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難馴小賊妃
提及那深仇大恨,濯焰聞大睜的雙眼血紅一片,輝映着他額上條條綻放的青筋,猶如厲鬼般駭人,咬牙切齒中流露着昭彰的恨意:
“論歹毒誰比得上他濯焰烈?知道麼,正是你崇拜愛慕的九哥親手殺死了你的母親。”
“他不止在酒中下毒,設計母親失德而死,還殘忍地派人引我前去捉-奸,讓她在兒子面前蒙羞受辱!”
“敗壞她的名譽,摧毀她的人生,這還不夠,他居然利用我對他的信任和維護,讓我親手扼殺母子之情!你說,到底誰更該遭天譴?!”
徒然,在濯焰聞微眯的雙眼中一股懊惱的悔恨涌現而出:“我恨我自己,爲何是非黑白不分,輕易地相信他,誤解母親!我更恨自己,竟爲了一個人面獸心的人抱打不平,狠心地連自己母親的葬禮都不出現。也對,我該遭天譴,因爲我實在不孝,愧對於母親!”
“而這一切都是拜濯焰烈所賜!我要將這痛苦百倍千百地償還給他,殺死他心愛之人,讓他在痛不欲生中苟延殘喘,在絕望和痛苦中孤獨地死去!只有這樣,我心中的恨才能稍稍平復!只要這樣,即便前面是地獄,我也無怨無悔!”
“只可惜啊,他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跳崖摔死了!這死法真是太便宜他了!好在他死得悽慘,又被大火化爲灰燼,也算是被挫骨揚灰!否則,怎能叫人解恨!”
然而,濯焰聞聲色俱厲地控訴,癲狂至極的仇恨,卻未引起濯焰漪漪半點的共鳴。
從始至終濯焰漪漪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剛開始的一點異樣也蕩然無存,平靜無波的臉上對這血淋淋的事實居然毫無感觸,唯有在聽聞濯焰烈橫死時,她的眼底才浮現出一抹濃烈的悲哀。
濯焰聞不禁詫異,澎湃的恨意也暫緩一刻之後又是滔天的憤怒:“難道你到現在還一心維護那個殺母的仇人?!”
“不爭氣的東西,爲了一個殺母仇人不惜一切,將來你可有臉面對泉下的母親?!”
“你當真以爲吃幾日齋,念幾句佛就可以洗刷一切罪孽?簡直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