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之三河夢幻
永祿七年,五月十二(農曆)。水野家治下清水港,車水馬龍,商貿繁盛的同時,緊張氣氛也不小。港口中南蠻船的泊位被水野軍封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平巖親吉每日做在碼頭望眼欲穿。海天一線中尋找水野紋船帆。昨天在評議間發生的事讓他不安,還好夫人鎮住了場面,否則家臣就有分裂的風險。水野家誰都可以少就是不能少了主公。
“親吉大人,伊藤屋老闆,今井老闆想要拜見大人。”部下小心翼翼地說着。
“不見!你去回覆:稟主公的命令,在主公歸來前。南蠻貿易絕對不會開啓。”
“哈!”部下退去。平巖親吉翻開賬本對數,但怎麼也靜不下心思。
“親吉大人”還沒看上兩頁,部下有迴轉。
“不是讓你打發走那些商人嗎?感什麼又回來了。”平巖親吉不悅地回頭。
“大人,是~是~主公回來了。已經看到船影,不久就要入港了。”
“真的!快,和我一起前去迎接”他丟下賬本跑向港口。海上幾首掛着水野紋大帆的安宅船正在減速,準備靠港。
旗艦上,忠良立在船頭。衣浦大隆,本多忠勝,神原良政,分立在身後。忠良眼中衣浦港,只是離開了幾天。也日見繁榮着。港口北面泊位正停靠着四艘南蠻大船。上面能看見有人正揮舞手臂向這邊打招呼。
忠良稍稍擡手回敬下。然後和身後的大將說着,“大隆,靠岸了你的船隊也不能放鬆。近段時間可能要大用。”
“哈!水軍會隨時準備好出發,”衣浦大隆恭敬回着。
忠良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等到船隊靠穩,便帶領備軍下船。他不在領內這幾日,武田信玄的棋子和躲藏起來貓鼠們,全部現出了原型,想要推翻水野家的統治。是可以大規模收網的時候了。行出港口看見平巖親吉正跪在路口。
“親吉,起來吧”忠良騎着月毛兔正停在他面前“我不在這幾日辛苦你了。”
“哈!是臣下該做的”他站起來。樣子有些感動,“主公回來了,臣下就像多了主心骨,安心許多。請主公快快回城主持大局。讓其他臣下也能夠安心。”
歷史上對他的評價是一位脾氣溫和又能直言的人。忠良也十分欣賞他這一點,纔會把城町奉行的重任交給他。
在駿府城前,阿薰爲首帶着家臣迎接忠良。妻妾,子嗣,家臣一個不少全部到齊。就連幾個月大的藤三郎、忠四郎也被奶媽抱着在迎接人羣中。
“都已經是三國之主的夫人了,怎麼還要跑到門口迎接。如果以後成爲天下人,你不是要跑到國外迎接了”忠良跳下馬笑着和阿薰一起往城裡走,嫡長子藤十郎被阿薰牽着。阿薰生下藤十郎後很少會有風華絕代的裝扮,今日迎接讓忠良很是驚豔。
“夫君沒在時候有人想要翻天,阿薰只是想要他們知道主次尊卑。”阿薰小聲地說着。玩玩還哼哼了兩聲。
見妻子微怒。又得意的樣子,忠良拉拉她的手,“走們回去再說。”
“嗯!”阿薰小聲應了一聲。
本丸天守閣中,時間只屬於忠良和阿薰兩人“這麼說,有人提議讓父親大人來主持大局?”忠良聽阿薰講完那次評議經過,心情有些複雜,但是惱怒居多。
“是的,還好有本多、前田等大人支持妾身才能穩定住局面。妾身這麼做會不會有些過分”阿薰端着忠良一片肩胛說着。
“這怎能算過分,反而做得很好。我不在的時候當然要維護藤十郎的權威。嫡長子繼承製度必須維護住,這也是平定亂世的重要法寶。”
阿薰聽不懂其中的緣由。但是知道嫡長子繼承製,先疑惑下然後笑了,口中誇耀着兒子“騰十郎當時表現的十分勇敢可是沒怕也沒鬧,夫君你要好好誇獎他。”
“真的嗎?讓滕十來,我好好誇獎他。”兒子勇敢做爲父親十分高興。小小的生命在自己的呵護中成長,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藤十郎過來。忠良剛好脫去全部鎧甲。兒子恭恭敬敬地向他行個禮,叫聲父親大人。忠良雙手抱在胸前,盤腿坐着,“聽說你上次在評議間見家臣時表現得十分勇敢。是不是真的?‘
“哈!是”
“嗯,乾的好,爲了表揚你,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獎勵呢。”
“我要哪個”藤十郎指着忠良身後的名劍左宗三文字。
“滕十郎!”阿薰叫着
“沒關係”忠良笑笑摸摸兒子的腦袋,“你先去玩,過兩天就讓人送給你。”
奶媽把藤十郎帶出去,兒子剛出門忠良就聽見外面傳來孩童們的嬉笑聲聲。
“夫君正的要把刀給他麼。藤十郎這麼小,怎麼可能
”屋內阿薰月有些擔憂
“當讓不會”忠良悄悄在阿薰耳邊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讓人制造一把木刀給他,再用筆寫上左宗三文字。小孩子可以用了”
“才幾歲敢向我要到刀劍,藤十郎的膽子確實不小呢!”
年紀漸漸長大,也該考慮子女教育問題了。從小培養子女的愛好和性格。無論哪個時空的父母都不能免俗。忠良的目標是在他這一代完成開幕。第二代人守江山。和平年代文治比武功更加重要。而且繼承人不需要特別強勢的性格,要能夠聽取重臣意見纔是關鍵。
誰能擔當起教育子女的重任呢?忠良想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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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洗塵沒有多久,侍從就來稟報。“主公,幾位大人正在等您。”東海這幾日情況緊急,容不得第二日再處理。事關重大,忠良只接見了備軍中和奉行裡幾個心腹家臣。佑筆閣中,家臣們端坐不語,氣氛緊張。
加藤段藏和正信把幾日的情報變化說出。
單單是過了一天,三河的形式如暴風驟雨一樣急轉。謠言甚至開始質疑忠良的南蠻貿易的政策。
輪到本多正信時。忠良見他眼圈通紅,形容憔悴,身子消瘦了許多。雙手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正信說道最後向忠良俯身磕頭。“一向宗的人想打情願的幌子,發起一揆。形勢已經到了必須鎮壓的地步,請主公速作決斷。鎮壓三河一向宗後,請主公允許臣下出家。”
從三河流言起他幾日一直在被煎熬着吧。忠義和信仰兩難中,選着先抱忠義,再退隱修身麼。也難爲他了。
想着忠良笑笑,“正信你在憂心什麼?鎮壓發亂是一定的,但我也不會禁止一向宗。”
“啊!”在場的家臣都發出奇音,不可置信的看着忠良。渡邊守剛卻是全身放鬆,神采也不似先前憂愁。
“叛亂者雞犬不留。是千古真理。主公爲何要留下一向宗。”正信忍不住驚奇不已問着。
原因不足外人道
一向宗是變相的淨土真宗,開始的本意是解救天下受苦受難平民,也有勸人向善和忍耐痛苦的教義。但是在蓮如和尚之後。一向宗墮落成他們先前要打倒的惡鬼。他們廢除了所有清規戒律,信徒們甚至不用出家,也能達成正果。一向宗大力鼓吹對所謂惡人的超度,吸引了大批士兵,武士,盜賊信教。只有對佛的信心,淨土真宗門徒就能往生“淨土”。憑藉其影響力對政治肆意干涉,很多大名都只有忍耐的份。
忠良在三河發展的時候。一直避免和一向宗發生衝突,就是擔心在起步階段被一揆拖住了手腳,從而失去寶貴的時間。現在勢力豐滿,正是收拾這個毒瘤的時候。如果三河的一向宗浮出表面,就乘機拔出他。
但是其中用什麼名義呢?忠良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用後世的兩分論,辯證法來獲取揮舞屠刀的名義。
水野軍要討伐的非一向宗。而是住在三河一向宗寺廟裡的惡僧。有罪爲惡的是和尚,而不是一向宗。討伐的口號已經想好了,“替佛誅惡,討伐佛賊。”
‘佛賊’的稱最好是由一向宗內部的人提出。還能以毒攻毒,攻破他們的謠言。
“原因不便多說。正信,現在有一件事交給你做。”忠良說道
“請主公吩咐”他說道
“我要你勸說位一向宗的大師來駿府城投靠我。好處是:撥亂反正後,三河一向宗的寺廟都歸他統領。一向宗依然享有先前的待遇。”
“臣一定竭盡所能,勸一位大師來。”正信拜服領命。只要一向宗不被禁止,在他心中就是大幸中的大幸。自己也不用在信仰和忠義之間煎熬。
忠良看正信領命退開,向段藏吩咐道:“嚴密注意甲斐和相模的情。風吹草動都要立刻稟報。”
“哈!臣下立刻就去。”段藏答一聲消失在房中。
配合留言,武田和北條一定會展開軍事行動,否則忠良想不通他們爲什麼要花大力氣在東海搗亂。自己也要做好軍事鬥爭的準備,還好擊破北條的軍勢還沒有解散。
“擬令。”忠良突然令着:
“哈!”前田玄以執筆回答。
“各部做好出兵準備,不得有絲毫懈怠。”
駿河清水港,卡洛斯和拉菲爾下了南蠻船,想要見一見忠良,無論是貿易還是居住地的事都要水野家配合才能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