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湯姆坐在壁爐邊,用魔杖在壁爐上刻畫下又一道痕跡,多少天了呢?湯姆已經懶的再去計算,雷蒙德還是沒有回來。

湯姆現在按照自己的計劃正一步一步開始了統治這個世界的步伐,他永遠記得六歲的那個夜晚,雷蒙德抱着自己看着鏡子,用蠱惑人心的話說道“我看見了一位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毫無疑問,湯姆會成爲那麼一位巫師,爲了自己也好爲了雷蒙德也好。

湯姆一直希望改掉自己這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卻每每在雷蒙德那裡碰壁,“湯米?爲什麼,多麼可愛的名字!”好吧,不得不承認,從雷蒙德嘴裡打着花兒的叫法確實讓自己很舒服,可是湯姆依舊不希望聽到別人也這麼叫自己,只有雷蒙德,只有雷蒙德可以這樣。

湯姆一直記得雷蒙德離開時什麼都沒有收拾的樣子,他穿着再普通不過的起居服,漫不經心的陳述,好像他只是去街角買一罐飲料一樣輕鬆。

可是雷蒙德消失了,在壁爐裡,杳無音信。

他甚至把自己那隻驕傲的貓頭鷹都留了下來,好像根本不需要通信的時間他就會回來。湯姆諷刺的笑着,留下一個這麼完美的假象給我,雷,我都忘記了你是個徹徹底底的騙子了呢。完美的留下一個好像不經意間提起的話題,聖誕節?我已經等你多少個聖誕節了呢?

湯姆看着他掛在客廳的雷切爾家族愛人族譜,雷蒙德後面什麼也沒有。

湯姆記得可可一臉嚴肅的陳述,這是隻有家主真正愛的人的名字纔可以出現在上面的家譜,那麼爲什麼你後面什麼也沒有呢?雷,是不愛我?還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

湯姆不理解,他只知道他恨不得現在就四分五裂了那個毯子,可惜魔法對那個東西沒有任何作用。

湯姆看着雷蒙德留下的一切,可可,貓頭鷹,書房裡的一切,還有這個毯子。

雷蒙德什麼也不需要,他是雷切爾家的家主,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擁有更多。所以他什麼也沒有帶走,只有在他消失的一瞬間和他一起消失的家主們的日記在提醒着湯姆,雷蒙德真的離開了。

可可說,家主的日記只有家主真的離開某地時纔會跟着一起消失,所以說,你離開了,是嗎?

可是,湯姆看着手裡的逆十字吊墜項鍊,這又是什麼呢?

家主的象徵可以隨隨便便的不要嗎?湯姆一直記得自己在書房裡發現這個鏈子時的狂喜,誰說他離開了?他沒有!他的象徵還存在。

可是可可又說,鏈子只是一種傳承,除非是這一代家主的死亡,鏈子會自動回到下一代家主的身邊,其他時候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這該死的可可,湯姆閉眼,爲什麼在不久前這鏈子也消失了呢?可可說你沒有用任何的魔力去要求你的鏈子回到你的身邊,因爲你已經將他送給了我。可是他確實是消失了,在我的面前,我一直都很好的拿着它不肯有一刻的放鬆,只是想在你回來的時候驕傲的告訴你,你送給我的東西我一直有很好的保存着。

那麼現在這算什麼?可可還說,這代表了你的死亡,多麼可笑,你,雷蒙德,會死?

湯姆如石楠榴一樣火紅的眼睛裡是無法相信的悲哀,嘴角勾着自負的笑容,雷,你不會死的對吧?你…

這時湯姆又一次無力的發現,雷蒙德什麼承諾也沒有給過自己。

沒有承諾過會永遠在自己的身邊,沒有承諾過會不離開自己,沒有承諾過不會欺騙自己,沒有,沒有,沒有,這見鬼的沒有。雷蒙德連走時都是一貫的滴水不露,愛我?這種謊言爲什麼那麼拙劣?

雷,我一直在等你回來一起過聖誕節然後告訴你,我愛你。

湯姆一直很喜歡看見雷蒙德坐在壁爐邊帶着淡淡的笑意,之後在自己不經意的回神間,看見那人笑的輕鬆,帶着慵懶綿軟的語調開口叫道“湯米~”

湯姆在雷蒙德消失的很多年後搬出了皇后大道東街,他有了屬於自己的裡德爾莊園,或者說是Voldemort莊園。只有在聖誕節的時候纔會回來坐在壁爐邊看看,之後揚起邪氣的笑意,劃下又一道痕跡。

湯姆在雷蒙德的書房裡不僅發現了那個現在已經消失了的吊墜,也發現了雷蒙德未完成的畫作,畫面裡又多了一些兩三筆的簡單人物,華麗的長桌邊梭倫一頭耀眼的不可一世的表情以及艾琳羞澀的微笑,還有沃爾布加等人或站或立的小身影,之後還是很大的空白,一種空虛感油然而生。

湯姆•裡德爾永遠會記得那年的夏天,那個自稱是自己父親的男子以一種強盜式的強橫態度扎進了自己的生活,盤橫不肯離去。

湯姆•裡德爾同樣無法忘記也是一年夏天,那個自稱是自己父親的欺騙高手以一種一貫散漫的態度像空氣一樣輕鬆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生活裡。就如同他死亡的消息傳來英國時一樣輕鬆與自然。

湯姆•裡德爾最後承認自己還是湯姆•裡德爾的最後一個夏天,他決定嘗試一種名爲等待的無望情緒,之後一臉快意的想到,雷回來時一定要狠狠的報復他,恩,就這樣決定了,就罰他一直陪着自己。

一定會回來的吧?雷,那樣驕傲的男子怎麼可能不聲不響的死去?