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白央,聶岑覺得他所能承受的心理極限,在不斷的創造着新高度!
前20年平淡如水的生活,對比現在的雞飛狗跳驚天動地,簡直像一灘死水,毫無生機。
就像此刻,他腦子裡的弦,“嘭”的一聲斷了!
他的初吻,在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人強奪了!
這個人,是白央。
聶岑震驚的腦子一片空白,渾身僵硬像石頭,智商直接跌成負數,忘記了思考。
而對於白央,衝動是魔鬼,她一急便想霸佔他,於是動作比腦子快,連考慮都沒有,便霸上小鮮肉,完成了壁咚第一招!
只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白央茫然,紙上談兵入了門,可實戰經驗她沒有啊!
四片脣相貼,白央睜着漆黑的明亮大眼,對上聶岑受驚的雙眸,兩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傻萌……
潛藏的夏安澤,半天等不上白央的暗號,又聽着動靜不太對,他便好奇的探出一點腦袋,然後便被這一幕晃瞎了他的鈦閤眼!
機不可失,夏安澤自作主張,立刻舉起消音的手機,連拍好幾張照片,然後打開門,迅速逃離。
然而,儘管夏安澤的動作很輕,但細微的聲響,還是驚動了聶岑!
他神志回籠,本能的便欲推開白央,誰知白央緊緊抱住他脖頸,用力的貼吻着他的脣不退縮,並且還大膽的伸出了粉紅的舌尖!
陌生的酥麻感,充斥着聶岑的神經,他氣息不由自主的紊亂,心跳也失了半拍,不是沒有力氣反抗,而是莫名地,竟不想離開那片溫軟的脣……
白央情急之下,哪裡能想太多,而且越急,吻得越重,從輕輕的舔,到後來像啃蘋果似的亂啃一通,那份酸爽的崩潰感,令聶岑實在無法隱忍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她嘴巴一鬆,“嗷”的叫了一聲,聶岑趁機偏過臉,躲開了她的荼毒,然後將掛在他身上的女生扔在地上,羞囧中夾雜着沉怒的命令她,“給我立正站好!”
白央心知自己做了錯事,心虛的趕緊垂下腦袋,乖乖站在一邊等待挨訓,而腦中卻不斷的回味着剛剛的吻,留戀不已。
聶岑快步走去門口,發現夏安澤已經離開,他關好門返回,扣好襯衫的鈕釦,又從櫃子裡拿出休閒衫穿上,整裝完畢,關掉花灑,他纔開始審問白央,“你對男生主動到這個地步了麼?我是你第幾個強吻的男生?”
“呃,我也沒有很主動啊,就,就是吻一下嘛,難道不可以吻喜歡的人麼?”白央轉動着狡黠的眼珠,不以爲然的爲自己辯解。
聶岑盯着她的眸子諱深含怒,“回答我第二個問題。”
“啊?哦哦,你是第一個,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這是我的初吻哎!”白央後知後覺,一旦反應過來便趕緊澄清。
聞聽,聶岑的臉色,總算稍有緩和,若白央細心一點的話,還可以隱約看見他眸底暗藏的喜悅,只可惜白央現在忐忑不安,心思只在怎麼安撫聶岑的怒火上面。
聶岑換了問題,“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爬窗。”白央老實的回答。
聶岑卻臉色一變,驚怒道,“爬哪個窗戶?白央你不要命了麼?”
“沒事沒事,你別緊張,我爬的是二樓的窗戶,很矮的,沒什麼危險。”白央連忙說道。
誰知,她輕描淡寫的語氣,令聶岑更加生氣,“你以爲你是超人?會兩下跆拳道,就可以無所不能?”
“我,我這……這不是好好的嘛。”
“你再敢說一句!”
“不,不敢了。”
這是聶岑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白央真被嚇着了,連看他一眼都不敢,腦袋低垂渾身緊繃的像是挨家長訓的小學生。
可聶岑還不放過她,他語氣嚴厲駭人,“但凡有危險的事情,你敢不計後果的再幹一次,我就再也不認識你!”
白央點頭如搗蒜,“是是,我聽話,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若說張狂霸道的白央,還有誰能拿得住她,絕對非聶岑莫屬,或許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別看聶岑寡言少語像是文靜的書生,但他收拾起白央來也是挺瘮人的。
鑑於她認錯態度良好,聶岑的火氣,總算漸漸降下來了,他斜目睇着她,淡淡道,“你跟夏學長合謀的目的,就是爲了強吻我?”
“嘿嘿,強吻是意外嘛,主要是我想見你,但你不跟我約會,我就心急,然後就想到這個辦法,可你還是不願意約,我,我怕你跑了,就腦子一熱……”白央越說聲音越小,到底是女孩子,做出這麼不知羞的事,多少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聶岑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他狠狠白她一眼,“你把男生該乾的事全搶着幹了,你讓男生幹什麼?”
“咦?你在抱怨啊?那我不搶了,換你吻我,我求之不得!”白央這回反應特快,她立刻抱住聶岑的腰身,仰起下巴,小臉上滿是期待。
聶岑俊臉刷的漲紅,他連忙往開撥白央的手,嘴裡說,“我纔沒你那麼厚臉皮,接吻就像啃豬蹄兒似的,咬得痛死我了。”
“我不會嘛,誰曉得理論跟實踐竟然相差這麼遠,你讓我多練習幾次,我肯定會越吻越好的!”
白央死活不肯鬆手,腦袋埋進他胸膛,任他怎麼推也不行,聶岑無奈放棄,深深的皺眉,低聲警告她,“不許再吻我,聽到沒?不分場合地點的,胡亂折騰,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幹嘛這麼愛面子?難道我追你吻你,對你來說是件很丟人的事麼?”白央豁然擡頭,大聲的質問他,心中滿滿的酸楚。
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在嫌棄她,總是害怕被人看到,她一忍再忍,此刻,她實在忍不了了,她也有自尊的好嗎?
聶岑沉默。
白央一咬牙,猛然推開他,轉身衝到門口,擰開門鎖,狂奔離去!
“白央!”
聶岑一震,急喊一聲,連忙拔腿去追,可白央的速度實在快,不過相差幾秒鐘,她竟跑得不見了人影!
聶岑心急如焚,一路追到一樓大廳,環顧四周不見人,想打聽一下,又不好詢問,畢竟白央不是正道進來的,想起她是翻窗而入,但他第一次來,對這棟樓的結構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她翻的是哪裡的窗戶!
而白央自是選擇原路返回,柯楠洗澡的單間,那傢伙竟然沒有鎖門,白央從外面一推就開了,受了傷的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所以連敲門都忘了,一頭扎進去,這下好了,正趕上全果的柯楠在洗澡!
“臥槽!”
柯楠魂都被嚇飛了,驚歎一聲,慌不擇路的背過身,第一時間遮掩他男性的隱私部位!
白央也懵了,感覺自己真是豬腦子,竟然接二連三的犯錯誤,她也連忙閉眼,羞愧萬分的說,“那個我,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別往心裡去啊……”
柯楠崩潰,“學姐,你也太奇葩,真讓人大跌眼鏡啊!我天,你……你等着,我先穿上衣服。”
“不用麻煩了,你繼續洗你的澡,我就借個窗子,我要回去了。”白央擺擺手,雙眸緊閉,語氣平淡的似乎這並不是多大的事兒。
柯楠深深的受了衝擊,他喉結滾動,“不行,我至少得穿條*。學姐雖然奔放,但我……”
“哎呀別廢話了,我不看你就是了,再說我纔沒有看你的興趣!”
白央心裡煩燥,一語打斷,扭頭睜眼,視線投向窗戶,她側着身體背對柯楠,移步過去。
然後,她就在柯楠的瞠目結舌中,爬上窗戶,翻牆而過,消失了蹤影!
聶岑出了男浴室,四處尋找白央找不到人,他打電話她也不接,生怕她一激動做出什麼極端的事兒,他又跑去女生公寓,但結果失望,她沒有回宿舍。
再說白央從女生浴室正大光明的離開後,她越想越難受,便去跆拳道訓練館找人對打,發泄心情。
幾個回合下來,陪練的隊友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鬱悶的抗議,“白央,你真當我是沙包啊?下手這麼狠!”
“我在幫你提升功力。”白央抹了把額上的汗,“再來!”
隊友死命搖頭,“不,我不來了,你今天是拼命三郎,我怕我的小命葬送到你手裡。”
正在這時,從更衣室出來的女隊友遠遠的喊道,“白央,好像是你的手機在響鈴啊,你去瞧瞧,有人一直打電話。”
“不接!”
白央恨恨的低咒一句,盤腿坐下,臉色繃得很緊。
她猜測是聶岑的來電,心中盛滿期待和歡喜,可是被傷透的心,又偏偏不想理他,她也是要臉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