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時間沒看到他,說沒想他是不可能的。我回抱着他,眼眶不免有些溼潤。
雖然我知道他之前做了一些錯事,但我卻是真的將他當做是我的親弟弟看待,面對親人的犯錯也不免會寬容許多。
這次好不容易碰上他回來,我自然感動大過責備。
我對着秦野悉心問道,生怕他在越南會受什麼委屈:“在那裡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受欺負?”
“念念姐,你放心吧,我沒受什麼欺負,就是每天要幹很多事,比在這裡要累一些。”
我摸了摸秦野的頭,對着他說道:“雖然那是你爸,但要是你在那裡過的不順心,隨時回來,姐姐照顧你。”
“好,我知道了,謝謝念念姐。”秦野對着我靦腆地笑了笑,看着他這個樣子,才更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我們一塊在家裡吃了晚飯,只是在秦野跟三爺見面的時候,不免還是有些見面。
好在有我在中間做調停,加上我爸媽還在場,所以兩個人也沒在面上鬧出什麼不愉快。
自從我爸上次在鬼門關門前走了一圈後,飲食上就偏於清淡。畢竟秦野在我們家住過一段時間,所以我爸媽對他都特別親切。
“之前你姐姐說你家人把你給帶回去了,我還擔心了好久,怎麼樣,你在那邊沒受什麼委屈吧?”我媽一邊給秦野夾菜,一邊對着他問道。
“他們都對我很好,乾媽你不用擔心。”秦野乖巧地迴應道。
“前些日子你乾爸身體不好,我這心啊就總是放不下來。現在你乾爸的身體也一天天好起來,你也回來了,可不是我們家的好日子要來了嘛。”我媽看着秦野,頗爲感慨地說道。
素來寡言的我爸這會兒對着我媽說了一句:“好好的,跟孩子說這些幹嘛?”
我媽悄悄抹着淚,嘴角扯出了一個笑意:“這不是孩子回來,我高興嗎?”她又看了看我跟三爺,沉沉說着,“現在我們老倆口年紀也大了,孩子們能常常回來吃頓飯,我就高興了。”
聽到這話,我不免有些心中酸澀,但面上還是打趣般地對着我媽說了一句:“媽,那我以後要是經常回來吃飯,你可別埋怨做菜累的慌啊?”
“那我可不埋怨。”她笑呵呵地應着,眼神卻一個勁兒地黏在秦野身上,對着他繼續說道,“你錢錢姐姐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一定也特別高興。她現在還在劇組拍戲,要是你喜歡看拍戲的,就打電話讓她帶你進去瞧瞧也成。”
我媽覺得大抵小孩子都對這種拍電視劇的感興趣,喜歡看熱鬧,但殊不知,從前的秦野或許還喜歡這些熱鬧,可現在,他早已脫胎換骨,成了另一個人。
我能理解他這半年來的改變,畢竟他若還是從前那個怯懦而內向的少年,很難在偌大的秦家生存下去。但現在看來,他應當適應的還不錯。
我雖不願他入秦家歷練,一輩子簡簡單單的,做個普通人就好,可到底抵不過這世事無常。
自從我將秦野從海城帶回北京後,我爸媽跟他的關係一直特別好。他們心疼秦野這麼小年紀就沒了親人,對他自然無比疼愛。
當初秦野被阿昭帶走後,我對我爸媽說他被他爸找回去了,我爸媽雖然歡喜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親人,但也更遺憾他的離開。
時隔半年,秦野再次回來,最高興的莫過於我爸媽,畢竟,他們是真的將秦野當成親人看待。
晚上,我媽不捨秦野,硬是將他留在了家裡睡。
飯後,我媽去洗碗,三爺陪着我爸在下棋。趁着這個時間,我將秦野叫到一邊,對着他問道:“這次,你能在北京待多長時間?”
他稍稍沉吟了一番,隨後對着我回應道:“時間不長,可能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之前秦野也跟我簡單提過,說他這次能回國,是因爲秦家到這裡有事要辦。我想過他不會留太長時間,但一個星期卻還是太短了一些。
“恩。”我微微點了點頭,對着他跟着問道,“這些天想做什麼?我帶你出去逛逛,還是想留在家裡休息?”
秦野回身望了望這家小超市:“想留在這裡多陪陪乾爸乾媽吧,順便幫他們看看店,讓他們能好好休息休息。”
“好,他們知道了以後一定很開心。”
在這個時候,秦野忽而眼眸堅定地看着我,對着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念念姐,你相信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是我最親的親人,我會保護你們。”
未來的他,前途不可限量。甚至於連我都不曾想到,那個當初被我從海城帶回北京的少年,有一天會站在雲端之巔,睥睨衆生。
不少人說他嗜血成狂,說他暴虐成性,弒兄殺父坐上秦家繼承人的位置。但他的心裡,確實將一片柔軟留給了我們一家,也在那段風雨飄搖的日子裡,用一己之力守護着我們。
既然秦野選擇留在我爸媽那裡,回去之時便只剩下了我跟三爺兩個人。
也就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纔有心思對着他問道:“這次秦野回來,你……還好吧?”
“放心吧,就這麼幾天,我至於連個孩子都容不下嗎?”他輕笑了一聲,但對於秦野的歸來,他未必見的高興。
“他說了這些天都會留在我爸媽那裡,你要是不願意見他,可以迴避一下。”我想了想,選了一個折中的方式。
“唔……”他微微沉吟了一番,並沒說什麼。
之前三爺之所以將秦野送走,便是因爲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可言說的事。
這次秦野回來,只能避免兩個人的見面,至於其他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很難做抉擇。
就在我猶豫之際,三爺忽而握住了我的手。他將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感覺到他寬大而溫暖的手掌,那份溫暖連帶着我整個人的心也慢慢暖了起來。
他的掌心裡揉着我的手,側頭對着我忽而問了一句:“說了這麼多次秦野,這麼不說說我?”
“我這不是一直都在說你嗎?”我一臉懵逼地看着他,畢竟之前我提到秦野的時候,不也順道提到了他嗎?
只不過,三爺這話,難道是在……?
我跟見鬼似的往三爺那邊看了一眼,隨後對着他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聽到這話,他驀地有些神色不太自然,但很快便面色爲常,化被動爲主動。
他傾身往我這邊壓了過來,低頭看向我,伸手勾着我的下巴,帶着一絲挑釁意味地說道:“你最近……膽子似乎大了不少?”
這倒是,要說以前還稍顯有些唯唯諾諾,到了現在,卻是一天天變得自信起來。
我感謝程恪對我的信任,他將程氏交給了我,也感謝孟岐給了我進程氏的機會。我原本還擔心在工作上會出錯,但沒有人是一蹴而就的,在日復一日的工作中,我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我確實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成長了許多。不說別的,自信這一點就是尤爲突出的一點。
當一個女人有了自信之後,氣度就完全不一樣了,而我也終於跟三爺站在了同等的位置,跟他更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跟之前寵物圈養般的情人關係完全不同。
“有嗎?”我故作遲疑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這會兒的眼底,已經有了掩藏的火焰。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何嘗不明白,他現在已經有些邪火壓身。
對此,我驀地有些膽怯,畢竟前些天因爲大家都比較忙,所以我們之間都是到了晚上就睡覺,我更是忙得一沾枕頭就直接睡過去了。加上三爺的父親也在別墅裡住着,我們倆還真不好乾什麼羞羞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三爺存了這麼長時間的存量,我真怕自己這一時半會承受不住啊!
但我轉眼忽而想到什麼,瞬時又覺得有恃無恐,目光也從剛纔的躲閃變爲了主動的迎合。
我雙手如同藤蔓一般,順勢勾上了三爺的脖子,微微擡起頭,脣有意無意地在他的臉頰上婆娑着,放緩了聲音對着他說道:“說真的,一直到現在,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們居然結婚了。”
想起那天他帶我去民政局登記的果斷,一下子切斷了我所有的退路。從初相識一步步走到現在,不管是我還是三爺,或許都沒想到我們真的能走到最後。
“那現在,我就告訴你什麼叫做真的。”話音剛落,就見他一手扣着我的後腦勺,一邊狠狠地吻住了我。
他的吻冗長而深刻,將我整個人都我困在其中無法自拔。
在前期的進攻下,他隨後用舌頭撬開我的脣齒,毫不留情地吞噬着我的理智。
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點點變得冗長而低沉,好似整個人都慢慢變得不像是自己的。原先環着他脖子耳朵雙手,在這會兒五指張開,已然插入了他的發間,感覺到他的頭上已經隱約起了一些汗意。
明明主動的是他,偏偏動情最先的人也是他,本是那般剋制己身的人,可在這個時候,未盡的言語都淹沒在了這個沉沉的吻之中。他溫熱的舌尖在我的脣齒之間攻城略地,所過之地無不一片狼藉。
而在此時此刻,我們亦是緊緊相擁,在副駕駛這個狹小的位置上,感受着彼此深情而窒息的熱吻,這一刻的悸動,讓我渾身上下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是我深深愛着的人啊。
那是我心心念念喜歡了很久很久的人啊。
在這一刻,他就在距離我最近的地方,感受着彼此間再親密不過的溫暖。
脣齒在一張一合之間,都是一種再深不過的誘惑。
此時,車子已經停在了路邊,但街道旁的路燈卻還是微微照亮着車裡的旖旎。
我感覺到他的雙手在我的全身上下游移着,帶着最原始的悸動和感觸。我正吻的忘情,卻不知他在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一把褪下了我一邊的衣領,此時已是香肩半露,欲遮還羞,更有一番風情。
繼而,他的吻逐步往下移,吻在我的脖子上、肩膀上,所過之處,留下斑斑紅痕,點點脣意。
從不知,原來看着有些冷漠的人,脣竟然可以這麼熱,甚至有些發燙。
我被他吻得羞紅了一張臉,伸手想要微微推開他,他卻趁勢握住了我的手,隨後與我食指交叉,緊緊相扣。
他稍稍停下了進攻,低頭對着我問道:“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到後來轉念一想,纔想到竟然是情人節。
看三爺這樣子,自然早有準備,我便直接問道:“你給我準備了什麼?”
他微微一笑,伸手從後座拿來一個包裝,隨之遞給了我。
我接過包裝,但沒想到,等到我打開後,竟發現那竟是一件紅色的蕾絲內衣,說不出的性感風情。
一看到這內衣,我就感覺自己的一張臉都快羞紅了,半嗔半怒地擡眸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麼時候買的?”
“就這幾天。”
原來,他早就在爲情人節做準備了。
只可惜,我這些天忙得昏天暗地,完全把情人節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面對三爺,我不由有些愧疚,對着他說道:“對不起,我……”
我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見三爺用拇指覆上了我的脣,對着我一字一句說道:“你在我面前穿上這件衣服,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
都說男人在有了女人後,定然會有一些變化。我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麼,直到在這個時候,我看着三爺此番模樣,不由癡了。
原來,冷傲如他,也有柔情蜜意的一面。
賈寶玉說道,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殊不知女人的似水柔情,能覆蓋巍峨高山、成羣山林。
而此刻,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我只想忍不住緊緊抱着他,想要距離他再近一點,更近一點。
他對我說,我是給他最好的禮物,難道他不知道,他對於我而言亦是如此?
真的,我何其有幸,也不知是上輩子修了多大的福分,才遇見了他,我摯愛的他。
“我幫你換上?”他的手觸碰到那件紅色吊帶蕾絲內衣,貼在我的耳邊說道,“跟你的尺寸剛剛好。”
後面這一句話,曖昧的成分可不少。我們朝夕相處,他每次給我買的衣服或是鞋子,都是極其合身,對於這一點倒是毫無二議。
我倒是先沒急着回答換不換的事情,而是對着他轉而問道:“現在是內衣,之後是什麼?”
他勾脣一笑,混不吝說了句葷話:“那就看你喜歡在上面,還是在下面了。”
我本想勾他,沒想到自己卻被他勾搭的不像話。
每每晚上太過興奮,導致第二天難以起身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埋怨我是個纏人的妖精。而在此時此刻,我倒覺得三爺更像是狐狸化身的精魅,雖無楚言那般傾城絕色,但牀上功夫無人能及。
三爺勾着我想讓我在車上就直接換上這件性感無比的內衣,可畢竟現在還在車上,所以我不免有些心裡發虛。
只是,在這最爲撩人的時候,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掃興的話,捏了捏他的臉頰,俏皮地說了一句:“今天不行哦。”
一聽到這話,他之前被我勾起來的那陣激情都快炸毛了,對着我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我今天不太方便。”女人嘛,本來就有幾天不方便的時候。原本,我也是打着這個心思纔想着故意勾他,但沒想到,三爺雖然是被我給勾起來了,但把我自個兒也給搭了進去。畢竟,在剛剛我無比真切地感受的他那根硬邦邦的東西在我腰上杵的時候,都把我杵的有感覺了。
他一臉懊惱地說道:“你例假不是要兩三天之後纔來嗎?”
要說記日子,他記得比我可要勤快多了。只是,這好記性也抵不過突如其來的意外。
我對着他解釋道:“今天中午剛來的,這個月恰好提前了。”
聽到我這麼說,他只好偃旗息鼓,也不好再讓我換上那火紅火紅的內衣去勾他,畢竟,等回家了要進浴室洗冷水澡的人可是他啊。
“那你今天肚子難受嗎?”
“沒什麼感覺,比之前好受多了。”我雖然跟着三爺學過一些拳腳工夫,但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辦公室坐着的時間太長,導致身體沒以前那麼好了,所以對於我而言有些陌生的痛經又回來了,前幾次來姨媽的時候,都痛的半死幾近抓狂。
“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在知道我親戚探訪後,他只好忍着歇了那份心思,乾脆開車送我回去。
等到回家之後,三爺給我倒了一杯熱茶,隨後給我找了暖寶寶貼在肚子上。
“要不要熱水袋?”他對着我誠惶誠恐地問道,事實上,還沒等到我回應,他就直接轉身去搗鼓,沒多久就拿了一個熱水袋遞給我。
只是,我原本肚子其實也沒那麼難受,前有一個暖寶寶,後有一個熱水袋,我熱啊!
三爺問我後頭還想吃什麼,我連忙一個勁兒地搖頭,生怕我要是說一個東西出來,他會整個一整桌出來,因爲,還真有這個可能。
其實,等我跟三爺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他抱着我一路上樓,一直等進了臥室之後,纔將我溫和地放倒在牀上。
等將我放好後,我見他轉身欲走,不由問了一句:“哎,你去哪兒啊?”
他無奈地轉身看向我:“我去衝個澡。”
看這哀怨的樣子,想來定是冷水澡無疑。
我輕笑了一聲,同時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幸運。
有很多人跟我一樣結婚了,又或許是那些沒結婚的人,有些人的丈夫一旦興起,可不管女人是不是在例假期間,壓着人就要幹。
殊不知,在這個時候男人雖然爽了,女人卻容易感染。
就我而言,不管是戀愛,亦或是結婚,都是爲了讓自己平淡的生活過的更好,更有色彩。很明顯,我何其有幸,找到了那個對的人。
在衝了一個冷水澡後,三爺總算沒之前那麼躁動了,不過,等他洗完澡後,倒是沒立刻爬上牀來,然後先晾了晾,待到身上熱乎了之後,才重又睡在了我的身邊。
“睡吧,我抱着你,乖乖的。”他伸手將我摟進懷裡,對着我寵溺地說道。
不管是在人生的哪一個階段,我都感覺他一直拿我當小孩子一般在嬌寵。
我從小收穫的愛意不算多,所以,在最初跟三爺在一起的時候,感受到他的愛意時,便不由自主地陷了進去。
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捉摸不定的東西,就像是楚言整個人,是我最看不透的一個。
我以爲他風情多情,但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心。前一刻錢錢纔剛剛跟他分手,下一刻他就能透過陳總的關係約我出去見面。
還有,那天他處心積慮想見我,見了我又說了那番跟喬燃有關的話,他究竟想做什麼?
我知道他素來是個做任何事都有目的的人,可這件事的目的呢,說實話,一直到現在,我還沒有真正看透。
對了,喬燃。
要是楚言沒有騙我,他便要結婚了,也不知……誰會成爲喬燃的新娘。
我心裡裝着太多的事情,導致腦子渾渾噩噩的,一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了過去。
前一天還不怎麼覺得痛經,但等到第二天,我就感覺到了一陣難以忍受的難受。也不是疼,就是特別的難受,感覺自己什麼都幹不了,只能躺在牀上耗着時間。
我原本想起身去上班,可當我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人的腳步都是虛軟的。
三爺重又將我放在牀上,對着我囑咐道:“你就好好躺在牀上歇着吧,今天就別去公司了。”
“可是公司沒個坐鎮的人,我不去不行啊。”
“孟岐不是今天回來嗎?我記得你上次說……”他稍稍思考了一番,在腦海裡搜尋着記憶,“上午的飛機到北京,是吧?”
“對。”我點了點頭。
“我會跟他聯繫,讓他下飛機後去公司看看。這樣,你總能安心待着了吧?”他將我仔細地掩好被子,低頭對着我囑咐着,“早飯我讓劉嫂煮了粥送上來,過會再讓媽過來陪你。今天,我要出去談個合同,約好了時間不能改,等完事之後就立刻回來陪你,恩?”
“你都把什麼事都安排好了,我還能說不嗎?”誠然,對於我而言,三爺更像是兄長一般的存在。他會爲我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爲我安置好最快的捷徑。
在戀愛和婚姻的這條路上,從始至終,他都是我一路上的引路人。
我崇拜着他的同時,也擡頭仰望着他。
“乖乖的,在家裡等我回來。”他輕笑了一聲,俯下甚至在我的額頭上映上了一個吻。
他的吻並沒有昨晚那般濃烈,很是清淺,卻讓我很是受用。想起我昨天還拿例假的事情作弄他,沒想到他倒是一點兒都不介懷,反而一心一意地照顧着我,使得我不免有些負疚。
我想,這個男人,我是真的選對了。
三爺說過給我媽打電話,讓她過來照看照看我,沒想到,才過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的樣子,我媽就真的到了。而且,她還帶上了秦野。
我媽上樓看到我這個樣子後,就對着我問道:“阿讓說你身體不舒服,到底怎麼了?沒什麼大事兒吧?”
就連秦野,面上也帶着一臉的擔心:“姐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我媽問的一臉誠惶誠恐,倒是讓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倒是想說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但秦野還在一旁一臉擔憂地看着我。他已經是個半大小子,有些該避諱的事情還是要避諱一點。
因此,我扯出一個笑容,對着我媽擺手說道:“他就是小題大作,放心吧,我並沒什麼事。”
“小野,你幫我去看看樓下劉嫂的粥熬好了沒?要是好了就幫我端一碗。”
“好。”
等我將秦野支走後,我纔敢壓低了聲音對着我媽說了實話:“其實我就是痛經,其他真沒什麼事。”
“你這痛經……”我媽一聽這話,瞬時有些咋舌。
我從小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又是家裡的長女,自然沒有那麼身嬌肉貴,痛經這麼一件事,甚至都不值一提。可就三爺,真正將我當成了在心尖尖上捧着的人兒。
饒是我媽,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對着三爺評價了一句:“看來,他對你那是真好。”
我跟着頷首,便又聽到我媽對着我問道:“你那公公……是不是還住在這兒?”
“恩。”我點了點頭,自從喬爺上次剛出北京就遭暗算後,就一直盤踞在北京沒出去。不,應該說是盤踞在別墅裡就沒出去,畢竟這裡的安保可並不弱。
我媽跟着嘀咕了一句:“那也是,你一個人在家,還是我過來陪着你比較好。”
我媽是擔心瓜田李下,可她這份心倒是白操了。雖說長期就我跟喬爺在同一棟房子並不合適,但一來,我今天這也就是突發情況,還打算要是過會好些了,就去公司上班呢。畢竟孟岐新婚燕爾,度蜜月剛回來就把人叫到公司去,這未免有些不太合適。再者,人喬爺壓根就不喜歡女人,喜歡的那可是一水請亮亮的小男孩兒啊……
小男孩兒!
我立時想到什麼,對着我媽問道:“秦野呢?他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不上來?”
要知道,現在喬爺可也在家裡頭,秦野一個人去樓下,萬一兩個人一塊撞上了該怎麼辦?我的
秦野現在年紀尚小,一張小臉卻甚是清秀,正好符合喬爺挑人的喜好。
“可能是粥還沒好,就在樓下等着了吧。”我媽不知道喬爺的脾性,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到心裡,只是隨口說了一句。
雖然也有這個可能,但我卻委實不敢冒這個險。當初劉清風還是喬二叔的親孫子,喬爺都敢膽大包天直接把人給整死了,現在換做是收養的秦野,我真怕秦野要是撞上了喬爺會發生什麼意外。
我絕對不能讓秦野出事!
一想到這一點,我連忙起身披了件外套,連鞋都沒顧得上穿,就直接一路往樓下跑去。
“哎,念念,你把鞋穿上啊!”我媽提着我的鞋子在後頭追着我跑,但在此時此刻,我卻一門心思只想快點找到秦野。
“小野!小野!你在哪兒?”我大喊了幾聲,終於聽到了迴應。
“念念姐,我在這裡!”秦野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趕緊往那邊跑去,不想在那裡碰到秦野的同時,還碰到了喬爺。
沒想到,他們倆真的撞上了。只是,喬爺沒對秦野做些什麼吧?
我趕緊將秦野一把摟進了懷裡,另一邊則是警惕地看着喬爺,對着他問道:“爸怎麼也下樓了?”
“哦,我早上起來餓了,就下來找點吃的,沒想到正好在這裡撞見了他。念念,這位是?”
喬爺想從我的口中問出秦野的身份,我一方面想着他是我的長輩,一方面又生怕他知道秦野是我們家收養的小孩後,會肆無忌憚對他下手,只是,關於他是秦家人的身份,我還摸不好究竟要不要對他言明。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媽已然追了上來,她提着鞋子對喬爺解釋道:“這是秦野,念念的弟弟。”
說完這話後,我媽忙不迭地將鞋子放在了我的跟前,一邊不忘數落我:“你這孩子,急匆匆地下樓也不知道穿雙鞋子,小心把腳給凍着。”
雖然言語之間帶着嗔怪,但更多的還是溫暖的關心。
秦野親自蹲下身子幫我穿鞋,等到穿好後,還不忘跟個小大人似的對我囑咐道:“念念姐,你下次可不準像個小孩子似的不穿鞋就下來了。”
這個小兔崽子,我明明是擔心他才這樣的好不?要不然,他以爲我喜歡光腳丫啊?
不過,這話我可不敢當着喬爺的面說,畢竟關於他的那些事不是我躲在外頭偷聽到的,就是三爺在私底下對我說的。既然喬爺以爲我還不知道,我自然也樂得裝傻。
我撅了噘嘴,有些孩子氣地說道:“我就是有些餓了,所以才急着下來看看劉嫂的粥熬好了沒。”
“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貪嘴。”我媽笑着嗔了我一眼。
喬爺只是淡淡一笑,但我倒是隱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還是時不時地在秦野身上打轉。
不知爲何劉嫂竟然不在這裡,我正想開口問,就見秦野在這個時候對着我說道:“應該快好了,剛剛我還在這裡看着呢,念念姐,我現在就給你盛一碗吧。”
說罷,秦野就趕緊去鍋裡給我盛了一碗粥出來。
香味撲鼻的粥,一人一碗,一個個跟着去餐桌用餐。我媽跟秦野雖然在來之前已經吃過了,但也架不住我的勸跟着盛了半碗。
而在喝粥的時候,喬爺的問題還是一個個地圍繞着秦野打轉。
“幾歲了?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裡上學?”喬爺大概是估摸着我還不知道他心裡打的究竟是什麼花花腸子,所以這才藉着長輩的身份肆無忌憚地問着。
可在知道他的那些往事後,我現在不僅覺得噁心,還爲秦野擔心。秦野說能在北京待上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卻希望他這些天都在我媽那邊待着就好。
不對,要是喬爺真看上了秦野,即便他在我媽那裡也不管用,還是儘早離開北京爲好。
我匆匆將一碗粥灌下肚子,隨後趕緊拉着秦野上樓,對着他說道:“我想起有些東西要送你,你上樓來跟我看看。”
我拉着秦野儘快離開,卻還是沒躲過身後喬爺那意味深長的目光。
這一劫,又該怎麼逃?
等我跟秦野。我都上樓後,我將房門反鎖,想着擺脫喬爺覬覦的對策。
就在這個時候,秦野忽而對着我問了一句:“念念姐,你急着拉我上樓,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他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純白少年,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件事並不像表面上看着那麼簡單。
我沒回答秦野的問題,而是擡眸對着他問道:“剛剛你們倆是怎麼碰上的,他又跟你說了什麼?事無鉅細,你都一一告訴我。”
聽我這麼說,秦野擺正了面色,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對着我續續說道:“剛剛我下去看粥好了沒,就在廚房看到了劉嫂。我問她,她說快好了,我就在旁邊等。後來喬爺就來了,說粥他會看着的,讓劉嫂幫他去花園餵魚,所以劉嫂就走了。劉嫂走了之後沒一會兒,我就聽到姐姐你在叫我,我應了一聲後,你和乾媽就過來了。”
秦野續續地說完了整件事,在聽到這件事發展的始末後,我懸在嗓子眼的那塊大石頭,才稍稍放下心來。好在我去的及時,秦野並沒在喬爺那裡吃什麼虧。
只是以後,看來得加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