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驚醒的凌韻寒忽然起身,剛纔那個夢還真是可怕。
再一次夢到了凌薇來恃強凌弱,她還是不言不語。
“你嚇我一跳啊我的寒。”白念希拍着胸脯。
猛地一下起身,真是嚇的她不輕。
還好她的反應能力足夠強,不然兩個人恐怕是要撞在一起了。
凌韻寒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道,“念希啊,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說個事,餓了吧,洗漱下我們出門。”
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凌韻寒還沒起來,肯定是餓的。
正好拍完婚紗照後,她也沒有吃過。
爲了能拍出更瘦的自己,愣是和燁祁攪和了一個早晨,撒潑打滾的不吃早飯。
最後還是沒能強過燁祁,只能喝了小几口粥。
燁祁也無奈,只能黑了下臉隨她而去了。
揮別了林小惠後,兩個人來到了燁氏附近的火鍋店。
最愛吃的就是火鍋了,餓的時候來頓火鍋,絕對能賽過活神仙。
兩個人邊吃邊聊着,白念希調着醬道,“寒寒,小雪最近有找過你嗎?”
“沒有啊。”
凌韻寒疑惑,谷雪一直以來都很少找她。
看來谷雪自從離開學校後,估摸着就開始發生那件事情了。
不然的話,也不會一直都不找她們。
目光專注的看着凌韻寒道,“那你知道小雪發生了什麼嗎?”
心裡想着,寒寒要是知道了小雪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哭鼻子,這麼脆弱的人兒。
凌韻寒一直都是天真無邪的表情,“不知道啊。”
她還真的不知道,谷雪不說,她也不去問。
堅信着,總有一天谷雪會說的。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希望你能承受的住。”
白念希的嚴肅,引起了凌韻寒的注意。
她這個人很少嚴肅的,除非是真的非常嚴重的事情。
不然以白念希的脾性來說,就是活潑快樂的女孩,纔不會嚴肅。
見凌韻寒做好了心裡準備,白念希一股腦講出了那晚谷雪說的所有話,一字不差。
等待白念希說完的時候,凌韻寒的眼淚也早就落下。
她是在心疼谷雪,心疼她一個人獨自承受着一切。
雖然她們都沒有經歷過這樣複雜的感情,但谷雪這樣,心裡的打擊、會更加大吧。
怪不得谷雪一改前態,甚至比以往去帝豪酗酒的次數還要多。
原來,都是借酒澆愁。
白念希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哭。
料到了凌韻寒的眼淚,拿起桌上的一沓紙巾遞給了她,“擦擦吧,我的脆弱寒。”
凌韻寒接過後,又是擦眼淚又是擤鼻子的。
不多時,情緒緩了過來。
乾脆火鍋也不吃了,拎起身旁的包起身道,“走,我們現在去找小雪。”
這個時候的谷雪是最需要人陪伴,家人不在這,谷雪可就只有她和白念希啊。
她們可是谷雪的精神支柱,這個節骨眼上勢必要去增援。
白念希就知道凌韻寒會二話不說拎包走人,拉着凌韻寒的胳膊示意她坐下。
“吃飽了在去找小雪。”
沒吃飽哪有精力啊,必須是飽飽的去做知心小姐妹。
哪還有心思吃飯,凌韻寒三兩下就放下了筷子。
白念希無奈,成吧,那走就走吧。
去谷雪家的路上,兩個人給谷雪帶了份粥,順便去超市買了醒酒丸。
昨晚喝酒喝的那麼厲害,估摸着這個點肯定還沒醒。
來到了谷雪家門口,白念希掏出了口袋中的鑰匙。
昨天臨走前特地順走的,她可保不準谷雪再一次喝醉後會發生什麼事兒。
爲了更保險,只能拿走她家的備份鑰匙。
用着備用鑰匙打開了谷雪家的房門,果不其然還是走前的那股酒味。
屋子裡沒有人動過的樣子,暗沉沉的,窗簾也沒有拉開。
看這樣子,谷雪應該沒有起來的樣子。
凌韻寒掩蓋着口鼻,酒的味道讓她不太好受。
光是這些,就能想到谷雪有多沉溺在悲傷中了。
白念希放下手中的粥,走到了谷雪的房門前。
打開門後,牀上的人用被子緊緊的蓋住自己的頭。
或許是不想見亮光,又或許是不想回憶起悲傷。
到底是哪一種,誰又能知道呢。
白念希走了過去,將谷雪蓋在頭上的被子拿走。
谷雪那張哭過的臉,尤爲清晰的展露在了凌韻寒和白念希的眼前。
凌韻寒捂住嘴,不想在谷雪面前哭出來。
谷雪都這麼可憐了,她絕不能繼續哭泣。
她要堅強,爲谷雪打氣加油。
希望自己的正能量,能帶給谷雪更好的心情。
說來也慚愧,她哪有什麼正能量,完全就是個負能量滿滿的人。
被子一掀開,谷雪感受到了光亮,睜開早已哭腫的雙眼。
驀然擡眸,看到了冷着臉的白念希,和隨時隨地都要哭出來的凌韻寒。
嘆了口氣,艱難的從牀上爬了起來,頭疼的厲害。
昨晚酗酒太過於頻繁,整個人都處於醉酒的狀態。
但是依稀記得,昨晚白念希的到來,以及她哭着喊着的那些傷心事。
再一看凌韻寒的表現,想必她都知道了。
本想着自己消化這一切,沒想到,還是沒忍住全盤托出了。
也好,光靠她一個人消耗,是真的消不起了。
那些崩潰的情緒一次次的瓦解,沒有辦法繼續沉澱。
“你們來了啊。”
谷雪艱難的從嘴裡吐露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
她現在的情緒是不穩定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哭,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笑。
只能用着及其平淡的話語,講出心裡的話。
白念希將牀上的被子一把卷了起來,拉開了窗簾。
把帶有濃濃酒味的被子,狠狠的暴曬在了太陽光底下,好好的殺殺毒。
“是啊,再不來恐怕再見面的時候,我可能要去給你送菊花了。”
現在還有心情說這種話,真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本來陽光向上的谷雪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這麼一個消沉的人,她還真是不想承認。
只是無奈,谷雪在變,終究是那個和她一起度過四年學校生活的人。
那個事事都衝在前面,不依不撓的她。
谷雪見被白念希懟了,自然沒有說話,她說的沒有錯。
要是再這樣下去,可能下一次見面,是在火葬場了,難以想象這樣的場景。
還好,在她快要跌入深淵,無法回頭的時候。
白念希的出現,及時拉了她一把。
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句關心的話語,足夠讓她能有信心,繼而站起來。
男人算什麼,她谷雪難不成還找不到第二個男人了嗎?
真是個笑話,憑她的姿色,追她的人多的要排滿整個飛機場了,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站在房門前,還沒有緩過來的凌韻寒思考着。
她現在是該過去給個大大的擁抱,還是默默的守候。
不管三七二十一,徑直走了上去用力的擁抱住谷雪。
她又瘦了,本來已經夠纖細了,這下子簡直就是皮包骨頭了。
不夠爭氣的凌韻寒在接觸谷雪的時候,眼淚止不住了。
哭喊着,“小雪你爲什麼要這個樣子,你爲什麼都藏在心裡不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你分擔啊。”
凌韻寒的哭喊,讓谷雪的心徹底軟了下來。
如果說,白念希對待朋友的方式,不是說軟話,不是一言不合就矯情。
那麼,凌韻寒對待朋友的方式,就恰恰和白念希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時候換做是白念希,絕對是站在旁邊任由她哭個夠。
或者是冷漠的站在一旁,等她哭夠了,自己緩好。
所以啊,每次面對白念希的時候,谷雪內心還是有些害怕。
不是說害怕白念希這個人,是害怕她的冷漠,冷漠到會不會丟棄她這個朋友。
此刻被谷雪譽爲冷漠的白念希,就站在陽臺上。
雙手搭在那上面,眼神冷漠的看着谷雪。
谷雪拍了拍哭的不成人樣的凌韻寒,安慰道,“我沒事的寒寒,別哭了。”
“什麼沒事啊,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沒事。”
凌韻寒脫離了谷雪的懷抱,雙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繼而道,“小雪,你告訴我,是哪個臭男人,我現在就去扒了他的皮!”
谷雪抽出一隻手,拿起旁邊的紙巾,幫凌韻寒擦着眼淚。
打趣道,“喲,想不到我們寒寒還會罵人了呢。”
能從凌韻寒嘴裡聽到罵人的話語,還真是不簡單。
這下換凌韻寒笑了,都這個時候還不正經。
白念希看着兩個人的互動,也是夠夠的了。
拍了拍被子,走進了屋內道,“別矯情了,起來吧,給你帶了粥。”
谷雪的胃一直以來因爲愛喝酒,胃病的問題比她還要嚴重。
可是偏偏倔強的性格,造就了她吃的苦頭比城牆還高。
“是啊是啊,小雪快起來,念念特地去買的。”
凌韻寒擦了擦遺留的眼淚,彎下身幫谷雪拿着拖鞋。
隨後,攙扶着她走到了客廳。
客廳裡的白念希將粥倒入了碗裡,放進微波爐,熱了下後重新放在了桌上。
在自己家,她可都是撒手不進廚房的閒散太太,到了別人這,還得伺候着別人。
“趕緊吃吧。”
白念希遞給了剛落座的谷雪一個勺子,示意着。
谷雪沒有言語,只是看着那碗熱騰騰的粥,淚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