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貝小米這個人,平時裡愛看看新聞,當然,她不是會像普通女人一樣隨便看看,然後就感慨一下他們的遭遇。
她是有目的的去看,她是有計劃的去看,她先找尋着新聞資料,然後再調查他們是否真的犯罪,最後纔是替天行道。
幾天前,貝小米曾看過這一個人。
邵年鴻是完全有理由相信,是她做的。
所以,當邵年鴻將懷疑的目光望向了貝小米時,她沒有躲避,而是大大方方的回望着他。
“貝小米——”邵年鴻幾乎是從腹腔中發音出來,“你爲什麼從來就不反省一下自己?你爲什麼總是這麼自以爲是?你爲什麼一定要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貝小米卻是凝視着他,雙眸平靜的說道:“我從來就是這樣,這纔是真實的貝小米。你所喜歡的女子,一直都只是八歲之前的江曉菲。”
這時,蓓蓓已經是換下了舞臺服,向着他們走了過來。
邵年鴻此刻是連戲也懶得演了,他甩手就走人了。
貝小米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是如此的絕決,她的心也如同清冷的月光,淒涼了滿地。
“媽咪,爹地怎麼走了?”蓓蓓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貝小米淡淡的道:“爹地有事臨時離開了,蓓蓓,我們先回家吧。”
兩母女一起回到了家裡,貝小米翻看着蓓蓓的演出照片,她拍了幾張在手機裡,然後再去看了看熟睡着的蓓蓓。
她回到了房間,邵年鴻還沒有回來。
這時,她忍不住的手持飛刀,一下就沒入了沙發裡。
可是沙發並不見血,她有點難以控制自己的心思。
心魔再犯,如同困獸,衝破牢籠一樣。
她上了眼睛,緊握着飛刀,任其在指尖留下一串血跡……
在這個孤獨的夜裡,貝小米想,她可能會孤獨的死去。
但是,她不捨得就此死去。
她還有她最愛的蓓蓓,她的女兒才八歲,她想看着她長大成人,最好是能做一個新娘,有着一個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愛護她,不離不棄。
可是,沒有人知道,那個猥褻幼女的變-態老死的那一晚,她曾經受過怎麼樣的煎熬。
她確實是有想殺了他的想法,特別是心魔在犯的時候,那種想要殺掉天下壞人的想法,就像是火山口的岩漿,以不顧一切的姿勢噴薄而出,無人能擋。
但是,她想到了他曾經說的話。
他不希望她是一個這樣的人。
他希望她做一個正直的人,但卻不是一個能隨意用飛刀拿人性命的人。
他也恨這些壞人,但唯有執法者唯有法律才能制裁他們,決定他們是生是死。
否則,任何人也不能決定着壞人的生死。
所以,那一晚,在凌晨之前,她沒有回家,她亦不知道這個變-態老被人殺死了,而且還是以她的名義去殺的。
她自然是不會去計較是誰殺的,因爲,她確實是也是想殺這個壞人。
只是,她想控制住心魔而已。
她回到了家,看着邵年鴻是那麼的擔心她,她覺得,受的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了。
只是,當早上警察找上門來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問過她,就給她定了罪。
所以,她也無需去解釋,所有的解釋在他的眼中,就成了掩飾。
她不想,一點也不想。
一個星期的冷戰,她想,等到了女兒的元旦晚會後,應該會有所緩和吧!
但是,卻是依然沒有好轉不說,反而另一宗貪污受賄的男人死了,他再次將罪名給她扣上了。
而這個夜裡,貝小米覺得自己的心好疼,疼到了恨不得不要的地步。
她想,如果她能撐過今晚,她一定離開。
因爲,接下來,她不知道她這樣忍下去,會不會發狂了!
她發狂的一面,自然是不想被邵年鴻和蓓蓓看到,還有她的妹妹和其他的好朋友們。
她靜靜的坐在了地上,守候着最後的天荒地老。
她看着那高掛的結婚照,心裡竟然是苦澀得無以言說。
曾經不顧一切去愛着的男人,曾經飛蛾撲火也要爭取的愛情,原來,終究是敵不過世俗的一切啊!
現實,從來就這麼殘酷。
理想化的生活,理想化的江湖,都只有是在夢裡纔有的吧。
……
翌日一早。
蓓蓓起來之後,卻是沒有人送她上學。
她不由去敲父母的房間門,可是,沒有看到媽咪在房間,而被子什麼的還是整整齊齊的,被單也是沒有溫度的冰冷。
她馬上就給父親打電話,“爹地,爹地,你和媽咪在哪裡,爲什麼一清早就不見了人影?”
邵年鴻在公司呆了一晚,他一直在查看着變-態男人的案卷,希望能夠找出蛛絲馬跡來。
可是,一早就接到了蓓蓓的電話,他的心突然就慌了。
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貝小米悄然離開了。
“蓓蓓,你先別急,爹地在公司,馬上趕回來,你給媽咪打電話?”邵年鴻放下了手中的案卷,一邊拿過風衣一邊往外走去。
蓓蓓的語聲都帶着口腔了:“我打過,媽咪的手機關機了……”
“爹地馬上回來。”邵年鴻馬上開車,飛馳回家,在門口碰到了蓓蓓。
蓓蓓馬上撲進了他的懷抱裡,“爹地……爹地……媽咪不見了……”
邵年鴻看着蓓蓓哭得這麼傷心,他將女兒抱起來,“我們先回房間看看,看媽咪有沒有留下書信給我們再說。”
蓓蓓抱住了邵年鴻的脖子,“爹地,您說,媽咪爲什麼會不見了呢?”
“媽咪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她可能是有事情出去了吧。”邵年鴻說道。
兩父女一起上了樓之後,先是來到了臥室,邵年鴻看了看,臥室比往常他看到的要整齊的多。
看得出來,她在離開之前,還刻意的整理過。
這確實是不符合她的性格,她的內務簡直就是用一塌糊塗來形容也不爲過的。
而被單裡,早就沒有了溫度,全是一室的淒冷,獨留下了他們父女二人。
邵年鴻這時雙眼銳利的看一了沙發上有破損的痕跡,他走了過來,察看着痕跡,看得出來,這是飛刀刺入了沙發裡,她再拔出來的痕跡。
她在家裡爲什麼也會玩飛刀?這是邵年鴻不解的地方。
然後,他在臥室裡沒有任何發現,包括浴室也是一樣,和往常沒有什麼分別。
邵年鴻在臥室裡沒有發現之後,來到了蓓蓓的房間裡,翻了翻蓓蓓的枕頭,看見了她留給蓓蓓的一封書信。
“是媽咪留的嗎?”蓓蓓馬上就問道。
邵年鴻打開來,是一封手寫的書信,上面還是淚水滴過的痕跡。
他可以想見,她在寫的時候,一定是有哭的。
我親愛的蓓蓓,媽咪的小甜心,請原諒媽咪的不告而別,媽咪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來不及和你道別了。
但是,媽咪會一直想你,會一直愛你的。
甜心要和爹地快快樂樂的成長!
媽咪永遠愛你!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她沒有刻意的提起邵年鴻。
邵年鴻拿着這張信箋紙,明明是輕如鴻毛,怎麼也覺得會是重如千斤了呢?
貝小米並沒有說起,她是要去做什麼事,而且她連對他一個交待也沒有。
這讓邵年鴻的心,瞬間就失落了起來。
他甚至不敢相信,她就這樣走了。
“媽咪……媽咪做什麼去了呀?”蓓蓓自然是不懂大人的事情,她只有問邵年鴻了。
其實邵年鴻也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了,總之,貝小米這次的離開,他覺得是不是和前兩次的殺人事件有關。
難道,他真的錯怪了她嗎?
可是,既然是錯怪了,她爲什麼不告訴他呢!
邵年鴻這一瞬間,忽然間就覺得失去了方向一樣。
他安慰着蓓蓓:“媽咪去執行任務去了,沒有這麼快回來的。但是,我們相信,媽咪一定會回來的。”
蓓蓓馬上問道:“媽咪給爹地說了去哪兒嗎?”
“媽咪執行的是秘密任務,是不方便說的。”邵年鴻只能是先勸着女兒,“即使是夫妻也不能說,所以,爹地也不知道呢!”
蓓蓓經常接觸到邵年鴻執行任務之類的,她也明白這一點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我們一起期盼着媽咪回來。”
“蓓蓓真乖,現在是蓓蓓去上學的時候了。”邵年鴻說道,“蓓蓓,走,爹地先送你去上學。”
邵年鴻在將蓓蓓送去上學了之後,他第一時間給黑狼打了電話。
“黑狼,有沒有小米的消息?”邵年鴻的聲線很沉。
黑狼亦是個人精來的,他也猜到了幾分:“你是不是懷疑這兩次的事情是小米做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真是個混蛋!你真不配做小米的老公!”
邵年鴻於是道:“我們見面談,我現在你的家門外。”
黑狼知道,最近阿歌和他的關係也不見好轉,而且阿歌的肚子也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他自然是希望阿歌能順順利利的生下來,他也好升級做父親。
黑狼開了門,然後走出來:“出去說話,在家不方便說。”
“我倒是希望你能真心對阿歌,而不是將她一個懷孕的女人困在家裡。”邵年鴻同樣是教訓起了他來,“還有,你利用我的名義,對阿歌施壓,黑狼,這筆帳我們還沒有算!”
黑狼和他來到了外面,他站定,雙手叉腰,“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從我這裡知道小米去了哪兒,是不是?可是,我告訴你,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你和他的關係那麼好,你會不知道?”邵年鴻冷哼了一聲,“她可是什麼事都和你一直分享的!”
黑狼卻是凝眸:“知道我們爲什麼會一起分享嗎?因爲道不同不相爲謀,你不願意傾聽她的心聲。她在新婚之後,曾和我見過面,她跟我說,她以爲不再接任務了。”
“她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黑狼卻是萬分的相信她:“我和她從來就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卻是能夠出生入死多年到現在,靠的是什麼?就是信任!她爲什麼願意將阿歌放在我的身邊,她知道,我不會傷害那個小笨妞!”
“然而,接二連三出了兩宗命案,你肯定是問也沒有問過她,就認爲是她做的對不對?”黑狼生氣的說道,“你可知道,她的心裡會有多難受,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想的最多的都是你!邵年鴻,你個混蛋,你是最不配得到小米的愛情的!”
有時候,緣於一個人的信任,是那麼的簡單。
有時候,想要得到一個的信任,卻又是那麼的難。
黑狼在吼着邵年鴻的時候,自己也不是一樣。
阿歌始終是不信任他,不相信他會變成一個好人,始終是不接受他!
黑狼見邵年鴻不說話了,“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她既然是離開了,除非是她自己回來,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學過偵察和反偵察的手段,不一定是誰找得到誰的。”
шωш⊕ тt kān⊕ ¢○ “而你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真正的兇手,給她一個清白。”黑狼說完了站起身來:“我言盡於此,你自己看着辦吧!”
黑狼說完就轉身離開,他回到了房間,看着阿歌正站在了窗前。
她望着窗外電線杆上的幾隻小麻雀,一直在出神。
“今天的天氣很好,想不想出去走走?”黑狼站在了門口,對她說道。
阿歌轉過身,她看了看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也試着開始接受自己的孩子。
雖然這個孩子來得猝不及防,雖然這個孩子不是她的心願。
可是,終究是長在了她的身體裡的血脈相連。
“好啊!”她點了點頭。
黑狼拿了她的一件外套,又拿了一條圍巾,“雖然天氣不錯,可是冬天依然是有些冷。”
阿歌站在了太陽底下,輕輕的轉了一個圈,她有多久沒有在陽光下感受着生命的難能可貴了。
這一剎那,陽光溫暖的不僅是身體,還有她的心情。
她像是一隻久未經歷陽光雨露的女子,此刻正在享受着來自大自然的恩賜。
她輕輕的跑了起來,追逐着路邊的蝴蝶,和花共舞,和風共跳。
“歌兒,別跑……”黑狼卻是大聲叫道,他跑上前,凝視着她,“小心孩子,醫生說了,前三個月都要小心一些。”
“我哪有那麼嬌貴?”阿歌蹙眉,她難得心情好,這也不准她做,那也不准她做的!
黑狼見她肯和自己說話,也就哄着她:“好,我的歌兒一點也不嬌貴,是肚子裡的寶貝兒嬌貴,好不好?”
阿歌瞪了他一眼,她可是還沒有原諒他呢!
由於前三個月的檢查項目並不算多,阿歌還是很輕鬆。
黑狼伸手將她抱起來,“我們去長椅上坐一會兒。”
長椅上可以曬着冬天的陽光,她坐在了他的身邊,她閉着眼睛什麼也不要去想。
“歌兒,嫁給我,好不好?”黑狼忽然說道。
阿歌嚇得瞪大了眼睛,然後毫不留情的拒絕道:“不好!”
黑狼真是滿頭黑線:“……”
這丫頭就是性子太烈了,她不想嫁他!有了孩子已經是錯誤,如果嫁給他,則是錯上加錯!
“可是,歌兒,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你是一個準媽咪了,你要對孩子負責任的,知道嗎?”黑狼循循善誘,“據不完全統計,那些會形成自卑或者是自閉性格,還有長大後對社會不負責任的人,都是幼年時期生長在了不完整的家庭裡導致的。”
“難道你也想這樣的悲劇發生在了我們孩子的身上嗎?”黑狼輕聲哄着她,“何況,我發現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阿歌卻是懶懶的望了他一眼:“是嗎?我怎麼發現你一向都是在玩我呢!”
“我如果真玩你的話,會讓你先享受女人的快樂嗎?”黑狼在她的耳邊語道,“我如果真玩,就是隻管我自己快樂,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將你摁倒就強來。可是,我有嗎?你自己仔細想一想,我哪次有?”
阿歌被他說得臉兒發紅,她涉世未深,自然是一提及這些,就會不好意思。
何況他確實每次都是讓她先快樂了,他纔會要她。
而且那一種飛上雲端的快樂,讓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她一想到了這裡,不由輕輕的抖了一下……
就是這一顫抖時,黑狼卻是發現了,他低頭,吻上她的耳垂,這是她根本不能抗拒的地方。
他太瞭解她了,即使是在人煙比較少的公園裡,他這樣低頭吻她,依然是情侶之間的你儂我儂親密無間而已。
但是,他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見她的美麗,不願意讓任何人分享她的美麗。
他將她抱起來,但是脣卻是沒有離開她的小小耳朵處,一路抄小路向着家裡奔去。
只是進了電梯之後,他看着她的小臉紅撲撲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親一親了。
他快速的進了家裡,用腳一勾門,然後來不及進房間,就在客廳裡沙發上……
他將她輕輕的放在了沙發上,看關她閉着眼睛,他知道,這丫頭想了……
年輕的身體就是這樣,這是經他調-教過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去動情時是什麼樣子的。
“歌兒……”他輕聲喚她,然後伸入衣襬……
“我的乖歌兒,像是水一樣的柔軟……”他輕聲低語,哄着她,疼着她。
……
當浴室傳來洗冷水的聲音後,阿歌將臉捂在了沙發裡,她不敢相信,她會是這樣一個谷欠求不滿的女人!
她竟然是被他幾句話被他輕輕的撩撥,就失去了所有的抵禦能力。
而他只是吻她,並且用手讓她快樂而已,並沒有真的要她。
她知道,他是顧忌着孩子,這不,衝冷水澡去了。
她卻是在餘韻之中,還沒有緩過神來。
可是,她怎麼會對他這麼依賴呢!
天啊!她怎麼可以有這麼羞人的事情!
黑狼衝了冷水澡出來後中,見她還趴在了沙發上,他不由用手輕輕的拍了她的小PP,然後才道:“歌兒,別壓着了孩子!”
阿歌只好翻過身來,就看到了他一身清涼的出來,她的臉還紅得很呢!
他低笑了一聲:“害羞什麼,這是女人的自然反應,女人懷孕了,身體會比平時更敏感一些的。”
“你又知道?”阿歌哼了一聲。
黑狼以一幅先知的角色點了點頭,“餓了吧,有湯喝,我下去盛好,一會兒下來。”
他知道她在害羞,於是打住了這個話題,讓她一會兒再下來。
阿歌再次用手捂臉,她確實是餓了,懷孕之後很容易就餓了!
……
邵家,臥室。
邵年鴻看着這裡的一切,他原以爲,他和她就算是磕磕碰碰,也能一直走下去。
可誰知,她卻是先當起了一個逃兵!
而他,也以先入爲主的觀念,將她推得遠遠的。
就在他沉思之際,邵年鴻接到了阿森打來的電話:“邵哥,我無意中查到了夫人在變-態死的那一晚,她確實有不在場的證明。她其實是在……”
阿森說到了這裡沒有說下去。
邵年鴻沉聲道:“說啊!”
“邵哥,您別急,我帶一樣東西給您。”阿森說着就上了樓來。
很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邵年鴻說道。
阿森拿了一樣東西進來,“邵哥,這是夫人在海邊留下的,當天晚上,夫人去過海邊,有一位打魚的老翁說,看着一個戴着這條白色絲巾的女子,他沒有看見她的面容,但是,她在用飛刀殺魚……”
“他當時覺得很奇怪,一個長髮飄飄的女子,從背影看是那麼的漂亮,他還以爲是海上的女神……”阿森遞了過去,“而夫人在走了之後,老翁去揀起來,我已經拿去驗過,確實是屬於夫人的。”
邵年鴻撫着質地很好的絲巾,貝小米是一個很講究的人,她喜歡穿得好穿得漂亮。
“老翁呢?”邵年鴻握在了掌心,卻早已經沒有了貝小米的溫度了。
阿森馬上說道:“在外面!我帶他過來了。”
邵年鴻下了樓來,然後看着這位打魚的老翁,他的膚色很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海上作業的那一種人。
他凝視着老翁:“你能給我詳細的講一遍當時看到的情形嗎?一點也不要遺漏,當然也不要添油加醋,我不會虧待你的。”
邵年鴻在說話時,阿森已經是拿出了一大疊一百元一張的紅花花的大鈔票了。
對於打魚爲生的老翁來說,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這麼多的錢。
他馬上說道:“好,我一定是據實說,當天晚上,由於下暴雨,而且是雷暴,我擔心我不僅是魚沒有撈到,而且是連網也沒有,於是就帽着雷暴雨出來去海上收網……”
“由於視線不是很好,我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但是背影非常的好看,我當時以爲是海神之女回來了!”老翁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而他們打魚爲生的人,世世代代傳下來,也就有海神之女之說了。
“我雖然老了,但卻是很清楚的看到了她手上寒光一閃,特別是閃電劃破天空的那一剎那,看清了是飛刀在擲向了海里的魚,她非常的精準,即使是在黑夜裡也這麼厲害。”老翁說道,“我當然是不敢上前去打擾,只是站在不遠處看着,然後就看見了她的手指在流血……”
邵年鴻聽到了這裡,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你再仔細的想一想,是哪隻手在流血?”
老翁想了想,“是左手……是右手,是兩隻手都在流血……對,就是兩隻手,因爲她後來是左右手一起丟出了飛刀,最後就有點像是發狂一樣的跑了……”
邵年鴻聽了之後,很久都沒有作聲,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她那一晚是犯病了。
可是,她不想他擔心,所以就什麼也沒有說。
所以,她在回來的時候特別的疲倦,然後在當他責問她的時候,她卻是想和他恩愛一番。
恩愛的目的很簡單,因爲她的病情在加重,有可能是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所以,以她驕傲的性格,她是會離開的。
所以,她根本不解釋,這兩宗案子是不是她做的。
邵年鴻忽然之間好恨自己,他這是怎麼了?說好要彼此坦誠相待,爲什麼又會有了隱瞞?
這時江曉溪和鬱霆琛過來了,阿森先過來招呼他們:“鬱先生鬱太太……”
江曉溪衝到了邵年鴻的面前來:“我姐姐呢?邵年鴻,我問你,我姐姐呢?我打她的手機不通……”
邵年鴻低聲道:“她走了……”
“走了?她去哪兒了?”江曉溪馬上就慌了,“你知不知道,外面謠傳那兩件事情是她做的。一定是你也相信了是不是?邵年鴻,你爲什麼會這樣?你是不是有了先入爲入的觀念?”
“你知不知道我姐姐有多愛你,她冒死生下了蓓蓓,然後這些年對你的感情是始終如一,而你呢,我不否認你是忠誠的,可是你愛的是誰?你愛着的是八歲之前的江曉菲啊!”
“你又可曾知道,我姐姐連江曉菲的醋都會吃,她恨自己爲什麼會變成了這樣?她多想變回那個八歲之前討你喜歡的樣子。可是你呢?你一直活在了回憶裡,活在了過去,有用嗎?”
“我真爲我姐姐不值得,她怎麼愛了一個你這樣的男人!你明明知道她是爲什麼而變成了今天這樣,你不是用愛來融化她的心,你而是用苛責來要求她這個要求她那個!”
“曉溪……”鬱霆琛拉了她一下,“好了……”
“霆琛你不要拉我,我要說,我好久之前就想說了……”江曉溪馬上說道,“讓我說完,我之所以想搓合你們在一起,我以爲你是一個真男人,你能用一顆包容的心去對我的姐姐,可是你呢?你的心在哪裡?”
鬱霆琛將她抱在了懷裡,“好了,別這麼激動,小心肚子裡的寶寶……”
邵年鴻不由一怔,鬱霆琛和江曉溪又有了寶寶了,那麼他的呢?他的女人都不見了,何來談寶寶之說?
江曉溪聽着肚子裡的寶寶,情緒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但是,她還是認真的說道:“反正我姐姐是因爲你不見了的,你的負責找到。”
“我正在找,曉溪,你罵得好,我確實沒有做好。”邵年鴻點頭說道,“我活在了過去的記憶裡,我不是在包容她和對她好,而是一直在責怪她爲什麼變了模樣。”
“我決定了,我一定會找出兇手,還她一個公道,我也會找到她,告訴她,這後半生,我會好好的愛她!”邵年鴻說道。
“老大,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找我。”鬱霆琛馬上表態。
他現在是主要負責江曉溪再次懷孕的事情,他本來不讓她懷的,可是她說她還想再生一個。
儘管第一次生龍鳳胎時,讓他擔心死了。
可是,她說,她的懷孕是給貝小米和溫哲動力,讓這個家更加壯大起來。
這不,剛剛纔知道懷上了,江曉溪就給貝小米打電話,貝小米的電話是在關機之中,她也知道了貝小米離家的事情,馬上就殺來了這裡興師問罪了。
“鬱太太,我們先回去吧!”鬱霆琛做和事佬,“讓老大先找,當然我也會派人找的。”
“好吧!”江曉溪現在雖然擔心貝小米,可是也要爲了孩子着想。
……
溫氏公司。
邵年錦知道了貝小米不見了的消息,當時就瘋掉了,他連跟溫哲請假都來不及,就跑掉了。
而溫哲並不知道他走了,她在下班的時候,獨自走進了電梯裡,她也知道,他是爲了貝小米的事情。
貝小米不見了,大家都很擔心,她也就什麼也沒有說。
可是,到了停車場的時候,忽然她的後腦勺一痛,當即就暈了過去。
邵年錦殺到了邵家的時候,正是江曉溪和鬱霆琛準備離開的時候。
他看到了江曉溪像是國寶一樣的被鬱霆琛扶着,他不由道:“莫不是又有了吧!”
“是啊!”江曉溪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你和阿哲要努力了!”
“爲什麼你和小米都這麼說?”邵年錦眉頭一蹙,“不過,先不說這個,我們是來說小米的……”
邵年錦於是衝到了邵年鴻的面前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拳打了過去:“邵年鴻,你就是這樣對小米的……”
邵年鴻硬生生的的捱了一拳之後,邵年錦提拳再打的時候,鬱霆琛上前勸架道:“好了,留着他的命,讓他去找小米。”
邵年錦惱怒的一踢桌子,“現在從哪兒找起,我們有沒有頭緒?還有,黑狼告訴我,小米的病可能是犯了……”
“不是可能,是已經犯了。”邵年鴻沉重的說道。
“病……”江曉溪馬上就跑了回來,她嚇得臉色一變,“我姐有什麼病?爲什麼我不知道的?”
結果,三個男人都沒有說話了。
江曉溪一看他們的臉色,就已經知道,他們都知道了,於是,她說道:“你們都知道了是吧!就我不知道,霆琛,怎麼連你也瞞我?”
鬱霆琛只好說道:“曉溪,他們都不說,是不想你讓傷心難過,我也一樣……”
“可是,那是我的親姐姐,我的親人,無論她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應該知道的。”江曉溪馬上道,“快說,究竟是怎麼了?”
邵年鴻這時說道:“曉溪,你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你應該知道,殺手有一種病,是他們戰勝不了自己的心魔……”
“什麼?”江曉溪後退了一步,鬱霆琛即時扶住了她。
“到了哪一步了?”邵年錦也是知道的,他馬上問道。
邵年鴻一拳打在了玻璃桌上,“剛纔送走的老翁說,她深夜時在海邊雙手用飛刀殺魚,我想,已經是很嚴重的地步了……”
江曉溪馬上就哭了起來:“這纔是我姐姐離開的真正理由吧!以她的個性,如果那兩宗案子不是她做的,她不會沉默的,她會積極的去尋找兇手,可是,她沒有,她故意讓你們去誤解她,姐姐……”
“你個笨姐姐,你怎麼這麼傻呢!”江曉溪激動的倒在了鬱霆琛的懷裡來,“你有什麼事情不能一起商量着呀,非得要自己一個人承受着,而且還要獨自離開,你讓我們怎麼辦?”
鬱霆琛趕忙安慰着她:“好了,曉溪,你要先保重你自己,小米會沒事的,乖……”
江曉溪哭得不能自控,那果不是八歲那年的事情,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後遺症了。
“如果當年媽媽留下的是姐姐,而不是我,我想,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江曉溪在鬱霆琛的懷裡哭着。
三個男人一時之間,都找不到安慰的語言。
鬱霆琛將她抱緊,“好了,我們都會盡全力去找小米的,她不會捨得蓓蓓,也不會捨得離開我們的,曉溪,乖,不哭,你一哭我就會心疼……”
邵年錦說道:“曉溪,你也別說這些了,我們目前就是合計一下,怎麼找小米吧!”
邵年鴻馬上道:“小米這次沒有聯繫任何人,她是一個人走的,關鍵是她會去哪兒?我查了出境記錄,根本沒有她的記錄……”
“那也就是說,她可能還在國內了。”邵年錦馬上說道,“我馬上讓各地的警察兄弟們幫我找……”
“也不一定的。”江曉溪還是瞭解貝小米的,“她那麼驕傲,她不想我們找到她,她可能是故意不讓我們看到離境記錄……”
今天有點晚,寶貝不乖,藍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