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逃?”
李廣虎目一瞪,右腳使力,只聽“咔嚓”一聲響,廖峰慘呼一聲昏死過去,再也無法掙扎。
“二少爺,你看該怎麼辦,是不是直接解決了他?”
“這……還是讓鍾主編定奪吧!”
如今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廖峰毒殺趙烺不成暴起傷人,卻被李廣制住就此昏死。
依着常理來看趙烺此時將他處死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只是這廖峰跟了鍾榮光這麼多年,這點面子趙烺是必須要給的。
“唉,賢侄有心了。”
鍾榮光扶了扶鼻樑鏡框,道:“賢侄最近頻頻遭人刺殺,我們雖然猜想定是白蓮教復仇所爲。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並沒有實際的證據。
所以依着我的想法,我們不如將廖峰送到孫中山先生那裡,他剛好在籌備着對付白蓮教,定有辦法從廖峰口中撬出一些東西。”
“鍾主編考慮周全,那就這麼辦吧。”
趙烺想了想,覺得鍾榮光這個辦法着實不錯,便答應了下來。
……
半天之後天色剛晚,孫中山那裡傳來了消息,並且爲了感謝趙烺深明大義將廖峰交給他們,專門設宴感謝。
而根據孫中山着人傳來的消息,原來廖峰真的是白蓮教潛伏在廣州這裡的一個探子。
廖峰本是受命一直探聽有關孫中山的消息,準備一直在安雅報館潛伏下去,以待大用。
但沒想到最近多次刺殺趙烺無果,白蓮教迫不得已,便將這枚暗棋提前引爆,試圖將趙烺誅殺。
細觀整場事件,趙烺接過廖峰遞來的茶杯本就準備喝了,但卻被門外一團突然飛進來的石塊將茶杯擊落。
由此證明,定有人提前知道了白蓮教這枚暗棋,然後暗中救了趙烺。
安雅報館外面人流如織,那出手之人早已沒了蹤影,趙烺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在暗處幫着自己。
來到廣州,跟自己最相熟的就是鍾榮光跟孫中山,以及在佛山相識的黃飛鴻父子了。
只是剛纔鍾榮光身在辦公室一無所知,孫中山若是幫了自己不會躲着不見,而黃飛鴻父子身在佛山鞭長莫及。
如此想想,這出手之人可讓趙烺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想想自己也的確有許多疑問要問孫中山,收拾了一番後,趙烺便坐着鍾榮光的汽車一起白雲酒店赴宴。
半刻鐘之後,一行人隨着侍者的指引來到了酒店裡面的一個包廂。
“榮光兄,趙小友,你們來了,快坐!”
一行人相讓一番後坐定,孫中山左右兩邊是許公武跟柳翠,幾人都是老相識了,因此也並不生疏。
衆人寒暄一番,沒一會兒工夫,桌子上便上滿了滿滿的菜餚。
本就熟識,因此也就沒有客氣的必要,大家拿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吃了一會兒,衆人談興漸起,不知不覺間就說到了廖峰的事情。
“唉,說起這件事,我可真是無比慚愧!”
鍾榮光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繼續說道:“廖峰跟了我都五年多的時間了,我竟然沒有發現他的一點異常。
也不知他給白蓮教透露了多少消息,還有這次若不是那神秘人出手,趙賢侄的性命也沒了。
這一切,可都是我的過錯啊!”
“鍾叔言重了,白蓮教隱匿極深,若不是那廖峰自個暴露,我們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臥底。”
“趙小友說的有道理。”
孫中山將話接了過去,道:“廖峰明顯是被白蓮教做了死士,其牙關有毒藥暗藏。
幸好你們行動的快,第一時間將他擊暈了,不然這後面可是一點消息都掏不出來了。”
“哈哈,這一切都是李廣的功勞。”
趙烺指了指跟許公武談的起勁的李廣,笑着說道。
孫中山聞言大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這是我中華之幸。來,讓我們一起幹一杯!”
“乾杯!”
衆人齊齊將酒杯端起,就連秀秀也將杯子裡裝滿了果汁站了起來。
“砰…砰…”
就在此時,只聽一聲清脆的敲門聲之後,一個身着制服的青年侍應生推着餐車走了進來。
“這位先生好,麻煩讓一下,上菜。”
“哦,好的!”
趙烺坐在最靠近門邊的位置,應了一聲後微微側了下身子。
只是這個時候他卻見着對面的孫中山皺着眉頭,有些疑惑的看着餐車裡的菜餚。
趙烺心中一動,便聞向那青年侍應生道:“這道菜是我們的嗎?”
“對啊,西湖桂魚,8號包廂沒有錯啊……”
“這道菜我沒點,小夥子你弄錯了!”
青年侍應生話說了一半,孫中山搖了搖頭說道。
“不好意思,那我對一下菜單。”
青年侍應生說話的同時手探向了腰間口袋。
只是這個時候,距離那侍應生最近的趙烺卻莫名的感覺到有一股危險的氣息鋪面而來。
這感覺剛剛升起,那侍應生右手握着一柄小巧的手槍猛地指向了對面的孫中山。
“小心!”
趙烺一聲驚叫,便欲去奪那手槍。
只是那青年動作極快,趙烺才堪堪撞向了他的身子,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已經被射了出來。
青年一擊之後身子一閃轉身就走,只是李廣動作飛快,一箭將他後心射穿,而衆人只看到了他收起長弓的動作。
雷霆之速,滿座皆驚。
“公武!”
孫中山一聲怒呼,趙烺此時才發現剛纔槍響之後,許公武一把撲在了孫中山身上,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那枚子彈,肩膀多了一個血洞昏倒在了地上。
萬幸,剛纔那青年的異動趙烺發現的早,因此第一時間撞向了他,堪堪將他的右手撞偏了一些。
不然的話依着剛纔的射擊路線,這一槍指不定就射在了要命的位置,許公武直接就沒命了!
假扮的青年侍應生被李廣一箭射到後心,身子哆嗦了兩下便再沒了氣息。
待在孫中山左邊的柳翠俏臉寒霜,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快速來到門口位置,:“這裡危險,我們快走!”
她剛走到門外,便以更加快的速度撤了回來,“嘭咚”一聲重重的將房門關上,口中大吼道:“趴下!”
衆人面色齊齊一緊瞬間反應了過來,將桌面推倒擋在身前趕忙趴在了地上。
“砰砰砰……砰砰……”
衆人身子剛剛及地,密密麻麻的槍擊聲便不斷的在房門外若爆豆一般響起,使得那實木製成的房門立馬就多出了一個個的大窟窿。
“這房門撐不了多久,我們得趕緊想辦法出去!”
柳翠跟孫中山兩人不時的拿起手中手槍向外射擊,只是房門外人數頗多,幾人被壓制的頭都不敢擡。
而至於李廣,他身上的那把勃朗寧已經給趙烺暫用,且趙烺已經把子彈用完。
他身上的長弓此時也起不到太大的用處,畢竟門外的槍聲太密了,彎弓搭箭的瞬間,身上就會多出幾個大窟窿。
秀秀秀眉緊皺,趴在地上拉了拉趙烺衣袖,道:“趙烺哥哥,我現在可以使用蠱術了嗎?”
“用!”
情況危急,趙烺也顧不得那麼多。
“好!”
秀秀聽到趙烺的回答,小臉緊皺直直的盯着房門位置,而後快速自口袋裡將那玉笛掏出。
此時只聽一陣幽幽的笛聲響起,這房間裡瞬間多出了一隻只透明色的水色蠱蟲,似是被人指引着一樣,沿着那房門處的空洞,迅速的向外飛去。
“這……是什麼東西!”
眼前的東西出現的太過突然,驚得趴在地上的孫中山跟鍾榮光話都有些說不出來。
“先生不要驚慌,這是這位小姑娘召出來的蟲子,可厲害了!”
柳翠此前於寒山村密林中見識過秀秀的手段,此時小聲解釋着。
“啊,這是什麼東西!”
“給我滾,不要咬我!”
“啊!啊……”
伴着房門外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密集的槍聲逐漸停了下來,最後不見一絲聲息。
“趙烺哥哥,門外是十一名殺手,全部擊斃!”
“好樣的!”
趙烺輕輕揉了揉秀秀的腦袋,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二少爺,我出去探路!”
門外動靜全無,但指不定還有什麼危險。
李廣隨手提起手邊一張椅子,“嘭咚”一聲撞開搖搖欲墜的房門,便衝了出去。
“外面沒有危險,都出來吧!”
李廣一聲之後,幾人魚貫從房門走出。
只是此刻讓幾人驚駭的是,門外走廊除了那密密麻麻的槍痕,以及一套套落在地上乾癟的衣服,竟然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人呢,剛纔的那些殺手呢?”
孫中山扶着昏迷的許公武,驚訝的問道。
“孫伯伯,都在這裡呢!”
秀秀晃了晃手中玉笛,頓時只見半空中突有一隻只血色蠱蟲落下,而後蜂擁着鑽進了那笛子裡面,再無影蹤。
“這……剛纔外面的那些殺手都被這些蟲子吃了?
“對呀,這些蠱蟲也要吃東西的,不然會餓死的。”
“好吧,惡有惡報,死有餘辜!”
情況危急,此次能活下來也全靠秀秀出手。
孫中山謝過之後,看着肩上傷口血流不止的許公武,急切的說道:“榮光兄,快,去廣安醫院!”
幾人順着走廊來到酒店大廳,酒店外面一片狼藉,到處躺倒着被無端殺死的人員。
看着那一具具躺倒在地的人們睜大着一雙雙無辜的眼睛,躺倒在血泊之中,趙烺狠狠的說道:“這些歹人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