面淚流,她不敢回頭,只有拼命的朝前跑……
聶岑一腳踹在車子輪胎上,額頭青筋突起,滿腔盛怒,他拿出手機,一通電話撥出,“趙總,您好。有件事,我想麻煩趙總幫忙。”
……
六年的時間,每個人的命運,都發生了不同的改變。
加拿大華裔籍第一賽車手arno的獨家專訪由江都時報刊登後的第三天,白央正在辦公室彙總工作時,一份報紙扔在了她面前,羅小晶一身歐美大牌,牛逼哄哄的空降而至。
作爲上海本地人,且家庭經濟中上的羅小晶,畢業後進入一家旅遊集團,混得如魚得水,她油走於上流社會,身邊男朋友不斷,貪玩兒不定性,後來又入股旅行社,做了投資人,更加風生水起。
此刻,她鼻樑上架着太陽鏡,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審視白央,“說吧,怎麼回事兒?”
“你不是去歐洲掃貨了麼?”白央打個哈欠,懶洋洋的反問道。
羅小晶伸手敲擊報紙,細尖的指甲鑲滿了漂亮的鑽,食指和無名指也戴着昂貴的鑽戒,精緻閃亮的讓人移不開眼,她冷哼道,“我剛下飛機。大白,難道你不想說說這個arno的事麼?”
“有什麼好說的,說了也沒用,不是?”白央苦笑一聲,繼續手裡的工作。
羅小晶一向急脾氣,“怎麼沒用?我在機場專門買了你家的報紙,想看看有什麼新聞呢,結果看到了這麼大的新聞!arno是誰我不知道,但配圖照片裡的人,他是聶岑,我不會認錯的!大白,我不信你能放得下!我想知道,你們倆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別瞎嚷嚷,讓人聽見了怎麼弄?”白央皺眉,揮手趕人,“我還要工作呢,你先回去休息,晚點兒再說。”
“你還有心情工作?”羅小晶氣得要命,她一把拉起白央,“走,我們去喝咖啡,我帶了一堆禮物給你呢。”
白央受不了這姑娘的毛躁,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不變,只要遇到她的事兒,羅小晶比她還上心,總是說風就是雨。
“等等,至少讓我關了電腦!”白央拗不過,無奈的道。
羅小晶這才鬆手,但嘴上仍然催個不停,“快點兒,我有一肚子話要跟你說,不止是聶岑的,還有其他人。”
白央微詫,“誰啊?”
“一會兒說。”
“哦。”
兩人出了報社大樓,羅小晶的瑪莎拉蒂很耀眼的停在外面,她一向高調張揚,每次來找白央都不避諱,所以全報社的人,都知道白央有個土豪閨蜜。
上了車,果然後座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購物袋,白央咂咂嘴,感慨不已,“晶晶,你的錢不是茅坑裡撿來的吧?這麼大手筆,你不怕破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