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星宗修士都是叫了一聲,然後就直接拔腿就跑了,跑的時候還對田樂說,我們也是路過的,我們不是管這個法陣的啊。
“怎麼回事啊,真是活見鬼了,看來只有靠自己趕路了。”
圍觀的修士只見打扮得很是寒酸的田樂嘀咕了這一句之後,從佈置着傳送法陣的大殿中掠了出來,然後祭出了一件小小的,僅容一人站立的蓮臺狀飛遁法寶,看了看方向,朝着城外掠了出去。
十幾條遁光馬上圍了上去,這十幾條遁光,正是剛剛趕到的墜星宗的弟子。
“這位前輩,城中是不準飛遁的。”一名身穿古銅色法衣的墜星宗弟子,首先出聲道。
“你們以爲我想飛遁啊。誰讓你們連個看傳送法陣的人都沒有的,我告訴你們我有急事啊,不要攔着我啊,否則我也對你們不客氣的啊。”所有修士看到,田樂是根本停都不停,就要硬突出去的樣子。
“這位前輩,你是想我宗與你爲敵麼?”這名身穿古銅色法衣的墜星宗弟子面色一變,語氣也驟然凌厲了起來。
“怎麼回事?”
但是下方所有仰頭看着的修士,卻是突然看到這些墜星宗的修士都是在空中晃了幾晃,然後才都是一臉煞白的穩住了遁光,而田樂卻是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飛掠出去。
“他的神識威壓怎麼如此強大!是有什麼獨特的法寶麼?”此刻只有空中的十幾名背心全是冷汗的墜星宗弟子,才知道這一瞬間到底是什麼情況。因爲要應對某些突發的情況,所以負責日常巡城的,一般也都是修爲不低的精英弟子,像這十幾名墜星宗弟子之中,就有三名是引靈四階的修爲,爲首的那名身穿古銅色法衣的墜星宗弟子,更是達到了引靈七階的修爲。
但是方纔對方卻是用神識威壓壓了他們一下,而被這名窮酸路人修士的神識一壓,就來拿爲首的墜星宗弟子,都被壓得心神巨震,一股自己十分渺小,而對方則是無比威嚴,無比高大的感覺。
“那不是少主的飛遁法寶麼?怎麼會在此名修士的手裡。”
突然之間,一名極樂宗的修士,認出了田樂腳下的飛遁法寶,不可置信的叫出了聲來。
因爲城之中已經有至少數十道遁光飛掠而起,很快就會有更爲厲害的修士趕到此處的。而且無數的遁光已經從極樂宗中激射而出。但是一聽到底下那名修士喊出的這句話,這十幾名墜星宗修士之中,爲首的身穿古銅色法衣的弟子卻是心中突然一凜,想到了某種可能,馬上揮了揮手,示意周遭的墜星宗修士全部停下來。
“何方道友?”
就在此時,一聲驚怒異常的宏大聲音,響徹了全城。
隨着這個聲音,整個墜星城中,都颳起了大風,一團烏雲以驚人的速度,從極樂宗之中激射而出。
這團烏雲,這種威勢,很明顯是大修士出動了。
烏雲之中,閃動着數團靈光,很明顯還不止一人。而至少有兩百餘道各色遁光,緊跟在長風真人的後方,朝着田樂追來。
“什麼,剛剛築基成功就已經被人殺了?”
墜星宗山門的上方天空之中,一名凌空站立着的銀袍修士一臉震驚的神色。
此名銀袍修士,身上的法衣光華奪目,無數璀璨的銀光閃動,看上去就好像是無數顆星辰凝成了他這件法衣一般。此人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年紀,面如冠玉,十分英俊,而且渾身流露出一種上位者獨有的威嚴氣息,而他身後停着五六名似乎是墜星宗長老般的人物,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宗主,在場弟子傳來消息,那名修士架着江靈清的飛遁法寶,很有可能和極樂宗是有舊仇,故意尋仇來的。”一名騎着一頭異種黑色巨鶴的中年紫袍修士,停留在這名銀袍修士的面前,在等着這名修士的命令一般,“宗主,現在我們怎麼做?”
這名渾身散發着威嚴氣息的銀袍英俊修士略一沉吟,便下定了主意一般,淡淡的說道,“傳令下去,協助極樂宗擊殺此人!”
現在在城中幾乎所有的修士看來,這麼多引靈脩士,恐怕是一人一口口水,就足夠把田樂給淹死了。
田樂腳下的蓮臺狀飛遁法寶的遁速,似乎比極樂宗太上長老的遁速要慢上一些,看上去是被越追越近了。
“這個傢伙要做什麼?”
此時,周遭是已經被徹底的驚動了,別說是尋常的修士,就連所有的店鋪、商家,都已經停止了做生意,已經不是千兒八百的修士在圍觀,而是整個城的修士,都在圍觀。而此時,讓幾乎所有修士都再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的是,已經飛出城數十里的田樂,卻是反而繞着盤旋了起來的樣子。
同時,一身打扮在修士眼中顯得十分寒酸的田樂,也發出了聲音:“這是我和極樂宗的私人恩怨,其餘宗門,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到時候術法、法寶無眼,可怪不得我了。”
“果然是有私人恩怨,故意尋仇來的。”
緊跟着掠出城的四五十名墜星宗的修士之中,先前那名身穿古銅色法衣的墜星宗弟子赫然也在其中。此刻聽到田樂的這句話,這名身穿古銅色法衣的墜星宗弟子心中又是一凜,隱隱產生出一股不祥的感覺出來。
“看此人只不過就是引靈八九境的修士,最多就是手頭上有些厲害的法寶,就敢如此放肆!”但是墜星宗修士之中,爲首的一名面目陰鳩的黑袍中年修士,卻是馬上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是你!”
此時,看清田樂腳下原本屬於江靈清的飛遁法寶,再聽到田樂的這句話,烏雲之中的極樂宗的太上長老,卻是突然反應了過來。
此刻太上長老無樂的身後,還站在一名三十餘歲,頭髮編成了長長的辮子的白袍修士,以及一名臉孔乾瘦的黑袍修士。這兩名修士很明顯也是極樂宗身份和修爲最高的人物之一了。
這兩名修士,當日田樂劫持江靈清時,也是在城外見過。
“太上長老別來無恙?”看了一眼氣勢洶洶飛掠前來,依舊一副要對付自己的樣子的墜星宗修士,田樂卻是一點都不驚慌,淡然的遠遠看着無樂說道,“若是你全權代表的話,只要你此刻向我磕三個響頭,再告知所有人你們圖謀珍丹樓,端木雅壓根就沒有嫁入極樂宗的事情的話,我還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的。”
“什麼?他居然要叫無樂大修朝他磕三個響頭?”
“他說什麼,端木雅根本就沒有嫁入極樂宗?”
“乖乖,這是大瓜啊!”
此時幾乎所有城中的修士,也都紛紛出城,靠得近些看熱鬧。而田樂此言隱隱約約傳來,城外頓時是一片譁然,絕大多數修士更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狂妄!”
大修士無樂發出瞭如雷般的怒喝,一陣陣的狂風,從烏雲之中呼嘯而出。
“我再說最後一遍,今天是解決一些恩怨,別的宗門要是插手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殺!”一個冷傲的,似乎完全不把田樂放在眼裡的聲音,從墜星宗修士的陣中傳了出來。這個字,直接就給了田樂最爲簡單的回答。
“蠢了點。”田樂搖了搖頭。
一名身穿藍色法袍的極樂宗長老,在此時也冷笑了起來,“像你們這種螻蟻般的人物,隨手就可以碾死,居然還敢叫囂着要和我們解決什麼恩怨,真是可笑。啊!”
但是這名極樂宗的長老囂張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只見一隻青黑色水晶般的鬼爪,突然一下子抓在了他的身上,只是一抓,他身外的靈光光罩就全部碎裂了開來,整個身體也被直接抓得四分五裂,一下就被抓死了。
城外,倒抽冷氣的聲音頓時響成了一片。
所有的人只看到,這一瞬間,田樂突然就收了腳下的蓮臺狀飛遁法寶,祭出了飛舟狀的飛遁法寶。
瞬間就繞到了一大羣修士的左側,隨即又激發了一件法寶,瞬間就出現在了這名極樂宗長老的面前,一下將其擊殺。
說起來複雜,但實際上卻只是一個呼吸之間,黑紅色光華一閃,白光一閃,然後這名不可一世的長老,就直接被滅殺了。
“圍起來!”
“先拉開距離,以免誤傷!”
追出來的上百名修士,至少都是精英弟子,鬥法經驗都是極其的豐富,眼見這一幕,眼中充滿駭然神色的同時,許多名修士也不急着衝向田樂,而是先四下散開,迂迴包抄了起來,而且都是三四名修士一組,互爲支援。
在他們看來,不管田樂如何厲害,只要將他徹底包圍在裡面,他便肯定是逃不走的了,而且在他們看來,就算田樂身上有瞬移類的法寶,三四名修士共同防禦起來,也至少可以擋住他的突然襲擊了。
眼見這樣的情景,田樂臉上的神色卻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白光一閃之下,他的身影倏然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了前方左側五十丈開外。
與此同時,威力已經超過道階上品的大寶劍,已經被他祭了出來,狠狠的斬向了前方的四名極樂宗的修士。
“這四名修士根本沒有想到,發出驚駭至極的大叫的是,激發出的兩個靈光光罩,兩面法盾,竟然在一聲刺耳的爆響聲中,直接就被這飛劍全部斬破。
隨即,四名修士全部被拍蒼蠅一樣,被拍得倒飛了出去,口中鮮血狂噴。
田樂的身影,卻又是在閃動的白光之中消失了,避開了數十道蜂擁而至的華光。
城外,頓時又再次響起了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就只是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又是兩聲劇烈的爆響聲響起,又有極樂宗的修士被打得從空中墜落了下來。
看這情景,田樂在這麼多修士的包圍下,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一道巨大的恐怖青色龍捲風柱,從空中砸落,但是卻是砸了個空。
無樂的臉色一片鐵青。
眼下的情形,田樂只要一個停頓,停留在某一處,馬上就會遭受到大量術法和法寶的壓制,接下來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但現在很明顯田樂也是十分清楚此點,完全就是絲毫不停的在陣中衝殺。
田樂手上有此種瞬移類的法寶,就連無樂也根本難以攻擊得到,而且田樂的攻擊力又是極其的強橫,三四名修士聯手,都未必能抵擋得住。
就在此時,已經到達極樂宗包圍圈外圍的那名墜星宗的黑袍中年修士,卻是發出了一聲冷笑。隨即,此名面目陰鳩的黑袍中年修士一伸手,手中取出了一個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