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
孫中山先生聽到這三個字,神情徒然冰冷,怒道:“好一幫禍國殃民的邪徒,纔在廣州將他們的幾個老巢滅掉,隨後就跟我來了苗疆繼續爲惡。
今日一定不能放過他們,給我打!”
孫中山先生一聲令下,李成榮所轄蠱師以及五十餘名軍士散開陣型,依託着附近的幾個小土坡開始有序地還擊。
槍聲隆隆作響,戰鬥在一開始就激烈了起來。
四風鎮除了接連不斷的槍聲,再無炮擊之聲傳來。
白蓮教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火炮卻只響了一輪就啞火了,着實讓李成榮等人疑惑。
他們一邊還擊着,一邊時刻注意着四風鎮的方向,以防對方火炮突然襲擊。
只是雙方交火十幾分鍾後,四風鎮除了人數上更多了些外,火炮再無任何動靜。
趙烺觀察良久,出聲道:“李叔,全力還擊吧,對面的火炮不會再響了!”
“嗯?此話怎講?”
孫中山先生與李成榮都將目光轉了回來,疑惑地看着他。
趙烺拉了拉二人,示意他們將身子再藏嚴實些,道:“苗疆之地山高路窄,交通極爲不便。中原通往苗疆的各個重要關卡,唐將軍都派了軍隊值守,一般人斷難將這些武器運進來。
而就算白蓮教突破了某個關卡,彈藥損失極大,撐到現在他們的彈藥肯定也極爲貧瘠。
而依着白蓮教對我們的憤恨程度,他們如果有足夠的**,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傾瀉而來,根本就不會給我們絲毫的反擊餘地。”
“趙小友分析的有道理,那我們就全力進攻吧!”
孫中山先生再次發令,頃時只見雪地上空子彈橫飛戰鬥更加猛烈了起來。
趙烺本想上前開槍禦敵,可是一來需要照顧柳翠,二來孫中山先生的安危需要人保護,所以他需要牢牢跟在孫中山先生身邊。
四風鎮外白蓮邪徒雖多,但奈何李成榮屬下五十餘名軍士身經百戰,每次開槍對面必有一人倒下;剛纔那一波炮擊,二十餘名蠱師反應極快,無人受傷。
他們驅使蠱蟲越過雪地上空,而後撲在那些白蓮邪徒身上,沒幾息地上就多了一具具白色的骨架,看起來可怖極了。
隨着戰鬥加劇,四風鎮外躺倒死屍與白骨層層疊疊已不知躺下去了多少人。
只是那個鎮子裡的人數彷彿沒有窮盡一般,擊斃了一批又衝出來了一批,黑壓壓的遍佈在四風鎮外。
他們精神似乎受到了蠱惑一般根本不畏懼生死,有的端着長槍,而有的竟然就只揣着刀矛等冷兵器就不管不顧地向前猛衝,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這……太可怕了!”
蠱師雖然強大,但精力有限,驅使蠱蟲沒一會兒之後就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繼續參加戰鬥;而這次回廣誰都沒有料到會在這個地方遭遇伏擊,因此這些軍士所帶彈藥也並不充足,打到現在已所剩無幾了。
果不其然,戰鬥至今才持續了半個小時不到,李成榮就一臉擔憂地從前面撤了回來,來到孫中山先生身邊,急聲道:“不好了,我們的彈藥只能持續半個小時;蠱師也精力枯竭,需要二十分鐘後才能再次參加戰鬥!”
“沒有輪換攻擊嗎?”
“孫先生對不起,我以爲鎮子裡的邪徒不多,所以想一鼓作氣將他們消滅掉,可是沒成想裡面會有那麼多人!”
“這該怎麼辦?”
汽車全已報廢,四風鎮外黑壓壓的全是敵人此時已經壓了過來,
四風鎮外,已有數道騎着駿馬的白蓮教徒在附近遊戈,在等待着機會隨時衝殺過來。
此時此刻,逃跑已遲一直待在這裡抵抗肯定會被活活耗死。
孫中山先生懊惱道:“都是我不好,決策失誤,讓大家陷入了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先生不要這麼說,我有辦法!”
趙烺指了指頭頂位置,道:“我們頭頂有秀秀所留信鴿盤旋,它一定會爲我們帶來好消息!”
一行人面露喜色,緊張的氣氛也緩解了一些。
事情緊急,趙烺也不遲疑,依着秀秀平日間操控的方法,不斷對半空盤旋的那隻白色鴿子吹着口哨。
“咕咕!”
趙烺本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沒承想他的口哨聲才起,那隻鴿子翅膀一震撲棱棱地就飛到了趙烺手心。
“太好了!”
趙烺掏出紙筆,寫道:四風鎮遭襲,懇請唐將軍速速來援!
“去吧,幫我找到唐繼蕘將軍!”
“咕咕!”
趙烺一聲輕呼,白鴿人性化地偏過頭去請叫了兩聲,似在迴應,而後便翅膀一閃衝上半空朝着南山寨的方向飛馳而去。
“希望還來得及!”
趙烺嘆了口氣,看着距離他們只有數百米遠的白蓮教徒,又看着滿臉疲憊的一衆人,而後疼惜地看了依舊昏睡着的柳翠一眼,後來到孫中山先生面前道:“孫先生,大敵當前我願上前擊退他們,只是柳姑娘的安危還要勞煩先生費心了!”
“小友千萬小心!”
此時也不是矯情的時候,孫中山先生知道趙烺有這個實力,遂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趙烺環視了身周諸人一眼,大吼道:“所有人收縮陣型全力保護孫先生,這些敵人交給我來處理!”
“這……”
衆人雖知趙烺與孫中山先生關係極好,但軍事命令肯定是要聽孫中山先生的。
“從現在開始,一切行動都聽趙烺的!”
“是!”
一衆人齊聲應是,而後依趙烺所言,收縮戰圈牢牢將孫中山先生守在中間。
“殺!”
身後是親人戰友,身前是爲非作歹的白蓮教邪徒。
趙烺直覺胸中戰意昂然,眼中幽綠光芒閃現之下整個人宛若一股旋風般,猛地向對面人羣正中衝了過去。
“射擊,趕緊射擊!”
白蓮教徒本來還詫異於對面怎麼突然沒了動靜,正想加快腳步,卻見一道模糊的身影風一般衝了過來,其速度宛若鬼魅根本就看不清楚,嚇人極了。
他們下意識地開槍射擊,頃時之間槍聲大作,只是那些子彈都落在空地上,根本就沒有一顆落在趙烺身上。
“殺!”
又是一道怒吼,只見趙烺竟然已來到了衆邪徒身前。
趙烺衝勢不停,猛力將身前數人撞飛,而後隨手撿起兩柄長刀,便在人羣中廝殺了起來。
啊……這……這到底是什麼怪物,根本就看不到也摸不到!!!
趙烺於一衆人中橫衝直撞,每次出手之際必有數名白蓮邪徒斃於刀下。
而至於趙烺的影子,他們卻半點都沒有摸到。
時間過去,轉眼間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趙烺渾身已被鮮血全部澆灌,而其身周則密密麻麻地倒下了近百名白蓮邪徒。
“這……這根本就不是人!”
“跑啊!”
眼見着趙烺如入無人之境的般肆意殺戮,一衆白蓮邪徒潛意識中的恐懼意識終於被徹底激發,不再受未知力量掌控,開始四散奔逃起來。
“想逃?”
白蓮教爲非作歹已爲禍中華大地多年,趙烺以前行事良善除了帶頭之人擊斃之外其餘人並沒有下死手。
而時至如今,他知道自己錯了,以前的自己還是太過良善了,所以纔會讓這些惡人一直惦念着糾纏不休。
“殺!”
又是一聲怒吼,趙烺手提血刀銜尾追了上去。
一時之間,白蓮教徒爭相奔逃哭爹喊娘地向四風鎮鎮門衝去。
以一人之力擊退幾百強敵,並憤而直追,這種景象看着神奇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孫中山先生等人眼前,可使他們打開眼界,心服口服。
北風呼嘯,伴隨着一衆白蓮邪徒的慘叫之聲,一朵朵血花於人羣后面乍現。
而每一朵血花落下,就代表這世上一個思想已被邪念徹底腐蝕的惡人被徹底消滅。
趙烺越戰越勇,眼見着就要追至四風鎮門處。
而等到了那個地方,趙烺只要將鎮門控制住,就可以招呼孫中山先生他們過來了。
想到這裡,趙烺提氣凝神眼中幽芒更甚,一鼓作氣準備就此衝殺過去。
“啊!”
就在此時,也許是因爲過度爆發皮脂力量的原因,趙烺覺得渾身劇痛讖毒竟然在此時開始發作起來。
趙烺一聲慘叫之後趕緊收口,強忍着渾身疼意定住身子準備後撤。
錦娘一直沒再出現,肯定還在暗處尋找機會,我一定不能讓她看出破綻,不然前面的努力全部白費,我們就全完了。
渾身劇痛之下,趙烺直覺渾身抽搐冷汗直冒,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一樣。
但趙烺卻強忍着什麼都沒有做,而是慢慢地轉身準備後退。
“吆,這不是我們威猛無比的趙大公子嗎?來都來了怎麼不進去坐一會兒?”
趙烺剛剛轉身,一道嬌笑卻在身後響了起來。
心中一緊,趙烺趕忙轉過身去,卻見一名女子正站在他身後嬌笑着。
“錦娘!”
身後之人正是錦娘,她臉上笑顏若花,眼眸裡卻有無盡的殺意流露了出來。
趙烺萬萬沒有想到錦娘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心中暗道不好,忍着渾身劇痛腦子告訴運轉開始思索起對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