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空無一人寂靜漆黑的野外,天空被濃厚的烏雲遮住,不見星月,夜風吹過茂密的青翠的松樹,風聲嗚嗚作響,如同鬼泣。
“有人嗎?”婉轉悠長的水泥小路的前方,傳來一個女生帶着哭腔顫抖的詢問聲。
“嗚嗚嗚……”風愈發大,風聲從樹縫裡穿過,似鬼哭狼嚎。
“有人嗎?”伴隨着輕飄飄有些虛無的腳步聲,這個隱藏於夜色中的女生,慢慢的從小路盡頭走了出來。
她的一身白衣,在漆黑的夜裡格外顯眼,楊暖暖已經被自己身邊的一切嚇到六神無主了,她走路都顯得有些飄。
“轟隆!”一聲巨響伴隨着一陣刺眼的白光,忽然乍起。
白光一閃而過,僅僅幾秒鐘的光芒還是讓楊暖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她的前面視線所及的地方,排列着一排排整齊的墓碑,帶着濃重滄桑的石碑上,用鮮紅色的染料寫着同一個人的名字:楊暖暖!
都是她的名字,所有的墓碑上都是她的名字,那麼濃豔鮮紅的顏色,石碑上她的名字鮮豔的彷彿就要沁出血一樣。
“啊!”楊暖暖捂住耳朵,超大分貝的尖叫着。
她的叫聲那麼淒厲,風聲陡然停止,楊暖暖的身邊,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她捂住耳朵站在原地,渾身劇烈的顫抖着,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跑,可是她的雙腿如同灌鉛一般,憑她如何擺腿,都無法移動……
“轟隆!”又是一聲巨大的雷聲。
風吹起楊暖暖身上白裙子的裙襬。
她忽然繃緊了自己的後背,一股陰森冷冽冰涼的感覺正在一點點的爬上楊暖暖的後背。
冷汗佈滿了楊暖暖的額頭。
“呼。”楊暖暖烏黑垂直的長髮被一股涼氣吹的在空中亂舞。
伴隨着這股涼氣涌入楊暖暖鼻腔裡的還有一股,熟悉好聞的香味……
那種味道就像是名貴的沉香木,混合着古龍香水從而散發出來的味道。
“是誰?”楊暖暖感覺背後一直有人在玩|弄她的頭髮,她壯起膽子問。
“……”安靜,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安靜。
“滾!”安靜過後,楊暖暖忽然感覺自己的耳垂被一個溫熱的脣瓣吻住,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差點摔倒。
她大聲呵斥了一句,速度極快的轉過身。
“啪!”響亮的耳光聲迴盪在安靜漆黑的夜裡。
楊暖暖高舉着手,她有些愣神的看着眼前這個穿着民國學生樣中山裝的英俊男人。
“顧栩!”楊暖暖看着這個男人,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穿着中山裝的顧栩,臉色慘白,一雙平日裡最是多情誘人的丹鳳眼也是呆呆的,他有些微厚性感的嘴巴卻是鮮紅鮮紅的……
他呆呆的眼睛,空洞的彷彿下一秒就會變成一雙沒有眼球的顱骨的一部分。
紅的那麼豔的嘴巴,就像是剛剛喝過血的歐洲中世紀的貴族王子一般,鮮紅的顏色與鮮血雷同。
“顧大影帝,你是一天到晚吃飽了沒事做撐的嗎,你把我弄到這裡來,穿着戲服畫着妝就是想要嚇我對嗎?”楊暖暖有些氣憤的放下手問。
“……”顧栩鮮紅的嘴巴微微上揚起一抹詭異邪惡的微笑。
“不對,你明知道我害怕鬼,卻精心的安排了這一齣戲,爲的就是嚇死我,老孃告訴你,等明天我就會去警察局告你謀殺未遂,我還要召開記者會,讓你身敗名裂。”
楊暖暖恍然大悟的想起,顧栩曾經三番五次的目睹楊暖暖因爲莫須有的鬼神之說而嚇哭的場景,她異常肯定的指着顧栩說。
楊暖暖說完就氣呼呼的轉身想要離開,她剛剛轉身,她的手腕就被一隻冰涼的如同冰塊一般的大手鉗制住。
“顧栩,你鬧夠了沒有!”楊暖暖轉身用力的甩開了顧栩冰涼的手。
她用力一甩,顧栩的那隻手從手腕處直接與胳膊脫離,墨綠色的濃稠液體從顧栩的只剩下一截的手臂滴落。
“嘀嗒,嘀嗒!”液體滴落在水泥地上,就像下雨時雨滴滴落在屋檐下發出的聲音一般。
“那個…顧栩,我……我……”楊暖暖傻了。
“呵呵!”從顧栩的嘴巴里發出一道不男不女的詭異笑聲。
“……”楊暖暖看着顧栩,剛剛的聲音肯定不是顧栩。
“啪嗒,啪嗒!”
顧栩帥氣俊朗的面龐,忽然就變成了黯淡的紫褐色,他臉上的肉一塊一塊掉落。
已經腐爛的碎肉裡,似乎蠕-動着許多細細小小的白色的蛆-蟲。
“啊!!”再次破錶的尖叫聲。
“呵呵!”不男不女的怪異笑聲再次傳來,顧栩血紅色的面龐上還掛着零零星星碎肉。
“小寶貝,我要一口一口的吃-了你!”
十二個字六個是女人說的,六個是男的說的。
“啊,哇……”楊暖暖的尖叫聲再次爆表,叫完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聲。
她步步後退,驚悚的恐怖的顧栩步步緊逼。
一陣大風颳過,天上的烏雲忽然散盡,一輪明月掛在天邊,滿天繁星一眨一眨的閃爍着光芒。
完了,死定了!
楊暖暖看着撲向自己的顧栩,她心裡無力的吶喊,連哭泣都忘了。
“嘶”!楊暖暖被一個同樣冷如冰塊的懷抱緊緊的摟在懷裡。
懷抱的主人被顧栩咬-住了肩膀,他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你是誰?”楊暖暖擡眼看着這個用身體護住自己的男人,他的相貌生的既然比顧栩還要驚豔兩分。
“你男人!”龍少決忍着痛看着楊暖暖回答。
“納尼?”楊暖暖疑惑的擡頭問。
龍少決抱着楊暖暖,原地快速的轉了兩個圈,緊咬着龍少決肩膀的顧栩,被他甩了下來。
“嗷嗚,嗷嗚。”
摔在地上的顧栩,酥脆的骨頭全部碎了,骨頭戳穿他乾枯青紫色的皮膚,墨綠色的膿-液源源不斷的流出來,他嘴裡怪叫着在地上蠕動。
“你把我忘了?”龍少決放下楊暖暖,他大手鉗着她的下巴強迫楊暖暖的視線與他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