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鷹王一聲打破了大廳裡的寂靜。
打破了幽雲山莊的寂靜。
甚至打破了整個幽雲山的寂靜!
“手下在”,飛劍應聲出列。
“你的膽子更大!”鷹王怒道。
飛劍不語,他看了看鷹王,便又立刻低下頭。
在整個飛鷹堂,除了堂主鷹王之外,便數飛劍的武功最高。
但飛劍有一個毛病,那就是他太過自負,從不把人放在眼裡!
天下豈非到處都有這種目中無人的人!
有的人,有錢,看誰都覺得像個窮鬼!
有的人,有權,看誰都覺得只配做個乞丐!
其實,他們不知道,他們才最可憐!
老天給了他們一張人皮,他們卻活生生像一隻禽獸!
“你以爲你的劍法很高明嗎!你以爲誰都不是你的對手嗎!你以爲‘飛雪六劍’的名號是吹出來的嗎!”鷹王看着飛劍怒道。
飛劍無言以對,低頭不語。
“你可知道,若不是老夫親自出手,你豈能從‘飛雪六劍’的劍下逃生!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你的小聰明上!”鷹王繼續喝道。
原來,飛鷹堂堂主鷹王,便是打傷夏雪飛的那個劍道高手!
飛劍,便是挑戰夏雪飛的那個高傲的黑衣人!
而剛剛離去的飛鉞,就是搶奪白玉玲驚龍劍的那個“中年人”!
“爾等以後務要嚴加自我約束,絕不可魯莽造次、自以爲是,否則大難一到,爾等即刻死無葬身之地!”,鷹王環視衆人,繼續道:“老大的大事絕不能壞在我們的手裡!”
鷹王竟還不是老大!
老大是誰?
沒人知道!
即便在飛鷹堂,除了堂主鷹王之外,恐怕再無第二個人知道!
刀槍劍戟不知道,飛鷹們更不知道!
天下又能有誰知道!
不過,天下的“老大”有很多。
各行各業,都有老大!
各家各戶,也有老大!
只要你有個弟弟,或是妹妹,你就是老大!
可是,鷹王口中的老大是誰呢?
那恐怕是天下最神秘,最難以捉摸的老大了!
農曆三月十五,月圓,月圓之夜。
幽州太平客棧的“玄”字第一號房裡還亮着燈。
因爲這裡的客人還沒有睡。
因爲這裡的客人也有客人。
夏雪飛便是住在這房間裡的客人。
葉文揚和白玉玲當然就是夏雪飛的客人。
“你今天可有什麼收穫?”夏雪飛看着葉文揚道。
“哎,跑遍了大半個幽州城,竟毫無線索”,葉文揚嘆了口氣道。
“你說‘飛鷹’真的會是一個江湖組織?”夏雪飛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我還有一些問題沒有想明白”,葉文揚道。
“哦,是什麼?”
“你說那個搶小玲驚龍劍的會是什麼人?他要這把劍幹什麼?是什麼人竟有如此大的能力能將你打成重傷?他們會不會是一夥的?”葉文揚看了看夏雪飛,繼續道:“那次我一共碰上了三個黑衣人,他們個個武功不弱,把你打傷的那個更不用說,你想想,地處邊遠北疆的幽州竟短短几天出現衆多高手,這不奇怪嗎?”
“的確奇怪”,夏雪飛點點頭,說道:“他們會不會就是飛鷹?”
“如果是,他們要做什麼呢?”葉文揚一臉迷惑。
“能從葉文揚手下逃走的人可不多啊”,夏雪飛笑道。
“對了,還有這件事,也蹊蹺得很”,葉文揚則是一本正經道。
“哈,能從你手上跑掉,當然蹊蹺得很,那人不會是個大姑娘,你看人家看迷了眼,才讓人家有機會跑掉的吧,哈哈”,夏雪飛壞壞地笑道,還不忘看上一看傍邊的白玉玲。
“去”,白玉玲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小飛,你先別忙貧嘴,你知道他是怎麼跑掉的嗎?”葉文揚道。
“哦,你說說看”,夏雪飛道。
“是突然出現的另外兩個黑衣人把他救走的”,葉文揚道。
“哈,打一個還湊合,要是三個,你就不行了吧,這可真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啊”,別看夏雪飛重傷未愈,還不忘挖苦一下好朋友。
但這也恰恰是因爲他們是好朋友!
打不散罵不去的好朋友!
若打得散,罵得去,便不是真正的好朋友!
“去去,你這個酒鬼,先聽我把話說完。”
“好好,你說你說”,夏雪飛又偷偷地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先把酒收起來”,葉文揚看着白玉玲道。
“嘿,先不忙收,不忙......”,夏雪飛話還沒有說完,白玉玲已將酒壺酒杯一併收起,放到了門口的小櫃子上。
“好好,小葉子,你說吧”,夏雪飛遠遠地望了望門口的酒壺道。
“其實,那兩個黑衣人並不可怕”,葉文揚道。
“哦?”
“可怕的是他們手裡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
“霹靂神珠!”
“霹靂神珠?南海鎮關威武大將軍戚繼威的霹靂神珠!”此時夏雪飛的臉上哪裡還有笑容,滿臉也都是疑惑。
“不錯,當今天下,除了戚將軍,還有誰會有這霹靂神珠!”
“那人不是戚將軍吧,”夏雪飛脫口問道,但當他說完便已發現這個問題是多麼的可笑。
“當然不是,可問題也正出現在這裡。”
“不錯不錯”,夏雪飛連連點頭:“誰人不知,戚將軍和他率領的戚家軍將士戍守邊關,保衛南海家園,十數次擊退來犯的倭人,爲我中華爭氣,受天下百姓稱道;可是,戚將軍的霹靂神珠怎麼到了那黑衣人的手中?”
“哦......”,夏雪飛看似恍然大悟,繼續道:“戚將軍自不用說,你說會不會是戚將軍手下的軍卒與那些黑衣人沆瀣一氣?”
“絕無可能,戚家軍軍紀嚴明,訓練有素,威震八方,個個都是能以身殉國的錚錚男兒,你相信會出這樣的事嗎?”葉文揚看了看夏雪飛道。
“不會不會”,夏雪飛搖着頭答道。
“好了,我看你們兩個也別胡亂猜想了,大酒鬼重傷未愈,還需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還是等明天再說吧”,白玉玲已站起身來,準備拉葉文揚走。
“也好”,葉文揚話音未落,忽然只聽得窗外“嗖嗖”兩聲,似有人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