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件事可以解釋,那麼它只有一種解釋。
鷹王一定與凌家有關!
或者說飛鷹堂與凌家有關!
甚至,飛鷹堂所在的那個神秘組織,與凌家有關。
可是,這究竟有沒有關係呢?
不知道。
葉文揚和夏雪飛誰也不敢肯定。
他們只是猜測。
他們猜測這其中一定有着什麼關聯。
可是,鷹王或者說飛鷹堂,是和凌家的誰有關聯呢?
總不至於和凌家所有人都有關係吧?
這種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
首先,葉文揚和夏雪飛排除了凌府裡的僕人丫鬟。
因爲他們看起來絕對都是些老實巴交、安分守己的人。
他們都不是江湖中人。
他們更不懂得武功。
如果是身負武功的人,不要說是葉文揚和夏雪飛,就連江湖上二三流的人也都看得出來。
但凌府的這些僕人,絕對沒有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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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會不會是和凌府的主人們有關聯呢?
凌府的主人們自然是姓凌的。
葉文揚和夏雪飛已經從凌雲巧的口中得知。
如今的凌府只有四個人。
凌天來。
凌雲鳳。
凌雲鶴。
凌雲巧。
凌天來是凌府的當家人,是凌雲鳳、凌雲鶴、凌雲巧的父親。
凌天來的夫人柳氏過世很早,他又沒有續絃,是他把三個孩子養大的。
凌雲巧是三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
可是,這四個人中間,會是誰呢?
誰的嫌疑最大呢?
凌雲巧就是眼前的這位入世尚淺、活潑可愛的姑娘。
凌雲鳳是六扇門中最出名的神捕,又是總捕頭。
不管是江湖中,還是朝廷內,都對這位滿懷正義、年輕有爲的凌家大公子讚許有佳。
凌雲鶴則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到現在,他仍舊被關在小院之中,素不與外界來往。
就算天塌下來,似乎都與他無關。
更不要說是府上來了客人。
所以,葉文揚與夏雪飛也只是從凌雲巧口中聽到他的名字,卻沒有見到他的人。
至於凌府的當家人凌天來,葉文揚更不敢妄加猜測。
因爲凌天來年輕的時候便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劍道高手,其劍道與其人品一樣,備受稱頌。
從凌天來出道至今數十載,都不曾有其負面傳聞。
他,儼然是一位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
四個人看似皆無嫌疑。
但是,沒有嫌疑也是一種嫌疑。
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每個人豈非都有嫌疑。
凌雲巧十分的熱情和好客,幾次三番地邀請葉文揚和夏雪飛在凌府多住幾日。
葉文揚和夏雪飛也沒有太過推辭,便答應了。
因爲這也正是他們所想要的。
他們知道,夏雪飛的飛雪劍是被鷹王奪去的。
鷹王自然與飛鷹堂有關。
飛鷹堂又與盈香樓有關。
虞美人正是盈香樓之物。
而製作虞美人的原料,就是罌粟。
說起罌粟,便不得不提凌一空。
而要弄明白凌一空的事情,又不得不去江南凌家莊。
凌家莊上的凌府。
此處便是凌府!
所以,葉文揚和夏雪飛已經明白,如果從凌府入手,那麼不但可以弄明白凌一空的事情,而且也可以查清飛雪劍的來龍去脈。
所以,如果能在凌府小住幾日,那是再好不過。
而凌雲巧的出現,真可算得上是神來之筆!
轉眼已到黃昏。
黃昏的時候,凌老爺子就回來了。
看到自家府上來了客人,凌天來竟連一點兒意外的表情也沒有。
似乎他早就知道葉文揚和夏雪飛要來。
一番寒暄與相互介紹之後,正好趕上了晚飯時間。
凌府的客廳佈置得很是雅緻。
餐桌也很精緻。
餐桌之上鋪了一層上等的白色蘇州絲綢,以爲檯布。
餐桌上有,椅子上也有。
桌椅精緻,菜品也甚是精緻。
就連裝菜用的盤子碟子也都是上等的青花瓷。
“兩位大俠,老朽準備倉促,招待不週,還請多見諒”,凌天來舉起酒杯,笑着說道。
“凌老爺子太客氣了,我等在此打擾已是心中不安,哪裡還敢再說三道四”,夏雪飛也舉起了酒杯,表示對主人的謝意。
夏雪飛話音剛落,就聽凌雲說道:“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兩位大哥是我請來的貴客,也是我的朋友,千萬不要說如此客氣的話。”
凌天來打擾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不禁哈哈大笑。
初次與凌天來相見,他們並沒有問及凌一空的事情。
因爲他們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時間可以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變遠。
也可以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變近。
不足三日,這位淩小姐可真的變成了葉文揚和夏雪飛的朋友了。
時間能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變近,也同樣能讓人與人之間的秘密變少。
淩小姐不但多了兩位朋友,而且多的是兩位無話不談的朋友。
凌大小姐對夏雪飛的稱呼都已改變了。
她不在稱呼夏雪飛爲大俠或是大哥。
她竟改口稱起了“大酒鬼”!
她當然是聽葉文揚說的。
夏雪飛也當然不會生氣。
淩小姐對夏雪飛的稱呼的改變。
看來他們可真是對脾氣。
一個對琴棋書畫絲毫不敢興趣,卻一心想做的大俠的不是淑女的女孩子,豈非對一個酒鬼男人都很對脾氣。
不過,這位活潑好動、調皮可愛的凌大小姐卻對葉文揚一直是畢恭畢敬的,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在凌府已是五日有餘。
葉文揚卻絲毫沒有線索。
不主動詢問,豈非永遠都不會有線索。
終於在第六天的時候,他們提及了凌一空。
“凌前輩,在下曾耳聞昔日江湖上有一個劍法極高的高手,他和您一樣,正好也姓凌,叫凌一空,不知前輩可曾認得此人啊”,葉文揚問話的時候,舉起了一杯酒,向凌天來示意。
葉文揚的聲音很輕,很隨意,完全就是隨口一說。
因爲他並不願凌天來察覺他們此來的目的。
可是,儘管葉文揚說得很輕很淡,但凌天來的臉上的表情卻變了。
他剛剛還是滿臉的微笑,可他一聽到“凌一空”這個名字的時候,笑容頓時消失。
比一塊冰被投到烈火中消失得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