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宏細心的給林思思搓揉着手臂,觸目驚心的淤青一片讓林思思時不時的皺起了眉頭,這個賤人抽着煙,聽郭宏一說,不由得問了一句,“郭宏,你說今天的三個小子是不是周雅找來的?
郭宏呢,此時也正爲這件事情煩惱着,現在可是關鍵的時刻,省委領導檢查可是一個好機會,如果這個時候能從周雅的手上將藍光集團的股份給奪過來的話,對於林思思是有巨大幫助的,這個蠢女人想不到這一點,可是郭宏這個賣肉男可是心知肚明的,本來今天是打算這樣做的,如果周雅不服從,郭宏會直接從小若涵開始下手,爲達目的,就是臉皮厚如城牆也在所不惜,郭宏對這些下流的手段可是有巨大的免疫力的,可沒有想到半路殺出這三個小子,一開始郭宏也是猜測馬小天等人是周雅找來的,可突然這個混蛋就是一陣搖頭,“思思,我看這事沒有這麼簡單,你剛纔在那裡不知道記不記得,周雅的女兒可是叫那個小子爲大哥哥的,我估摸不錯的話,他們之間或許早就認識。”
林思思抽了一口煙,點點頭,而郭宏卻是打開電腦,搜索出了關於盛世金行搶劫案的信息,林思思一看之下,不由的對着電腦屏幕破口大罵,“郭宏,你看,你看,就是這小子,馬小天!”
黑暗之中,這兩個狗男女一時之間還真沒有看清楚馬小天到底長什麼樣子,此時一看,頓時完完全全的結合了起來,今天半路殺出來的小子就是這個華海市的英雄。
這一次輪到郭宏皺起眉頭了,“思思,大事不好啊。”
“怎麼說?”林思思一下掐滅了香菸,臉上的怒氣再次的涌了上來,今天的上當她可是氣到了極點,試問就是在整個華海市敢對她林思思動手的人都沒有幾個,可她卻不知道,她的這幅尊榮女人見了根本不敢靠近,而男人呢,除非是手賤的,要不然也沒人願意被她揩油,很明顯,馬小天今天是真正的手賤了。
“這個小子是這次盛世金行搶劫案中的英雄,在這次的案件中,那可是立了大功的,而且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救了周雅以及她女兒,你想一想,素昧平生,這小子爲什麼要冒着生命的危險救周雅,在我看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的蹊蹺!”郭宏此時也點燃了一根菸,他真正的感覺到了馬小天真的開始慢慢的阻擾他的計劃了。
林思思這個蠢女人可理會不了什麼爲什麼,什麼蹊蹺,直接將郭宏口中的香菸給拽了下來,一瞪眼,“郭宏,別給老孃玩什麼文縐縐的把戲,直接說清楚點!”
被個女人搶掉口中的煙,郭宏實在有夠氣憤,可此時他肯定不會想着反抗,用他的話說,他的前途可全是掌握在這個女人的手上,即使要發飆那絕對也是要等到自己飛黃騰達了以後才能的。
“我覺得周雅跟這個小子之間肯定有貓膩,就像思思你說的一樣,或許連那個小丫頭都不一定是林董事長的親生女兒!”郭宏惡狠狠的說道,爲了詆譭周雅來引起林思思的報復,這個混蛋也懶得理什麼天地良心了,“這個小子爲了周雅跟她的女兒,可以連命都不要,這是華海市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就不相信了,他們兩人之間要是以前不認識,怎麼可能會這樣。”
林思思聽完之後果然就是火冒三丈了,“這個賤女人,我早就知道她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揹着我弟弟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我真懷疑我弟弟就是她跟別人給害死的。”
“思思,這個絕對可以有!”
郭宏這個王八蛋可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火上澆油的機會。
林思思依然大罵個不停,“藍光是我弟弟的心血,我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逍遙得意,郭宏,你說吧,下一步該怎麼辦?”
郭宏搖搖頭,“思思,現在真的難辦了,我們已經確定了這個小子跟周雅有着不尋常的關係,要對付周雅恐怕就要過了這小子這一關,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小子還真不是那樣好對付的,三個全國通緝犯都死在他手上,他的實力不簡單啊,我聽說三個人裡面還一個是身手強悍的退伍軍人,難啊!”
林思思這一次終於不再做聲,她第一次開始了思考,面對馬小天這個棘手的小子,再賤也是沒有辦法的。
現在的馬小天已經成爲了官方的高手,就連東城分局都強調論證了這一點,這真不知道到底會給馬小天帶來什麼?
只不過有一點能夠確定,本來很多跟馬小天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現在都開始扯上關係了。
省委領導的檢查是對華海市的一個考驗,除了那些處於風口浪尖的企業之外,華海市公安局方面也是不能鬆懈半分的,前天陳光明到參加全市公安的動員大會,對於省委領導的前來,公安局方面壓力很大,現在的犯罪分子不再是以前的那種愣頭愣腦的了,他們都有手段,有心計,所以也更能體會那種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的方式跟策略,省委的檢查,公安部門的工作量很大,這幫傢伙正好可以抓住這個時機去作案,陳光明感覺今年是個很不尋常的年,還沒過幾個月,就已經發生了幾起大案,孫毅跟許可韻等刑警也是將公安局當成了家,當成了食堂,當成了臥室,小姑娘許可韻幹勁十足,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家了,中午時分接到了母親黃成玉的電話,說是燉好了兩隻鴿子,就等着她回家享受呢,小姑娘苦笑的搖搖頭,每一個同事都這麼忙,自己那裡好意思回家去?
這個時候孫毅走了過來,看見小姑娘的眼神,一下就明白了什麼,問了一句,“阿姨來的電話?”
許可韻點點頭。
“小許啊,今天晚上回家一趟,好好的休息,等過段時間就更加沒有休息的時候了?”
“隊長,我可不想回家,我要一直堅守在跟犯罪分子鬥爭的第一戰線上!”
孫毅搖搖頭,說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聽隊長的,今天晚上回去!”
許可韻看着孫毅的眼神,玩笑了一句,“隊長,那你今天不回去陪陪嫂子?”
孫毅點燃一根菸,“當然,我今天晚上也回去,一個晚上,唉,以後又該忙了。”
許可韻笑了起來,彷彿想到了什麼,問道:“隊長,劉天良的案子有什麼眉目沒有?”
“沒有,這段時間我分別在市區的各個角落盤查,都沒有發現絲毫的蛛絲馬跡,我看啊,這件案子還是要從馬小天那小子身上找突破口,對了小許,省委視察的事情結束之後,從馬小天身上找線索的這件事情可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我?爲什麼是我?”
孫毅神秘的一笑,“經過我跟陳局仔細的分析,你是最佳的人選,難道你不想?”
許可韻小姑娘一下臉都紅了,支支吾吾,“隊,隊長,什麼跟什麼啊!”
孫毅站了起來,拍着許可韻的肩膀,“好了,不跟你說笑了,劉天良的案子也是案子,雖然我也覺得他死有餘辜,但是兇手畢竟是兇手,誰讓我們是警察呢,今天跟明天我們隊輪流休息,一定要保證省委領導來到的日子裡平安無事。”
“是,隊長!”
許可韻望着孫毅走出辦公室的背影,百感交集,做警察,很累,做警察,很危險,做警察,顧大家舍小家,很殘酷,可正是有這些累,危險,跟殘酷才能體現警察的價值,如果說一個警察天天說無聊的無事可幹,那可以說,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
許可韻對着眼前的國徽行了一個警禮,隨後換好了便裝開始了半個多月的第一天休息,其實她知道,她的父母比她更加的期待休息的日子。一個女兒,天天玩命般的跟個野小子一樣,做父母的誰不心疼?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打開房門的一瞬間,看着家裡熟悉的一切,許可韻只感覺到兩個字,幸福。
還沒來得及進門,黃成玉就已經跑了過來,一看見半個月沒見又好像消瘦許多的女兒,頓時就有一種落淚的感覺,只不過口頭上還是依然的毫不留情,“死丫頭,還記得回來啊?”
“媽……”許可韻拖長了聲音,黃成玉當即心軟了下來,一下被女兒給逗笑,接過了許可韻手中的揹包,虎着臉,“快點去洗臉洗手,菜我都熱兩遍了!”
“遵命!”
許可韻笑着跑了進去,對着沙發上帶着眼鏡看着電視的許正光卻是狠狠的做了一個鬼臉!
鴿子,兩隻,肥肥的,被黃成玉燉了半天,香味怡然,許可韻可謂是真正的狼吞虎嚥,許正光倒沒有說什麼,旁邊的黃成玉卻是心疼無比,不斷的唉聲嘆氣,“韻韻,我可憐的韻韻啊,看看,都把你餓成什麼樣子了,唉,這警察……唉,你慢點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媽,給我倒杯水,噎住了,噎住了!”
“你個死丫頭,叫你慢點,慢點!”
雖然說着,黃成玉還是快速的跑去。
許正光看着這一切,笑容堆在了臉上,妻子,刀子嘴豆腐心,跟自己生的這個女兒卻像着自己,不喜歡說,只喜歡做,而且也是一根筋轉不過彎來的人,當年許可韻報考警察學校,黃成玉強烈的反對,而許正光卻是什麼都沒有說,他認爲,應該尊重女兒自己的選擇,只要她不去做違法的事就行,警察怎麼了,雖然別人都說吃力不討好,可那卻是真正的爲人民服務,當然了,很多人也會說警察敗類多,但是試問一下,現在的這個社會哪一行沒有敗類?
兩隻鴿子許可韻倒是吃不完,剩下的被黃成玉給收走了,擦拭好了嘴巴,許可韻一把摟住自己的父親,親熱又豪爽的問了一句,“老許,坦白從寬,想你女兒我了沒有?”
許正光一本正經,“想,都快想瘋了,哈哈……”
許可韻正得意之間,那知道黃成玉突然又冒了出來,將一份報紙丟在她前面的茶几上,表情怪異的望着小姑娘,說道:“小許,你也給我坦白從寬,這,到底怎麼回事?”
許可韻看了過去,心裡頓時七上八下,黃成玉拿出的那張報紙不是別的,正是盛世金行的那次搶劫案專題報道,而對着自己的也正是跟馬小天相擁的那一張圖片。
坦白從寬?許可韻一下子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