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烺哥哥!”
提到這四個字,秀秀的眼睛瞪圓猛然回神過來驚叫道:“哥哥他深陷春風居,我得去救他!”
紅袖見狀一把將秀秀拉住,道:“小妹妹不要擔心,趙公子安然無事,我家小黑可是一直在那邊盯着的。”
“小黑?”
秀秀思索了小會兒,腦海中一隻黑貓的影像映入,道:“姐姐說的是那隻在春風居門前大街救我的黑貓嗎?”
“嗯,就是它。”
紅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春風居下有一片面積寬闊的地宮,趙公子雖然身陷那裡,但他膽識不凡,想來是要做些什麼事情的。
趙公子爲人聰明,再加上有小黑暗中護佑定會沒事的,小妹妹放心。”
“那……那我們現在去救趙烺哥哥吧?”
“不急!”
紅袖看着一臉焦急的秀秀輕笑道:“趙公子已在地宮安頓了下來,根據小黑的探查,他肯定是有所打算的。
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我們還是伺機而動,不要輕易打擾了趙公子的計劃。
再者秀秀姑娘你一番惡鬥身負重傷,還要好好休養一番纔是,不然就這樣前去,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嗯,好吧,只要趙烺哥哥沒事就好。”
趙烺與紅袖在衝縣相識關係極好,這些事情趙烺此前都跟秀秀與李廣講過。
再加上此前身陷危局,還是紅袖將其救出。因此對於紅袖,秀秀還是頗爲相信的。
只是想到了這裡,秀秀對於紅袖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起來。
此前身陷春風居之危境,秀秀直到現在才知道那一切可能都是一些虛幻之物幻化而成。
真真假假,虛幻與真實的結合得極爲契合,秀秀知道當時那黑衣人的身份與實力定不簡單。
只是就算如此,紅袖卻能在那種情況下將其救出,可見其不僅看破了當時幻境,還有足以碾壓那黑衣人的實力。
秀秀雖然只有巔峰時刻三分實力,但其作爲苗疆巫女的見識可還在的。
她知道紅袖的身份定然不簡單,不會只是個小酒館的老闆娘而已。
想到了這裡,秀秀也沒掩飾自己的好奇,看着一臉輕笑的紅袖問道:“姐姐,你怎麼這麼厲害,知道這麼多秀秀不知道的事情,姐姐的身份不單單只是桃花居的老闆娘吧?”
“你這個小機靈鬼!”
紅袖點了點秀秀鼻頭,臉上雖然笑着,但卻莫名多了幾絲落寞之意道:“有些事情提起來呢,會讓人不開心。所以姐姐都將它深埋心底從不願提起,小妹妹你可能理解?”
“姐姐對不起,我不該提及你的傷心事的。”
“沒事的。”
紅袖將秀秀帶到桌前,將一碗冒着騰騰熱氣的湯碗端了過來,道:“你身體本有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還待好好養習一番。
這是我剛燉的鴿子湯,又加了些療養的藥材,你將它喝下補補身子。
等你身體康復了,纔好跟我一起將其家趙烺哥哥從那地宮救出!”
“好,秀秀在這裡先行謝過姐姐了!”
秀秀端起湯碗幾口將其喝下,一股股暖流頓時從胃腹中向全身各處散去,使得整個人暖洋洋的,就連本是有些蒼白的臉頰都多了幾絲紅潤。
紅袖見狀正待離開,卻被秀秀拉住了衣袖。
她輕笑着回頭,道:“小妹妹還有什麼事情嗎?”
秀秀咬了咬嘴脣,小聲道:“姐姐,我還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
“哦,還有什麼事情,儘管問吧。”
“剛纔姐姐一直說的是趙烺哥哥,也不知道李廣哥哥怎麼樣了,我記得他此前是跟趙烺哥哥一起的。”
“李廣他也沒事,他正在聯繫嚴寬等人搜尋你家二少爺,身體也並無大礙。
“那還要勞煩姐姐將我身在這裡的消息給李廣哥哥說下,免得他擔心了。”
“這個沒問題,明天天亮,我就去報館街走一趟!”
紅袖應了一聲,便囑咐着秀秀讓她好生休息,而後離開了房間。
窗外夜色如墨,秀秀打開窗戶吹着那凜冽的寒風,怔神地看着外面的夜空,輕聲低語道:“趙烺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咳咳……”
一聲輕咳,秀秀直覺自己嗓子一痛,一絲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秀秀知道這是因爲上次食用禁蠱之術後傷勢未愈,昨夜又跟那黑衣人惡鬥一番,這才傷了內腹。
不過自喝過紅袖所給的鴿子湯之後,一股股溫熱之感散步全身,暖洋洋的極爲舒服。
秀秀知道,自己的猜測絕對沒錯,這位紅袖姐姐絕對不是普通人。
只是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聽從紅袖的安排纔是最好的選擇。
對手太多強大,且至今爲止還不知道具體是哪一股勢力。所以在這裡安心將傷養好,然後再去找到李廣跟他一起營救趙烺纔是最好的辦法。
想到這裡,秀秀也沒有再做其它,洗漱一番後便上牀睡覺。
夜風呼嘯,紅袖所在的四合院也慢慢陷入了安靜之中。
只是這種安靜並沒有持續太久,隨着一陣輕風,一道墨黑色的影子閃過圍牆竄了進來。
仔細一看,卻正是營救秀秀的那隻黑貓。
“喵嗚!”
黑貓來到園中看也沒看,便向邊上一個還亮着一絲燈光的房間竄了進去。
“小黑,你回來了!”
紅袖坐在窗前兀自沉思,略顯感傷的臉龐看到了這隻黑貓纔多了絲笑容。
“喵嗚,喵……”
小黑一個縱越來到紅袖腿上叫個不停,紅袖捋着它的毛髮傾聽片刻,似乎能聽懂一般輕笑着低語道:“小黑,沒想到你今夜去那地宮竟然探查到了這麼多有用的東西。來,喝點桃花釀解解饞!”
紅袖捋了捋貓耳朵,從桌上將一杯清冽的酒水端了過來。
而那黑貓也似乎能聽懂人言,竟然伸出粉嫩的舌頭幾口將酒杯中的酒液喝了個乾淨。完後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貪戀地看着桌上耳朵酒罈子,饞的都快流出了哈喇子。
“你個小饞貓,再給你一杯可不能多了,不然喝醉了後半夜趙公子那沒你暗中看護,我可是不大放心的。”
“喵嗚!”
黑貓打着呼叫了一聲,而後人性化地擡了擡右前爪捋了捋自己肚皮,好像在跟紅袖做着保證一樣。
“你呀,饞貓!”
紅袖輕笑着又倒了一杯,酒杯還未端來,便被小黑用前爪接過一口飲盡,而後身影一閃竄出窗戶重新融入了夜色之中。
黑貓離去,房中又恢復了寧靜。
紅袖看着黑貓離去的方向許久,而後纔將目光從夜色中收回,低聲自語道:“亂世生存極爲不易,我家族滅門之仇總算是尋得了機會。趙公子爲人正直且明辨是非,是這亂世中難得的好人。聽我故去的母親說趙家先輩於我家族有恩,這一次就算單單是爲了報恩也一定要護得趙公子周全。
趙公子,你可要好好的。”
話已說完,紅袖眼神中多了份女子少有的堅毅,跟她嬌柔的氣質大相徑庭。
她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大半壇桃花釀,看也沒看直接向嘴裡灌了進去。
“咕嘟,咕嘟!”
帶着淡淡桃花香味的酒香灑滿整個房間,紅袖衣襟打溼臉上也多了許多酒水,她卻渾不在意。
結果呼吸之後,酒罈一空,紅袖臉頰上多了一層暈紅。
她醉眼朦朧,低聲輕吟着無人知曉的歌謠,躺倒在牀不一會兒進入了夢鄉。
十八甫報館街,安雅日報門前。
深夜十二點多,報館街這邊除了依稀亮着的幾盞路燈,整個街區早已陷入了黑暗之中。
只是在這黑暗的環境中,卻有一道明亮的燈光極爲醒目,仔細一看,正是安雅報館所在的地方。
“趙烺賢侄還是沒有消息嗎?”
報館內部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打眼一看正是毒傷才愈的鐘榮光先生。
而在報館內的辦公室裡,還有坐立不安的李廣、嚴寬、柳翠三人。
“沒有消息,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找不到!”
柳翠搖了搖頭,看向了嚴寬,道:“嚴兄那邊有消息嗎?”
“也沒有!”
嚴寬神色疲憊地搖了搖頭,道:“我一早接到暗衛的求援,便着人迅速趕向了春風居。只是到了那個地方之後卻發現那裡人去樓空什麼都沒有。
而我也着人在春風居四周重金有償問詢了,可是四周的街坊卻像是中了邪一般,只要聽到我們提及春風居這三個字,都三緘其口一臉冷漠地將我們的人趕了出去,可真是把人給急的不行!”
李廣坐在一邊聽到最後神色最爲內疚,他拉了拉肩上長弓,站起身子道:“都怪我沒有保護好烺哥,我這就去春風居那裡再找找,就算掘地三尺,我也將烺哥找回來!”
“李廣,不要衝動!”
嚴寬一把將李廣拉住,看着他不解的眼神解釋道:“昨夜根據我們暗衛所報,你跟二少爺是一起進那春風居的,可是奇怪的是到了現在你對於昨夜的事情完全不記得,好像是被消除了記憶一般。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跟我此前聽到大少爺所講的江湖上的那種邪術師的手段極爲相似。
所以爲了你的安危,也爲了能夠儘快找到二少爺,我們還是不能衝動,需要將力量使到一處,一起去那春風居四周探查!”
“邪術師?”
聽到這個名詞,坐上的李廣、柳翠甚至於是一直比較穩重的鐘榮光先生都站起了身子,道:“聽聞邪術師的說法興盛於太平天國之時,後面據聞都是一些江湖術士坑蒙拐騙的手段而已,難道說真的有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