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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將枯草吹得沙沙作響,一瞬間,我彷彿從這冰冷的寒氣裡嗅到了屍體的腐臭味,蕭婷婷見我不出聲,便忙拽了拽我的胳膊,低聲說:“你…你怎麼了,你…你別嚇我啊,我說這裡有具屍體,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啊,”
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後,我忙抓住蕭婷婷的手,將她一把拉到了我這邊,同時屏住呼吸望向了大半截身子都淹沒在草垛子裡的那具屍體,
這是一具和尚的屍體,光禿禿的腦袋在黑暗裡分外明顯,身上的袈裟已經破爛不堪了,我沒有再繼續看下去,而是轉身對我身後的蕭婷婷說:“要不我們回去吧,這裡已經有死人了,下面一定會更危險的,所以我們還是回去報警吧,讓警察過來解決,”
剛纔還嚇得渾身發抖的蕭婷婷一聽我說要回去,忽然語氣堅定地對我說:“不,我一定要找到陳姐,”
我一聽也有些急了,但還是剋制住內心的情緒,耐心地跟蕭婷婷解釋道:“可是你怎麼知道陳警官就一定出事了呢,萬一又是我們虛驚一場怎麼辦,還有,就算陳景觀真的出事了,我們手無寸鐵,什麼都不懂,你覺得我們會幫到她嗎,”
可我的話卻沒有能夠攔住蕭婷婷的衝動,她繞開我,抓着那根麻繩便下了井,媽的,死就死吧,我無奈地拋開所有的顧慮,跟着蕭婷婷一起下了井,真不知道我們把命運交給一隻野貓子到底對還是錯,但願上帝保佑我們吧,
正如之前所預料到的那樣,這口井裡面果然還別有洞天,井壁上有一扇一米見方的小洞口,而透過洞口往裡面看去,居然還可以見到似有若無的昏黃燈光,
“你先爬進去,我跟在你後面,”勘察完小洞裡面的情形後,蕭婷婷忽然帶着點吩咐的口吻對我說,
這次我沒有拒絕,要是讓她爬在我前面的話,那這一前一後…這姿勢…“唉,那好吧,”我勉爲其難地嘆了口氣,而後便第一個爬進了洞裡,
這洞穴呈正方形,四周的牆壁都是用水泥粉上的,所以並不會有塌方的危險,只不過在爬行了十幾米後,我忽然感覺這洞穴好像轉了一個不算大的彎,而我之前見到的那抹光亮也在我轉過彎之後徹底暴露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只見在前方不遠處,一面鐵柵欄將出口給嚴嚴實實地封死了,而那抹昏黃色的光亮則正是透過那層鐵柵欄射進洞穴裡的,
“怎麼不往前走了,,”我身後忽然響起了蕭婷婷極其細微的聲音,
由於洞穴還算寬敞,我便回過頭,衝身後的蕭婷婷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蕭婷婷見了也很乖巧地點了點頭,而後斜側着腦袋,透過我身旁的空蕩看見了前面的一切,
前面的路既然已經被封死了,那麼那隻野貓到哪兒去了,難道這地方還有其它通道,還是說…前面的路根本就沒有被封死,想到這裡,我忙四肢齊用力地爬向前面的鐵柵欄,
果不其然,那柵欄是活動的,而且裡外都可以推,就跟酒吧裡的那門差不多,並且這柵欄也不是鐵做的,感覺更像是硬塑料之類的東西,總之輕得我幾乎沒費多大力便將其給推開了,
當我和蕭婷婷重新站起身子後,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間面積不足五十平方米,高度約三米左右的小屋子,屋子裡到處堆積着各式各樣的雜物,不過這些雜物堆裡最多的居然是一些女人的衣服,這其中就包括了已經破損不堪的內衣,
蕭婷婷見此臉不禁微微一紅,而我則對這些衣物起了興趣,於是我也顧不了蕭婷婷那鄙視的眼神,直接蹲下身子,隨地撿起了一件黑色的胸#罩,
“你這人真噁心,”蕭婷婷見我如此舉動忙低聲罵了我一句,
我沒有管她,而是用鼻子在那衣服上嗅了嗅,有意無意地呈現出了一副變態色魔的樣子,蕭婷婷見此自然是加以言語攻擊了,最後她乾脆一把奪過我手裡的衣服,將其重新扔回到了雜物堆裡,
“你難道不覺得很奇怪嗎,”我站起身子,一本正經地問蕭婷婷,
“是很奇怪,奇怪爲什麼你這個看上去很老實的傢伙還會有這麼變態的心裡,”蕭婷婷瞪了我一眼說道,
我搖搖頭,耐心地跟她解釋了起來:“不是這個,你想,這地方就在西山寺下面,佛家聖地怎麼會有這麼多女人的衣服呢,而且我剛纔也聞過了,這些衣服上還殘留着一股女人淡淡的體香,也就是說,這些衣服都是被女人穿過的,再加上這些衣服的殘缺不堪,你難道就沒有聯想到什麼嗎,”
蕭婷婷聽了我這番解釋,眼睛和嘴巴都開始越睜越大,最後她用手指了指我,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一時間開不了口,我心領神會地衝她點點頭,然後將右手的食指豎在了嘴邊,示意她儘量不要出聲,
此時屋子裡亮着煤油燈,也就是說這地方應該有人才對,現在我們既然已經找到這地方了,那自然不能就此離開的,但從井口處的那具屍體,以及此刻地上的這些女人衣服來判斷,這地方一定兇險異常,
除了剛纔那處“老鼠洞”外,在房間的另一側牆面上還有另一處大小差不多的過道,我和蕭婷婷對視了一眼,而後又是我第一個頭頂着那柵欄爬進了過道當中,
可爬了沒多久,過道前忽然出現了一級一級的樓梯,而四周的空間也一下子變得寬闊了許多,只不過與之前相比,這裡已經沒有了煤油燈的照明,越往上,黑暗就月濃密,
當我們走完了二十幾級臺階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橫着的過道,過道可以容下我們站着行走,只不過過道里依舊漆黑一片,根本就伸手不見五指,
正當我和蕭婷婷愣在過道中間,不知道應該是往左走,還是往右走的時候,一陣女人的哀叫聲忽然在漆黑如墨的過道里響了起來,
“好像…是從左邊發出來的…我們…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蕭婷婷聽到這毛骨悚然的聲音後,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低聲問我,
“你在這裡等我,我過去看看,”我一邊小聲地說着,一邊輕輕拿開蕭婷婷抓着我胳膊的手,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從我們右側的黑暗裡響了起來:“既然兩位都已經來了,那爲什麼不一起過去看看呢,”
話音剛落,過道里忽然閃現出了一抹昏黃色的光亮,我和蕭婷婷都衝着那光亮望了過去,正巧看到那個肥頭大耳的老和尚將那盞燃着的煤油燈從牆壁的鐵架上取了下來,
“大師,怎麼會是你,”蕭婷婷一見是那個肥和尚,臉上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阿彌陀佛,這地方是老衲親自興建的,所以老衲在這裡又有什麼奇怪的呢,”那肥頭大耳的和尚依舊那副仁慈的面容,可我此時卻很清楚,在那微笑和脂肪下面,是一張醜陋不堪的嘴臉,
就在我們三個都一語不發的時候,剛纔那女人的哀怨聲忽然再次響起,而且比之前還要悽慘三分,不過那肥和尚聽後臉上卻飄過了一抹興奮之色,仁慈的眸子裡更是難以掩飾地閃爍起了一絲貪婪,
“兩位施主想必對這聲音很好奇吧,如此的話,那老衲倒可以帶兩位去見識一下,”說着,那肥和尚便端着煤油燈往我們這裡走了過來,
“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我見此忙威脅道,
可那肥和尚聽後卻依舊不慌不忙地往我們這裡逼近,而且還肆無忌憚地衝我和蕭婷婷微笑搖頭,沒辦法,我只好將蕭婷婷緊緊護在身後,同時雙眼圓睜地死死盯着那老和尚,
“施主不用怕,出家人是不殺生的,你們大可放心,”那老和尚話說得很真誠,連我都幾乎要被他的這種假象給迷惑住了,
“婷婷,我們走,”我瞪了那老和尚一眼,而後拉着蕭婷婷便打算往回走,可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忽然從黑暗裡閃了出來,死死地將路給堵住了,
正當我暗叫不好的時候,一把明晃晃的斧頭忽然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再看一旁的蕭婷婷,此時她已經被脖子旁的斧頭給嚇得花容失色了,
“你們這兩個小屁孩想往哪兒跑啊,,還不乖乖地跟着大師去看錶演,”燈光下,那兩個手拿斧頭的高大男人一臉的凶神惡煞,大冷天的居然還光着膀子,
“兩位施主請跟我來,”那老和尚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地,依舊客氣異常地對我們說道,
於是在那兩個斧頭男的逼迫下,我和蕭婷婷不得不跟在那老和尚的身後,只是不能讓我理解的是,這兩個斧頭男到底是從哪兒蹦出來的呢,
正當我內心忐忑不安,以爲自己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的時候,過道里忽然響起了振聾發聵的槍響聲,緊接着,架在我脖子上的斧頭“咣噹”一聲掉落到了地上,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