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猖狂的一個小丫頭!
潘慶的臉色瞬間變了,而整個酒吧也在這一剎那沒有了聲音,圍觀的人就這樣的看着,氣氛一下僵持。
‘吃喝嫖賭’可不是是個人都能夠擁有的稱號,關鍵有很重要的一點,那便是錢,沒有錢,你吃什麼,你喝什麼,你嫖什麼,你拿命賭啊?所以,這幫人除了囂張跋扈之外,還有着能拿錢當衛生紙花的手眼通天本領,一個酒吧小小的調酒小姑娘竟敢如此的猖狂,有後臺,還是真的年輕不懂事?
別以爲潘慶只是一個喜歡玩女人的傢伙,也別以爲這個世界上的紈絝腦袋裡除了金錢色慾就只裝滿屎尿,他們的腦袋比誰都好,也善於見風使舵,善於看清楚眼前的形勢,只不過在這一刻,潘慶看不懂了,一是因爲小姑娘實在太跌他的面子,再一個嘛,如果真有後臺,這個小姑娘何必淪落到爲酒吧調酒的地步,看她青春年少,應該還是個學生妹,大概是利用額外時間來補貼一份家用吧?
華海四公子,說出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平時出去,前呼後擁,家族殷實,吃喝不愁,如果真的栽在魅舞,也實在讓人心裡不平衡,而此時此刻,小姑娘就這樣做了,還是很沒有留一絲的情面?
“臭丫頭,你找死?”
那黑衣短袖的傢伙剛剛說完,另外幾個保鏢裝束的人立馬圍了過來,沒有動手,可那股眼神,那份姿態不言而喻,今天不把事情講清楚,還真無法善了。
小狐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手上拽着酒瓶,依然大大咧咧,“本娘娘調酒講心情,怎麼?不高興?不服氣?哈哈,跟你們說了,這雙飛就是這樣調的,不想喝,不想喝就拉倒唄!”
“臭丫頭,你喝?”那黑衣短袖的男子還是一副待在主人身邊的惡狗模樣,怒氣衝衝,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作爲潘慶身邊一條能吃屎的狗的忠誠度。
小狐狸一陣冷笑,“不好意思,本娘娘不喝這什麼玩意的雙飛,娘娘要喝,就喝這一杯,看清楚了,這叫着王八蛋加混蛋。”說完,一口將面前那小腳杯中的紅酒喝掉。
王八蛋加混蛋,很好,很有創意。
那黑衣短袖的漢子怒目圓視,正待動手,一直強制壓制怒氣的潘慶卻是擺擺手,將自己手中的那杯紅酒也是一口喝光,湊了過來,臉上掛着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魅舞公主是吧?很好,你很合本公子的心意,這杯雙飛呢,也調的不錯,只不過,本公子不喜歡!”
說完,微笑着將那杯黑不溜秋的雙飛緩緩的倒在地面上。
“小五,給他算賬,這杯雙飛價錢貴着呢,888,少一分都不行。”小狐狸一臉幸災樂禍跟伺酒生說道,望着潘慶。
“有個性,我喜歡,冒昧問一句,小姑娘,你姓什麼?”潘慶皮笑肉不笑,沒有動手,也沒有翻臉,只是按照一定的程序,摸清方向,到時候別真掉陰溝裡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喲,嫖少爺,你也會害怕啊,告訴你,本娘娘一本分農家女,家有八十歲爺爺奶奶,家有四十歲老爸老媽,哦,錯了,我爹那混蛋早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怎麼?還不夠詳細嗎?”小狐狸好像也真的槓上了,一臉笑容的望着這個大紈絝,臉上盪漾的是那種愜意的微笑。
“小姑娘,好像你沒有說到重點哦,我問你姓什麼?”潘慶耐着性子,心中卻在想道,奶奶的,等會要是知道你只是個軟柿子,老子就讓你好好的享受,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的羞辱自己,這一次要真就這樣算了,以後華海市恐怕都別混了,這個臉可丟不起。
小狐狸一瞪眼,“有完沒完,像個男人行嗎?我告訴你,今天這酒我是給你調了,錢呢,你應該照付,當然了,我相信你嫖大公子也不缺這錢,你老問我姓什麼,怎麼?真害怕了?”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我還真害怕,怎麼?你也怕了?不敢說了?”潘慶不愧是潘慶,打蛇順杆上。
小姑娘哈哈大笑,一字一句,“你耳朵給我掏乾淨耳屎聽清楚了,本娘娘姓蘇,蘇妲己的蘇!”
“蘇?蘇妲己的蘇?”潘慶喃喃的說了一句,“很好!”
華海市,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人不算少,只是說起這個蘇姓麼?還真是沒聽說過。
潘慶自己一個人將吧檯上的紅酒倒入剛剛的那個酒杯,輕輕的搖晃着,“小姑娘,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着人世險惡!”
剛剛說完,潘慶這個混蛋猛的就將酒杯摔在了地上,而旁邊做慣了狗的幾個混蛋頓時心神領會,最先跟小姑娘交涉的那個黑衣短袖漢子更是生怕得不到功勞,一隻大手快速的伸了過來,就要揪住眼前的這個小姑娘,那小狐狸還真不是一般的女人,猛的急速閃避,一把操起吧檯上的酒瓶,沒有絲毫懸念居高臨下的敲擊在那個傢伙的天靈蓋上,大喝一聲,“老嫖,跟本娘娘作對,你他媽眼睛可真瞎了!”
那黑衣短袖漢子絲毫沒防備小姑娘這一手,頭上頓時血流如注,怒火中燒,一個翻身越過了吧檯,此時哈巴狗形象蕩然無存,瞬間變成了農村吃過藥的瘋狗,死活要弄死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媽.的,一羣人渣!”蕭猛男忍不住拽緊了拳頭,這場面,恐怕是任何一個熱血青年看到都會憤怒不已的,加上這混蛋的綽號,什麼華海市嫖公子,一看就是人渣中的極品。
而馬小天卻是死死的看着包廂裡的那幾個禿驢,你妹,你師妹在捱打呢,還不過去?和尚打人不犯法!
和尚打人不犯法?好像沒有這個說法吧。
可事實上,在那個黑衣漢子動手之後,四個禿驢就已經站了起來,眼神中不再是那種土裡土氣的姿態,有的只是滿臉的嚴肅。
“給我弄死這個臭丫頭!”潘慶在旁邊大喊一聲,點燃了一根香菸,好久沒有刺激了,天天的雙飛生活也根本找不到半點激情,現在倒好,碰上個好遊戲了,那就該慢慢的玩,姓蘇是吧,在華海市姓蘇的還真沒幾個敢跟他叫板的,怎麼?外省的,外市的,聽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嗎?就憑自己這麼多年在華海市闖出來的威名,要收拾幾個外鄉來的傢伙,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從來沒有吃過虧從來沒有上過當的潘慶此時就是這麼想的,再者說了,今天這個場子要是找不回來,以後真沒辦法混了,笑都能被別人笑死。
四個傢伙,一席的黑衣短袖,板寸頭,身材結實,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對付一個小姑娘,馬小天氣啊,怒啊,只不過怎麼樣都是不會動手的,自己是誰?是成龍還是李小龍,能打的過幾個人?如果是比跳樓還好,現在可是實打實的對戰啊,再說了,小姑娘連萍水相逢都說不上,還真沒辦法給自己一個滿意恰當到不顧生死的理由,蕭猛男經常都說,要做人,要做好人,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爺們,可爺們也不是送死吧?電影電視小說中是有不少的俠客,是有不少的爺們,他們也樂意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他們都有實力啊,就自己,一個小農村的無業遊民,就從小鍛鍊了一下身體,充其量能從五層樓跳到對面兩層樓,可真要跟眼前的幾個傢伙對戰,後果真的很嚴重,上午自己是經歷了一番惡戰,可那不同,那是爲初戀而戰,現在去,怎麼想都怎麼不合適,馬小天的心不由的揪了起來,可一看那四個禿驢下去了,頓時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心裡不住的祈禱,“哥幾個啊,戒疤,武僧服可不是白裝備的,你們可要拿出點實力來啊!”
而此時,魅舞也有保安到達現場,卻始終不敢近前,嫖少爺這個人可是需要好好掂量掂量的。
不得不說,小姑娘的身手也是真有一套,靈巧的躲閃着衆人的攻擊,是不是丟過來一兩個酒瓶,倒是勉強的堅持了下來,只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半分鐘一過,形勢立馬扭轉,危險也是步步而來,腦門上開花心裡充塞着一股怒氣的混蛋此時的眼神就能吃人,面對這樣一位嬌滴滴的小姑娘連千萬萬剮的心都有了,反正出了事不用負責,華海市能拿他家公子沒事找事的人還真沒幾個,既然沒後顧之憂,那就上唄。
俗話都說好男不跟女鬥,可這個傢伙不是好男啊,徹頭徹尾就跟小姑娘說的一樣,是個有爹生沒媽養長大了喂狗的王八蛋,瞪着眼,擰着眉毛,凶神惡煞的他終於一把揪住了小姑娘的手臂。
“放開我!”小狐狸大聲的喊道。讓馬小天的心再次的揪了起來。
“臭丫頭,老子抽死你!”那混蛋還真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揚起巴掌就抽了過去。
手剛剛扇到半空,突然就被死死的定住了,一陣痠麻襲了上來,接着痛楚不斷加劇,那黑衣滿臉血的狗奴才望着眼前的這個高人,一個頭上頂着戒疤的年輕和尚。
“你?要打我師妹?”得道高僧果然是得道高僧,就連說話都是平靜異常,卻是有着一種無窮的壓力,讓眼前的這個傢伙再也不敢說一句狂話,歪着嘴,“大師饒命,大師饒命!”
那和尚說完之後,不再遲疑,捏着那傢伙的手臂,突然一個近身,瞬間將他撞了出去,那混蛋一把撞上了吧檯,接着翻滾在地上,落在了潘慶的腳邊。
奶奶的,還真見鬼了,竟然出現了和尚助陣,這是潘慶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很荒謬。
“禿驢,你哪裡來的?”潘慶大怒。
“嵩山少林羅漢堂!”
“給我打!”潘慶徹底的憤怒了,一輩子沒丟過臉,一丟人就丟到姥姥家去了,這是他心裡怎麼樣都承受不了的。
而眼前的四個黑衣漢子如何會是禿驢們的對手,兩個回合之後,一個個被擰住了手臂,反扣在後面,動彈不得。
“師妹,如何處置?”
小狐狸一個人一個狠狠的耳光,“操你大爺!跟你本娘娘我鬥,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師兄,他們喜歡雙飛,都給我飛出去!”
操你大爺,這句話在馬小天聽來是那樣的親切。
那四個禿驢一人揪住一個,雙雙丟出了魅舞,而潘慶,一臉的死灰,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今天,栽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