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年鴻走了之後,鬱蒼雄不由將目光望向了鬱霆琛。
苗毓彤和他幾十年的夫妻,從紙婚一直走到了金婚鑽石婚了,她明白老伴的意思道:“小琛,你是不是找了一個人來應付我們的?”
鬱霆琛認真的說道:“爺爺、奶奶,我再孝敬你們,也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他真的是爸爸和別的女人在外面生的孩子!”
苗毓彤點了點頭,“不過年鴻這孩子眼睛倒是有幾分像鬱家的人,但是,這事兒,你邵爺爺知道嗎?”
“他應該現在知道了,以前收養他的時候,是不知道的吧!”鬱霆琛說道。
苗毓彤有些惱怒了,“如果他一早知道,不告訴我們,就太不厚道了。”
“你說誰不厚道呢!”邵展鵬這時走進來,“小苗啊,你這張嘴還有年輕時一樣,一點也不饒人!”
“邵爺爺,您坐!”鬱霆琛讓開了路。
邵展鵬走進來,他一聽說鬱家的老頭子病了,第一時間趕過來,兩個人曾經是一起並肩戰鬥過的生死兄弟,現在其中一個人生病了,另外一個人哪還坐得住呢?
於是,他馬上就來了,結果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我也不是這樣的意思……”苗毓彤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這不是着急嗎,再怎麼說是我們鬱家的血脈啊……”
邵展鵬看了一眼躺在病chuang上的老友,道:“你可是要快點好起來,如果你敢獨自去見馬克思和恩格斯,我就不將你孫子還給你了。”
鬱蒼雄卻是露出了難得的會心的一笑,一起成長起來一起變老現在頭髮鬍子都變白了的生死兄弟,他怎麼捨得就這樣走了呢!
現在鬱蒼雄有很多的話,都是說不出來,可是,他心裡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老戰友,將手握緊。
這是一輩子的友誼,從戰場上的生與死,到現在的白髮蒼蒼,用時光見證了他們的一生,都具有傳奇的色彩。
苗毓彤和鬱霆琛退出了房間,將時間和空間讓給了他們。
“小琛,年鴻是不是在生我們的氣?”苗毓彤完全是感覺得到他的冷漠和疏離的。
鬱霆琛扶着奶奶坐下來,“奶奶,給他一點時間,他依然是有血有肉的鬱家人。”
“我自然是明白的。”苗毓彤點了點頭,“他今天肯來見我們,我和你爺爺都很高興了。對了,小琛,我前段時間聽說,他要娶曉溪,可是,你們是兄弟……”
“那只是一個鬧劇罷了。”鬱霆琛安慰着她,“奶奶,您別信那些話,曉溪還是我的妻子,結婚證都在我的手上呢!”
苗毓彤有些奇怪了:“可是,曉溪明明說,你們離了婚,有離婚協議,也有離婚證的啊!”
鬱霆琛這時低聲道:“離婚證是假的,我讓人在辦-假證那兒弄來騙她的!”
苗毓彤伸手一戳他,“你這孩子,手段比你爺爺高明多了!”
鬱霆琛沒有說話,當時,江曉溪逼離婚逼得很緊,他若是不同意,兩人的冷戰將會加劇,於是,他就辦了兩本假的離婚證書,給了她一本。
他料定她看也不會看的。
所以,直到現在,還未東窗事發。
“你爺爺喜歡她當你的妻子,而你也沒有讓爺爺失望。”苗毓彤說道,“我感覺得出來,年鴻是喜歡曉溪的,在這件事情上,你可要處理好了,別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啊!”
“知道了,奶奶。”鬱霆琛點了點頭。
邵年鴻剛一回到了公司,就看見了辦公室裡有一個不速之客。
貝小米看到了他回來,馬上迎了上來。
“你來做什麼?”邵年鴻一看到她,就是滿臉的厭惡之色。
如果不是她十七歲那年就勾-引了他,他和江曉溪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在一起?
貝小米自然是有看到他眼中的神色,她亦是冷聲道:“我知道你喜歡曉溪,她現在被鬱霆琛困在了島上,我希望你去救她,一來是可以讓你和她增進感情,二來,我希望我能看到蓓蓓。”
邵年鴻凝視着她:“我比你早收到了曉溪的消息,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你這樣一個自私的女人,連自己的妹妹都會拿來做交易籌碼,真是替曉溪不值得,她曾對你那麼的好!”
貝小米的臉色一變,但很快就冷靜下來道:“是啊,我就是這樣的人!反正,你也不能一輩子不讓我見蓓蓓,否則曉溪也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邵年鴻對她的厭惡是與日俱增,在他的眼裡,她就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你放心,我不會不讓蓓蓓見你的,但是,我不會將蓓蓓的撫養權給你!”邵年鴻說道:“就憑你這樣子,根本不配做蓓蓓的母親,當然,你也別想獨自帶走蓓蓓,否則我不介意讓蓓蓓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貝小米自然是不想最愛的女兒知道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這也是她被邵年鴻掌控在手的原因之一。
“那麼,請問,我現在能看到蓓蓓嗎?”貝小米凝視着他,沒有忽略掉他眼睛裡的憎恨之色。
但是,只要能看到蓓蓓,他怎麼說她,她都能承受,反正她在他的心中,早就不是一個好女人,早就是毀了他幸福的壞女人了
邵年鴻伸手,按下了桌上的電話,“阿森,送貝小姐過去。”
很快,阿森走了進來,“貝小姐,請!”
貝小米也不再停留,她跟着阿森一起上了車,送她到了邵年鴻住的地方。
這是她第一次來,他住的地方雖然奢華無比,但非常的整潔。
也許是多年的軍營生活,他的內務整頓非常到位,她幾乎看不到一絲絲兒雜亂無章的地方,就連玻璃,都是明淨得照得出人影兒。
這樣的他,哪怕是退役之後,依然是保持着乾淨整潔的特色。
而蓓蓓這方面很像他,小小年紀就喜歡整齊和乾淨,而貝小米是一個非常隨意的人,她喜歡到處扔高跟鞋,喜歡到處扔衣服,和隨意的躺在地板上看書或者是電視。
“貝小姐,你現在住在這裡,蓓蓓小小姐在二樓的書房裡看書,背英語單詞,她要過半個小時纔會下來。”阿森說道。
貝小米坐在了客廳裡,傭人端來了水:“貝小姐,請喝茶。”
其實貝小米不愛喝茶,喝茶講究氣氛,還講究心情,而且還講究品味。
她自認爲沒有那個耐心,等着一壺水燒開,等着茶葉在開水裡慢慢的沉澱下來,等着茶葉的味道慢慢的滲進水裡,然後喝着苦中帶甘的味道。
阿森見她皺了皺眉,於是說道:“邵哥這裡只有茶,貝小姐愛喝什麼,我去買回來。”
“那麻煩你了,幫我買點易拉罐裝的咖啡就好。”貝小米說道。
她在阿森走了之後,看着地形,要知道,剛纔她已經是聽出來了,阿森叫邵年鴻爲邵哥,只有和他出生入死的戰友兄弟,纔會這麼叫他,也就是說,阿森也是和他有一樣的戰鬥力。
他名爲叫阿森留下來照顧她們母女,其實是爲監視,她是不可能打得過邵年鴻的,而阿森高大威武,她應該也是一樣打不過。
所以,她想要從這裡帶走蓓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她現在還希望着邵年鴻去救江曉溪出來。
自然,她沒有那麼笨,現在和邵年鴻鬧翻。
島上。
整個小島上都沒有電,一到了夜晚,就是黑乎乎的,而且今天晚上的天氣也不好,天上沒有一絲兒光亮,更別說璀璨的星星和光潔的月光了。
江曉溪在房間裡,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她的手機也快沒有電了,她知道,她現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鬱霆琛一個。
可是,她決定好了和他劃開界限,如果此時她再求他的話,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但是,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裡,風聲也在呼嘯而過,那嚇人的“嗚嗚”聲不斷的在耳邊迴響着,黑暗裡,彷彿有無數只大手在向着她掐來,恨不得將她埋藏在了這樣的黑暗裡。
她握緊了手機,用手機的光亮,照亮自己,雖然並沒有溫暖,但是,總是能對付一會兒的黑暗。
醫院。
由於鬱蒼雄的病情在穩步好轉,在他身邊守了一晚的鬱霆琛也起身離開。
苗毓彤看着他眼裡的血絲,不由心疼道:“小琛,你現在回去睡一下吧!這邊有我看着,而且你叔叔和嬸嬸白天也會來照應的。”
“好,我先走了。奶奶,有什麼事您通知我。”鬱霆琛說道。
他離開了醫院,然後看了看手機,上面沒有她打來的電話。
他上了車,然後向小島駛去。
一路上,自然是有邵年鴻的人跟着,邵年鴻的人知道,他定然是會去島上,而邵年鴻現在沒有查到島上的地址,打江曉溪的手機,已經是處於關機的狀態。
林沉軒在開車,他看着後面尾隨而來的車,道:“鬱總,後面有人跟。”
“讓他們跟着,我們到了碼頭,再叫碼頭的船隻行動。”鬱霆琛點燃了一支菸。
他在點燃的時候,忽然想起了江曉溪抽菸的動作,該死的,誰准許她學會了抽菸?
一路上,林沉軒將車開得很穩,而鬱霆琛抽完一支菸之後,就靠在了椅背上假寐,似乎根本是不理會後面來的車輛。
沒有多久,就到了碼頭。
有兩行快艇一字兒兒的排開,就像天空中從北往南飛的雁一樣,鬱霆琛上了一艘快艇,其它所有的快艇同時起航,之後,在海南中行駛,距離碼頭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快艇分散開來,在大海里朝着不同的方向行進。
而後面跟蹤的另一艘快艇裡,“邵哥,我們不知道哪一輛纔是鬱霆琛的了……”
在大海上航行,本身方向感就極弱,而且現在鬱霆琛早有準備,分散開來之後,他自己當然是不會出現,任邵年鴻也找不到他在哪一艘裡。
可是,邵年鴻官至上尉,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通知所有的兄弟,讓他們騎着摩托艇,分開跟蹤着所有的船支。”邵年鴻還及時補充道:“另外,直升機一定要補供汽油,否則時間一長,摩托艇會被他們拖得沒有油了。”
“是!”屬下馬上去辦。
邵年鴻點頭道:“還有,調出附近所有的島嶼,我要看地形。”
往前行的大海上,有很多的大大小小的島嶼。
林沉軒看着後面緊追不捨的摩托艇:“鬱總,他們還在追我們呢!”
“讓他追吧!”鬱霆琛看着外面大海上的浪花。
當然,邵年鴻不是一個容易死心的男人,何況,江曉溪是他心底最重要的女人。
就算貝小米爲他生了女兒,在他的心中,女兒固然很重要,至少貝小米沒有多少位置。
鬱霆琛擺脫了邵年鴻的追逐,上了小島之後,讓林沉軒將快艇藏好,他大步的走向了隱藏在樹木之中的房屋。
江曉溪這一晚不敢睡覺,她的手機電池也已經耗盡,她只能是靠着牆壁,讓自己保持着清醒。
好不容易天亮了,她起身時,覺得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這時,她去洗漱,洗漱室裡應有盡有,都是她平時用的牙膏洗面奶等等。
她不由感嘆了一聲,看來,他早就有將她囚-禁在小島上的意思了。
由於整個晚上精神緊繃,現在天亮了,她於是想洗一個澡,然後等待着鬱霆琛的到來。
當她洗好,準備穿睡衣的時候,才發現他給她準備的睡衣,幾乎是半透明的,甚至還有更透明的,別說穿在身上,就連拿在手上也是一團火般的,讓她恨不得想丟掉。
而她的衣服,她已經是丟進了洗衣機裡,一時半會兒也幹不了。
於是,她圍着浴巾出來,想直接找衣服穿上,當她打開了門,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
由於沙發是正對着浴室門,而他坐在了正中央,一眼就看到了開門出來的她。
不是第一次見她出浴,而今天的她,和往日不同。
今天的她,眉心之中有一抹憂愁,一張俏臉上雖然不是冷若冰霜,但卻見到了一絲疲憊之色。
她包裹着浴巾出來,水珠還沒有完全擦乾,她將浴巾裹得很緊,只露出圓潤且很小的肩膀。
她在看到了他時,微微的有些錯愕,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眉眼未擡的從他的身邊經過,徑直拉開了衣櫥。
只是,當她打開了衣櫥之後,才發現衣櫥裡的衣服超出了她的所有想象。
因爲衣櫥裡,根本就沒有她想穿的衣服,而且全部是各色各樣富有情-趣的衣服,甚至透明和性感的程度,完全超出了浴室裡的那一件。
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想,他昨晚上一晚上沒有來,而且今天早上一來,就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
而且,衣櫥裡,根本就沒有一件能穿得出來的衣服。
江曉溪站在了衣櫥前紅了臉,她不敢想象自己穿上了這樣的衣服之後,會是什麼模樣。
她隨便看一眼,就能看到讓人臉紅心跳的衣服,幾乎是不能遮蔽住膚色,不僅是如此,而且還很漂亮。
不得不說,他選的這些衣服,依然是非常的高端,但卻是免不了兩個字——情se。
如果他是在報復她在佳期會所裡塞一個女人給他的話,那麼他這樣的報復簡直是讓她生不如死!
要知道,在這個島上,只有他和她。
她總不能一天到晚的裹着浴巾吧,何況她還要回市裡的。
無奈之下,她只好走到了他的面前來,輕聲問道:“爺爺好些了沒有?”
鬱霆琛擡起頭來,凝視着她沒有說話。
他幾乎是可以看見水珠兒從她的小腿處滑落,然後一滴又一滴的印進了地板上。
那些晶瑩剔透的水珠,他可以想象附在她的肌-膚上時的樣子。
江曉溪見他不說話,而是雙眸毫無更讓凝視着着自己,他的雙眸裡沒有任何溫度,就連她現在這樣圍着浴巾,亦不見他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她也是難得開口問一句,見他不理自己了,於是她直接拿了一套泳衣,雖然泳衣也是非常的性感,但是,至少她可以在海水裡自由自在。
她用浴巾圍着自己,然後跳進了海里,像是一條美人魚般遊了起來。
鬱霆琛站在了落地窗畔,看着她在海水裡游泳的樣子。
他點燃了一支菸,看着她修長的雙腿拍打着浪花,在湛藍的天空下,在涼意十足的海水裡,還在他的心尖上。
一想起她還在他的心尖上,他惱怒的將她剛纔洗的衣服丟進了垃圾桶裡,他還就不信了,她能一直圍着浴巾不成!
江曉溪在海里遊了半個鍾,就覺得體力不繼了。
她上了岸來,坐在了遮陽傘下,然後在吊chuang裡睡覺,頭枕着柔軟的海風,仰望着湛藍的天穹,如果純粹是度假的話,這是何等的愜意非凡。
只是,鬱霆琛弄她來這兒,絕對是想要羞辱她,而非讓她來度假的。
她閉上了眼睛,將浴巾蓋在了身上,他來了也沒有這麼容易走的,索性她睡一覺再說吧!
只是,爲何在夢裡,她竟然穿着那些極有趣的衣服,躺在他的懷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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