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話: 叫化子的盛宴

究竟是紀晤翰的烏骨叫化雞好吃?還是紀晤淵的叫化野雞好吃?

兩人從土窯之中,挖出一顆一顆的土球;黃泥經過高溫的悶燒,已經烘成如石頭一般堅硬,火熱的溫度,摸起來燙手。

兩人紛紛將泥球敲開,露出裡面的雞肉;衆人一聞到香味,不禁陶醉,實在是太香了。

裁判們開始試吃叫化雞,首先試吃的是紀晤翰的叫化雞;紀晤翰的叫化雞適用烏骨雞爲素材,打開荷葉,就可以聞到雞香,用刀子將雞肉切開,一股酒香散出,讓人陶醉。

將繩子解開,用荷葉裝盤,淋上了上等的芝麻油,無比地芬芳。大家挾一塊烏骨雞肉放進口中,天啊,那是什麼口味?實在是太香太好吃了。

滑嫩爽口的雞絲,帶有鮮嫩的肉汁,肉質肥嫩酥爛;滾燙的肉絲加上油膩的湯汁入口,味道真是無法形容;巴不得一口再接上一口,停不下嘴。

每一個裁判的嘴都吃得油膩膩的,露出無比幸福的表情,沉醉着,哈嘴不斷地冒氣,一邊喊燙一邊叫好;在雞肉裡面的餡加得更多,那是襯托更多的美味,有蝦仁、雞肫丁、香菇丁、豬肉丁、火腿丁、蝦米等,還有一股濃郁的酒香,讓人沉迷。

「不愧是烏骨雞,其雞肉甘甜,肉汁裡含有有一股酒味,襯托甜美的補藥味,讓人吃得精神百倍。」

「裡面的料更是五花八門,我看不僅有蝦仁、雞肫丁、香菇丁、豬肉丁、火腿丁、蝦米,更有奇怪的藥材,讓人吃得神清氣爽,無比的甘甜。」

紀晤翰笑道:「你們說的沒有錯,裡面的確是加了當歸、熟地、川芎、白芍、黨蔘、白朮、伏苓、炙甘草、麥冬、枸杞、黑棗等;配合烏骨雞的效能,可以讓人調補氣血,適於面色萎黃,頭暈倦怠者。」

衆人說道:「怪不得吃了精神百倍。」

浩天怒道:「這小子完全抄襲我,竟然利用烏骨雞做藥膳料理……」

「在雞腹中還加了糯米,雞隻的全部精華都淋在糯米之上,使這糯米飯吃起來特別地香甜爽口,帶有濃厚的雞汁味。」

紀晤翰笑道:「其實此飯的製作並不難,首先將糯米浸泡透,另外將香菇水發後切成碎末,拌入肉糜之中,再加入適量的生抽、料酒、鹽、糖、味精、胡椒粉煸炒片刻,然後加入切碎的熟花生米,與糯米拌勻即成,塞入雞腹之中,即可完成。」

大家讚不絕口,對紀晤翰所做的烏骨叫化雞,果然吃得愛不釋手,吃得津津有味,無比地美味,紀晤翰所做的烏骨叫化雞堪稱一絕。

接下來要試吃紀晤淵的叫化野雞,每一次紀晤淵的作品總是讓裁判們驚心膽跳,他的做法實在是太大膽了,沒有去毛去內臟的叫化雞能吃嗎?這玩意吃起來不是很噁心嗎?

當紀晤淵將泥土敲開之時,衆人嚇一跳,有一股奇香,竄入了衆人的鼻中。

「天啊!那是什麼味道?怎麼會那麼地香?」

「叫化雞會那麼香嗎?他到底加了什麼調味料?」

其實紀晤淵什麼都沒加,那是上等野雞所傳出來的香味,不是一般家雞可以比美的。將泥土撥開,雞的羽毛隨着泥土剝落,露出裡面金黃色的雞肉。

天啊,那雞肉是閃閃發光,就像黃金一般地刺眼,射出無限的光芒,大家看傻眼了,那雞肉竟是鮮嫩多汁,還可以看見雞汁在肉上滑動着,無比的美味。

大家心想,不加調味料的叫化雞好吃嗎?可是聞到了雞香,大家都忍不住想吃,拿起筷子,欲挾一塊肉來吃吃看,卻被紀晤淵所阻止。

「慢着!大家先不要吃!」

「什麼?竟然叫我們不要吃?我們聞到了香味就餓得受不了,巴不得立刻咬上一口。」

「大家不要誤會,我想告訴大家的事,吃我的叫化雞,千萬不要用筷子,要用你們的雙手!」

「什麼?吃你的叫化雞要用手來吃?」

大家看自己的雙手,大家都是乞丐們,手都髒兮兮的,帶有很多的細菌;紀晤淵竟然叫他們用手扒來吃,有沒有搞錯?這樣子會不會染病?

大家聞到了香味都受不了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用手就用手吧!一個接着用手扒開雞,狼吞虎嚥了起來。

一吃到肚子裡,衆人拼命地大叫,呼天喊地的,實在是太香太好吃了。

柔軟的雞肉奇爛無比,挾帶香甜的滋味,一放進口,就入口即化,溶得滿嘴都是雞汁。天啊!這是怎麼回事!世界上竟然有那麼柔軟的雞肉?這是怎麼回事?

紀晤淵笑道:「大家忘記了嗎?剛纔我一直爲雞馬殺雞,那時我將我的指勁灌入雞內,使雞肉的組織產生變化,變得異常鬆軟,美味可口。而這就是降龍十八炒裡的奧秘|澤裡龍吟。」

原來紀晤淵爲野雞馬殺雞就是使出降龍十八炒裡的澤裡龍吟;其奧秘真的讓人難以想象。

「好吃!實在是太好吃了,其Q勁化成美味,竄入喉中;滾燙的肉汁流香兩頰。」

「鬆軟的雞肉入口即化,美味的雞汁化入舌根。」

大家用手一塊一塊地將雞肉扒下,吃叫化雞還是要用手吃纔夠味,鮮美的味道流滿了雙手,使人不禁舔幹手指。

突然間大家看見一縷縷的幻想,那是原野的味道,大家彷佛變成了野雞,在山林之中飛翔玩耍着,快樂無比。

「這是原野的美味,帶給大家原野的幻想;我深深的感覺大自然的奧秘,就溶入在叫化雞之中。」

「那是超越時空的美味,無法用筆墨形容,只有將味道保留存至脣齒之間,才能永久的回味。」

短短的時間之內,大家就把紀晤淵的野雞叫化雞給吃光光了,連汁都不剩,連骨頭都啃光。

現在到了緊張的時刻,比賽究竟是誰勝誰輸?誰才能繼承真正的丐幫幫主之位?

「請大家投票!」

所有的人陷入苦思之中,不知該投票給誰?兩人的表現各有千秋。

鄭豔怒罵:「快一點投下你們手中的一票。」

臺上的燈光慢慢的閃起,一票一票慢慢地累積上去,大家看傻眼,結果竟然是出乎意料之外。

所有的人竟然都把票投給了紀晤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豔不禁怒道:「你們爲什麼都把票投給紀晤淵?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紀晤翰的烏骨叫化雞比不過紀晤淵的叫化野雞嗎?」

衆人解說:「雖然兩人在廚技上是不相上下,但是兩人的作品卻有一個很大的差別?」

「那是什麼差別?這差別竟然能決定勝負?」

「那就是丐幫的精神……」

「什麼?丐幫的精神……?那是什麼碗糕?」

「紀晤淵的料理中有我們丐幫的精神;我們做乞丐的,本來就一無所有,紀晤淵用最樸素的野雞,做出最適合我們的口味。」

「那A按咧……?」

「他的叫化野雞,讓我們看見了原野與大自然,我們乞丐們以天爲被、地爲枕,隨遇而安,到處都可以居住;那一些美衣錦食,根本就不適合我們乞丐享用,紀晤翰做得太花俏,反而讓我們覺得拘束,無法放開胸懷盡情地享用。

「乞丐們要有適合乞丐的料理,而紀晤淵的料理讓我們吃得心安理得,這就是屬於我們乞丐的食物,讓我們吃得痛暢!

「紀晤淵的叫化野雞纔是真正的叫化子料理。」

衆人鼓起了熱烈的掌聲,迎接他們的新任幫主。紀晤翰走過去拍拍紀晤淵的肩膀,向他道賀。

「你表現的很好,我是真心的認輸。」

在一邊角落的鄭豔,她根本就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不禁尖叫了起來;這一切都是她處心積慮,她費盡苦心要讓紀晤翰當作幫主,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她不甘心,她無法忍受。

她大吼一聲,從裙子裡拔出暗藏的尖刀,快速的衝向紀晤淵,她要暗殺紀晤淵。

「可惡!我要殺了你!」

紀晤淵的身手是何等地快,猛力一拍,就將鄭豔手中的尖刀給震飛。鄭豔好像被受辱一般被推倒在地。

「這一個女人實在是太無恥了,竟然千方百計的想除掉我。」

紀晤淵對衆人說道:「這一個女人罪大惡極,之前我之所以失去記憶,就是這一個女人害的;她竟然派殺手來暗殺我,我被逼到崖邊,不得不縱身一跳。

「雖然我保住了性命,但我的腦袋受到了重擊,卻失去了記憶;要不是黃浩天救我一命,給我東西吃,我早已餓死在街頭。

「這一個女人仍然不死心,見比賽陷入僵局,就一心一意的想除去我;昨晚又派殺手來殺我,豈知她弄巧成拙,那一些殺手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同樣的情境竟然使我的記憶恢復,我想起了所有過去的事,所以我準備一切,就是要徹徹底底的擊潰這一個妖女,要讓她在衆人面前無地自容。」

浩天也上臺,大罵妖女:「大家知道嗎?鄭豔是名副其實的妖女,她今年已經一百二十二歲了!」

「什麼?鄭豔已經一百二十二歲?這怎麼可能……?」

「你們丐幫有一個傳說,只要跟鄭豔發生一夜關係的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那一個傳說是真的,鄭豔練有駐顏之邪術,她爲了駐顏會吸盡男人精血,許多丐幫的弟子都死在她的手中,被她吸盡精血而死。」

「什麼?實在是太可惡了!鄭豔竟然是那麼狠毒的女人!」

衆人大叫着:「砍死她!砍死她!將她處死!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衆人大叫着,憤怒的聲音震天,鄭豔接近抓狂,她無地自容,陷入瘋狂之中。突然真氣一泄,鄭豔駐顏之術全喪,在那瞬間,大家看傻了眼,鄭豔在短短的時間內,變成了白髮蒼蒼的醜老太婆,滿身都是皺紋,醜陋無比。

「怎麼回事?那就是鄭豔的真身嗎?沒想到鄭豔的真身竟是那麼地醜陋?」

幫中有許多弟兄迷戀鄭豔,看見了鄭豔的真身,不禁嘔吐起來。

「她真的是妖婦,簡直是恐怖極了,這樣的妖婦不能讓她活在世界上!」

「將她處死!燒死她!燒死她!」

衆人怒吼,讓鄭豔無地自容,衆人衝上臺,欲將鄭豔碎屍萬段;突然間有人擋在鄭豔的面前,阻止衆人,那一個人就是紀晤翰。

紀晤翰大叫:「大家請住手!鄭豔不是那麼壞的人,她對我有養育之恩,我無法讓你們這樣對待她!」

「可是她是個妖婦!非處死她不可!」

鄭豔氣奄奄地說道:「你們不要再爭了……,我的壽命……就快要結束了……」

紀晤翰一見鄭豔快病逝,就緊緊地抱住鄭豔。

鄭豔虛弱地說道:「我已經……一百二十二歲了……,我的大限已至……,不得不死……」

紀晤翰不禁哭了出來:「妳知道我一向把妳當作我的母親,我不忍見到妳死。」

「我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見到你……當上丐幫幫主……

「雖然我曾經……爲了容顏害死了許多的男人……,但是是爲了讓我的……青春永駐……;這一切原因……還不是爲討男人歡喜……,男人喜歡漂亮臉孔的女人……,只要是……爲了美女……,叫他傾家蕩產也行……,男人……是天生的賤貨……

「女人沒有了容顏……,是最可悲的事……,就會被男人……拋棄……,這是女人……一生最大的悲劇……

「我不想成爲男人……所拋棄的對象……,只有不斷地追求……完美的容顏……,這也是女人一生……汲汲追求的……

「雖然我跟許多男人……發生關係……,卻從來沒有真正地愛過他們……,我一生只愛過……一個男人……,那一個人就是你……紀晤翰……,雖然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但是你豪爽的個性……,卻是深深的……吸引我……;爲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沒想到鄭豔愛的人竟然是紀晤翰,紀晤翰將鄭豔深深地擁緊。

「這又是何苦呢……?」

「能死在……你的懷中……,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鄭豔一說完,含着淚光閉着雙眼含笑而離去;她死了……

看見鄭豔的死去,紀晤翰不禁悲從心來,放聲大哭。

「不要啊!」

衆人見到如此的光景,變得異常的寂靜;紀晤淵拍拍紀晤翰的肩膀,對他說道:「大哥,人死不能復生,你要保重你自己……」

接着紀晤淵舉起了紀晤翰的手,對大家大聲的宣佈:「紀晤翰是我的大哥,從此丐幫就由我們兩人共治,見紀晤翰就如紀晤淵,見紀晤淵就如紀晤翰。」

看見了紀晤淵與紀晤翰兄弟之間的感情,浩天不禁感動,此時浩天想到他的哥哥黃霸天;想當初他與黃霸天兄弟鬩牆,爭得你死我活,雖然相同的是格鬥料理比賽,下場卻是大大的不同。

黃霸天如今離家出走,他究竟到哪呢?他的下落不明,真令人擔心;雖然霸天一直對浩天不友善,但是浩天如今卻開始思念着霸天,希望能有與霸天再見面的一天。

浩天在丐幫住了幾天,紀晤淵向浩天問道,他將何去何從?

浩天說道:「一個禮拜之後『華山論刀』大會將舉行,我準備參加華山論刀。」

紀晤淵大笑:「這麼巧?我也收到華山論刀的邀請卡,不如我們一起結伴到華山,一起參加華山論刀,爭天下第一廚。」

「好極了,就這樣說定了!」

兩人一起出發,帶着黃老邪,準備到華山,參加華刀論刀大會,爭天下第一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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