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安局的大門,馬小天頓時就跟做賊一樣,生怕再次被許可韻纏上,他甚至都有點害怕這個小女警了,可這個時候的許可韻可沒有那閒工夫跟他瞎扯,等兩個當事人一走,立馬就跟孫毅一起去到了陳光明的辦公室彙報情況去了。
門口,那輛黑色的奔馳S600十分的顯眼,旁邊的周雅抱着林若涵,見馬小天滑稽的憋屈走路姿勢,着實是忍受不住,滿臉微笑的走上前,“馬小天,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馬小天擺擺手,“不需要不需要,我有車,有車,嘿嘿!”
說着話,指着那輛還算比較新的三菱小麪包,周雅一見,不再勉強,鑽進了自己的黑色奔馳發動起來,小蘿莉倒是有情有義,依舊打開車窗,不斷地揮手,還大聲的喊道:“大哥哥,有時間記得來看我,還有,別忘記叫火星哥哥給我帶禮物。”
馬小天做出一個‘OK’的姿勢,笑着揮揮手,“涵涵,你要乖,知道嗎?”
“我知道了,大哥哥,再見!”
一種很有感覺的情緒浮上心頭,馬小天知道,對於這個叫着林若涵的小蘿莉,他真的有了一種大哥哥般的感情,很溫暖,很窩心。
馬小天不斷的望着,直到黑色奔馳遠遠的離去不見了蹤影,他還是站在那個地方,背後卻是響起了一陣殺豬般的鬼叫,“小馬,你看什麼呢,快點上車啊!”
蕭猛男,小喬村大嗓門外加大板腳,彪悍不已。
馬小天扭動着屁股,一瘸一拐,用極其壯觀的姿勢走了過去,蕭猛男眉開眼笑,“怎麼?還想問回那二十萬?”
馬小天一瞪眼,“哥素質高着呢,切!”
說完,坐了上去。
“小馬,現在去哪?直接回去?”王井問了一句。
馬小天琢磨了一番,這一次有孫毅出馬,直接給高海軍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他可是要好好把握的,要不然一旦上班就要面臨白天死豬晚上野貓的生活了,他也終於體會到了一句真理名言,這個世界沒有懶人,只是壓力沒到,一旦壓力來了,會逼着你努力掙扎甚至拼命!
“去找穌哥玩玩唄,好幾天沒見,怪想那小子的。”
兩個傢伙正有此意,發動了三菱小麪包,一溜煙離開了公安局。
而此時,陳光明的辦公室孫毅跟許可韻兩人已經是抱着剛剛做好的筆錄在追尋着最後的答案。
陳光明抽着煙,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是歷歷在目,他一生當中遇到了不少的歹徒,握刀的,持槍的,什麼都有,殺人犯,搶劫犯更是多不勝數,全國大型的通緝罪犯也接觸過不少,但是三個全國通緝犯這樣亡命般的人物聚集在一起出現,確實是絕無僅有,他也第一次嘗試到了那種無法做出決定的感覺,因爲,不管如何的決定,如何的取捨,都是錯的,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再次的大開了一回眼界,不但人質全部得以解救,就連那些罪犯也一一的擺平,雖然不能生擒,但這其實更符合陳光明的性格,這個老局長一生嫉惡如仇,在他看來,像邵大軍孫永成這種的人渣敗類根本不需要什麼法庭什麼監獄什麼的,那都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直接當場擊斃才叫一個大快人心。
陳光明不是沒有憐憫之心,而是在他看來,有些人該憐憫,而有些人,根本就是死有餘辜,殺死他一個,可能就間接的挽救了很多條的性命,很客觀很直白的一個道理。
此時此刻的他心情跟孫毅是一樣的,那就是迫切想知道到底是誰殺死了那幫混蛋,還弄的這樣神神秘秘。
一根菸抽完,陳光明接着再次點燃一根,望着許可韻,說道:“小許,先說說你那邊的情況。”
許可韻翻開了筆錄資料夾,翻看了一遍,腦海中迅速的整理了一番,有條不紊的說道:“周雅這邊做的筆錄跟現場所發生的情況沒有很大的出入,周雅,藍光集團董事長,丈夫林偉,在去年四月份死於車禍,她至今單身一人,林若涵爲她跟林偉的獨生女,今年六歲,在華海市好孩子幼兒園上大班,昨天早上,林若涵身體不舒服,周雅也是打算一天不上班陪着自己的女兒,上午九點四十分左右,兩人剛從位於中山路的肯德基裡面出來,就迎面碰上了罪犯丁海洋,丁海洋屬於軍人出身,犯過故意傷人罪,對於犯罪的手法十分的有經驗,他第一時間找準了小孩子作爲挾持的目標,當時周雅根本就是嚇愣住了,在自己的女兒被搶奪了之後才恍然大悟,結果窮兇極惡的丁海洋直接舉起手中的土製來福槍準備射擊,這個時候馬小天剛好也從肯德基裡面出來,救了她,這一點已經經過調查,確認無誤,肯德基的店員都可以作證,她能說的也只有這些,隨後就死死的拉住馬小天,求她救自己的女兒,而馬小天呢,也是傻乎乎的騎上摩托車就追了上去,絲毫沒有考慮罪犯的槍械問題,這屬於一個典型的有勇無腦的白癡行爲。”
前面許可韻說的頭頭是道,到了最後評價馬小天的時候卻是顯得生氣無比,陳光明跟孫毅都心知肚明,這個小姑娘,不喜歡人家纔怪呢,在看到馬小天奇蹟般的從五樓跳下之後安然無恙的情況下,她可是直接在衆目睽睽之下抱住人家的,陳光明聽完之後,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在周雅這邊也得不到太多有利的線索,這個女人跟她的女兒活生生就是一個受害者,出門碰到劫匪,倒黴至極。
“孫毅,你這邊的情況怎麼樣?”陳光明將頭轉了過去,盯着坐在自己右邊的孫大隊長。
“馬小天跟周雅的筆錄沒有絲毫的出入,這個小子捨命救人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而他玩摩托車以及從五樓高空跳下安然無恙也可以從小許這裡找到答案,馬小天,土生土長的小喬村人,沒有犯過案子,沒有前科,就一普通的村民,只是性子上比較隨意,不敢說一輩子,最起碼在他前二十多年的時間裡是沒什麼追求的,可從蕭成的這件事上,我倒是發現了這小子不少的優點,最起碼有情有義,夠爺們,非親非故將一個重重的膽子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這小子不簡單啊。”
說完之後,孫毅看了一眼許可韻,發現這個小姑娘已經眼睛放亮,欣喜寫在臉上,一個讓她尊敬的隊長在誇着她心慕的男子,誰不歡喜?誰不高興。
“馬小天沒有說關於樓房裡面發生的事情?”陳光明問到了事情的關鍵。
孫毅嘆了一口氣,“他說了,這小子倒也老實,承認不是自己的所爲,但是關於那個背後的高手,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講,只是說當時樓房裡面太黑,他看不清楚,但是根據我的推測,馬小天絕對認識這個人。”
“三根神奇的鋼釘,劉天良觸目驚心的傷口,一腳踹飛王峰導致三根肋骨斷裂,而這一次,三個通緝犯全部死在這個神秘人的手上,我瞭解過,邵大軍身手不算好,卻是一個典型的心狠手辣之人,而孫永成,蠻勁很大,殺人更是家常便飯,還有那個丁海洋,絕對的高手級別,三個這樣的人在十多分鐘的時間死的一個不剩,你們說,這兩起案件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所爲?”
陳光明看了一眼孫毅,又看了一眼許可韻,氣氛有點緊張了起來。
孫毅點點頭,“我看有很大的可能,只是這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前一次殺劉天良,可以定義爲給蕭成報仇,可這一次呢?難道又是爲我們還不知名的死者報仇嗎?或者說這是一個自命不凡的人,專門做那種‘替天行道’的事?”
都有可能,此時此刻好像也只能這樣說了。
“不管如何,這個人一定要找出來,而且要儘快的找出來,馬小天方面小許負責,儘量在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孫毅,你負責全市範圍內的調查,尤其是那些在華海市囂張跋扈慣了的富二代,官二代,這些人平時壞事做盡,如果這個人的目的真的是那種自命不凡行爲的話,我相信,他一定還會出現。”
孫毅跟許可韻同時站了起來,堅定無比的說道:“是!”
在坐下之後,孫毅又開始感到頭疼了,他不由的看着陳光明,“局長,那這一次的案件怎麼解決?實話實說,還是……”
陳光明搖搖頭,很是無奈,“市委省委都已經大力的表揚,當時現場的記者跟電視臺也有不少人,如果說我們還拘泥在這個神秘人的身上,我相信誰都不會肯,也不會相信,反過來甚至還會說我東城分局估計在玩障眼法遊戲,我想,儘快的結案纔是皆大歡喜的事情,畢竟警民合作,懲惡揚善這種事情是大家最期待的。”
“那你的意思?”孫毅再次的問了一句。
“沒有辦法了,所有的功勞全部給馬小天,這小子,奮勇救人,攔截匪車,最後上演那一幕玩命的救人已經是很難得中的很難得了,多幾份功勞也不算太過分。”
孫毅笑了起來,看着陳光明,卻是猶如說給許可韻聽一樣,“這個馬小天啊,這一次出名了,馬路救人,英勇無比,果斷塞車,果斷冷靜,在樓房裡面連殺三人,身手強悍,最後一刻捨命救人,可歌可泣,局長,這個年輕人很優秀啊。”
“哈哈……”
兩人哈哈大笑,一起望着早已經滿臉害羞的許可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